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战争贡献债?火烧唐州城,这不是查贪,是镇
    韩信过了一会儿,目光重新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和坚毅,握紧拳头,沉声应答。
    “大丈夫何患无妻!”
    “汉王,我还年轻,有时间继续挑选正妻。”
    刘鸿含笑点点头,在覆灭庆国,一统天下的壮志下。
    韩信可以抛弃一切,向着这个目标进发。
    韩信重新转过身来,望着刘鸿。
    “汉王,如今你已经将林婉儿和刘盈带回来,是重返京都,还是在横州督战。”
    说到督战,韩信面色有些纠结。
    若是上面有人不断进行微操,别说兵仙,全员武庙十哲都有失败的可能。
    刘鸿摇了摇头,目光注视着滚滚长江好一会儿。
    “不急,我准备前往东夷城,再去北齐,看一下变法的不足之处。”
    变法内容都是为大部分百姓利益着想,不过地方能落实多少,这就不知道了。
    要是变法内容能实行五成,那这个官员就是合格的,能有七成,那就是能臣干吏,值得提拔。
    至于九成以上……算了吧。
    二十一世纪都做不到,以教育为例,取消学校补习,让学生睡够八小时。
    能真正实行的地方,少之又少。
    要是有人探究,那就是别问,问就是地方教育的政策性调整。
    韩信神色一惊。
    汉王就这么大大咧咧放权了吗?
    不过随后,韩信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和恍然。
    别说汉王离开半年,哪怕离开一年,汉王也依然掌握着汉国最高权力。
    并不因为刘鸿只是大宗师。
    而是因为无论是韩信和林若甫,他们是之所以这么大权势,那是因为刘鸿愿意激发他们的主动性。
    三品以上的高级官吏,还有将领,都是跟随刘鸿很久的老人,对刘鸿死心塌地。
    地方上又有民情大会,除了世家以外的各大阶级支持。
    作为开国君主的刘鸿,声望如日中天,根本就不会在意是否能有威胁他皇权的权臣。
    刘鸿对着韩信招了招手,踩着小船,消失在众人眼中。
    从横州到梧州,从梧州到儋州,再到胶州。
    一路经过十七个州县,变法程度不一。
    刘鸿身着布衣,注视着变法一幕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郁。
    变法的基础正在不断扩大,农民赋税减轻,心满意足受着麦子,水稻。
    十税一的国策下,再加上严防死守地方州县私自增加税收。
    最终落到农民身上的负担,基本上就是五税一。
    吃饱饭目前来说,还是有些奢望,不过生活水平终究还是好了许多,不至于遇见一点困难,就要卖儿卖女。
    资产阶级的工厂厂主,在战争的催化剂下,不断生产着各种布匹,罐头,扩大生产。
    州县之中的工人越来越多,在民情大会上成为稳定的分支。
    刘鸿对此连连点头。
    他推出了先进理论,与此同时将内库三大坊普及,促进生产力发展。
    目前为止,先进思想影响着生产力飞速发展。
    至于以后会有什么弊端,刘鸿也不知道,庆余年时间线在他造反的历程中,改的面目全非。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呢,让后来人自行决定吧。
    不过刘鸿的好心情到东山路首府唐州,便戛然而止。
    唐州的农民依然是背负着沉重赋税,汉国的十税一的确是做了,州县的赋税也没有另外增加。
    但是某个天才想出来了战争贡献债。
    意思就是汉国和庆国打仗了,要求各大阶级的人,都踊跃贡献,捐出银粮。
    你不捐,那就是不爱国!
    不爱国,那就不能享受汉国的变法成果,唐州官吏更加心安理得开始剥削。
    可你要是捐了,这跟庆国的国债,还有以往的三税一,五税一,没有任何区别。
    浑身泥泞,穿着补丁素衣的老农喝了一大碗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神色有些愁苦。
    望着面前身着朴素的壮年男子。
    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发问。
    “大人,那些官吏整日鼓吹着变法有多好,可我感觉跟在庆国的时候一样啊。”
    “听说其他州县的农民活的挺好,可我们唐州没有任何变化啊,或者说我们唐州难道不是汉国的土地吗?”
    刘鸿听到老农这么说,脸色都黑了下来,压抑着胸腔中怒气。
    什么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就是!唐州负责监视的民情大会,钱行,抱月楼都被通通买通了。
    要不是刘鸿此次孤身一人出行,恐怕都不知道唐州的变法,竟然可以如此敷衍。
    刘鸿勉强笑了笑,递出小块碎银子。
    “老丈说笑了,我又怎么称得上是大人。”
    老农狐疑地看了刘鸿一眼,随后很肯定摇了摇头。
    “大人,你应该就是朝堂派下来的御史吧!虽然你装扮农民,穿着一身素衣麻服,不过到底不像。”
    刘鸿本来准备抬脚的动作,停顿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老农。
    “你为何这么说?”
