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鲲约等于海洋垃圾？林薇薇对未来明
“天使”的运转卡顿了一下。
“天使”：这和我认识的人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从来没有接触过乔白这种类型人类的“天使”，再一次地记录下乔白给它带来的触动。
“好。”
这一次“天使”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下了乔白的话——他们已经是伙伴了，不需要再这么的客气，接受，理解，相互信任。
然后。
开始加快速度下潜。
1000米。
渐深层。
深海层。
超深海层。
海水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纯正的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的同时隐隐约约又能看到波纹的荡漾和流动，乔白心口憋着一口气，快速下潜逐渐让他感觉到喘不上来气。
连忙戴上面罩，深呼吸两口气乔白才缓过来这种感觉。
虽然有防护罩在。
但是逐渐深入给人带来的压力和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乔白庆幸自己一开始放出了两只宠兽陪着他一起，不然……乔白看着防护罩外隐约的巨兽的形状，那些都是潜藏在深海之中的超凡生物。
不过在下潜的深度超出了超深海层后，周围流动的水流都变得少了。
这个深度。
就连超凡生物都无法到达。
只有神话生物——“天使”——又或者是已经死去的那只不知名超凡生物，才能到达这个深度。
乔白紧张地眨着眼睛，稍稍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小乌。
小乌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乔白抱着。
小乌：ooo
好深。
好黑。
好吓……鸟！
咳咳。
不对不对。
鸟才没有被吓到。
是御兽师被吓到了，鸟贴得紧是为了更好地安慰御兽师！
虽然这么想，但小乌还是没有表达出来。
恩。
给御兽师留点面子。
乔白：“……”
那我可还真是谢谢你了。
小水母就不一样了。
下潜得越快，周围海水的颜色越吓人，小水母游动得更快。
小水母：兴奋！
兴奋到张牙舞爪！
触手狂舞.jpg
“gulu！”
小水母凑到乔白的耳边，发出特殊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和小水母之间有着契约，能准确地感觉到小水母的想法的乔白，心情稍微地有那么一点点复杂。
小水母这是……在唱歌。
是的。
没错。
开心地在唱歌。
小水母：超喜欢这个环境！
我行我可以！
乔白和小乌：“……”
不不不。
我们不行我们不可以。
小水母：o~
那好吧。
小水母用长长的触手轻轻地触碰着乔白。
“kulu！”
没关系！
体验过就行啦！
小水母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
乔白再一次地理解，为什么“天使”会提议他把小乌和小水母放出来。
小乌身上的热量给了乔白很大的安全感。
至于小水母……算了，看它这快乐的小模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终于。
就连探深器都()
失灵了，远远超出了上面规定的深度。
在防护罩猛地进入某一个深度的时候……乔白的身体一僵。
乔白怀里的小乌，和原本还在用软软的触手，自顾自地和乔白和小乌玩耍的小水母身体也都猛的一僵。
一股野蛮的、充满威慑力、让所有人和兽都无法动弹的气息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侵袭而来。
就算是防护罩，也无法将这股气势阻拦在外。
乔白屏住了呼吸。
神奇的一幕展现在他的面前。
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深海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像是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小光点。
好像在呼唤着他们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防护罩在“天使”的控制之下，也确实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闪一闪的小萤火虫在乔白的视线中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当一只“萤火虫”撞上防护罩的时候，乔白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逸散出来的能源？”乔白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大脑有点眩晕。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还是因为刚才憋气憋得太久了。
“是的。”
“这就是能源。”
“天使”轻声细语地对着乔白讲解道：“我们已经到了。”
乔白：“？”
“到了？”乔白愣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都只在附近看到了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能源逸散形成的“萤火虫”，何谈到了……
乔白睁大了眼睛。
向着“萤火虫”的正中心看过去。
因为之前在深海中失去视觉有点久，乔白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适应了这片闪烁的、昏暗的光源后，乔白的视线终于能看到那个巨大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只是深渊一角的……海洋巨兽。
几百米？
几千米？
十数万米！
乔白只能看到一个勉强被照亮的，像是鱼鳍又像是角的部位，光是这一个部位……乔白都看不到其完整的模样。
更不用说一观这只海洋巨兽完整的面貌。
鲲。
乔白终于对所谓的“鲲”血脉有了更加直观地感受。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真不是开玩笑两个烤架的事情。
咳咳。
一紧张乔白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就是……朝着神话生物方向冲击失败的那只海洋巨兽吧。”乔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滞涩。
吞了吞口水。
回过神来，乔白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盯着这只巨兽看了很久，他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冷了下来。
黏腻的感觉混合着冰冷的触感，让乔白不舒服地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乔白很难受。
在这片区域里，好像适应了这种紧绷的感觉，但是又无法真正地放松下来。
作为生物的本能在不停地叫嚣着——恐惧、害怕、致命、逃离……
“请您将手机拿出来，然后通过防护罩对着那些光源进行触碰，当手机本体隔着和光源进行接触的同时，天使就可以完整地将能源进行吸收。”
像是知道乔白的恐惧，“天使”的声音更加地舒缓。
轻柔的就像是真正的“天使”。
加入声音中的机械感和电流感没有那么严重的话。
乔白()
：“……”
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一点。
所以这算什么？
路*吉抓鬼吗？
