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晏听着,面上不好再三驳冯梁也的脸,眼神不悦地投了过去。
    这人今天怎么没分寸的纠缠上了,不该了。
    冯梁也感觉到周良晏的视线了,顿了下笑道,衣老师再坐十分钟,不多留你。
    冯总是有什么问题么,尽管说。衣琚闻此,往座椅后背一靠,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冯梁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看向衣琚的眼睛笑了声。
    听人说衣老师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都让他呆不下去要辞职了。今天看见才知道流言误人,明明衣老师随和的很。
    衣琚闻言微微皱眉,和周良晏对视了一眼。
    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衣琚也稳得很,缓缓说到,冯总既然提出来了这么个事儿了,不如就说的再明白些。
    这个冯梁也虽说不太正经,但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胡说一通,衣琚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最近接触的人,大致也有数了,左不过那两个被他这个空降的压了一头的总监。
    黄浩然是周哥一手提上来的,王沉是我拎上来的,两个人一直也算默契,很少在一个事上有些截然相反的态度。
    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又端上来了一道匈牙利炖牛肉,冯梁也颔首接了过来,替衣琚盛了一勺,继续说道。
    一个说衣琚老师压榨他的发展,一个说衣老师很会提点人,给他们发挥空间很大。
    我就挺纳闷的,王沉一向老实沉稳,不争不抢,怎么这么大的委屈了,难不成真的是有人逼得他受不住了?
    周良晏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冯梁也的意思了,面色沉了沉。
    这不是冲着衣琚来的,是冲着他来的。
    衣琚是他请来的,黄浩然是他的人,就王沉是冯梁也的兵,如今却和冯梁也说呆不下去了。
    但凡冯梁也和他关系淡些,心里多想些,怕是会想周良晏请衣琚来就是为了帮黄浩然把王沉的权力架空,一家独大。
    那他可真看得起自己。衣琚也想明白了些,嘴角带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面上老实配合,背地里算计着拿他做桥,是不是他对他态度太好,让一些人觉得他好拿捏了。
    冯梁也也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回答,打量了对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不是说我恃才傲物么,那我也就不和冯总谦虚着来了,衣琚慢里斯条的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牛肉。
    就这个项目,王沉和黄浩然也就能帮着打打杂,安排布置上甚至还没有项目经理好用。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那些资料,噱头足,可信度却是内行人看了发笑的程度。
    衣琚面上没有一丝脾气,嘴上却全是不饶人的话,继道,他们自己的点子是好,但却像是老太太穿jk,和主题一贴,就四个字。
    不伦不类。
    冯梁也听到这儿也乐了,就这么差么衣琚老师。
    衣琚没接这句,只客气地笑了笑。
    如果他们两个人能担得起来,我也不至于麻烦衣老师,周良晏给冯梁也说了句实的。
    衣琚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自己面前的刀叉,缓缓继续说道,没有刻薄谁,是我觉得没必要,谁都是从头做起来的,我也看在晏哥面子上愿意教他们。
    衣琚停下手上的动作,轻笑了声,看向冯梁也打趣道,但要是某些人臆想的这些穿小鞋排挤之类的,我也不说什么,就当是他无能而应得吧。
    冯梁也是被衣琚说得哑口无言,他把这个事情和这两位明摆出来了,其实也就是信他们的。
    这么说也就是想逗逗这清清冷冷的高岭之花似的人,没准能看到对方沉默生气又一言不发的倔强别扭样子,他再套套近乎表示下信任,这关系不就上来了。
    谁知道这高岭之花的嘴和个炮仗似的,句句带刀,还割的不深让你不知从何计较。
    你不说我傲气刻薄人么,那我就告诉你,刻薄他也是他废物活该,我没和你收学费你就烧高香吧。
    那你怎么处理的。周良晏看着冯梁也的逗弄被衣琚硬碰回去了,有些无奈让他正经说事。
    辞了呗,跑我眼前上眼药,是不够觉得自己废物么冯梁拉着长调,眼底也露出了些不耐烦的冷意。
    他自己抬上来的人,居然想着挑拨他和周良晏的关系,指不定是谁买通了的,反正董事那几个鼠目寸光的老头乐意看极了。
    你好好查查,给衣老师一个交代,周良晏碰了冯梁也一下。
    放心,冯梁也应了。
    他要是蠢些听了王沉的话,和周良晏有了嫌隙,那就没得好了。而且就算他没上当,周良晏从别处知道这个事了,也会心里琢磨他这边什么意思。时间一久难免有疙瘩。
    挑拨这种事低级没品,但大部分情况都是有效的很。
    冯梁也暂且收了心思,讪讪又补充一句,衣老师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不是小黄和王沉根本担不住事,我也不会让周哥劳烦你来掌舵。
    衣琚一直没吭声,由着那两人谈着公司内务,听到冯梁也的话浅浅颔首,冯总愿意相信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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