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杀了阎行狗贼,还凉州一个朗朗晴空!”
    “杀了他,大家都反了,别给这个无情无义的狗贼效命了!”
    “这个只顾着匈奴人的狗贼,跟我们羌人不是一路人!不要再为他效死了!杀了他,出口恶气!”
    “孔家老爷,才是我们羌族人的未来!”
    ……
    阎行不过就是去营后面安顿一下刚逃过来的士卒,他记挂着前面的凉州联军一会就得杀过来,正惦着一会就动身,换个地方再继续收容逃卒,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前营就乱将起来。
    他猛地想起前些日子处置不安定份子的刑场场面,整个人几乎都要僵硬住了!几乎不敢置信,缓缓转过身子看着扑过来汹涌的羌兵们,面皮皱在一起苦笑出声,这真是天不绝他,人要绝他吗?
    “凝力猛击(高级):集合全军的力量对前方敌方造成一道猛烈的冲击波,攻击+5000%,冷却15分钟。”
    当然阎行的武力绝不会被小兵们的威胁给恫吓住,抽刀上前,一个狠厉的武将技就给甩了出去。虽然他身边没有几个兵卒是自己人,不过单单他自己的武力加成,也高得可怕,猛烈的刀势催动着地面卷起一道极深长的鸿沟出来,铺天盖地的泥土被扬了起来,如暴风骤雨般打向了前方涌过来的羌族士兵!
    不过见面一个交手,刚从战败中阴影逃出来的羌族士兵,登时在阎行这个致命绝招之下,横七八竖躺下来数十人,其他人一见开头就遭遇这种挫折,心里也恐慌起来。他们一怕拿不下阎行,二怕凉州联军再次杀来,再者此前鼓动众人的领头者刘哥也早不知道去向,于是这些羌人立刻鸟做兽散,转头抛下兵器就跑,极为绝决!
    逃脱此劫的阎行,没有一丝高兴,望着逃散的羌兵,脸上泛出一丝苦笑,这真是人要绝他呀!坏了名声的他,就算日后打下了凉州,也没有半点威信!
    “大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刚才的兵乱,将匈奴人给吓掉了三魂六魄,刚吃了败仗,又经历兵乱,匈奴人再粗大的神经,也经不起这种折腾!一个匈奴王帐士卒,壮着胆子,上前来问道。
    “轰隆!”一个重踢将这个士卒给踹得远远,接着又是一个巨大的冰冷寒意将士卒笼罩在内,冰冷彻骨,惊惧让该士卒将瞳孔瞪得老大,正欲呼出声来,却感到胸腹冰凉一片,入目之处都是阎行狰狞凶恶的面孔,再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背叛老子?都想背叛……老子?谁也别想……好活!”阎行遭受一连串的挫折,终于不再摆出酷酷的样子,人竟然当场疯癫起来了!
    “来呀!你是不是也想背叛老子?”阎行砍死了刚才那个匈奴士卒,又缓步踱向了另一个士卒,森然的牙齿露出来的笑容让留在原地的匈奴人吓得没有了魂魄,这个堂堂的绝顶名将,是不是已经疯了?
    “大将军……我们是可汗派来保护您的王帐骑士呀!”一个匈奴队正看不下去,凑着逢迎的脸色,赶忙来阻止阎行对士卒们的逼迫。
    “呵呵!王帐骑士?可汗?”阎行自言自语数句之后,似乎恢复了正常,眸子露出百倍精神的亮光,狰狞的神情也变得缓和起来,不过片刻,他又忽地猛然高喝道:“你当老子是你们匈奴人狗呀?老子这一路已经够对你们好的了!可你们呢?堂堂的百万狼骑!连凉州区区不过十几万的规模都战不过!还要你们何用?”
    话音刚落,那把血淋淋的屠刀又开始抖动起来,只见得手起刀落,那个匈奴队正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大好头颅“砰”得一声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偌大的双眼瞪着越发红火的红日,无言以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匈奴以百万狼骑的重托交付给阎行,却换来这种下场!
    匈奴队正的死,激起了匈奴人大面积的恐慌,不知道谁一声尖叫起来,从凉州人围剿中历经千辛万苦逃出来,没被羌人祸乱给吓倒的数千匈奴人,却在自家主将的屠刀之下,吓得鸟作兽散,四处而逃。
    这些匈奴人都是阎行颇为信任的骑兵,骑术精湛,也都备着上好的匈奴战马,一个个逃将起来,比刚才的羌人逃起来还快。不过一会儿,这个偏僻的小路口上,就剩下了阎行一人,颓废的身影弯弯微驼,此前的意气风发,坚强面对,从现在看来,竟是一个大笑话,这就是英雄末路吗?