他拿着个吸尘器，对看到的鬼一通“哐哐”狂吸？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乔白的大脑越发地胡言乱语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分担压力。
深呼吸一口气。
“好。”
乔白动作缓慢又艰难的，终于把手机从连体衣里给扣了出来。
再说一次——违规操作。
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屏幕漆黑一片。
乔白的表情却非常的淡定。
呵呵。
这不是很正常嘛。
谁家手机进了水还能亮？
及时捞出来大概是可以的。
但是乔白之前自行下潜的时候，手机是没有做任何防水措施的，手机赤裸裸地直接在海水里浸泡十分钟二十分钟的……废了废了。
然而。
手机的功能障碍，并不影响“天使”的活动，手机对“天使”而言本就只是一个媒介。
发生媒介。
寄居媒介。
有。
就够了。
好坏？
不重要。
漆黑的不能开机的手机屏幕上依旧顽强地呈现出了“天使”的模样。
一只大眼睛，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小眼睛。
看习惯了乔白就没有那种惊悚感了。
更别说。
这一刻对乔白来说，外界的那只只能看见冰山一角的海洋巨兽带来的惊悚感，远远大过了手机上的“天使”给他带来的惊悚感。
他甚至能对着“天使”说一声你长得真可爱。
这么想乔白就这么说了。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挺可爱的。”乔白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至少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恐惧。”
说得好像谁没有见过真正神话级别的超凡生物一样——可恶！
明明当时在面对“天使”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啊！
“谢谢您的夸奖，不胜荣幸。”
“天使”并不知道乔白是在胡言乱语，它非常正经地回复着乔白的话，紧接着又说道：“您看到的天使是完全形态的神话生物，无论是威压还是气势都能收控自如，炼金工坊也对天使有压制作用，所以你感知到的天使并不是完全的天使。”
乔白：“……”
解释得很好。
他不需要。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就是了。
海洋巨兽，进化失败的“鲲”，下沉到了无论是人类还是超凡生物都不能及的深度，大海本身就是最好的掩护。
掩护住了鲲的诞生。
掩护住了鲲的死亡。
更是默默地吞噬了鲲的威压和惊悚。
一切都被深藏在海底。
乔白要不是有“天使”的帮助，也绝对来不到这个深度，更找不到未完成的“鲲”，何谈被吓到？
“天使”的情况又不一样。
只能说——炼金术有点子东西，炼金工坊非常有点东西。
乔白长叹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把脑袋里那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晃了出去——乔白啊乔白，你不能再这样放飞下去，赶紧行动起来啊——好吧，再放飞一下。
“没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在抓鬼了。
实在不行假装自己实在清理垃圾也不是不可以。
乔白狠狠地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波，小乌和小水母也瑟瑟()
发抖地缩在乔白的身边，用它们各自的方法给乔白加油打气。
小乌：冲啊！
小水母：冲鸭！
御兽师！
相信你可以的！
快点快点！
这个地方真的快要待不下去了！
它们知道巨兽已经死了，没有威胁。
可是这种无处不在的气息和威压……它们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quq
乔白举着手机。
看中了一个最近的“萤火虫”，指挥着“天使”贴上去，就是一通“夸夸”狂吸。
吸收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金色的能源球，防护罩再次行动起来都变得有力多了。
乔白：“！”
很好。
有用。
猎杀时刻开启！
在乔白和“天使”无间地配合下，一个小时过去了，总算是把周围肉眼可见的能源全部都给吸收完了。
连米粒大小的能源萤火虫乔白都没有放过。
毕竟……
“要是这些逸散出来的能源浮动到了上方，就会再次造成超凡生物的【黑化】现象出现，必须从源头把问题消灭。”乔白叹着气说道。
总之乔白也不知道他又下潜了多少米，就连那个巨大的角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山峰的鼓包……乔白不想深究。
无论这是海洋巨兽正常的形态中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巨人观……总之都和乔白没关系了。
“能源补充到了多少。”乔白更加关心的还是“天使”的情况。
这一趟收益如何？
“76.3%”
“天使”飞快地报出了一个精准的数据。
“冲击失败的超凡生物体内一般有89%可以供给天使的能源，其中有0.5%和0.2%分别被小乌和小水母吸收。”
“剩下的12%中，有8%逸散在了空气里，天使吸收了5%。4%逸散在了海洋中，被各类超凡生物所吸收，造成了这次大面积超凡生物【黑化】事件。”
乔白震惊。
好家伙。
4%？
只有4%逸散在海洋中被超凡生物所吸收，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天使”察觉到了乔白的震惊，它再一次为乔白进行说明。
“没有觉醒血脉的超凡生物最多能容纳的能源不超过0.05%，分毫的多出都会让身体遭受异变。觉醒了血脉的超凡生物，也要根据其血脉强度和浓度进行掌控。”
“大多数超凡生物都无法把握好精准度。”
“而游离在空气中的能源分子也会在无意中进入其他的超凡生物体内。”
“且这些能量无法完全被吸收、代谢、消磨，在超凡生物死去之后其中绝大部分会以其他方式重新回归到海洋中，逸散到空气中，以此侵袭其他的超凡生物。”
乔白：“……”
感情这玩意儿是一直存在，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的是吧？
“天使”：就是这个意思。
“只有被天使吸收、使用，能源才会以正常的方式真正地被消耗掉。”
“自然磨损，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能源才会全部分解。”
乔白：……有一种这就是新型海洋污染物的错觉。
不。
乔白觉得这不是错觉。
这就是海洋污染物。
唯一让人感到庆幸的是——只有7%真正的逸散出去，其他的全部都被“天使”回收，废物利用了……哦，也不全是“天使”吸收的，小乌和小水()
母还吸收了一部分、
“0.5%和0.2%？”之前在不了解的时候听到这个数据，乔白还觉得有点少。
可是在明白了神话能量的恐怖和强大之处后，乔白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是不是有点多？
小乌吸收了普通超凡生物能够吸收的十倍的量。
小水母也吸收了普通超凡生物能够吸收四倍的量。
如果说小乌觉醒了血脉，血脉浓度和强度都不低，勉强可以承受这么多神话能量，那小水母是不是……
“请您放心，无论是小乌还是小水母可以吸收的能源，都在它们身体可承受可消化可转换的范围内，并没有超出它们的极限，距离它们的极限都分别还有0.1到0.2的空余。”
“等到它们变得更强之后，可以尝试着主动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能源。”
乔白：“……那我可还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天使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
