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仁轻笑:“遥遥以为这就是圆房?这可不是,圆房更厉害,等到了时候相公教你。”
    蒲遥心里泛着嘀咕,这样还不够厉害,还要哪样?
    可他还没看过画册,只觉得这已经是男夫妻做、是关起门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的羞耻的事。
    好在下人们得了嘱咐,都不随便来中庭。
    蒲遥的一日三餐都由厉家仁负责,洗衣烧水他都行,都不用下人动手。
    他说他乐意。
    如今下人没进来。
    大少爷怎么来了?
    当时蒲遥神志模糊,因为一直没人打扰的,也没有避讳,更没有抑制声音。
    突然,厉家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直把他吓了一大跳。
    厉家仁舔舐着蒲遥身上的湿意,狭长的眼睛冷冰冰的挑开,但是动作却不紧不慢没停下。
    “遥遥……”
    搂着蒲遥一顿亲吻,不准他理外边那下流胚子。
    什么大哥?
    什么狗东西!
    他尸骨未寒,尸体还没下葬,他已经在觊觎他的妻子了!
    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别理他宝贝,我们继续来……”
    蒲遥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突然喊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
    外边的不识趣的大少爷竟然大呼大叫敲门了!
    好没礼貌。
    这是西院,怎么就轮到他来管了?
    蒲遥觉得他做法实在不妥,而且十分冒犯。
    主人家不搭话,他偏偏要弄出打动静。
    实在可恶。
    甚至一副要踹门的样子。
    他现在什么样?怎么可以被第三人看到。
    厉家仁温柔的安抚他:“遥遥别怕,他进不来的。”
    可是,门是松松垮垮的,思及大少爷人高马大,身体十分结实,这门恐怕不抵他一脚来踹。
    蒲遥连忙出声。
    大少爷的声音也终于熄了。
    厉家文抱在蒲遥亲了亲,温柔的抚摸他的背,“遥遥不要出去,我们不理他好不好?”
    蒲遥说:“人家都欺负到门前来了,门都要给他踹倒,你就这么怕他?”
    厉家仁的心好似被重重一击,一时间酸涩苦辣五味杂陈。
    好可怕、好难受、好担心……
    他快要成为他妻子心中的懦夫了。
    谁家相公在和漂亮的妻子亲热的时候如此被欺上门来的?
    杀了他。
    他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眼眸通红,阴沉沉的站在门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大哥。
    伸手就要把人掐死。
    “厉家仁你快来,帮我扣下扣子。”
    蒲遥软软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似一记惊魂,将他惊醒。
    他刚才差点,把人杀了。
    手刃血亲之后,是永世不得超生。
    他魂飞魄散之后,蒲遥会彻底变成别人的了。
    “遥遥,我就来……”
    连忙去给蒲遥扣扣子,但是心思一点也没停,他已经施展鬼术将厉家文迷幻,让他昏沉做噩梦。
    这是厉鬼的基本法术。
    但给蒲遥扣扣子的时候有嫉妒得心肝滴血。
    这么好看的衣服,他的宝贝遥遥竟然准备穿给他大哥看?
    好想让他死。
    他是什么心思厉家仁不用看就能完全猜到。
    这贱人二十年来踏入西院屈手可指,如今他死了,怎么就如此殷勤的来了?
    恐怕一开始就把人惦记上了。
    可恶!
    他竟然还和蒲遥拜过堂呢!
    他耳朵听着,可迟迟没有听见厉家文晕倒的声音。
    而他美丽的妻子已经穿得整整齐齐去开门了。
    “别……”
    还没说完,蒲遥竟然打开了门。
    他可是做了一层结界的。
    就是为了防止被人闯入。
    为什么蒲遥能轻而易举的打开?是不是那妖道做了什么手脚?
    而他的大哥,竟也完完整整的站在门口,神志清醒,丝毫不见被迷幻之相。
    整个西院是他的地盘,在能感受到自己是多么强大。
    可是厉家文竟然毫发无损。
    甚至,那双眼睛正看着他妻子。
    厉家仁深深阴冷,试图干扰他、损害他,可他不为所动,甚至闯进了他和蒲遥的婚房!
    蒲遥惊怒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一瞬间似刮心之痛。
    他连忙去抱蒲遥,想要哄哄他,想要杀了那不知死活的男人。
    想让蒲遥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可是他一碰蒲遥。
    竟然直直的,像个透明人一般穿过他的身体。
    刹那间恐惧蔓延。
    …………
    蒲遥没想到大少爷竟然这么无法无天,当着他们夫妻二人的面,竟然闯了进来!
    厉家文气冲冲的找人,一下子把整个厢房都瞧了一遍,甚至还去翻找蒲遥的柜子。
    蒲遥实在恼怒了起来,连忙抓住他,“你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再这样我叫人了!”
