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娘无比真挚地看着袁旭东,喃喃地道:
    “夫君,谢谢你,我现在终于觉得,能来东京,能和盼儿她们一起开店,能做你的妾室,是我活了三十多年,做得最正确的三件事!”
    “是吗?”
    看着真情流露的孙三娘,袁旭东拥抱着她的身子戏谑道:
    “那你不怪我当初趁人之危了?”
    “不怪,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一辈子伺候你!”
    说罢,不等袁旭东开口,孙三娘主动将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两人唇齿相接,互相抚弄慰藉。
    就在袁旭东想要掀开孙三娘的衣裳,和她梅开二度之时,傅子方竟然回来了,他从门缝中看见自己娘亲依偎在袁旭东的怀里,还主动献上香吻,不禁拍门大喊道:
    “你们在做甚么?”
    “子方!”
    听到傅子方的声音,孙三娘立马推开了袁旭东,她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匆匆打开门道:
    “子方,你听娘解释!”
    “无耻!”
    “子方!”
    傅子方跑了出去,孙三娘和袁旭东跟在他后面,袁旭东倒是无所谓,可孙三娘却是担心不已。
    “子方,傅子方!”
    “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就从这儿跳下去了!”
    傅子方跑到水池边上威胁孙三娘,孙三娘急道:
    “子方,你别犯傻,你快点到娘亲这儿来!”
    傅子方趴在水池边上的木桥之上,一脚踏在水面上,满脸凶狠地瞪着孙三娘,恶毒骂道:
    “你闭嘴,我才不要你这种水性杨的女人当娘亲,你竟然和别的男人私通,臭不要脸!”
    看着这么恶毒地咒骂自己的儿子,孙三娘一时呆愣住了,听到这里的动静声,赵盼儿等人也赶了过来,此时,傅子方还在那里恶毒地咒骂着孙三娘,什么难听说什么,宋引章实在是听不下去,她竟直接走上前,将傅子方一脚踢下水池,傅子方在水池里吓得哇哇大叫,胡乱扑腾起来。
    孙三娘关心则乱,她刚想去救自己儿子傅子方,宋引章一把拉住她劝道:
    “别去,这池子浅得很,淹不死他!”
    “引章!”
    见孙三娘要跟宋引章翻脸,袁旭东沉声道:
    “你就听引章的,这混账东西,要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迟早会无法无天,小小年纪就敢这般肆意辱骂自己的娘亲,简直是不当人子!”
    见袁旭东发话,孙三娘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她看向傅子方,希望他能自己走上来。
    刚被宋引章踢下水池之时,傅子方有些惊慌失措才会吓得哇哇大叫,在水里面胡乱扑腾起来。
    实际上,就像宋引章说得那样,那水池并不深,等傅子方在水里站起来,那池水才刚刚淹没他的膝盖,他并没有从水池里上岸,而是看向骂他混账东西的袁旭东和孙三娘等人大喊大叫起来。
    “我才不是混账东西,你们才是奸夫淫妇”
    见傅子方竟把袁旭东都给骂了进去,孙三娘吓了一跳,宋引章及时打断他道:
    “傅子方,你就是混账东西,以前在钱塘的时候,三娘姐把你当心肝一样养大,可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如今在东京,三娘姐不计前嫌,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让你上最好的学院,她当了慈母,可你做了孝子了吗?”
    听宋引章说完,傅子方叫嚣道:
    “可她是我娘,她跟这个不三不四的男人瞎混就是不对!”
    “混小子,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看着胆子肥了的傅子方,袁旭东冷声道:
    “你娘是我的妾室,她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娘亲连我的聘礼都收了,我跟她在一起,那是两情相悦,天经地义,你管得着吗你?”
    “可,可我就是不许!”
    傅子方看向袁旭东急道:
    “书上说了,女子要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只要我不同意,她就不能和你在一起!”
    “傅子方,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意!”
    看着傅子方,孙三娘是彻底死了心,她伤心哭道:
    “你忘了?我早就被你爹给休了,你也过继给了陶氏,初嫁随父母,再嫁由己身,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力管束我的婚姻,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也不可以!”