有被哽到的感觉。
乔白扭过头去，决定放弃和“天使”之间这接不上梗的对话。
总之——在确定了小乌和小水母没有事后，乔白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
“游离在空气中这些，只能通过超凡生物的身体0.01%这样去消耗，这个过程中会死去很多超凡生物，可说不准就有哪些超凡生物真的接住了这个大运气？”
乔白喃喃地说道。
本身有潜力。
面对极大的诱惑能做到克制。
拥有这两点的超凡生物，就非常有可能在这场“鲸落”中获得好处。
是的。
在乔白看来。
这只海洋巨兽的死亡，和“鲸落”的过程大同小异。
只不过人家是“一鲸落，万物生”，祂是“一鲲死，大家一起跟着死”。
咳咳。
当然。
就像乔白说的这样，能获得好处的超凡生物也不是没有。
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罢了。
“我们该回去了。”能吸收的能源全部都吸收殆尽，剩下的部分……就不是乔白能够清除的。
再想想潜下来的时间……不说四个小时，两个小时接近三个小时肯定是有的。
乔白敢肯定，他再不回去那三个人真的就要待不住下来找他了。
要是一下水发现——哦豁，没人，那就玩完了。（划掉）
开玩笑的。
乔白下来之前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做，纯靠相信他们三个人的自觉来保证自己的行动不会发现。
监控。
光学幻影。
无所不能。
除了需要能源支撑以外，其他的都很完美。
乔白：微笑：）
一边飞快地上窜，乔白一边问道：“76%左右的能量，听起来是挺多的，但真要用起来也挺快的。”
“等能量用完了，下次又要补充能源怎么办？”
他从哪里再去找一只突破神话血脉失败的超凡生物来给“天使”吸收？
乔白突然觉得，他好像理解为什么作为“最终兵器”被制造出来的“天使”会被封印起来了——强大，但是吞能源大户。
提供不起。
根本提供不起。
“天使对能源的消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哪怕是使用技能，普通技能的消耗一般在0.5%到1%，类似防护罩后续维持能量所需较多。”
“神话技能消耗在5%到10%不等()
。”
“当能源总量在50%以上时，天使能通过空气凝聚、采日月精华等方式每十天自动回复0.5%的能量。”
乔白的嘴角再次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每十天0.5%。
这可真是一个大方的数据啊。
一个月能回复1.5%。
一年能回复18%。
乔白：“……”
好吧。
还是挺大方的。
在“天使”分毫能量都不再消耗的情况下，一年之后“天使”就能满血复活了——
“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乔白心里的想法，“天使”突然说道。
乔白：“？”
“恩？有什么问题吗？”乔白看着身边的海水已经从深黑色变回了深深的蓝色，他下意识地把视线从海水上转移到了怀里的小乌身上。
恩。
这下能看得清小乌了。
海水……这一趟一走，深海恐惧症一点没好，甚至还有点对深海ptsd了。
“你之前的身体……”乔白想到在他眼前化作一摊散沙，彻底灰飞烟灭的身体，小声地问道。
“已经消失了。”天使用手机自带的音效，机械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天使本就是被创造、赋予的生命，如果想要恢复之前的模样，必须要再制造一具一模一样的身体。”
乔白：“……”
制造不了一点点。
“手机就很好。”
说着乔白停顿了一下：“你要是对手机不够满意的话，还有平板和电脑可以供你挑选，智能穿戴设备也不是不可以。”
“天使并不在乎外形，这样就很好。”说着“天使”也通蹲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句说道：
“跟在您的身边，天使看到了更多以往从未见过的世界。”
愉快地达成共识。
乔白决定跳过这个问题。
不为难“天使”，也不为难他自己。
戴着氧气面罩从海水中钻出来，整个人再一次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乔白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呼——”
摘下临时带上的氧气面罩，乔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
“乔白教授！”
“乔白教授！要不要上来！”
“瑶女鱼，把乔白教授带上来。”
和其他正在询问的两个人相比，苏放已经提前行动了起来。
慢了一步的苏正明和穆勒：“……”
好吧。
既然小姑娘已经行动起来，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跟着一起争了。
瑶女鱼轻轻一摆身体，就顺着水流的方向来到了乔白的身边。
乔白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瑶女鱼带着他回到了甲板上。
双脚又一次地站在了地面上，虽然是船上，乔白还是有了一种宛若新生的错觉。
深海实在是给人太大的压力。
“天都快黑了，不管乔白教授你找没找到源头也该上来了。”苏放强硬中带着些抱歉地说道。
毕竟突然把人带上来……对一个正在进行研究的教授来说，无疑并不是一件讨喜的事情。
很多教授、学者都有自己的习性和脾气。
“没事。”乔白摇了摇头，摘下了头套和身上的装备，潜水服……好吧，甲板上还有女孩子，而且乔白也做不到在这种四面八方空荡荡的环境下***着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拉着领口稍微缓了两口气。
“源()
头已经找到了。”
苏放苏正明和穆勒：“！”
“在哪里？！”
“需要我们去解决吗？”
“还是要做些什么？”
“严不严重？乔白教授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刚刚还只是有些关心乔白状态的三人瞬间着急起来。
真的找到源头了？
想想那些被侵蚀、污染的超凡生物，他们就能想象得到这个源头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乔白教授居然什么都不和他们说！
这明明应该是让他们来做的事情啊！
“有点棘手，不过我能解决。”乔白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几个人的想法，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说道：“换做你们几个……”
算了算了。
那是真的解决不了。
要不是有“天使”在，乔白也解决不了。
更无法想象的是。
空气中的5%和深深深海中的77%，将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地爆发出来，形成一场人类根本无法解决的海洋灾难和危机。
特别是在把神话能量代入海洋垃圾后。
乔白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些能量会不会随着雨水的降落，转移到内陆，从海洋内的超凡生物扩散到陆地上的超凡生物？
甚至其中还会有禁忌之地内，那些原本就野性难驯狂躁不安的超凡生物……
乔白：噩梦！简直就是噩梦！
别想了。
没影的事情。
以前没发生，在他和“天使”联手一起大扫荡之后就更加不可能发生了。
问题不大。
……
凌波市御兽联盟。
“源头解决了？”薛晴会长睁着雾蒙蒙的水眸，惊讶地看着乔白的方向。
“乔白教授你……这可真是……”
薛晴勾起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如花似雾的笑容：“这绝对是近期以来，我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还没有扩散出来的部分解决了，扩散出来的部分……”乔白摇了摇头。
和出发的时候一步步试探不同。
