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不曾想到双修竟是这般难捱,他已经极致温柔,可这般缠磨叫她怎么吃得消?
    他温柔至极,不快不慢,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却一直……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加上他这张脸,和她做这样的事,着实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忍不住求,可怎么求他,他都没有停。
    这样极致的温存,叫她如同溺在其中一般,起不来,挣扎不开,连声音都有些哑了。
    他却依旧不停,俯身靠近她耳旁,清冷的声调都带上温度,莫名暧昧,开口之间炙热气息烫得她受不住。
    他温柔至极,“再忍忍,很快就修好了。”
    这怎么忍?
    这大半日都快过去了,她如何吃得消?
    可想到若能助他,倒……倒也是能忍一忍。
    且他还这般温柔,只是她颇为耗些力气罢了。
    可她到底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些,一整日过去,这般温柔克制又压抑着力道的缠磨才是更耗力气,他却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力气一般,依旧缠磨未止。
    结束之后,她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俯身过来,替她擦去汗水,她瘫在榻上,连手指都无力抬起。
    她筋疲力尽,宋听檐也只穿了一身单薄里衣,取了净布来替她擦拭身子。
    都这般坦诚相见了,她自然也顾不得什么羞耻,由着他掀开被子,替她慢慢擦拭。
    她靠在他怀里,想起方才,视线抬起落在他脸上。
    刚才那一场克制而又温存,自也是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他薄唇现下是摩挲之后的红,沾染水光,颇为潋滟,显得他整个人清冷之间格外欲色,叫人羞看。
    夭枝不敢多看他,视线落在了别处,一旁榻上叠着的被褥依旧整齐,未乱半分,只有这一处床单颇皱乱,就好像方才并不过分,无声缠磨至极,压抑克制,连地方都没移多少,如他现下一般,即便如此也是克制再三。
    可她还是心有余悸,这般温柔到极致的缠磨,简直能将人拉入欲望的深渊,她险些都要溺死其中出不来,完全被逼到彻底不像自己。
    她不由幽幽开口,“竟如此累。”
    她开口声音都是哑的,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了。
    他闻言抬眼看来,视线落在她香汗淋漓的粉面上,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湿发微微拂开,行止依旧清润有礼,“修行自然不会容易。”
    夭枝呼吸一顿,看向他,“那你可有好一些?”
    他闻言颇为平稳,“已有些许回转的痕迹。”
    夭枝心中惊喜,不由想到,“不知要几次才能好?”
    他看了过来,自然是平静沉稳,似乎此事在他眼里就是修行,“此事不宜多,按照规律便好,三日修行一次最为妥当,多了你也吃不消。”
    三日一次倒也行。
    只是照他这意思,难不成是要时日长久地来?
    那她可真吃不消这般来,她如今都累坏了,哪怕他真的很温柔,很克制。
    夭枝思索片刻便不多想,反正如今与他有益便是好的,往后的事自是往后再考虑。
    夭枝由着他穿好衣裳,他们靠得近,她微微抬眼看去,他们险些就要亲上。
    他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似乎呼吸越止,却没有亲上来。
    他收回视线,替她将衣裳系带系好,仿佛方才在床榻之间与她亲得那般用力的并不是他一般。
    他如此倒真是在修行一般,结束之后便能恢复理智自持,果然是修辞道之人。
    夭枝躺下之后无力多想,眼皮瞬间无力垂下,硬生生睡了一天一夜。
    月色高升,她自也是要起来办差去,毕竟魔人精力旺盛,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说了,那般缠磨之后,她实在有些羞于见他,她实在做不到像他这般将此事当做修行一般。
    她可没这般沉稳。
    夭枝趁他不在,哆嗦着腿从屋里溜出来,到了山脚下就碰上准备上来干活的小魔物。
    它真是又懒又勤快的,瞧见她,便往她这处跑来,拿着手中的种子递来,“大人,这是你掉的吗?”
    夭枝一顿,这不便是魔王给她的种子,她伸手接过,“你在何处找到的?”
    “前面看见的,就掉在那一块,还生了根。”
    “生了根?”夭枝难免有些好奇,不知究竟种出了什么东西,“随我去看看。”
    “大人,我要去干活了。”小魔物呆呆道。
    真不是一般听话,也不知他是用了何手段雇的。
    夭枝忍不住转头看向它,“他到底怎么雇得你?”
    小魔物睁着一茫然的眼,“我那时找过来,想吃了你填饱肚子,大人把我揍了,他说,若是还饿,可以揍到我不饿为止,我便怕得哭了,大人看着觉得不错,便雇了我照顾你。”
    夭枝默了一默,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让它上去,自己往那一处方向走去,走近便发现那生了根的地方。
    正要上前,却发现这根一碰便消失无痕,是幻术。
    她微微一顿,转头看去,果然见周围尽是黑衣人。
    他们见她看来,当即跪下,齐声道,“我等欲助主子恢复记忆!”