    厉家文抿着唇,“你真敢叫人?”
    屋子里都是什么气味?
    刚刚干了什么还能遮掩吗?
    床铺还软榻都乱糟糟的一片凌乱。
    这奸夫到底藏在了哪里?
    他的袖子被蒲遥抓住了,细嫩修长的小拇指正好碰到了他的皮肤,在他手腕的节骨分上搭着,惹得他手臂一片酥麻。
    面红耳赤的在和他争执,眼眶也是红的,好似委屈无助的恼怒着,漂亮的眼睛看过来,只那一眼,便让人心头都软了,不忍与他说什么重话。
    厉家文深吸一口气,声音温和了许多:“遥遥,人在哪里?”
    蒲遥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家文见他油盐不进,竟然还护着那野男人,就自顾自的找人了。
    这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蒲遥就得死。
    这个时代,哪个宅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是千金小姐,都要被沉塘浸猪笼,被人戳脊梁骨。
    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人依靠,他在厉家是个刚死了相公的寡妇。
    丈夫的尸体还在正堂摆着。
    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旦出来,蒲遥几乎是尸骨无存。
    厉家仁盯着他的床,先是看了床底下,而后掀开床上的被子。
    没有。
    竟然什么也没有。
    后门守着的贴身小厮也没有报信。
    屋子里是香的,即使气息怪异,也香得要命,是蒲遥长久的住宿在这里,让整个婚房都染上了令人欲罢不能的迷人香味。
    厉家仁盯着床沿,还想去翻床板,看这阴暗的角落里到底有什么。
    谁知道蒲遥已经喊了起来:“来人啊!”
    他喊得相当大声,厉家人心头一惊,连忙捂在他的嘴。
    “别喊。”
    蒲遥那双美丽的眼睛湿漉漉的,好似下一刻要落下水晶般的眼泪,直直的看着他,带着难以遮掩的厌恶狠狠咬了下来!
    他的手一松,手掌吃痛,竟然被咬出了血。
    手掌松开,蒲遥像一尾美丽的鱼一般从他身边逃走了。
    他心一狠,一把搂住了他,将他按在了床上。
    刀刃似的凤眼盯着他,低低的在他耳边说:“别叫,你想死吗?”
    他实在是太可怕了,蒲遥不知道为什么大少爷突然就如此针对他,竟然来害他。
    他从来没有得罪过他,甚至怕犯了他忌讳,从来都是避着他,什么礼仪都做得足够的。
    为什么?
    平白无故闯入他的厢房,肆意的搜东西,还有没有天理了?
    “厉家仁!”
    眼睛所见之处竟然看不到他丈夫的身影,蒲遥哭着喊了起来:“厉家仁,你死哪去了,我要被你大哥欺负了!”
    这是个武夫,身手和个头都完全碾压他,可是他的丈夫同样也学过功夫,力气也很大,他能轻轻松松搬动一个水缸,还能对付不了他?
    可是人呢?
    蒲遥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蒲遥看不见他了。
    厉家仁其实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边。
    他双眸睁得大大的,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乌黑,眼珠子都是血滴子一般的红色。
    双眸无端的落下两条血泪来,全然没了往常的温润俊美,是个阴沉沉索命的厉鬼。
    他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和不甘。
    他想再碰碰蒲遥,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遥遥……遥遥别哭啊,对不起,是我太弱了……”
    手指颤抖着碰着蒲遥的眼泪,却连那温热的泪水都没办法碰到。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让他心爱的妻子被欺负。
    他要杀了厉家文。
    伸长的指甲和和布满青筋的手已经用力的掐住了厉家文的脖子。
    厉家文只觉得脖子突然疼了一下。
    他将蒲遥搂在床上禁锢,都是小心翼翼的,并没有弄疼他。
    可是他竟然哭了。
    那滚烫的眼泪流落的瞬间,让他心脏一抽。
    他连忙伸手帮他擦眼泪,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哄,“别哭啊……我不是要欺负你,我是……”
    他呼吸突然一窒,好似被人遏住了喉咙似的。
    厉家文看不见人,只觉得脖子上一双手掐着他,他以为是那奸夫终于出现了。
    心头一怒,一瞬间杀念涌了上来。
    他用真气一挣,准备把这野男人直接打残。
    可是他气力突然卸下,竟然失去了意识。
    眼神呆滞了片刻,过了三四息才有了焦距。
    厉家仁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怎么回事?
    他竟然上了他大哥的身了!
    “遥遥!”
    见蒲遥在哭,连忙去哄他。
    没想到直直对上蒲遥冷冰冰的眼睛,
    接下来“啪”地两声。
    被狠狠地打了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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