    这次众叛亲离,并不是阎行的第一次!从他决定投靠匈奴人的那天开始,他已经遭受过一次他亲手带出来的士卒背叛。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阎行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他回望战场,脸色寂寥无比,我阎彦明今日就要在此处告一段落吗?
    站在路口边上,阎行目光往山林中投射过去,思绪万千,今日就是他归隐山林偃旗息鼓的一天吗?不!绝对不可以!他锐利的光芒再次从眼中透露出来,翻身上马,抄过长枪,驰骋远去。阎某人一定还能回来的!
    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阎行敢纵百万胡人侵入凉州,企图谋算曾瑜!曾瑜岂能轻易放了他?
    战场上,凉州诸将兴高采烈汇聚一起,齐声恭贺曾瑜指导有方,将敌人灭在鼓掌之上等等寒暄过后,曾瑜的第一件要务就是安排程银、和鸾、侯选、阳逵、麴演、马艾这几位习惯性打酱油的将领在战场上清点损伤和俘虏,其他的人马就跟着曾瑜沿途追了下去,务必将阎行这个祸患给消灭。
    当然,做为曾瑜来说,生擒阎行,让手下多出一个绝顶名将,那才是道理!无论为公为私,曾瑜都没有理由将阎行轻轻放过。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不追击阎行,难道还等着他壮大来吗?
    尹奉、杨秋各领一万人马从左右两侧追击,曾瑜、泄归泥、成公英、李堪、马云禄领五万精锐快骑正面衔尾而追,约定烟火为号,务要将阎行及居延属国的一干造反诸将一举成擒!
    百万大军的溃逃,血腥蔓延,微风吹来,腥味冲鼻,倒是让沿途追击过来的凉州联军将士们更觉兴奋!百万大军也在他们的面前灰飞烟灭!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赫赫武功代表着一切的荣誉!杀出一个未来!杀出一个光明的前途!是所有将士的心愿。
    而惶惶而逃的羌胡人,心里都是恐惧到了极点,闻得马蹄声擂动,顿时就吓跌了魂,四处躲藏……两百万的羌胡大军,在这一天,简直是遭遇了最惨痛的事实,逃亡的士卒遍地都是,抓都抓不赢,赶都赶不绝!
    精锐的骑士们骄傲扬起了头颅,沿途一路收缴俘虏的刀枪,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反之,逃亡的羌胡人成了最悲剧的惊弓之鸟,躲山洞,躲地洞,躲树林,躲草丛,企图躲过这场灾难。
    曾瑜抿着嘴驰骋在队伍当头,眼神锐利地在逃卒身上扫过,这一次是擒获阎行最好的时机!一流名将那个空额已经悬空太久了!若能用阎行来填补,那就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所以,任何一个逃卒也不能放过!
    每当一个逃卒被抓了回来,就有亲军都尉府的探子将逃卒拖到一边,严刑拷打,若能问出资料就快马追上大军,告知阎行逃亡的路线。
    每一个细节,曾瑜都不会放过,阎行是曾瑜志在必得的目标!也是凉州诸将的必得目标,阎行在凉州已经闯过多次的祸患!若不除之,将是所有凉州人的心腹大患。
    每一个逃卒,都是寻找阎行的线索之一,就算躲在山洞、森林,也会被嗅觉灵敏的猎狗给逮了出来。
    携裹了一群羌人的刘哥,也是逃卒的其中一员。不过,能好好阴了阎行一把的他,却是比其他人来得幸运,连连获得了惊喜,刚走出不远,就碰上了狼狈而逃的孔信。得了旧主,自然是悲喜交集,感概寒暄等等……这样一来,这个时间就被拖延住了,凉州联军马不停蹄地就追击过来了。
    当然,这时候刘哥和孔信都不知道衔尾追击过来的凉州联军就近在咫尺,自觉逃了不少路程的他们,已经感觉非常安全……
    “哎呀,这次多亏你了!刘哥,你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狼狈的孔信,身上找不出半点儒家子弟的风范,衣着污浊,头发散乱,往日的风流倜傥,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抓住刘哥的肩膀,热泪盈眶,简直感动到了极点。
    “刘随不敢当恩主感谢!这都是属下的份内之事!”刘哥也颇为兴奋,这一次不但唰了一直看不顺眼的阎行,而且能解救恩主出来,实则真是大喜。
    “今日战败,不知恩主打算如何?”刘哥毕竟是战场上的老卒,短暂过后收拾了心情,不管孔信还有些惊慌的神色,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的路子摆在眼前很现实,羌胡联军战败了,凉州联军的大浪潮即将席卷整个凉州,张掖居延属国也是凉州的一份子,他们作为属国的羌人,原住民,显然也逃不掉即将到来的大清洗。除非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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