    夭枝不离会,转头就走,却发现眼前无形屏障拦路,她冷笑出声,“就凭你们,能困得住我?”
    “属下等是绝对困不住您,是您往日思绪周密,也担心会有如今这般变故,特地布下的这阵法,我们只需引你过来便是。”
    夭枝闻言瞬间感觉到不对。
    她往后退了一步,果然见地上阵法,繁复的花纹在她退后一步之后,发出了层层光亮。
    已然启动了。
    她当即上前欲要出阵,脚下一抬,却被阵中的一丝金光而起缠绕脚腕,硬生生困在原地。
    不过一夕之间,她的手脚皆被困住,生生拽住,那阵法启动,叫她眼睛根本睁不开。
    那扇门大开,无限放大,从天而降落下,将她整个人盖入门中。
    夭枝只感觉那阵阵金光落入她的身体,抽丝剥茧,一时间无数思绪直冲她脑海而来,天光大开,山雨迷雾见错而开。
    …
    凡间有仙庙,庙中有仙人。
    仙人有天梯,可通天外天。
    魔界昌盛,贩卖兽奴的集市极为热闹,这些兽奴都未来得及开灵智,便被卖兽人拐卖,得不到长辈传授修行之法,又耽误了灵智开启最佳时间,修行永远不可能赶上其他魔人。
    魔界崇武,所以其在魔界也是最低贱的存在,凡魔界所有最低等的活计皆是由他们来做,乃是供人取乐的玩物、奴隶。
    他们不得与上等魔族人通婚,不得往上修行,唯一与上等魔族人有的接触,便是被放入斗兽圈中相互缠斗至死,以供人取乐。
    他们的性命如同凡间的蝼蚁,一文不值。
    凡人初升为仙,天生聪颖,修行极快,在魔界自是修为强盛不受干扰,来去自如。
    魔族崇武,屡生事端,他奉命下魔界督察,最不忍看的便是斗兽此事。
    偌大的买卖兽场之中,兽奴全都管在笼子里,笼子由大到小,铁笼子里头最小的兽也化了人形,衣衫褴褛,饥寒交迫,显得更加瘦弱,双手扒着铁栏,那小手还没有铁笼栏杆粗,小脸乌黑,硕大的眼睛却是空洞茫然,缩卷在笼子里那样小,也不过是孩童时期。
    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这么小的兽奴,只怕是头一个死的。
    果不其然,有人开口要试试旁边最强壮的那只战斗力,卖兽人便把最小的笼子打开,拽出缩成一团的小兽奴。
    强壮的兽奴从笼子里放出来,便是一声怒吼,震得在场所有魔人皆是后退一步,只觉危险。
    小兽奴缩瑟一下,连连后退,却因为脖子上捆着粗重的铁链,只能围着卖兽人打圈后退。
    这两厢对比,一看就是天差地别,卖兽人显然想卖个高价,自也不在乎少了这么一个小兽奴。
    强壮兽奴一放出来,嗜血凶狠,一上来就如猛兽一般扑来。
    小兽奴完全靠着动作灵敏躲开,一小只害怕惊恐跑起来,瞧着很是可怜。
    可惜强壮兽奴很快追上,一掌打下去,小兽奴当即飞出去。
    强壮兽奴再上前准备撕咬吃掉战利品,却不防小兽奴猛然扑上去咬向大兽奴的脖子,瞬间血溅当场,周围一片惊呼。
    强壮兽奴嘴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声,打了几拳,小兽奴硬生生挨着,也没有松嘴的意思。
    卖兽人吓得不轻,当即拿起鞭子狠狠抽打小兽奴。
    那小兽奴却是咬死不放,无论怎么打都是凶狠异常。
    这一场引起不小轰动,仙人本是路过不敢多看,无意干涉扰乱魔界命数,可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那小兽奴被打得奄奄一息,才没了力气松开大兽奴。
    小兽奴满嘴的血,神情惊恐至极,如同一只小兽般,呲着牙恐惧地想要逼退所有人,可是在魔族人眼里皆是虚张声势。
    小兽奴这样瘦小是卖不起价的,如今还弄得另一个品相极佳的兽奴伤亡,自然是毁了卖兽人的一桩生意。
    卖兽人勃然大怒,上前就要踩死小兽奴。
    仙人却伸手拦住,“这只兽奴卖给我。”
    卖兽人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钱袋,掂了掂重量,瞬间咧着大牙,欢天喜地将粗铁链递给仙人,“多谢爷慷慨,我再多送你一条鞭子,这兽奴不听话,你便打到听话为止。”
    小兽奴听不懂他们的话,警惕地看着他们。
    仙人却摆了摆手,蹲下身抬手将她脖子上的兽圈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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