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罢,潘栋又替石天雨不值,也甚是纳闷的说道:“石大人,您是好官,其实也没有犯错呀,这自古以来,有哪位好官不得罪人呀?哦,对了,咱们把你在府衙公堂上的那块爱民如子的牌匾拆下来了,并且已经带到京都来,是放在你的书房里吗?”
    石天雨点了点头。
    潘栋和彭金石随即起身出去,走到府外,将牌匾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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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到书房里喝了一会茶,石天雨笑道:“你们甚少进京,有空出府到处逛荡一下,需要银子就到李大娘那里去拿,就像以前在涪城石府一样,不必客气。”
    潘栋起身,在石天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又大声说道:“大人,我们出去逛荡一下,替你打听打听有关情况。”说罢,便与彭金石出去了。
    石天雨起身相送出府,又叮嘱一句:“不要惹是生非啊!”
    又喃喃自语:“不知道姚家的命运如何?”
    因为李以玉看到的是两个月前的姚氏父女在京都出现,故以为姚路阳和唐美玲皆在京都里。
    其实,姚氏父女是在涪城,处于王朝新招来的众捕快的“囚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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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暴雨,还在肆虐疯狂的下着,夹着怒吼的风。
    树木拼命的挥舞着手臂,想顶住狂风和暴雨,奈何力不从心。
    雨水已经把地面和天空连成一片,绿叶花蕊被狂风暴雨打落在坑坑洼洼的积水里飘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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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涪城府衙。
    这天晚饭后,到牢房当值的荀金翅,迎来了冒雨而来巡视牢房的满脸笑容的方世中。
    方世中和气亲切的说道:“孩子,到府衙内堂坐会。”
    便拉着荀金翅来到内堂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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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金翅心头又是一阵激动。
    但是,方世中走到府衙公堂的内堂里坐下,便话含玄机的问荀金翅,说道:“孩子,你可知道大乘教余孽在年初曾经多次袭击过千岁祠之事呀?”
    荀金翅心头大震,感觉此话不对劲,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世中依然是满脸笑容的说道:“孩子,姚家还与这种人有来往,那可是不明智的。”
    荀金翅听话明意,已经知道方世中是指王好贤、李致用到姚府来的事情了,这原本是大乘教余孽前来敲诈姚路阳的,但是,这件事到了方世中的嘴里,便变味了。
    荀金翅感觉不妙,赶紧战战兢兢的辩护,起身又躬身的说道:“爹,这个?!这个嘛,孩儿确实没有和大乘教余孽接触过。”撇清自己与大乘教余孽的关系,但是,不管师门的死活,没有替姚路阳解释清楚此事。而且,此事也是荀金翅向方世中禀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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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世中没有责怪荀金翅,而是一副苦口婆心相劝的样子,关切的说道:“孩子,爹只是提醒你,是为你好。八品以下官差,府衙有权任命,只是呈报吏部备案就行了。爹想过阵子向王大人举荐你晋升。所以,你不要混入那些江湖中事去。唉!令师弟呀,对于爹提携你,重用你,是非常不满的,爹能够看出来令师弟的那点龌龊心思,你一切都要小心点。”
    说到此,又挑拨荀金翅与姚潮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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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姚潮海看到父亲和妹妹回涪城去了,以为涪城对姚家安全,便也回到涪城,回平亭县履行县丞之职,但没有几天功夫,便被王朝给撸了,被调回涪城任牢头。
    故此,也知道方世中与荀金翅的关系。
    故此,难免也会发发牢骚。
    而他的牢骚话也自然会传到王朝和方世中的耳朵里。
    现在,方世中感觉是时候拿姚潮海开刀了。
    不然,如何能够迫使唐美玲给王朝作妾呢?嘿嘿!下了两个月的雨,府衙金库,早就没有钱了,拿姚潮海开刀,可以从姚府里拿钱充公啊!不然,府衙就揭不开锅了。
    荀金翅怔怔的望着方世中,内心很惊骇,也很震撼。
    真担心自己在王朝和方世中这里会失宠。
    至于姚府里的人,生和死皆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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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世中又亲切的说道:“孩子,你富有灵性,一表人才,而爹没有子嗣,今又观你印堂发亮,官运高照,爹已经风烛残年了,也想培养一个人出来。好好干!”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掏心掏肺的。
    荀金翅闻言,感动的热泪盈眶,泣不成声,颤声说道:“爹,孩儿但愿爹长寿健康。”
    方世中叹了口气,又说道:“出去当差吧。唉!凡人皆有妒忌之心,令师弟之事,你要小心防范。”“关切”之余,又不忘挑拨离间。
    荀金翅向方世中欠欠身,到牢房里巡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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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渐渐的,没有那么大了,但还是滴滴答答的下。