回程总共只花了两天时间。
乔白省略掉了其中不能说的部分，对源头也没有进行详细的描述，只是说那是一种极具污染的不知名能源。
薛晴没有多问。
能解决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至于其他的……嗯哼～
并没有那么重要呢。
哪怕接着就听到乔白说已经逸散的部分会以病毒的方式继续源源不断的传播着，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消失，薛晴也没有露出震惊和动容的表情。
“已经传播开来的部分需要时间来自然分解消除%……没关系，只要不会再增加更多被侵蚀的超凡生物数量就行了。”
薛晴嘴角微微上扬：“已经传播开来的部分能量只能制造出这么多被侵蚀的超凡生物，而这部分姑且在我们想办法面对就能解决的范围内。”
“就当作是一次别样的小型对抗兽潮活动吧。”
“想一点噱头，说不定还能吸引一批御兽师来干苦……咳咳，帮忙消灭超凡生物呢。”薛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看着乔白的眼神动都没有动一下：“顺带着还能带动一下遭受了打击的凌波市经济。”
乔白：“……”
很好。
很有商业头脑。
二阶三阶御兽师会不会来不好说。
可是那些年轻的、热血冲动的御兽师，只要噱头()
想得好，说不定还真能忽悠来一大批……
咳咳。
反正这事情和他没关系。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收尾工作也差不多了，我可以准备回南阳……”乔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苏放和苏正明打断了。
“等等，乔白教授，您再多留两天吧！我的彩纹麟鱼进化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我也是，彩纹麟鱼进化之后这么强，多多少少也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吧，请你吃饭？”
正在思考如何利用眼下情况赚钱的薛晴听着听着猛地一愣：“？”
恩？
嗯嗯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彩纹麟鱼——进化？
薛晴觉得她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她眯着眼睛朝着苏放和苏正明的方向看过去：
“苏放，好吧，小姑娘还没毕业，暂时不归我管。可是老苏，正明叔——”薛晴拉长了尾音。
软软的。
带着说不出的轻柔和妩媚。
明明应该是很好听很动人的声音。
可是落在苏正明的耳朵里，和催命音符没什么两样。
“不是我！”苏正明飞快地举手，反手就把锅扔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上：“是穆勒那小子搓窜的！”
“只不过乔白教授最后选择了彩纹麟鱼而已！”
前因后果和结果都交代了个干净。
穆勒头皮一紧。
“你……！”
恩将仇报啊！
苏正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穆勒。
活该。
在船上的时候早就说过了。
至于后来还答应了什么……抱歉，在面对会长怒气的重大危急关头前，苏正明选择死道友不死自己。
乔白和苏放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哇哦～
所以——薛晴会长究竟有什么手段，能让整个凌波市御兽联盟上上下下老老实实乖乖听话？
可惜。
小黑屋，看不到。
……
乔白在苏放和苏正明好心地招待下许多停留了一天。
终于赶在寒假结束最后一天，回到了ny市。
“哼哼哼～某个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乔白一下飞机，就被三个身影给堵住了。
戚月和林薇薇手挽着手，两个人穿着同一个款式的套装，一个是飘逸仙气的长裙，一个是英姿飒爽干练的短打，站在一起就是机场等候区里最亮眼的姐妹花。
站在她们身边的李敢只能被称呼为“还有个男的”。
李·还有个男的·敢：多大点事！
“嘿嘿嘿！乔白！这里这里！”李敢兴奋地上窜下跳地对着乔白挥舞着双手，脸上带着个傻乎乎的笑容：“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开学了，今年寒假可就聚不成了。”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薇薇：“乔白很忙也能理解吧，这个年挺热闹的？”
和其他两个人格格不入的戚月：“……”
行吧。
小伙伴都在关心乔白看，她也配合一下吧。
四个人找了一家窗明几净，临近开学没有什么人的快餐店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肥宅快乐套餐，一边听着乔白简略地讲述他这个漫长的寒假里所经历的事情，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确定你这只是过了一个寒假？”戚月叼着薯条，就像是一只忘了怎么嚼嚼嚼的小仓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怎么感觉我们()
的寒假不太一样呢？”
本来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努力，足够内卷了。
可是再看看乔白这边……
对比惨烈。
又是阳城又是凌波市，又是古墓又是大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怪不得了，是真的很忙啊。”林薇薇笑容温柔地点了点头：“乔白你能在开学前最后一天赶回来就是因为我们吧。”
不然乔白在凌波市多待几天休息调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乔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些矫情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等等，你是说你在解决凌波市海洋问题的时候，顺带着又研究出了一种超凡生物的进化路线？”说着说着，戚月发现了华点。
好家伙。
这才几天时间？
而且这是乔白顺带着发现的！
每当戚月觉得乔白的人生已经足够离谱的时候，乔白总是能做出一些更加离谱的事情以此来证明——不不不，是她小看了乔白，乔白还能更加离谱一点。
戚月：6
“恩。”乔白点了点头：“对了，彩纹麟鱼进化后，有洛水鱼和瑶女鱼两种形态，你们可以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洛水鱼实力强悍。”
“瑶女鱼，不光实力强，长得也很好看。”
“多好看？”戚月一听有兴趣了。
乔白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洛水鱼和瑶女鱼站在一起拍的照片。
同时看到了洛水鱼和瑶女鱼长相的戚月：“……”
“这就是美人鱼和鱼人的区别吗？”
“唔……彩纹麟鱼是吗？”林薇薇看着照片上的洛水鱼和瑶女鱼，特别是瑶女鱼，她不由得有点心动了。
戚月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林薇薇的想法：“不是吧？薇薇，你想要契约一只彩纹麟鱼试试啊？”
“进化成瑶女鱼自然是没问题，可要进化成了这个什么洛水鱼……”
戚月：痛苦面具.jpg
已经开始提前贷款感受痛苦了。
她感觉她的眼睛要经历一场长期的灾难。
“其实洛水鱼长得也还好啦，而且按照乔白的说法……喜欢华美华丽的彩纹麟鱼进化成瑶女鱼的可能性更大对吧？”林薇薇摸着下巴说道。
乔白：“实验样本不足，不确定，你可以试试。”
“要不再等一等，等我研究所研究完了你再契约也来得及。”
林薇薇摇了摇头。
头发上的蝴蝶结发饰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她的表情里带着说不出的认真。
