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得有理。”黎语颜慢悠悠道,“适才臣女只饮了两口酒,殿下若肯赏脸,去我家用膳如何?”
    届时可以一道问父王有关十六年前之事,某人心思深,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还真希奇了,她竟邀请他去她家中。
    心头冒出些许雀跃,夜翊珩唇角微弯:“也好。”
    回到镇北王府,黎语颜回院更衣,夜翊珩则去了老王爷书房。
    待用膳前,黎家四兄弟见太子又来蹭饭,颇有微词。
    双胞胎悄悄拉了黎语颜至饭厅偏房,由黎煜兴先开口:“妹妹,太子怎么来了?”
    黎语颜老实道:“我请他来的。”
    黎煜盛问:“妹妹当真喜欢太子?”
    “当真,不都传开了么?”黎语颜笑嘻嘻答。
    双胞胎对视一眼,有些话还是说不出来。
    黎煜兴推了黎煜盛,黎煜盛反推了黎煜兴,两人皆不好意思讲,弄得黎语颜一头雾水。
    “三哥四哥,你们想说什么?”
    “这个,妹妹,那个……”黎煜兴红了脸,“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
    黎煜盛附和:“对,你不懂。”
    黎语颜更疑惑了:“什么不懂?我不懂,你们懂,那你们告诉我!”
    黎煜兴摸了后脑勺:“其实我们也不懂,但大抵比你懂些。”
    黎语颜完全懵掉:“三哥,你究竟在说什么?”
    黎煜兴的脸越发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了一句话:“就是,那个……”
    门口站着的黎煜景委实看不过去,踱步进来,轻咳一声,并不看黎语颜,顾自道:“他们想说,男女成亲,不是光看喜欢就成。”
    黎煜盛拍手,食指指了指:“对,对,对,还是二哥说到了重点!”
    黎语颜接口:“我知道,男女成亲,不光看喜欢,还要看双方家庭是否同意。我还当哥哥们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事。”
    “虽说如今皇上尚未赐婚,我家也不算同意,但我与太子确实互生情愫了。”顿了顿,她又道,“今日太子过来,确实是我请人家的。”
    兄弟三人对望几眼,捏眉心的捏眉心,揉额角的揉额角,按太阳穴的按太阳穴。
    他们怎么就没有姐姐呢?
    倘若他们有个姐姐,这等问题就由姐姐说了,哪用着他们如此为难……
    难于启齿!
    黎煜兴急了,往门外瞧了一眼,旋即将房门掩上。
    看兄长们十分严肃认真的模样,黎语颜敛了笑容,问:“是有什么严重之事?”
    “还是我来说吧!”黎煜景拉了把椅子坐下,抬手示意弟弟妹妹跟着坐。
    几人坐下,目光一致地盯向黎煜景。
    在此间房中,黎煜景最年长,如今二十,已弱冠。
    既如此,有些话,还是他说比较合适。
    遂清了清嗓子:“妹妹,男女成亲不光要考虑到是否心悦对方,更要对将来的生活有个规划设想。”
    “对,二哥所言甚是!实话告诉三位兄长……”
    看他们都吃惊地盯着她,黎语颜微微蹙眉,继续道:“我与太子成了亲,他便会护着咱们王府,这便是对将来的考虑!”
    “二哥,你要不说,还是我来说吧!”黎煜兴急得不得了。
    黎煜景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太子他不能人道!”
    黎语颜愣住,兄长们都知道了?
    看她愣住,黎煜景以为她不懂何为人道,遂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太子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黎煜兴连忙插嘴:“妹妹,你现在明白了吧?男女成亲,不光是喜欢,夫妻之间的有些事情,太子不能做。如此,你还选他?”
    看黎语颜还愣着,黎煜盛缓缓道:“妹妹,二哥三哥的意思,就是你与太子成了亲,以后生不了孩子。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黎语颜低了头,抿唇想笑,好不容易憋了笑意,半晌才道:“今年年初,初次被赐婚给他时,我就知道了。”
    兄弟三人惊诧不已,齐声问:“既已知道,为何还想嫁他?”
    黎语颜神色淡然,语声平静:“就因为如此,我才选他!若是选了旁的皇子,那我损失就大了。”
    闻言,兄弟三人明白过来,心头压着的大石瞬间放下。
    黎煜兴悄声问:“这么说妹妹不是真的喜欢太子?”
    黎语颜将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如今的现状便是我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互生情愫。哥哥们只需知道这点,至于深层次的原因,放在心里就成了。”
    不多时,兄妹四人出了偏房,去往饭厅用膳。
    用膳时,三兄弟轮流给夜翊珩倒酒敬酒,弄得他心里发毛。
    好在黎语颜用眼神制止了,三兄弟这才收了手。
    饭后,黎语颜看父王出了饭厅,连忙跟过去,轻轻挽住黎燃的胳膊:“父王,女儿与殿下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
    看了一眼曾出手救他的夜翊珩,黎燃颔首:“那就请殿下随本王去书房吧!”
    三人到了书房。
    黎燃请夜翊珩入座,随后自己才坐了。
    黎语颜给两人倒了茶水:“父王,十六年前,您与我母亲双双被人下药,是在何时?那时是有什么宴会?”
    定是有什么宴会,才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母亲与父王产生了交集。
    黎燃抬眸望向窗口,似回忆着遥远的往事:“并非什么宴会,那日是黎家宗祠大会,黎家主支分支皆要参加。宗祠大会一共举办三日,事情就发生在第二日晚间。这一点,我还是记得清楚的。”
    只不过那晚喝了酒后的记忆有些模糊,再则,房中发生之事,他也不好意思跟小辈们细讲。
    夜翊珩拧眉思忖,这么说来,十六年前参加黎家宗祠大会的各家皆有嫌疑。是哪家这么大胆,竟敢对那时新上任的镇北王下手?
    黎燃又道:“我们黎家的分支颇多,如今在京的就不止我们王府与宁远侯府,是以此事要查,颇有难度。”
    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夜翊珩起身告辞。
    “王爷,孤这就回了。”他站起身,抬手,“麻烦郡主送孤!”
    黎燃跟着起身:“颜儿送送殿下。”
    “是,父王。”
    黎语颜扶了某人的手,两人相携往王府门口行去。
    终于有机会单独与她说话,夜翊珩淡声问:“三位公子轮流敬孤酒,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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