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先将祝念红送回到了家之后。
    接着就该和祝老三说拜拜的时候了。
    祝老三很不开心。
    倒不是陈潇在最后的时间里克扣了他的工钱。
    相反,祝老三的后续表现,让原本想克扣他工钱的陈潇改变了主意。
    在支付了正常的工钱之外,陈潇还多给了三百块。
    倒也不是钱多,还是因为祝老三后续帮了些工作之外的忙。
    比如劝动祝念红。
    这本身并不是他的工作。
    分别时,祝老三依依不舍的看着陈潇。
    “老板,你是好人呐。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查得出来英子的下落,但我希望你下次能不来我们这儿还是别来了。”
    “如果非要来,你们还是得找我,可不能去找别人啊!”
    老贵对祝老三印象不好。
    毕竟哪个正经人第一次把人往坟山上领的。
    “继续找你,然后让你挣个盆满钵满吗?”
    “虽说我确实挣了几个钱,但我这话绝不是出于钱说的!我是被老板的能力和人品折服!所以,你们要是觉得我祝老三就惦记着钱的话,那这钱我还给你们!”
    “还给我们,这两天伱岂不是白辛苦了?”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满脑子的就为这点钱愁吧?老板,这钱你们拿回去。如果你们要是给我祝老三这个面子,就当是我请你们吃了一顿!”
    老贵都不由被祝老三的话给说的愣住。
    “你认真的啊?”
    “当然认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顾问,但我想你们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再看你们的行事风格,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儿。”
    “所以你们俩一不是公干,二又不是奔着钱来的,那肯定就是出于情义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所以,冲着这份情义我请你俩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我们祝河村全村姓祝,英子按辈分也是我妹儿,做哥哥的干嘛都是应该的!”
    祝老三是個什么样的人,陈潇并不想多做品评。
    但该支付的辛苦费陈潇倒也没有想赖掉,想了想道:
    “既如此,那就拿多给你的那三百请我们吃一顿吧,吃完……或许这辈子我们也难相见了。”
    祝老三一时面带唏嘘:“好,我继续给你们开一段车,吃完饭咱们散伙!”
    就这样,在祝老三的坚持下一行三人再次去到了县里边。
    陈潇和老贵随便挑了个管子,点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
    吃饱之后,三人分别。
    陈潇和老贵继续开着车前往市里边,到市里边将租来的车子还了回去之后,又是一番折腾的乘坐火车前往省城。
    直到坐上了回去深城的飞机,陈潇这才安定了下来,脑子里开始认真思考祝念英的案子。
    不过就在陈潇思考的时候,睡了一觉的老贵倒是兴致勃勃了起来。
    “陈总,您还在梳理祝念英的事儿啊?”老贵抹着脸,目光看向了陈潇面前桌子上留下的纸。
    在纸上,陈潇画下了一副画。
    画作上是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五官,老贵都能辨认出来应该就是祝念英。
    所以老贵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
    陈潇放下手上的笔,反问了老贵一个问题:
    “你觉得祝念英失踪当晚是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那得看她是因为什么才出的住处了。您告诉过我,说当天晚上她出来是因为她的老师喊她一起去见一个疑难杂症的病人,但现在我觉得她真正出来的原因不是为了那个病人。”
    陈潇不置可否的一笑:“为什么?”
    “很简单啊,您现在查到这个程度上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您说的随机性的可能都已经没有可能了。”
    陈潇点头。
    老贵确实是想事情想多了,所以考虑事情的时候也习惯性的具备了逻辑。
    祝念英是遭遇歹徒随机性挑选的可能性几乎已经没有了。
    因为,祝念英的身上还有一笔钱找不到!
    那笔钱很可能是导致祝念英失踪的原因!
    “那你觉得我告诉过你的那些原因里,哪一个最有可能?”陈潇再次询问。
    老贵紧锁眉头认真的想了想后,道:“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那笔钱有问题,毕竟她在出事那一年的时间里能给自己的弟弟十几二十万花,足以说明她手上掌握的金钱很可能要更多。”
    “而且您查过她的流水,她给自己的小弟转账从没有走过自己的银行卡。”
    说着,老贵忽然一顿:“不对啊陈总,既如此您为什么不查一查她弟弟的账户流水?看是谁给他打的这笔钱,再结合对方的账户进行调查,那样咱们是不是有可能搞清楚那笔钱的下落?”
    陈潇笑着点头;“是的。”
    “那咱们怎么回深城啊?”
    “等咱们落地的时候就有结果了,到时候会有人将流水信息发到我的邮箱。”陈潇解释道。
    老贵恍然大悟,笑道:“我就说嘛,我都能想明白的事儿,您没理由想不到。”
    “你的思维也很不错,不过现在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你,还是我,甚至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脑子里现在应该都觉得那笔钱很重要的对吧?”
    “是啊,难道不重要吗?”
    “假如流水信息发给我,最后确定和她的失踪无关呢,那咱们又该做什么?”
    陈潇一问,老贵立刻张嘴。
    可是刚要说话的时候,老贵话到嘴边眉头却是紧皱。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话想说,却发现话到嘴边又无法言语了?”
    老贵连连点头:“是,我的意识告诉我就算无关,那要做的事情肯定也会有很多。可是当我想说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所以咱们要走一步看三步!绝对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即将出炉的一个结果上!”
    老贵恍然大悟。
    只是他的思维能梳理清楚这些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
    所以想了想,老贵有些头疼的说道:“那陈总,您想到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吗?”
    “我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情几乎全部被那笔钱给占据了。如果那笔钱和祝念英的失踪有直接关系,就意味着咱们没有查错。”
    “可如果那笔钱只是给人的感觉和失踪有关,却并不是导致失踪案发生的根本原因的话,那么关于这笔钱的信息咱们该怎么去确定?”
    老贵:“陈总,我没听明白。”
    “简单点说,就是怎么确定那笔钱是真的存在还是根本不存在!”
    老贵顿时瞪大了眼睛:“根本不存在?这不可能啊,事实足以证明一定会有那笔钱!”
    陈潇再次不置可否的一笑:“是吗?我看并不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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