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机缘,一梦百年(一)
    西域,苍穹之上,只见万里云海涌动翻腾,一位身披红色旧袍,身材矮小、白发白眉的老道虚空站立。
    而在他对面的,是一名身材健硕魁梧,一身道袍,半边脸颊被毁去,另外半边仍是英神俊朗的中年男子,他此时的模样本该让人觉得恐怖,但此人气质威武仪态堂堂,映衬之下,甚至那半边被毁去的面容,都反而映衬其气魄无双。
    “苏岳,已经是多少年的旧账了,你还要与黄龙子纠缠不清下去?”
    赤神子微闭双眼,低声呢喃近乎耳语,但他知道,对面那个人能听得见。
    “非是我与黄龙子之间的恩怨,他当年以龙炎几乎将我的半边身躯烧毁,此仇我也已放下。但天河正教与万兽化身宫之间总要有一个了结,这西域之地原本是本教基业,不是他黄龙子想占便能占,不需要付出半点代价的。
    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我们便在这里耗下去,黄龙子能过四九重劫,我二话不说调头就走,黄龙子渡过不了,也是他命数如此,却也不能任由你去逆改天命。
    此事,便是十年,二十年,我也陪着你。”
    两人交谈的同时,在苏岳与赤神子之间,飞剑翻飞、剑气纵横,斩出一片被剑气纵横切割的混乱云海,当真是撕天裂云四字。
    苏岳虽久未出山,却也是天河剑派排名前三的道家真人,师出名门,剑术根基无比深厚,就算是赤神子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对方。
    两人也不用其它法器,仅仅拼斗剑术。
    苏岳所御使飞剑相对宽大厚重,连连重剑劈砍,赤神子的剑术则是剑光陡忽,缥缈悠远。
    双方接连拼斗剑气剑艺,杀得剑气纵横撕裂大气仿佛鬼哭神嚎。
    远远观之,仿佛无尽的穹顶之下,包含着一赤一白两条望不到边的剑气巨龙,它们相互纠缠盘旋,彼此撕咬,好不震撼!
    苏岳的剑气越来越强,令赤神子的飞剑略微失去一些平衡。
    但那老道眉头一挑立刻便还以颜色,将法力一提挥出一道光虹,强迫对手后退半步。
    紧接赤神子接连施展出几招神妙剑诀,剑光穿梭忽快忽慢,时而猛击,时而轻扫,不断以灵活迅捷的剑路压缩苏岳运使飞剑的空间。
    但是天河正教的剑艺亦是此界独步,苏岳逊色赤神子半筹,但他所修的传承却还要高过赤神子半筹。
    因此,双方苦斗多个时辰拼个半斤八两,除非决死,否则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我若是在这里将这苏岳杀了,不说手尾如何,那位焦真人真的大怒举派来攻,黄龙子师兄就真的死定了。
    罢了罢了,我把他拖在此地也算是尽力矣,剩下的便看天数吧。”
    西域万里云海高空之上,赤神子老祖抵住天河剑派苏岳真人。
    与此同时,灭鸿子带着自己一众弟子,恳求到八景观清玄真人、藏剑宫藏剑夫人门下,以自身性命作保,黄龙子渡过四九重劫后,绝不会是正道大敌。
    若是其它的人,完全没有脸面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但是灭鸿子惩恶扬善,剑诛群邪,为藏剑宫、八景观奔走世间数百载。
    现在她把这几百年积累的人情脸面都用上了,清玄真人、藏剑夫人也要顾及一些。
    “罢了,我八景观不参与此事便是。”清玄真人沉吟思索片刻后,终究这样答道,让灭鸿子神色大喜。
    “我藏剑宫也不再参与此事,但灭鸿子,若那黄龙子日后真的成为正道劫数,我也必取你性命!”
    藏剑夫人是一位头戴斗笠薄纱遮面,风姿卓越的夫人,只是言语如剑冰冷,在场众人绝不会怀疑她言出必践的决心。
    藏剑宫数百年大派,就算是黄龙子真的渡过四九重劫,藏剑宫拼去底蕴,也有很大把握诛杀一位结丹宗师。
    今日,八景观这处道场内除了清玄真人与藏剑夫人外,正道八大正教的修士都有代表前来。
    一位魔道巨擘即将渡过四九重劫,达成此界千年以来都再未有修士达到过的境界。
    正道八大正教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早就已暗流涌动。
    若不是有界外妖神之患,别说一个灭鸿子,就算是火云府的赤神子也在这里,也不能动摇清玄真人与藏剑夫人的心意。
    此时,则是己方的力量能强一分便是一分为好,哪怕,那份力量属于魔道。
    “我先天派不参与此事。”
    “我广寒宫不参与此事。”
    八景教,藏剑宫,先天派,广寒宫,八大正教已有四派依次宣布不参与此事,西域天河正教因北宗魔门封山百年,并没有来参加此会,但他们肯定是要阻止黄龙子法力突破的。
    火云府由莫寒渊代替师尊赤神子参加,但他不用说话,旁人也知道火云府的立场。
    “四九重劫一过,天人化生。这样的壮举岂能由一位魔道修士来完成?无论各位同道支持与否,东海三仙岛都要阻止此魔修炼成功,以免日后恶业滔天。”一位身穿黄袍有些矮胖的中年修士站出这样说道。
    他是土木岛的修士,代表天机府、紫府重楼前来参加此次法会。
    “前一些年,东海三仙岛击溃化龙渊蛟龙一族,雇佣血雨楼杀手暗杀东极岛邓真人,现在这么快就要把势力探向中土了?”