“超凡生物养护大赛的海选赛就快要开始了，在我们开学的一个月之后……我大概等不了那么久。”
“养护大赛看的是御兽师对宠兽的护理和培育，最基础的就是看宠兽的外形和御兽师之间的配合度，根据往年的经验，长得好看的宠兽总是会得到一些特殊的关照和加分。”
就像是大家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一样。
在尽可能公平的情况下，大家会对第一眼觉得好看的人和生物有更多的好感并且提供更加正面的情绪价值，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然。
养护能力足够牛逼，能让丑丑的宠兽如获新生也是另外一种本事。
林薇薇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地在规则内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加分。
契约外形好看的宠兽就是一个方法。
妖精蝴蝶很好看。
再加上()
“天使”：这和我认识的人类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从来没有接触过乔白这种类型人类的“天使”，再一次地记录下乔白给它带来的触动。
“好。”
这一次“天使”没有多说什么，默认下了乔白的话——他们已经是伙伴了，不需要再这么的客气，接受，理解，相互信任。
然后。
开始加快速度下潜。
1000米。
渐深层。
深海层。
超深海层。
海水已经从蓝色变成了纯正的黑色，什么都看不见的同时隐隐约约又能看到波纹的荡漾和流动，乔白心口憋着一口气，快速下潜逐渐让他感觉到喘不上来气。
连忙戴上面罩，深呼吸两口气乔白才缓过来这种感觉。
虽然有防护罩在。
但是逐渐深入给人带来的压力和恐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乔白庆幸自己一开始放出了两只宠兽陪着他一起，不然……乔白看着防护罩外隐约的巨兽的形状，那些都是潜藏在深海之中的超凡生物。
不过在下潜的深度超出了超深海层后，周围流动的水流都变得少了。
这个深度。
就连超凡生物都无法到达。
只有神话生物——“天使”——又或者是已经死去的那只不知名超凡生物，才能到达这个深度。
乔白紧张地眨着眼睛，稍稍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小乌。
小乌没有挣扎，乖乖地任由乔白抱着。
小乌：ooo
好深。
好黑。
好吓……鸟！
咳咳。
不对不对。
鸟才没有被吓到。
是御兽师被吓到了，鸟贴得紧是为了更好地安慰御兽师！
虽然这么想，但小乌还是没有表达出来。
恩。
给御兽师留点面子。
乔白：“……”
那我可还真是谢谢你了。
小水母就不一样了。
下潜得越快，周围海水的颜色越吓人，小水母游动得更快。
小水母：兴奋！
兴奋到张牙舞爪！
触手狂舞.jpg
“gulu！”
小水母凑到乔白的耳边，发出特殊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和小水母之间有着契约，能准确地感觉到小水母的想法的乔白，心情稍微地有那么一点点复杂。
小水母这是……在唱歌。
是的。
没错。
开心地在唱歌。
小水母：超喜欢这个环境！
我行我可以！
乔白和小乌：“……”
不不不。
我们不行我们不可以。
小水母：o~
那好吧。
小水母用长长的触手轻轻地触碰着乔白。
“kulu！”
没关系！
体验过就行啦！
小水母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
乔白再一次地理解，为什么“天使”会提议他把小乌和小水母放出来。
小乌身上的热量给了乔白很大的安全感。
至于小水母……算了，看它这快乐的小模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终于。
就连探深器都()
失灵了，远远超出了上面规定的深度。
在防护罩猛地进入某一个深度的时候……乔白的身体一僵。
乔白怀里的小乌，和原本还在用软软的触手，自顾自地和乔白和小乌玩耍的小水母身体也都猛的一僵。
一股野蛮的、充满威慑力、让所有人和兽都无法动弹的气息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侵袭而来。
就算是防护罩，也无法将这股气势阻拦在外。
乔白屏住了呼吸。
神奇的一幕展现在他的面前。
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深海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像是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的小光点。
好像在呼唤着他们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防护罩在“天使”的控制之下，也确实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闪一闪的小萤火虫在乔白的视线中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当一只“萤火虫”撞上防护罩的时候，乔白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是……逸散出来的能源？”乔白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大脑有点眩晕。
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还是因为刚才憋气憋得太久了。
“是的。”
“这就是能源。”
“天使”轻声细语地对着乔白讲解道：“我们已经到了。”
乔白：“？”
“到了？”乔白愣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都只在附近看到了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能源逸散形成的“萤火虫”，何谈到了……
乔白睁大了眼睛。
向着“萤火虫”的正中心看过去。
因为之前在深海中失去视觉有点久，乔白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适应了这片闪烁的、昏暗的光源后，乔白的视线终于能看到那个巨大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只是深渊一角的……海洋巨兽。
几百米？
几千米？
十数万米！
乔白只能看到一个勉强被照亮的，像是鱼鳍又像是角的部位，光是这一个部位……乔白都看不到其完整的模样。
更不用说一观这只海洋巨兽完整的面貌。
鲲。
乔白终于对所谓的“鲲”血脉有了更加直观地感受。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真不是开玩笑两个烤架的事情。
咳咳。
一紧张乔白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就是……朝着神话生物方向冲击失败的那只海洋巨兽吧。”乔白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滞涩。
吞了吞口水。
回过神来，乔白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盯着这只巨兽看了很久，他浑身上下都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冷了下来。
黏腻的感觉混合着冰冷的触感，让乔白不舒服地打了个寒颤。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乔白很难受。
在这片区域里，好像适应了这种紧绷的感觉，但是又无法真正地放松下来。
作为生物的本能在不停地叫嚣着——恐惧、害怕、致命、逃离……
