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此消彼长之下,城墙上的投石车还在不停嘎吱摆动着,而土山之上的投石车渐渐都被埋葬在石块底下……
    不算太牢固的土山,受到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兀然出现了塌方,大面积的沙土哗啦啦往山下散去,显然也不合适再驻兵上去了。
    这一场投石车对垒,也已经是凉州联军这边输了。
    凉州联军大营后方的欢呼声渐渐停歇下来,出现这种大逆转,让福禄城的百姓们感到茫然而不知所措!
    曾瑜的眉头更是蹙得越来越深,这是一场完全不成比例的战斗!
    这个张辽难怪有依仗和自己对决!感情这城头之上可都是精英呢?竟然还有一支成规模的千战投石兵?他们的兵团技刚好是投石这一块的克星!不过攻城的办法各种各样,不信他防住了这种,又能防住别样。
    现在的凉州联军,也称得上名将如云,又有苏则这个本地郡守帮助,想战胜张辽,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一旁蠢蠢欲动的成公英沉声喝道:“使君大人,这张辽贼子仗着城高兵锐,好不嚣张!我们金城兵也是千战精锐,并不逊色于他们,某家愿领一支精锐,在城下叫战!”
    苏则抚手笑道:“成公英大将可是韩遂大人指定的接班人,虽还在二流名将之列,但跻身一流名将也是指日可待!手中士卒更是韩遂大人留下来的精锐中的精锐!由您出马,实在是合适不过了!”
    曾瑜也需要有人挽回被张辽打击的威望,成公英也算得上是老成之将,而又是对己方鼎力支持的一方,理应让他出战。
    “成公将军能出战,实乃曾瑜幸事。”曾瑜颔首同意。
    城下叫战,这是攻城战中的一个激将法,用谩骂、讥笑将城中大将激将出来,两军将领以斗将决胜负。若是能够在对垒之时,挥斩敌军大将,城池也可以不攻而下。敌军大将若是能将对方大将斩杀,也可以大大鼓舞士气,或者让敌人不战而退。
    不过,也要遵守原则,不能以多欺少,不能群起攻之,车轮战也只能勉强算可以。
    虽然张辽为一代名将,但成公英和李堪两个大将互相轮之,胜率也算是挺高。
    两军交战,本该不择手段,若是能将张辽诱出城外,再招呼人马一起上,肯定将张辽辗压得粉身碎骨。
    不过,这个时期风气就是如此,十数万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曾瑜也不能如此这么做,不然一朝英明尽丧,得不偿失。
    那成公英得令下了将台,呼过李堪同行,两人点齐本部五万精锐,在城下摆开阵势,万军齐声大喝:“张辽贼子,犯我凉州!有种城下一战!”
    “张辽贼子,犯我凉州!有种城下一战!”
    ……
    张辽身为绝顶名将,被二流名将这么叫唤也是丢不开脸面,这样喊过三四次,那城门洞就打开了,那张辽径直引了两万精锐出得城外,手中只抓了把钢刀,连常用的长戟都未拿上,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成公英!你这匹夫,也敢在城下叫战?”张辽将兵马留在原地压阵,自己独身上前来,双腿一夹马腹,双目寒芒闪闪,一声叫骂撕开了斗将的序幕。
    成公英冷哼一声,握长槊直取张辽面门:“行不行,做过一场就知道!”
    “砰砰!”
    短兵相接,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见得张辽手中那柄钢刀忽前忽后,时而劈头,时而劈开长槊,时而刀尖直取中门。
    成公英手中长槊或点或拨或扫,将张辽凌厉的攻势完全封挡。
    斗将之间,这种招式只不过是试探,最厉害的是武将技的对拼,那张辽传承的是吕布的方天画戟,但祖传的刀法也是不逊色与人下。
    交接几个回合,初步试探过后,他便将祖传的刀技使了出来。
    “武将技:斩豹刀(高级),摆动手腕,抖出气劲数十条,封住对方来回去路。刀法攻击+300%,附带属性,扩大伤口、切割、缓慢,冷却10分钟。”
    那炙热无比的刀气,经过张辽的催动之下,“嗖嗖嗖!”数十条齐射而出,逼得成公英不得不收槊回防。
    而就是此时,张辽竟将手中钢刀脱手****而出,锋锐的刀刃在空中摩擦着嗤嗤的刺耳之声,直取成公英面门而去,而张辽自己也是当即翻身腾空离马,又从腰间拽出一把锋锐的软剑,抖着寒光紧随钢刀之后。
    一流名将和二流名将不管是在斗将还是兵法上面都难以匹敌,更何况张辽还是一流名将中的翘楚!