    火云府大师兄莫寒渊有些不悦的言道,哪怕是在意师尊的态度,在此时此刻他也必须有所表现。
    “诛杀邪魔外道,本是正道修士天职,东海三仙岛的同道愿担负此责,已是壮举,我镇魂谷亦愿同往。”
    中土八大正教中的镇魂谷一脉,道法太过偏狭凌厉,一向以诛杀邪魔为己任,这与他们的道法修持有些关联。
    讲究“代天杀伐,天心无情”,对于他们来说,也许黄龙子这位魔道巨擘渡四九重劫,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缘,自是不愿错过。
    除了中土八大正教以外,参加这次法会的还有一些玄门中二三流的门派。
    见绝大多数正教首脑都不愿参与此事,再加上北宗魔门一向安居西域,恶名不彰,大多数的玄门道派是不愿再参与此事的。
    但也有一些修士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相约结伴同行前往西域之地。
    绝大部分是因为此界形势,少部分也有藏剑宫执剑长老灭鸿子的因素在内。
    来自正道的杀劫,绝大部分被化解卸去。
    修行四要法地侣财,这便是侣的作用,黄龙子有两位肯为他下死力的道友,才有了今日成道机缘。
    ……
    与此同时,止观山陆城道人的闭关洞府所在。
    地火潺潺流淌,飞剑淬利,适当的火性,可以淬炼飞剑的锋利。
    这些年中,陆城不是不知西域白骨洞的建立,何天彦、秀云仙夫妇汇聚左道群邪,要攻下归藏山,生擒宝相夫人,萧家双女。
    这些陆城都知道,不止是他知道,黄龙子真人的那些弟子也全都知晓此事。
    北宗魔门毕竟在西域立派多年,人脉总会有一些。
    但何天彦夫妇敢于建立洞府,汇聚群邪,就不怕人知。
    何天彦当年与师尊黄龙子齐名,修道数百年已然是金丹后期境界,他叛宗带艺拜入东阳正教门下,法力神通又有提升。
    云凤仙子秀云仙,就算是比师娘宝相夫人弱上一些,也不会差距太大,更何况谁知道她这些年练成了什么阴毒狠辣的魔法。
    血河真人,幽冥剑派林洛才,怜香公子白惜玉,北邙山温氏双凶,这些都是横行天下数百年少有能制的凶人,陆城虽然自负,却也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法力,对上他们,能够保命就已是不易,拼死或许可以换掉一两个,也只是或许而已。
    光阴一物,最是公平,数百年法力积修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扳平的。
    “我能猜到,师尊必然有一些布置与准备,但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此局现在风波诡谲敌我不明,一动反而不如一静。”
    这,也是黄龙子真人这些弟子这段时间的共同想法,所以无论是宇文政,武灵筠,欧白,亦或陆城,这段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山中洞府内潜心修道,以待外界变化。
    这一日,陆城正在自家洞府当中修法练功,与地火勾连的洞府,幽深静谧。
    阴阳法台之上,陆城身着朴素的道袍,盘腿而坐,他的双目紧闭,呼吸之时,口鼻间有白气缭绕,仿佛是在与天地间的灵机交互相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轮血色的太极图浮现,以陆城的身躯为中心,若隐若现,来回盘旋。
    同样是生死二气的转换,佛门与道家的法门各有不同、但是有着相似之处。
    陆城体验过涅槃金莲的转死为生法门,再经过这些年的修持,思考,领悟,渐渐从剑术死极当中,领悟出道家“生死转换,死极转生”的法门,只是还有一些功行火候不足因此时灵时不灵。
    “涅槃金莲是以死气为养料,在污秽与灭绝中孕育出洁净生机。道家生死互易的逆转之道,是遵循阴阳相生,阴极阳生、否极泰来的法理,化死亡之气为生命之气,各有玄妙,只能择其一者而从之。”
    这世上的确是有佛道双修的高手,但陆城只是领悟道家生死互易就已经极大的消耗心神,他实在没有余力再去参悟涅槃金莲法门。
    陆城一身所修所学虽然驳杂,但终究是在道途上行走以一贯之未有偏移。
    就在这时,陆城沉思修炼之时。
    突然感到一股极为微弱的呼唤,在他的心底里响起。
    初时,陆城还以为是外魔来袭,正准备以正法破去,但陡然之间反应过来,在很多年以前,自己似乎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随着心念一动,陆城的心神自然而然便沉入自己体内。那盘坐于阴阳法台之上的法体,周身血色太极收于体内,头颅低垂仿佛骤然睡去。