“请您将手机拿出来，然后通过防护罩对着那些光源进行触碰，当手机本体隔着和光源进行接触的同时，天使就可以完整地将能源进行吸收。”
像是知道乔白的恐惧，“天使”的声音更加地舒缓。
轻柔的就像是真正的“天使”。
加入声音中的机械感和电流感没有那么严重的话。
乔白()
：“……”
比他想象中的要困难一点。
所以这算什么？
路*吉抓鬼吗？
他拿着个吸尘器，对看到的鬼一通“哐哐”狂吸？
在强大的压力之下，乔白的大脑越发地胡言乱语起来，主打的就是一个分担压力。
深呼吸一口气。
“好。”
乔白动作缓慢又艰难的，终于把手机从连体衣里给扣了出来。
再说一次——违规操作。
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屏幕漆黑一片。
乔白的表情却非常的淡定。
呵呵。
这不是很正常嘛。
谁家手机进了水还能亮？
及时捞出来大概是可以的。
但是乔白之前自行下潜的时候，手机是没有做任何防水措施的，手机赤裸裸地直接在海水里浸泡十分钟二十分钟的……废了废了。
然而。
手机的功能障碍，并不影响“天使”的活动，手机对“天使”而言本就只是一个媒介。
发生媒介。
寄居媒介。
有。
就够了。
好坏？
不重要。
漆黑的不能开机的手机屏幕上依旧顽强地呈现出了“天使”的模样。
一只大眼睛，周围一圈又一圈的小眼睛。
看习惯了乔白就没有那种惊悚感了。
更别说。
这一刻对乔白来说，外界的那只只能看见冰山一角的海洋巨兽带来的惊悚感，远远大过了手机上的“天使”给他带来的惊悚感。
他甚至能对着“天使”说一声你长得真可爱。
这么想乔白就这么说了。
“我突然觉得你还是挺可爱的。”乔白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至少我当时看到你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的恐惧。”
说得好像谁没有见过真正神话级别的超凡生物一样——可恶！
明明当时在面对“天使”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啊！
“谢谢您的夸奖，不胜荣幸。”
“天使”并不知道乔白是在胡言乱语，它非常正经地回复着乔白的话，紧接着又说道：“您看到的天使是完全形态的神话生物，无论是威压还是气势都能收控自如，炼金工坊也对天使有压制作用，所以你感知到的天使并不是完全的天使。”
乔白：“……”
解释得很好。
他不需要。
不过想想也能够理解就是了。
海洋巨兽，进化失败的“鲲”，下沉到了无论是人类还是超凡生物都不能及的深度，大海本身就是最好的掩护。
掩护住了鲲的诞生。
掩护住了鲲的死亡。
更是默默地吞噬了鲲的威压和惊悚。
一切都被深藏在海底。
乔白要不是有“天使”的帮助，也绝对来不到这个深度，更找不到未完成的“鲲”，何谈被吓到？
“天使”的情况又不一样。
只能说——炼金术有点子东西，炼金工坊非常有点东西。
乔白长叹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把脑袋里那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都晃了出去——乔白啊乔白，你不能再这样放飞下去，赶紧行动起来啊——好吧，再放飞一下。
“没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在抓鬼了。
实在不行假装自己实在清理垃圾也不是不可以。
乔白狠狠地给自己加油打气一波，小乌和小水母也瑟瑟()
发抖地缩在乔白的身边，用它们各自的方法给乔白加油打气。
小乌：冲啊！
小水母：冲鸭！
御兽师！
相信你可以的！
快点快点！
这个地方真的快要待不下去了！
它们知道巨兽已经死了，没有威胁。
可是这种无处不在的气息和威压……它们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quq
乔白举着手机。
看中了一个最近的“萤火虫”，指挥着“天使”贴上去，就是一通“夸夸”狂吸。
吸收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金色的能源球，防护罩再次行动起来都变得有力多了。
乔白：“！”
很好。
有用。
猎杀时刻开启！
在乔白和“天使”无间地配合下，一个小时过去了，总算是把周围肉眼可见的能源全部都给吸收完了。
连米粒大小的能源萤火虫乔白都没有放过。
毕竟……
“要是这些逸散出来的能源浮动到了上方，就会再次造成超凡生物的【黑化】现象出现，必须从源头把问题消灭。”乔白叹着气说道。
总之乔白也不知道他又下潜了多少米，就连那个巨大的角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一个接着一个像是山峰的鼓包……乔白不想深究。
无论这是海洋巨兽正常的形态中的一部分，又或者是巨人观……总之都和乔白没关系了。
“能源补充到了多少。”乔白更加关心的还是“天使”的情况。
这一趟收益如何？
“76.3%”
“天使”飞快地报出了一个精准的数据。
“冲击失败的超凡生物体内一般有89%可以供给天使的能源，其中有0.5%和0.2%分别被小乌和小水母吸收。”
“剩下的12%中，有8%逸散在了空气里，天使吸收了5%。4%逸散在了海洋中，被各类超凡生物所吸收，造成了这次大面积超凡生物【黑化】事件。”
乔白震惊。
好家伙。
4%？
只有4%逸散在海洋中被超凡生物所吸收，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天使”察觉到了乔白的震惊，它再一次为乔白进行说明。
“没有觉醒血脉的超凡生物最多能容纳的能源不超过0.05%，分毫的多出都会让身体遭受异变。觉醒了血脉的超凡生物，也要根据其血脉强度和浓度进行掌控。”
“大多数超凡生物都无法把握好精准度。”
“而游离在空气中的能源分子也会在无意中进入其他的超凡生物体内。”
“且这些能量无法完全被吸收、代谢、消磨，在超凡生物死去之后其中绝大部分会以其他方式重新回归到海洋中，逸散到空气中，以此侵袭其他的超凡生物。”
乔白：“……”
感情这玩意儿是一直存在，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的是吧？
“天使”：就是这个意思。
“只有被天使吸收、使用，能源才会以正常的方式真正地被消耗掉。”
“自然磨损，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能源才会全部分解。”
乔白：……有一种这就是新型海洋污染物的错觉。
不。
乔白觉得这不是错觉。
这就是海洋污染物。
唯一让人感到庆幸的是——只有7%真正的逸散出去，其他的全部都被“天使”回收，废物利用了……哦，也不全是“天使”吸收的，小乌和小水()
母还吸收了一部分、
“0.5%和0.2%？”之前在不了解的时候听到这个数据，乔白还觉得有点少。
可是在明白了神话能量的恐怖和强大之处后，乔白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是不是有点多？
小乌吸收了普通超凡生物能够吸收的十倍的量。
小水母也吸收了普通超凡生物能够吸收四倍的量。
如果说小乌觉醒了血脉，血脉浓度和强度都不低，勉强可以承受这么多神话能量，那小水母是不是……
“请您放心，无论是小乌还是小水母可以吸收的能源，都在它们身体可承受可消化可转换的范围内，并没有超出它们的极限，距离它们的极限都分别还有0.1到0.2的空余。”
“等到它们变得更强之后，可以尝试着主动吸收游离在空气中的能源。”
乔白：“……那我可还真的是谢谢你了。”
“不用谢。”天使非常理所当然地说道。
有被哽到的感觉。
乔白扭过头去，决定放弃和“天使”之间这接不上梗的对话。
总之——在确定了小乌和小水母没有事后，乔白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
“游离在空气中这些，只能通过超凡生物的身体0.01%这样去消耗，这个过程中会死去很多超凡生物，可说不准就有哪些超凡生物真的接住了这个大运气？”
乔白喃喃地说道。
本身有潜力。
面对极大的诱惑能做到克制。
