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咱俩就立马结婚
    陆南深怔了一下,等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心口倏然疼痛,险些呼吸不上来。艰难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打在骨子里的痛。
    所以杭司看似一句轻飘飘的话却重若磐石,重重地压在陆南深的胸口上。
    他搭在她腰侧的大手下意识攥紧,却是攥紧了她的衣衫,生怕再弄疼她半分。
    杭司提出请求后一直看着他,眼底渐渐有些情绪来,委屈、苦楚和说不清的复杂。陆南深内疚到不敢对视她的眼,可又心疼得紧,将她揽过来轻轻搂住,想说对不起,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口。
    良久后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嗓音喑哑地说,“等我。”
    陆南深临出门前拜托方笙先进屋陪会,等他离开后,方笙不明就里地问杭司。杭司也没说陆南深去干什么了,眼泪绷不住砸下来了,一颗一颗的,哭得无声无息的。
    讲真,这种事方笙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生之年能遇这种事比中了彩票头等奖的几率还校年柏霄站在卧室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切,他一手插兜,攥着手机一直在迟疑。
    十分多钟后陆南深回来了。
    杭司抬脸看着他。
    他看得出来她是又哭过了,心口像是被鞭子抽过似的。他对上她的目光,干涩地说,“买回来了。”
    方笙和年柏霄都在卧室里,没听明白他买什么回来了。陆南深倒了水放在床头柜上,手伸进兜里,半晌才掏出药盒来,却没立马交给杭司。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药盒,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方笙探头瞅了一眼,没看清盒子上的字,年柏霄干脆就问了句,什么药?杭司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方笙暗自碰了碰年柏霄,虽然她没经过男女欢爱这种事,可不代表她没常识,隐约也就猜出来了,心里更是一沉。
    杭司见他始终不给她,便朝着他一伸手。
    陆南深抬眼,看着眼前这只瘦弱白皙的手,那么小的手,是他轻而易举就能握住的。他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低声说,“等等。”
    杭司不知道他要她等什么。
    陆南深松开了她的手,将手里的药盒拆开,将里面的药品说明书拿了出来逐字逐句去看系。杭司没料到他会有这举动,微微一怔。
    方笙也没料到,因为哪怕换成是她也未必能想着去看看说明书,她知道陆南深在看什么。
    陆南深越看脸色越凝重,好看的浓眉微微蹙起。
    他是将附近的药房都走遍了,这款药是几家药店都在推荐的,副作用最小,对身体伤害最校他在付款后还是不放心,又问了店员,确定对身体伤害性小吗?
    店员是个上了年龄的大姐,听见他这么问顿时说话就不客气了,“怕有伤害就提前预防着点啊,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头一热图一时快活,事后傻眼了。”
    被怼了一通。
    陆南深回来的这一路上把药盒攥得死死的,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狠狠扼住乔渊,这件事简直就是离谱到家了。
    杭司从他手里将药板抽了出来,抠开后面的锡衣。陆南深一把控住她的手腕,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要不然,还是不要吃了吧。”
    说明书他看得清楚,这类药对女性身体多少都是有影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杭司红肿着眼睛盯着他,开口时嗓音还是哑的,却是字字咬得清晰,控诉的意味,“昨晚,我是危险期。”      她没有避讳方笙和年柏霄,看得出内心的悲愤。方笙恨得牙根痒痒,年柏霄听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在心里骂,禽兽!
    也不知道该是骂谁是禽兽。
    陆南深抿了抿唇,眼底有愤恼划过。咬咬牙,再开口就成了隐忍,努力稳定了情绪。“要是有了,咱俩就立马结婚。”
    话音落,整个房间里霎时静悄悄的……
    就像是所有人站在了核反应堆里的反应。
    杭司震惊地看着陆南深,她离得他最近,自然是将他这句话听得字字清晰的。
    方笙抡圆了双眼,嘴巴惊愕得合不拢了,年柏霄也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好半天才甩出了句,“陆南深,你可……真够爷们儿。”
    这几个字说得相当标准,年柏霄觉得自己在夸朋友的时候向来……嗯……口诛笔伐?
    杭司也终于找回声音,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陆南深,你疯了吗?”
    “杭杭,我清醒得很,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陆南深口吻认真,“孩子本来就是我的。”
    杭司刚想说,孩子怎么就是你的了?
    可转念一想,孩子还真是他的,最起码孩子身上流淌着的是陆南深的血脉。
    她闭眼,上天可真是喜欢捉弄人埃她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将药片往嘴里一塞一仰头咽下去了。
    快到陆南深都没反应过来。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杭司,见她已经把药片咽下去了,只能帮她拿了水杯过来。
    杭司接过喝了两口,多少觉得自己缓过来些精力。倒是陆南深,眼里有苦笑,“杭杭,你就这么……”
    这么排斥这个决定?宁可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杭司双手抱着水杯,沉默了许久后开口,“南深,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能老实回答我吗?”
    陆南深看着她,“你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杭司直截了当问。
    方笙和年柏霄闻言都愕然了,不是才知道的?
    陆南深没瞒着她,“昨天我醒的时候。”
    “也就是说,昨天你其实是听到了你大哥跟我的对话?”杭司问。
    陆南深对上她的目光,“是,那天你们聊了什么我在卧室里听得一清二楚。”
    年柏霄无奈地扶额,就冷不猛子地想到了一句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方笙则是没从震惊里走出来,不是耳朵伤了吗?听力没受影响?还是这么快就恢复了?这也太可怕了。
    杭司敛眸,努力压下倏然扩散的莫大悲哀,紧攥着手,良久后她才又问,“陆南深,既然你昨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为什么不离得我远远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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