可惜薛闻睡觉怕吵,不然他们还可以模拟一下夜夜笙歌,太子不早朝。
    不论做了多少心理准备,等黑暗真正来临,将所有光芒吞噬之时,她才发现恐惧是骗不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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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点一点点消弭,她从站在中央变成跌坐在地毯上,痴痴凝视着最后一个光晕消失。
    然后,便是空洞的黑暗。
    什么都没有,周围空寂,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人。
    耳边响彻着嗡嗡嗡的声音,剧烈的心跳要跳出胸膛。
    薛闻张了张嘴想要说话,想要按照和秦昭明约定时候求助,却发现之前所有的筹谋都仿佛放置在桌案上的奏折,随着一下泼墨,全部消失不见。
    她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脚逐渐冰凉起来,她跪在地上,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维持着最后的理智跪在地上摸索着门究竟在哪里。
    十步。
    她记得只有十步。
    可是这条路怎么会这么长,她怎么摸索都冲破不了。
    急促的喘息迎来大脑皮层的缺氧,等她在黑暗中依旧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摸索爬行终于触碰到木质结构时,脑海中的思维已经不那么清醒,甚至力道都缓缓松懈。
    不算长的指甲划过漆红门,一道和外头鸟鸣、脚步声、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声响,就这么响在了秦昭明耳里。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将门推开,又在推开前控制了力道缓缓推开,也正因为如此,没有伤到就在门口的薛闻。
    外面早就备好的灯亮了起来,薛闻倒在地上,看着渗透进来的光,伸出手想要抓住这抹光,也只能看着光点在手中流逝。
    阿闻。秦昭明单膝跪地,先试图薛闻抱在怀中。
    短短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她浑身都已经湿透,连鬓发都粘在脸颊上。
    但他刚将手探过去,就被他的拇指就狠狠咬着。
    齿痕周围渗出了血,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任由薛闻抓着他的手来发泄,目光只落在门的下方,指甲的划痕林立,他分不清究竟用了多少气力。
    只能够缩在秦昭明怀中,将泪水全部挥洒在他的心间,整个人哭得都一颤一颤的,让抱着她的人心都要化了。
    她知道,一切的问题还未曾解决。
    总有一种黑暗萦绕在她面前。
    要到何时才能明晰,究竟因为什么,才有如今恐惧。
    牙齿的力道正在松懈,怀中之人也逐渐恢复了理智,秦昭明因为内心的波动而声音沙哑,却又只在薛闻开口时努力安抚:没事儿,我还怕苦呢,一点儿事都没有。
    薛闻被他按在怀里,听着他胸膛内的心跳,感受着他说话时的身躯的震颤。
    没关系,他们都害咱们也没关系。
    有弱点也没有关心。
    只要,咱们都把他们杀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薛闻被他笨拙的安抚逗得缓缓勾出一个笑,酒窝的弧度绽开。
    又听着他说:你可要赔我,我这么保重自己,结果你得到了我就不珍惜了。惹得心疼地抓住他的伤痕一下下地亲吻着。
    她没把秦昭明这话当回事,但显然在她没有看到的神情中充满着杀意。
    太子殿下从来都会解决事情,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去解决会惩罚他的人。
    如今薛闻这事便是,她怕敌人知道这个弱点来加以利用,那最好的结果便是把可能威胁他们的敌人全部杀光。
    多么聪明的决策,即便是孔明在世,也只能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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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十月授衣。
    人在夏日的时候总有一种人生是不是就要热过去的感觉,等到了秋高气爽的日子,恍然间感受到气温的变换,才有些怀念夏日。
    南王这段时间格外乖顺,不生事也就罢了,说话还动听了些,虽说昌平帝的态度明眼看起来都知道现在更喜欢南安郡王和北平郡王,但态度对上南王之时还是融化许多。
    更何况出身琅琊王氏的南王妃再一次有了身孕,被御医说能得长子的南王也多了几分筹码。
    他难得的,听着二姥爷的话没惹是生非,若是还要再等,还没有见效,就真的憋不住了。
    秦旭就不是那种低调的人。
    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错了哪里,虽然他算计了秦昭明,但秦昭明这祸害不是还好好的吗?
    凭什么父皇生气?
    凭什么秦昭明还得报复他?
    依照秦旭的想法,秦昭明还得谢谢他,否则上哪找拐子大案让他声量又高一层?
    但二姥爷说,必须讨好父皇,他也就只能听话。
    终于等到秋狝涉猎,他可迫不及待要给父皇展示一下他的本事。
    正好,二姥爷也难免同意他说的话,让他好好在父皇面前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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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战国时期流传下的话很有道理,譬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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