    “是哪一头灵兽在呼唤我?百毒金蚕蛊?不会,虫乡世界我最为关注,那里较为安稳。
    四阶犬妖?可能不大,那头犬妖胆小怕死,又一向聚群而居……
    金翅大鹏?总不会是那剩下的八具金尸,要为兄弟报仇,来找我麻烦……”
    元识坠落,撞入鼎中,来到了一片水域世界。
    那暗红色的灵光,投入水中,及至颇深处,陆城方才看到了一条赤红近死的蛟龙。
    陆城亦是没有想到,以强烈意志召唤自己前来的,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条收伏的幼体火蛟。
    九黎鼎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陆城沟通的越频繁,那个鼎中世界就会与外面主世界的同步越高,所以现在除了虫乡世界以外,陆城很少沟通这些灵兽所在的世界,让它们有相对更多的时间成长。
    虫乡世界是出产玉蜂浆,所以没有办法。更何况鼎中世界也不是全然太平,陆城也要给特别在意的灵兽一定保护。
    而这条火蛟则不同,这百年以来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外,陆城几乎再没有沟通过此界,初时是看那条火蛟年幼,也没有什么用处,再后来偶尔想起想要投入元识时,却发现居然进不去了。
    似乎里面的火蛟施展了什么手段,阻隔了自身。九黎鼎还有着无穷的奥妙,陆城目前对它的了解只是皮毛。
    “所以,你这是快要死了,想我救你?”
    注视着面前已经成年,却重伤奄奄的火蛟,陆城自然是这样想到。
    蛟龙在九黎鼎内恐怕不算是什么稀罕之物,比之强大可怕的洪荒妖兽多不胜数,只看会不会遇到而已。
    “吼!”
    伴随着眼前巨兽的低吟,一股意念注入陆城的脑海当中。
    陆城先挡一下,确定其并没有杀伤力,方才融入阅读:
    来到这个世界,出世,猎食,艰难求存,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开始吞吐日月精华,修炼,强大,自身的身形越来越庞大,捕食越来越容易,终于不用再为生存与饥饿痛苦,但追求强大已成为本能。
    这是一条好斗的雄性赤蛟,它周游天下寻找强者相斗,甚至就连真正的真龙也遇到过,与之相斗,那条真龙不想受伤,转头遁走,这是这条赤蛟此生最为得意的一战。
    这样快乐生活,直到遇到她!
    那是一只青色圆润的雌蛟,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是如此美丽,赤蛟在看到她的第一瞬间便被吸引。
    它为她捕食,舞蹈,然后强暴了她——蛟龙的求偶就是这样的,就这样赤蛟与青蛟组建起幸福的家庭。
    在这一片水域当中,除这两条蛟龙以外,还有一头龙龟赑屃,已经修炼得有些火候。
    它防御强大,天生有易算之能。双方为争夺此方水域,苦斗过数场。
    赤蛟与青蛟任一的法力都不逊色于它,联手更是可以将其轻易压制,但是龙龟防御强大,压而不死,总是可以走脱。
    而且它有易算之能,每每可以在赤蛟与青蛟气数最低,最为虚弱时进行攻击。
    它在赤蛟进行一次危险的狩猎时,突然攻击,重创赤蛟,又在青蛟产卵之时,突然而至,重创赤蛟与青蛟,彻底战胜了这对宿敌。
    “你,是让我救你的孩子?”
    当陆城从这股意念中脱离而出时,他已经明白前因后果。没有什么好说的,洪荒世界自然而然的弱肉强食而已。
    那头龙龟若是稍弱的话,现在也只剩下龟壳了。
    巨大的赤蛟点一点头,悲鸣一声,而后转过身躯游动,陆城跟随上去,暗红色的元识灵光飞转。
    没过多久,来到一座水域边缘的洞窟。
    里面有着一条青蛟,但是已经气息全无。
    赤蛟围绕着它悲鸣两声,而后将之顶开,在青蛟的下腹处,叼出一颗红色蛟卵。
    只是这颗蛟卵生机微弱,蛟龙本就不是什么长于繁衍的种族,更何况还在孕育期间受到偷袭导致先天不足。
    但是,当年的赤蛟亦是先天不足,可陆城却助它活了下来,所以在自身近死之时,它才又一次想到陆城,强烈的意念通过九黎鼎的传递,最终引来陆城的元识降临。
    “的确已有一丝灵性,但先天不足,只凭它自己的话,恐怕根本钻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洞窟之外传来海潮拍打的声音,同时,有一股妖气袭来。
    “吼!”