拥有这两点的超凡生物，就非常有可能在这场“鲸落”中获得好处。
是的。
在乔白看来。
这只海洋巨兽的死亡，和“鲸落”的过程大同小异。
只不过人家是“一鲸落，万物生”，祂是“一鲲死，大家一起跟着死”。
咳咳。
当然。
就像乔白说的这样，能获得好处的超凡生物也不是没有。
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罢了。
“我们该回去了。”能吸收的能源全部都吸收殆尽，剩下的部分……就不是乔白能够清除的。
再想想潜下来的时间……不说四个小时，两个小时接近三个小时肯定是有的。
乔白敢肯定，他再不回去那三个人真的就要待不住下来找他了。
要是一下水发现——哦豁，没人，那就玩完了。（划掉）
开玩笑的。
乔白下来之前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做，纯靠相信他们三个人的自觉来保证自己的行动不会发现。
监控。
光学幻影。
无所不能。
除了需要能源支撑以外，其他的都很完美。
乔白：微笑：）
一边飞快地上窜，乔白一边问道：“76%左右的能量，听起来是挺多的，但真要用起来也挺快的。”
“等能量用完了，下次又要补充能源怎么办？”
他从哪里再去找一只突破神话血脉失败的超凡生物来给“天使”吸收？
乔白突然觉得，他好像理解为什么作为“最终兵器”被制造出来的“天使”会被封印起来了——强大，但是吞能源大户。
提供不起。
根本提供不起。
“天使对能源的消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哪怕是使用技能，普通技能的消耗一般在0.5%到1%，类似防护罩后续维持能量所需较多。”
“神话技能消耗在5%到10%不等()
。”
“当能源总量在50%以上时，天使能通过空气凝聚、采日月精华等方式每十天自动回复0.5%的能量。”
乔白的嘴角再次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每十天0.5%。
这可真是一个大方的数据啊。
一个月能回复1.5%。
一年能回复18%。
乔白：“……”
好吧。
还是挺大方的。
在“天使”分毫能量都不再消耗的情况下，一年之后“天使”就能满血复活了——
“不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乔白心里的想法，“天使”突然说道。
乔白：“？”
“恩？有什么问题吗？”乔白看着身边的海水已经从深黑色变回了深深的蓝色，他下意识地把视线从海水上转移到了怀里的小乌身上。
恩。
这下能看得清小乌了。
海水……这一趟一走，深海恐惧症一点没好，甚至还有点对深海ptsd了。
“你之前的身体……”乔白想到在他眼前化作一摊散沙，彻底灰飞烟灭的身体，小声地问道。
“已经消失了。”天使用手机自带的音效，机械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天使本就是被创造、赋予的生命，如果想要恢复之前的模样，必须要再制造一具一模一样的身体。”
乔白：“……”
制造不了一点点。
“手机就很好。”
说着乔白停顿了一下：“你要是对手机不够满意的话，还有平板和电脑可以供你挑选，智能穿戴设备也不是不可以。”
“天使并不在乎外形，这样就很好。”说着“天使”也通蹲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句说道：
“跟在您的身边，天使看到了更多以往从未见过的世界。”
愉快地达成共识。
乔白决定跳过这个问题。
不为难“天使”，也不为难他自己。
戴着氧气面罩从海水中钻出来，整个人再一次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乔白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呼——”
摘下临时带上的氧气面罩，乔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
“乔白教授！”
“乔白教授！要不要上来！”
“瑶女鱼，把乔白教授带上来。”
和其他正在询问的两个人相比，苏放已经提前行动了起来。
慢了一步的苏正明和穆勒：“……”
好吧。
既然小姑娘已经行动起来，他们两个大男人就别跟着一起争了。
瑶女鱼轻轻一摆身体，就顺着水流的方向来到了乔白的身边。
乔白没有任何的反抗，任由瑶女鱼带着他回到了甲板上。
双脚又一次地站在了地面上，虽然是船上，乔白还是有了一种宛若新生的错觉。
深海实在是给人太大的压力。
“天都快黑了，不管乔白教授你找没找到源头也该上来了。”苏放强硬中带着些抱歉地说道。
毕竟突然把人带上来……对一个正在进行研究的教授来说，无疑并不是一件讨喜的事情。
很多教授、学者都有自己的习性和脾气。
“没事。”乔白摇了摇头，摘下了头套和身上的装备，潜水服……好吧，甲板上还有女孩子，而且乔白也做不到在这种四面八方空荡荡的环境下***着自己的身体。
他只能拉着领口稍微缓了两口气。
“源()
头已经找到了。”
苏放苏正明和穆勒：“！”
“在哪里？！”
“需要我们去解决吗？”
“还是要做些什么？”
“严不严重？乔白教授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刚刚还只是有些关心乔白状态的三人瞬间着急起来。
真的找到源头了？
想想那些被侵蚀、污染的超凡生物，他们就能想象得到这个源头有多么的恐怖。
可是乔白教授居然什么都不和他们说！
这明明应该是让他们来做的事情啊！
“有点棘手，不过我能解决。”乔白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几个人的想法，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又好笑地说道：“换做你们几个……”
算了算了。
那是真的解决不了。
要不是有“天使”在，乔白也解决不了。
更无法想象的是。
空气中的5%和深深深海中的77%，将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地爆发出来，形成一场人类根本无法解决的海洋灾难和危机。
特别是在把神话能量代入海洋垃圾后。
乔白又想到一个问题——这些能量会不会随着雨水的降落，转移到内陆，从海洋内的超凡生物扩散到陆地上的超凡生物？
甚至其中还会有禁忌之地内，那些原本就野性难驯狂躁不安的超凡生物……
乔白：噩梦！简直就是噩梦！
别想了。
没影的事情。
以前没发生，在他和“天使”联手一起大扫荡之后就更加不可能发生了。
问题不大。
……
凌波市御兽联盟。
“源头解决了？”薛晴会长睁着雾蒙蒙的水眸，惊讶地看着乔白的方向。
“乔白教授你……这可真是……”
薛晴勾起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如花似雾的笑容：“这绝对是近期以来，我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还没有扩散出来的部分解决了，扩散出来的部分……”乔白摇了摇头。
和出发的时候一步步试探不同。
回程总共只花了两天时间。
乔白省略掉了其中不能说的部分，对源头也没有进行详细的描述，只是说那是一种极具污染的不知名能源。
薛晴没有多问。
能解决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
至于其他的……嗯哼～
并没有那么重要呢。
哪怕接着就听到乔白说已经逸散的部分会以病毒的方式继续源源不断的传播着，直到……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消失，薛晴也没有露出震惊和动容的表情。
“已经传播开来的部分需要时间来自然分解消除%……没关系，只要不会再增加更多被侵蚀的超凡生物数量就行了。”
薛晴嘴角微微上扬：“已经传播开来的部分能量只能制造出这么多被侵蚀的超凡生物，而这部分姑且在我们想办法面对就能解决的范围内。”
“就当作是一次别样的小型对抗兽潮活动吧。”