    在张辽刀剑并用的逼迫之下,成公英不停的后退,一个不慎,差点从马上滚了下去,狼狈极了。
    “张辽狗贼,休要得意!”李堪拍马过来,举长刀截断张辽的攻势,将成公英救于危急。
    得了援手,两将并肩而上,却也只能在张辽手中战了个平手,而张辽手中只不过是根软剑而已。
    张辽也有用意,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并不想在斗将中将成公英和李堪赶尽杀绝,故意留了一丝生机。
    乒乒乓乓交击一阵子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两军在鸣金声之后各自退却下去。
    能与张辽这个传世的名将战个平手,对于李堪和成公英来说已经是个胜利了!当他们返回联军大营之时,万军一片呼喝,将此前被张辽压制的颓废,一扫而空。
    曾瑜所在的中军之处,更是人声鼎盛,高喝胜利。
    这一次张辽的留手更让曾瑜完全恢复了往昔的决断和自信,这个张辽并没有以死相拼的决心!他冷然道:“士气可用,来和张辽拼一场硬仗,看看谁的拳头硬一点!既然小动作都比不过这早有准备的张文远!那就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旁边苏则,虎策府一干众将都被曾瑜的自信所感染,面色都涌现出一片激动。
    要知道,曾瑜此前可是强烈反对强行攻城,防止损失过大。但,想要攻克眼前这种坚城,不流血怎么能攻下?
    在张辽在城中坚壁清野的状态之下,想要通过地道或者城内起哄来攻克这座雄城,已经成了一种奢望了。
    战!必须用血来洗刷,方能显出凉州汉子的勇武!虎策府的新贵们如泄归泥、如妇好、如天谴等人,都需要在凉州联军面前展示他们的勇武,才能让这些参战的凉州人对虎策府发自内心的认可。
    此时,太阳升上高空,普照大地,绚丽的阳光照射得兵器烁烁生辉,杀伐的气象开始展现。
    此时的前锋军是由虎策府的张逗儿、天谴、妇好率领,兵马由盾牌兵、弓箭兵、刀斧手、工事兵组成,前军配备了云梯、楼车,左右侧翼郡三千百战骑兵来回巡弋,防止城中的骑兵突然杀出来。
    一声号角声音拉开了凉州联军第一次攻城的序幕,精心准备的铁牌竖车,开始朝着福禄郡城一动,每个大车的铁牌后面都藏着数十个弓箭兵,只要抵达适当距离,就可以从高达三丈的铁板后面与城头上的并州兵对射。
    楼车尾随其后,像一座座高塔往前面移动,坐在楼车上的战士,紧张着握着钢刀,透过铁板的缝隙狠狠盯着城头上的并州兵,恨不得生撕其肉,只要楼车抵靠到了城墙之时,士卒们便可以推开铁板,直接从楼车上登上城楼与敌军厮杀。
    这些攻城的物事,都是李天长绞尽脑汁,仿造古罗马帝国的攻城设施制作而成,也是曾瑜第一次将这些凶器搬到了战场之上,令无数人倒吸口冷气,直瞪瞪看着这些巨大的凶物不停地挪动。
    尔后,才是一排排士卒扛着包着铁皮的长梯,在敌方落下的箭雨之下不停的奔跑,这些士卒足足有数万人,他们后发先至,越过了楼车,跨过了竖车,密密麻麻的往城头上涌去。
    一时间,凉州联军的威势,令福禄城内外风云变色。
    那妇好御马不停奔跑在前,挥舞的大枪格开四面八方攒射过来的箭矢,提气高叫道:“妇好在此!张辽你可敢和我斗上一场?”
    她的声音远远传开,战场无数人的喧哗之声,也不能将其盖过。
    但,这个时候哪里是什么斗将的时刻,这边大军攻城,这边让张辽出城与她斗将,张辽哪里会应?
    可,越不应,城外的凉州联军就越发高涨起来,士气大振,齐声呐喊,震天动地。
    以曾瑜站在远处的中军高台之上,也感热血沸腾,“这个妇好,果然心思诡诈,却正是将了张辽一军,区区妇人,城下叫战,这对于张辽来说也算得是羞辱吧?”
    苏则抚须笑道:“使君大人麾下精英辈出,巾帼不让须眉呀!”
    妇好的高喝不过是个插曲,随着人命的填送,战争开始激烈化了,数以百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和无数箭矢,在往攻来的数万敌人堆里投去,一时人仰马翻,十分惨烈,攻防战慢慢进入了****。
    人命填送换来的是大军向城头的不断推进,虽然丢下数以千计的尸首,但对于凉州联军来说,他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
    数百个长梯同时架起,无数个凉州士卒冒着箭雨不停的往上攀援。
    城头上的并州兵,手持着装满滚油的大锅,从城上倾泻着着,成千上万的凉州兵被滚油烫翻在梯子下面……
    这个时候,做为攻城的主力,藏兵的楼车和负责对射的铁牌竖车,也已经到达了战场,挽救了城下凉州士卒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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