    “娘!”
    见自己娘亲不听自己的,傅子方有些急眼了,在水里面大声喊叫。
    孙三娘抹干净眼泪,声音哽咽道:
    “傅子方,你真把我当你亲娘啊,还是只需要一个凡事只顺你心意,只会照顾你的老妈子?”
    “娘,我,我没有!”
    见孙三娘对自己满脸失望的样子,傅子方有些慌了,要是孙三娘也不要他的话,那他就真的要变成乞丐了,想想东京城里那些乞丐沿街乞讨的可怜样子,再想想自己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傅子方立马认怂道:
    “娘,我知道错了,我”
    “你别说了,你也就嘴上说说而已,都怪我从前对你太过宽纵,所以今日,才让引章妹子做了回恶人,替我管教你,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母虽慈,子未必孝,傅子方,你还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说罢,看了一眼袁旭东和赵盼儿等人,孙三娘抽泣道:
    “夫君,盼儿,引章,我们回去吧!”
    “娘,你不要我了吗?”
    见孙三娘拉着袁旭东等人离开了水池,傅子方这才慌张了起来,可惜孙三娘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直接离去,将傅子方一个人丢在了水池里,就像宋引章刚说得那样,这池子浅,淹不死他,他也舍不得把自己淹死,就做做样子罢了。
    等众人散去后,傅子方自己从水池里走了上来,然后跑去找孙三娘,此时,孙三娘正在厨房里面做茶果子,她特意让袁旭东等人离开,因为她知道傅子方会过来找自己,果然,傅子方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来到厨房,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见只有自己娘亲一个人在厨房里,他便恬着脸上前,跪在地上认错,低声道:
    “娘,我错了!”
    孙三娘只看了一眼认错的傅子方,接着便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他,声音平静地道:
    “起来吧,把这身干的衣裳换上,别着凉了!”
    “谢谢娘!”
    傅子方接过衣裳,到旁边换好后,他将换下的湿衣裳交给孙三娘,同时察看她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娘,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现在还在生你的气,可母子俩哪有隔夜仇啊!”
    孙三娘看向傅子方,微微叹息一声说道:
    “子方,你现在呢,也慢慢长大了,我想你应该懂娘说的意思,除了母亲的身份,我首先是个人,是个自主的女人,凤冠霞帔的确是我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我一直逼你读书上进,让你产生了逆反心理,所以你才会得了你姨娘的一点好处,就迷了心窍,我不希望你以后再为了我的梦想而活,想要凤冠霞帔,娘自己去挣,萧公子是我看中的夫君,他待我好,我对我现在的生活也很满意,等以后办喜事之时,娘会把自己高高兴兴地嫁出去,对于别人的议论,绝不低头!”
    闻言,傅子方扑进了孙三娘的怀里,抱着她认错道:
    “娘,我错了!”
    “嗯,娘现在不生气了,走吧!”
    “嗯!”
    入夜,月上枝头,袁旭东的房里红烛飘香,白天的时候,傅子方得罪了袁旭东,孙三娘怕他心里有了芥蒂,便跟赵盼儿换了下日子,今晚由她来服侍袁旭东,让他消消气。
    袁旭东自然是欣然接受,他确实被傅子方给气到了,只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犯不着跟傅子方较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孙三娘后,袁旭东颇有些怜惜地抱着她丰腴的身子抚摸着,微微笑道:
    “三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跟傅子方计较的,他想读书就读书,不想读书就去做生意吧!”
    “夫君,你对我真好,谢谢夫君!”
    孙三娘也想明白了过来,傅子方确实不是读书,然后参加科举考试的料,做生意倒也不错,开个脚店什么的,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的,自己这个当娘的也算是对得起他了,她也攒了不少钱,可以拿出来一部分给他当做生意的本钱。
    袁旭东大概能猜到孙三娘是怎么想的,可他并不在乎,休息了片刻,他将孙三娘压到身下,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道:
    “好了,我们继续做事!”