“想一点噱头，说不定还能吸引一批御兽师来干苦……咳咳，帮忙消灭超凡生物呢。”薛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看着乔白的眼神动都没有动一下：“顺带着还能带动一下遭受了打击的凌波市经济。”
乔白：“……”
很好。
很有商业头脑。
二阶三阶御兽师会不会来不好说。
可是那些年轻的、热血冲动的御兽师，只要噱头()
想得好，说不定还真能忽悠来一大批……
咳咳。
反正这事情和他没关系。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收尾工作也差不多了，我可以准备回南阳……”乔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苏放和苏正明打断了。
“等等，乔白教授，您再多留两天吧！我的彩纹麟鱼进化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呢！”
“我也是，彩纹麟鱼进化之后这么强，多多少少也让我们表达一下谢意吧，请你吃饭？”
正在思考如何利用眼下情况赚钱的薛晴听着听着猛地一愣：“？”
恩？
嗯嗯嗯？
这是怎么一回事？
彩纹麟鱼——进化？
薛晴觉得她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词，她眯着眼睛朝着苏放和苏正明的方向看过去：
“苏放，好吧，小姑娘还没毕业，暂时不归我管。可是老苏，正明叔——”薛晴拉长了尾音。
软软的。
带着说不出的轻柔和妩媚。
明明应该是很好听很动人的声音。
可是落在苏正明的耳朵里，和催命音符没什么两样。
“不是我！”苏正明飞快地举手，反手就把锅扔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上：“是穆勒那小子搓窜的！”
“只不过乔白教授最后选择了彩纹麟鱼而已！”
前因后果和结果都交代了个干净。
穆勒头皮一紧。
“你……！”
恩将仇报啊！
苏正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穆勒。
活该。
在船上的时候早就说过了。
至于后来还答应了什么……抱歉，在面对会长怒气的重大危急关头前，苏正明选择死道友不死自己。
乔白和苏放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哇哦～
所以——薛晴会长究竟有什么手段，能让整个凌波市御兽联盟上上下下老老实实乖乖听话？
可惜。
小黑屋，看不到。
……
乔白在苏放和苏正明好心地招待下许多停留了一天。
终于赶在寒假结束最后一天，回到了ny市。
“哼哼哼～某个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乔白一下飞机，就被三个身影给堵住了。
戚月和林薇薇手挽着手，两个人穿着同一个款式的套装，一个是飘逸仙气的长裙，一个是英姿飒爽干练的短打，站在一起就是机场等候区里最亮眼的姐妹花。
站在她们身边的李敢只能被称呼为“还有个男的”。
李·还有个男的·敢：多大点事！
“嘿嘿嘿！乔白！这里这里！”李敢兴奋地上窜下跳地对着乔白挥舞着双手，脸上带着个傻乎乎的笑容：“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开学了，今年寒假可就聚不成了。”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薇薇：“乔白很忙也能理解吧，这个年挺热闹的？”
和其他两个人格格不入的戚月：“……”
行吧。
小伙伴都在关心乔白看，她也配合一下吧。
四个人找了一家窗明几净，临近开学没有什么人的快餐店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肥宅快乐套餐，一边听着乔白简略地讲述他这个漫长的寒假里所经历的事情，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你确定你这只是过了一个寒假？”戚月叼着薯条，就像是一只忘了怎么嚼嚼嚼的小仓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我怎么感觉我们()
的寒假不太一样呢？”
本来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努力，足够内卷了。
可是再看看乔白这边……
对比惨烈。
又是阳城又是凌波市，又是古墓又是大海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怪不得了，是真的很忙啊。”林薇薇笑容温柔地点了点头：“乔白你能在开学前最后一天赶回来就是因为我们吧。”
不然乔白在凌波市多待几天休息调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乔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家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有些矫情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等等，你是说你在解决凌波市海洋问题的时候，顺带着又研究出了一种超凡生物的进化路线？”说着说着，戚月发现了华点。
好家伙。
这才几天时间？
而且这是乔白顺带着发现的！
每当戚月觉得乔白的人生已经足够离谱的时候，乔白总是能做出一些更加离谱的事情以此来证明——不不不，是她小看了乔白，乔白还能更加离谱一点。
戚月：6
“恩。”乔白点了点头：“对了，彩纹麟鱼进化后，有洛水鱼和瑶女鱼两种形态，你们可以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洛水鱼实力强悍。”
“瑶女鱼，不光实力强，长得也很好看。”
“多好看？”戚月一听有兴趣了。
乔白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洛水鱼和瑶女鱼站在一起拍的照片。
同时看到了洛水鱼和瑶女鱼长相的戚月：“……”
“这就是美人鱼和鱼人的区别吗？”
“唔……彩纹麟鱼是吗？”林薇薇看着照片上的洛水鱼和瑶女鱼，特别是瑶女鱼，她不由得有点心动了。
戚月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林薇薇的想法：“不是吧？薇薇，你想要契约一只彩纹麟鱼试试啊？”
“进化成瑶女鱼自然是没问题，可要进化成了这个什么洛水鱼……”
戚月：痛苦面具.jpg
已经开始提前贷款感受痛苦了。
她感觉她的眼睛要经历一场长期的灾难。
“其实洛水鱼长得也还好啦，而且按照乔白的说法……喜欢华美华丽的彩纹麟鱼进化成瑶女鱼的可能性更大对吧？”林薇薇摸着下巴说道。
乔白：“实验样本不足，不确定，你可以试试。”
“要不再等一等，等我研究所研究完了你再契约也来得及。”
林薇薇摇了摇头。
头发上的蝴蝶结发饰也跟着一起晃动起来。
她的表情里带着说不出的认真。
“超凡生物养护大赛的海选赛就快要开始了，在我们开学的一个月之后……我大概等不了那么久。”
“养护大赛看的是御兽师对宠兽的护理和培育，最基础的就是看宠兽的外形和御兽师之间的配合度，根据往年的经验，长得好看的宠兽总是会得到一些特殊的关照和加分。”
就像是大家都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一样。
在尽可能公平的情况下，大家会对第一眼觉得好看的人和生物有更多的好感并且提供更加正面的情绪价值，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当然。
养护能力足够牛逼，能让丑丑的宠兽如获新生也是另外一种本事。
林薇薇觉得自己做不到，就只能想办法尽可能地在规则内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加分。
契约外形好看的宠兽就是一个方法。
妖精蝴蝶很好看。
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