    天空就像是一个满腹哀怨的老妪,愁眉紧锁。
    守在牢门前的姚潮海见荀金翅来了,忙把近几天自己的所思所悟掏出来,以此提醒荀金翅,说道:“师兄,姓方的老贼,哦,方大人又拉你去说什么了?小弟感觉他对你太好了,这有些不对头啊!咱们师兄弟可是石兄弟,姓石的弄进府衙来当差的,姓石的与方大人又是死对头,方大人怎么会对咱们这么好呢?小弟思索一番,感觉有些不对劲。”
    荀金翅刚刚被方世中洗过脑,闻言之后,心头甚是不悦,心道:爹说的不错,凡人皆有妒忌之心,即便是自己的师弟也会有的。
    因此,没有回答姚潮海的话,反而冷冷的说道:“师弟,认真守值,机伶点,别让犯人有机可趁逃跑了。”说罢,便转身而去,走入牢房的一间小房里。
    这就是司狱长官的牢务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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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潮海闻言,不由一阵瞠目结舌。
    看出来了,荀金翅的变化不是一般大,而是特别的大。
    仿佛,荀金翅以前不是在姚家生活了二十多年,而是刚刚才与姚潮海认识的。
    而且,与姚潮海丁点也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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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金翅泡了一壶茶,在小案桌前坐下,耳边又响起了方世中刚才说的话:“孩子,你富有灵性,一表人才,而爹没有子嗣,今又观你印堂发亮,官运高照,爹已经风烛残年了,也想培养一个人出来。”荀金翅认真领会,感觉自己官运真好,不由又是得意一笑。
    心想: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师门刚刚经历过劫难,自己也算大难不死,那就是说我有后福了。
    还有,人与人之间是讲究缘份的,很对啊!
    我与方世中有缘分,而师弟与方世中没有缘分,这也也很正常嘛。
    诶!姚潮海真是人头猪脑,难怪他的剑法越练越难看。
    既然我有后福,又官运高照,那我可不能再与江湖中人有什么关联了。
    最好,也能说服师父不要与江湖中人来往,免得撞歪了我的官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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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金翅呷了口茶,又反思方世中的话,又心道:想想师父,乃是川中首富。但是,此前,卢旺月一句话就可以扣他三十六条船。石天雨的一句话便是银子,一句话便可让人晋升也可以让人掉乌纱帽。嗯!对,还是当官威风。老子还是要当官!
    荀金翅想到这里,更是坚定了一心为官的决心。
    也有些困了,便美美的伏在案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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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
    荀金翅蓦然惊醒,隔壁又传来了“不好了,有人劫狱了”的声音。
    荀金翅的心头不由“格登”了一下,急忙拔剑而出。
    但见几个蒙面人已经杀了一名狱卒,并正在围攻姚潮海与另一名狱卒。
    荀金翅怒喝一声:“什么人?”便展剑一招“狗咬吕洞宾”使出,剑光罩向一个蒙面人。
    那蒙面人握刀瞬间向荀金翅急攻数招“开门见山”,握刀上步双杀。
    又握刀一招“童子迎宾”使出,前扫下勾拦。
    再一招“金龙出洞”使出,泼刀如洒水般的洒来,破了荀金翅这一狠招。
    看见有人增援而来,却也不敢再斗下去,沉沉的道了声:“这招子辣,扯呼!”
    另外几个蒙面人钢刀齐出,使出“运转乾坤”这一狠辣刀招,迫退死守在牢门前的姚潮海与狱卒,便也趁雨雾飞跃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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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什么事情了?”
    闻得牢房里有打斗声传出来,方世中急忙领着数名捕快赶来。
    荀金翅急忙躬身禀报:“大人,有人蒙面前来劫狱,老黄不幸殉职。”
    当面不敢称方世中为“爹”,改称“大人”,脸显尴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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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世中大喝一声:“今晚谁当值?”
    官威十足,八面威风。
    “这?!这个嘛?!”荀金翅当着姚潮海的面,又不好意思说是自己的师弟。
    姚潮海内心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了,便躬身说道:“回方大人,是卑职三人当值,来兄弟不幸负伤。”说罢,伸手指指身旁手臂滴血的一名狱卒。
    方世中又喝问了一声,随即喝令随行捕快拿下姚潮海:“为什么不示警?来人,拿下姚潮海,你们几个,暂替狱卒守牢,待事情查清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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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且慢!”荀金翅慌了,连忙替姚潮海求情。
    众捕快一拥而上,当即收缴了姚潮海的剑,架起姚潮海就走,把姚潮海扔进了牢房里。
    方世中又板着一张恶脸,对荀金翅喝道:“你随本官到府衙内堂来。”
    雨,渐停。
    渐渐,也没有风吹了。
    拿下姚潮海,便是向姚家摊牌的时候。
    不过,也需要一枚棋子到姚府去挑明拿钱赎人之事。
    而这枚棋子便是荀金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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