    “夫君~~”
    翌日晌午,毒辣的阳光炙烤着东京的码头,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下了船。
    排队上跳板时,她见到前面的人挑了一箩筐红枣,不禁吞了吞口水,悄悄摸了两把装进自己的衣兜里。
    农妇一边啃着红枣,一边跟人打听葛招娣的下落,问了半天却毫无进展。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葛招娣就在不远处买东西,身上穿的衣裳也是极好的布料,简直就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将嘴里的枣核吐在地上,悄悄地靠近葛招娣,然后一把揪住她的衣裳笑道:
    “葛招娣,我这回看你往哪儿跑!”
    葛招娣先是一惊,待看清楚妇人的脸,她便使劲挣扎起来,想要逃出去。
    “你快点放开我!”
    “我都抓住你了,你还想跑?”
    “你想要干什么?”
    两人争执了起来,那妇人死命抱住葛招娣的大腿,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声嚷嚷道:
    “大家快来看呀,不孝女打亲娘啦!”
    “放开我,别叫!”
    一时间,码头上的人全都看了过来,甚至有好事者指指点点的,那妇人竟是葛招娣的娘亲,她丝毫都不觉得丢人现眼,依旧抱着葛招娣的大腿哀嚎道:
    “可怜我十月怀胎,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啊,全家人都要饿死了,你一个人在东京逍遥快活,又穿金又戴银的,我不活了!”
    葛招娣见自己跑不掉了,周围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忍不住气急喊道:
    “别叫了,再叫我不给你钱了!”
    听到有钱,那妇人一下子就不闹了,笑逐颜开道:
    “你给啊!”
    葛招娣从怀里掏出钱袋来,一边敞开给那妇人看,一边防止她抢夺,她将钱袋高高举起来,从里面掏出来一些铜钱,故意掉在地上说道:
    “这是公子给我的钱,我只能给你一点!”
    那些铜钱掉在了地上,那妇人赶忙去捡起来,趁着她被那些铜钱暂时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葛招娣是拔腿就跑,等那妇人捡完铜钱,葛招娣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她也不懊恼,只满心欢喜地数着那些钱,见葛招娣衣衫华丽,显然是在富贵人家里做事,甚至是做了富贵人家的妾室,她这个女儿就是漂亮,在家里被她卖了十贯钱,原本是要嫁给人家做小妾的,可她跑了,害得到手的十贯钱又赔给了人家,她听同乡说葛招娣在东京的码头做事,她便追了过来,没想到自己女儿现在富贵了。
    和周围的小贩打听了一下,他们果然知道葛招娣的住处,那妇人将铜钱收好揣进了衣兜里,接着便一路打听着向萧府走去,她女儿葛招娣就在萧府做小丫鬟,甚至是主人家的妾室,她女儿在老家能卖十贯钱,在东京起码能卖二十贯,还要加上她来东京的车马费,必须要二十五贯钱才行。
    另外一边,葛招娣正慌不择路地跑回家,边跑边回头看,生怕自己母亲追上来,她在东京生活得很好,她不想回老家,然后嫁给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头子做妾,她还害怕自己母亲找来家里闹事,她和袁旭东说,她是孤儿,家里人都受灾死光了,也正因为如此,袁旭东十分地怜惜她,如果他知道她是撒谎的话,那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怜惜自己吗?
    葛招娣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家里,孙三娘和她迎面相遇道:
    “招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碰到了一个老乡,她问我要钱.”
    葛招娣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她心里面藏了许多的事,一直瞒着孙三娘和赵盼儿她们,包括她不是孤儿的事情,还有她和袁旭东之间的事,其实她和袁旭东之间的那点事,赵盼儿和孙三娘早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因为袁旭东就喜欢偷偷摸摸地玩,要是真的拆穿了他,说不定他就去偷别的小丫头了,还不如用葛招娣拴住这个心大萝卜,其实吧,袁旭东也知道赵盼儿和孙三娘知道了自己和葛招娣的事,只有葛招娣还不知道,袁旭东就喜欢她非常紧张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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