    老农掂量了一下碎银子的分量,声音更加肯定了。
    “因为大人你问得太多了,我们是不会怎么关心这些政事的,我们只是想吃饱穿暖,仅此而已。”
    “更何况,大人你的衣服太干净了。”
    刘鸿看了一眼自己衣服,哑然失笑起来。
    农民的衣服永远不会干净整洁,它充斥着汗水和泥土灰尘,一直都会打着补丁,缝缝补补。
    这是勤劳和忍耐的象征。
    老农看着刘鸿没有再继续否认下去,也笑了起来。
    他见过很多官吏,这位大人很不错。
    没有趾高气昂,讨碗水喝,也知道给很多钱。
    刘鸿从怀中掏出一份令牌,扔给老农。
    “老丈,有缘再见了!”
    随后挥挥手,刘鸿向着唐州城走去。
    老农看了看令牌,只可惜不识字,唐州连十税一的国策都能改的面目全非。
    至于变法中一年义务教育,又怎么愿意实施呢。
    “老李头,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村正气急败坏朝着老李头走来,一巴掌拍在老李头脑瓜子上。
    “瓜怂,你忘记啦!再过几年又要交战争贡献债了。”
    老李头挠了挠头,将令牌递给村正。
    “村长,这是啥意思啊?一个人用锄头挖地,还有五条杠。”
    村正接过令牌,随意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起来。
    汉国应龙图案,振翅高飞,栩栩如生,农民在应龙的庇护下,挥洒着汗水,五条金纹交织在农民身上。
    “正五品农耕使?老李头,你是从哪里来的,偷这东西可是要被杀头的。”
    村长手忙脚乱,如同摊手山芋一样,塞进老李头怀中。
    老李头挠了挠头,也诧异起来。
    “正五品?还是农耕使?这就是一个壮年男子给我的啊,还对我说有缘再见。”
    说完,老李头和村正僵硬在原地。
    村正声音干涩。
    “你遇见汉王了?整个汉国五品以上的农耕使,还有科研使,只有汉王和内阁才能亲自册封。”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随后陷入狂喜之中。
    村正看着眉飞色舞的老李头,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为什么汉王找的不是他呢!
    刘鸿来到唐州城,看到城门守卫大大咧咧收取着入城税。
    气得直接笑了起来,他汉国早就废除了入城税,促进汉国经济一体,贸易经济发展。
    结果这唐州是顶着他的刀,还是原封不变。
    刘鸿脸色越发阴沉,写下密信,调集东山路各地郡兵。
    大约两万人,向着东山路唐州进发,随后刘鸿才大摇大摆,走进东山路民政使府邸。民政使吴恒,前几年还是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现在已经是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人了。。
    因为担任过胶州知州时,以走私而不加赋税,得到刘鸿赏识,升任为三品大员。
    吴恒嘿嘿一笑,对着自己小妾,狠狠揉捏了一下胸中丰盈。
    直到小妾疼得眼中泛起泪,吴恒才满意地松开手,向着餐桌方向走去。
    本应该莺歌燕舞的餐桌,此时那些妻妾躲在一旁,神色惊恐地望着狼吞虎咽的刘鸿。
    吴恒本想发怒,看到是刘鸿后,胸中怒火瞬间熄灭,连忙跪在地上。
    “臣不知道汉王微服私访,没有及时迎接,请汉王恕罪。”
    刘鸿怪异地笑了起来,擦了擦嘴。
    “恕罪?当初我是安东大都督时,你可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啊!带着胶州兵坚定不移支持我。”
    吴恒没有听出刘鸿语气中的异常,松下了一口气。
    颇为骄傲地挺起胸膛,他这一生最骄傲的事情,那就是在范闲和刘鸿的争斗中。
    靠着一时热血,坚定不移支持刘鸿。
    不过刘鸿接下来的话,立马让吴恒如坠冰窟起来。
    “战争贡献债,这个名字取得好啊,范思哲这个户部尚书都应该让你做。”
    “不过我不知道,这银两是落在了谁手中,反正朝堂没收到,军队没收到,百姓也没收到。”
    “还有负责监督,建言的民情大会,我有点不理解,唐州是有些特殊吗?”
    “为什么全是世家大族,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外戚,都混到了一个成员名额。”
    刘鸿不停说着,还啧啧出声。
    唐州头这么铁,直接随意篡改变法内容,这还是他活着啊。
    他死了以后,都不敢想象,这会变成什么样。
    吴恒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心中不断大骂手底下那群官吏世家。
    他三令五申说了多少次。
    汉王出巡,在全国微服私访,收敛一点,几个月不赚钱怎么了,会死吗?