    赤蛟嘶吼一声,不顾自身重伤之躯游动出去,只是在离开洞窟前转头望向陆城的眼中,满是哀求。
    “……罢了,若是你也死了,我恐怕就直接在这个世界遁离出去,我也需要时间参悟道法,这个世界我几乎就没怎么沟通过,助你长大应该可以让我在这个世界停留很久。”
    想到这里,陆城所化的那团元识光球,便投入到了面前的赤红蛟卵之内,原本晦暗的蛟卵,渐渐就泛起蒙蒙光辉。
    不到片刻,那颗蛟卵略一晃动,滚落到冰冷的海水当中,受其刺激,一条赤红如蚯蚓般的小蛟,破壳而出。
    陆城能够感应到小蛟本身的意志,但极为微弱,他直接将之压制,然后迅速以蛟身吞吃完那些破碎的卵壳,就游出了洞窟。
    就像陆城所想的一样,赤蛟虽然勇猛刚烈,但是毕竟身受重伤,当陆城操控蛟身游出去的时候,赤蛟已经被龙龟咬住身躯中央,几经发力之下,猛地将之咬断。
    大股大股的鲜血,染红海面。
    然而这头赤蛟实在凶猛,它竟然以半条身躯与龙龟纠缠滚动到一起,继续疯狂死咬,猛攻不休。
    龙之逆子,蛟龙一族!
    虽无行云布雨之能,但凶猛好斗,犹胜真龙。
    “走吧,你在这里帮不了它,只会让它分心。能和你母亲死在一起,它其实很开心。”
    感受到体内微弱魂魄的意识,陆城传过一缕意念过去,那种对于肉身的争夺感很快便沉寂下去了。
    它虽然是这具肉身的原本主人,但与陆城相比实在太微弱了,无论在哪个方面来说。
    从这一日起,陆城便开始以火行蛟龙的身份,开始居住、求存于这片瀚海当中。
    蔚蓝的大海,波涛汹涌,无边无际。
    海底世界,神秘莫测,暗流涌动,却又危机四伏。
    珊瑚礁上,色彩斑斓的鱼儿穿梭其间,绚烂如同迷梦。然而在这片美丽的背后,是弱肉强食的残酷生存法则。
    巨大的海葵摇曳着触手,诱惑着路过的每一只小鱼,成为它餐盘中的一份子。
    一群群闪着银光的沙丁鱼,快速游动,形成一个紧密的圆形阵列,试图迷惑掠食者的视线。
    而在这群沙丁鱼的周围,潜伏着一尾身形修长的海狼,它的眼睛锐利如刀,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捕猎时机。
    在一片幽暗的海域,一群小丑鱼小心翼翼地围绕着海葵,它们鲜艳的橙色与黑色的条纹相间,在暗色的海底显得格外醒目。它们的小嘴一张一合,发出细微的气泡声,彼此间用微弱的电光交流,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一只体型庞大的虎鲸冲破水面,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海底的生物顿时四散逃窜,原本宁静的海底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虎鲸那张血盆大口张开,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能吞噬一切挡在它面前的生物。
    在一片海藻丛生的区域,一只海星静静地附着在岩石上,它的五条腕足缓缓伸展,尝试着触碰到更多的食物。
    不远处,一只螃蟹挥舞着它的钳子,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生怕成为某个猎食者的盘中餐。
    大海,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每一刻都在上演着生存与死亡的较量。强者在这里留下足迹,弱者则成为其它生命的养分,这是一场永无休止的生存竞争,每个海洋生物都是这场较量的一部分。
    “不要去深水区,不要去食物太过丰富的地方,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类,那么可以去浅水区,过于庞大的生物会在那里搁浅。”
    陆城控制赤蛟此时犹如蚯蚓般的身躯向前游动着,就算身边有一些食物也对其视而不见。
    吞噬卵壳所带来的充足能量还在补充滋养着身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所在。
    此时此境,旁边有一条大些的鱼游过来,陆城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这场意外对于自身来说实在是一场巨大的机缘:
    修炼玄门总纲,越是深入理解了解自身所融合的真血,便越是人功一体,变幻由心。
    那么,还有什么比自身化为一条蛟龙成长,更能深入理解?
    就算是自己目前手上没有蛟龙甚至火蛟真血,但修炼玄门总纲又不是只融合一种真血就为止了,融合吞日火猿真血后,日后想要继续把功法修炼下去,就必然要融合第二种第三种真灵之血。
    蛟龙,龙,这些几乎是必然选项之一。因此相对容易获得,并且威力极大潜力极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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