    结果这群人把他的话,当做放屁一样,就让他背锅。
    事已至此,不拿出一些官员当做背锅侠,恐怕是不行了。
    吴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肥肉不断颤动。
    “汉王息怒,臣一定会给你满意地交代。”
    刘鸿不可否置,摆了摆手。
    “我先看看你准备给我一个什么交代吧,不管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这民政使的位置做不下去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没有能力担起责任,那你也不配成为三品大员。
    吴恒脸色惨白了起来,向着府邸外踉踉跄跄走去。
    看来这一次汉王真的动怒了。
    唐州的民情大会,抱月楼,钱行,七品以上的官员,怕是都要被换一遍。
    刘鸿幽幽看着吴恒离去的声音,抿了一口清酒。
    脑海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愿为刘氏者左衽!”
    因为有这一句话,刘鸿愿意给吴恒一次机会。
    要是吴恒把握不住,那就别怪刘鸿无情了,对自己的从龙之臣下手。
    吴恒调动唐州郡兵,几乎将抓捕了大量,昔日耀武扬威的世家大族。
    大约有上百之数后,才罢手。
    吴恒毫不客气霸占了唐州知州的府邸,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身上肥肉抖动不停。
    皮笑肉不笑开口。
    “诸位大人,你们可别怪我无情啊,死了你们这些人,总比我们全死好吧。”
    “吴恒,你背信弃义,别忘了,你家中还有我们送的十几万两银子呢!”
    “账册还在我们手中,你觉得你解释得清楚吗?”
    一名浑身被捆住的青年,忍不住怒喝出声。
    吴恒身后的官员神色阴晴不定起来,他们早就穿一条裤子。
    现在想要分割,还在汉王眼皮底子下,谈何容易?
    吴恒也收敛起了脸上笑容,将青瓷茶杯狠狠扔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言相劝,你们最好识相点,自己抗下这些罪名。”
    “不要以为我这个民政使是吃干饭,账册我早就掌握在手中,再把库房一把火烧了。”
    “到时候你们承担全部责任,准备抄家灭族吧!”
    唐州城所有世家官吏惊愕地看着吴恒。
    他们没想到这位平日里醉生梦死的民政使大人,悄无声息将他们所有命脉掌握在手中。
    吴恒看到众人吃惊的脸色,得意地笑了起来。
    他好歹是从龙之臣,又没有谋反,汉王不至于把他杀了,或许连大狱都不会蹲几天。
    等他出来,掌握着上百万两银子。
    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安享晚年,陪着娇妻美妾,绰绰有余。
    这群人寂静之后,表示更加恶毒的怒骂。
    吴恒不以为意,弱者的哀嚎罢了!
    抓起一大把世家大族的罪证。
    吴恒向着民政使府邸赶去,汉王时间很急,可不会等他这么久。
    大堂之中,灯火通明,刘鸿握着这些罪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吴恒这小子真会耍小聪明,将所有事情推到部分世家身上。
    将他和大部分世家,打造成一问三不知的白纸。
    这种话,只有鬼才信。
    刘鸿随意将罪证扔在地上,对于吴恒的努力并不满意。
    “再查,我没这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吴恒脸上露出神秘笑容,很快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恭恭敬敬爬起来,对着刘鸿行礼,仿佛真的想要再查案一般。
    唐州城中,猛然燃起一把惊天大火,伴随着噼里啪啦爆炸声响起。
    寄存银粮的库房炸了,无数人焦虑得喊叫声四起。
    “着火了,库房着火了,快救火啊……”
    库房着火,伴随着账册,以往的烂账坏账消失的一干二净。
    吴恒停下了脚步,故意露出为难之色。
    “汉王,现在库房着火了,怕是世家大族所为,再想揪出贪官污吏,怕是有些困难了。”
    刘鸿深深地看了吴恒一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吴恒仗着自己是从龙之臣,再加上刘鸿一向仁厚。
    再怎么样,应该也会留吴恒一命吧。
    刘鸿躺在椅子上,目光冷厉,幽幽叹息一声。
    “看来我的宽容之国,被你当成了软弱了,忘记了我曾经在江北路血洗一众世家大族。”
    吴恒心中顿感不妙起来,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汉王,何至于此,此次不过是查贪,那些江北路世家大族可是和你对着干啊。”
    “你现在的行为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刘鸿看了一眼吴恒。
    “更何况,我是汉王!你为什么会傻乎乎地想,在汉国我会对你退让呢?你根本不配!”
    “我说你谋反了,那就是谋反了!”
    话音刚落,唐州城门被猛然打开。
    东山路其余州县的郡兵,在胶州水师提督党晓波的带领下,进了城池。
    “民政使,及唐州一众官员谋反,汉王下令通通打入大牢,押送京都,三司会审!”
    党晓波大吼一声。
    如狼似虎的郡兵查抄唐州所有世家大族,官吏府邸,大商人也没有放过。
    基本上是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吴恒望着面无表情的刘鸿,跟记忆中双手沾满鲜血的安东大都督,重合在一起。
    猛然惊醒起来,他是怎么会认为刘鸿会心慈手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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