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675，世界级巨星该有的样子
瞅见这支车队，手里提着砍刀的金大川愣住了。
江枫，不会吧？！
昨天晚上，刚跟媳妇去电影院看过江枫演的电影《无间道》，据说这部9月26号就在港台上映，9月30号才在内地上映的电影，目前，电影票房已经有1.7亿港币了。
这才过了一夜，没想到江枫就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狗肉市场。
嗯，还有东北小品王赵老蔫？
没错，刚才那辆奔驰s600的车窗开着，坐在汽车后排的人，分明就是赵老蔫和江枫。
刚想到这，金大川转身就奔向那支车队，门口那群保安显然不是来收保护费的，而是这边来了大人物。
可金大川才跑两步，就被人拽住了右臂，然后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砍刀就被人夺了去。
“不是，你…”
“你是金大川吧？”夺刀的人30岁左右，面相和善，左手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嗯，怎么说呢？
就是瞅他的打扮，和狗肉市场上的电工差不多。不过，这老兄的身手绝对好，自己的刀被他夺走，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金大川正想着，那人又笑着说话了。
“你是金大川吧？”
“哦，对，是我。”金大川点头，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人手中的那把刀。
这刀是我的！
不过这时，眼前这提刀的【电工】往旁边一闪，身后就露出来一位看起来挺精神的小伙，小伙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金大川你好，上个月我到你这边来过，和你签过一份协议，说是要借用你身后的店铺拍几场戏，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
见到这小伙，金大川高兴了。
自己店铺后面有个破院子，破院子里面有七八间房子，房间里啥都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土炕。
可谁成想，就这个破落的院子竟然就被这个名叫“大为”的副导演给看上了，说是要在这边拍戏，而且光是房租就付了500块钱。
不过，金大川才想到这，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江枫…，赵老蔫…
卧槽，江枫和赵老蔫要在我家拍电影了。
卧槽，江枫和赵老蔫要在我家拍电影了。
在这一刻，金大川就激动的打起了摆子，而这还没完，他刚想蹦起来和周围的商户邻居分享自己的喜悦，就看到从另外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走过来就问：“大为导演，咱们就在这个市场上拍戏？”
“对的，宗哥！”
大为笑着指了指【金大川狗铺】。
“宗哥，咱们在这个狗肉市场上大概要拍15场戏，不过，最开始的两场要在这家商铺的后面拍摄，这家商铺后面是一个大院子。
这个院子，基本上就是金久南在延吉的家。”
“那，咱们进去吧。”
张国榮轻轻一笑，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万宝路，弹出来三支，递给大为一支，递给拿包的【电工】一支，然后又递给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金大川一支。
“您就是这家狗铺的老板吧？谢谢你借给我们地方拍戏，嗯，我叫张国榮，你可以叫我阿宗，我先去忙了。”
话说完，张国榮大为【电工】就穿过商铺进去了。
而望着他们的背影，刚才还十分彪悍的金大川这时候就攥紧拳头，在自家店铺门口，兴奋的跳了起来。
“槽槽槽！！！”
“老子这次发达了。”
“江枫赵老蔫张国榮都来我家拍戏了。”
“吼吼吼！！！”
…
在这个狗肉市场里面，每家商铺后面都有个挺大的院子，这基本上算是标配。
因为商铺里面有那么多狗，大家不可能把每一条狗都放在笼子里养，后面有院子，正好，可以圈起来养，然后等白天贩卖时，才把狗抓进笼子里，在外面展示。
江枫下车之后，在这个狗肉市场里面转了两圈，对于今天将要拍摄的几场戏在脑袋里有清晰的概念了，这才走向【金大川狗铺】后面的院子。
至于梁家晖、赵老蔫则是站在【金大川狗铺】前面和狗铺老板金大川聊起了天。
前几个月，梁家晖过来体验生活，就曾经在这个狗肉市场上待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当时穿的破破烂烂的，没人敢把他和港岛的千面影帝“梁家晖”联系在一起。
如今站在金大川面前，梁家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就让这货大呼后悔。
“如果我知道你是梁家晖，当时，我就应该把你拉到我家店里来的，来到我家店里，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此言一出，立刻就惹得赵老蔫梁家晖哈哈大笑。
笑声中。
电影《黄海》剧组的工作人员，从车上拿下来各种道具、设备、器材，然后就络绎不绝的朝【金大川狗铺】后面的院子里搬运。
有灯光器材、有摄影机、有反光板、有轨道、有服装…，咦，还有一位美女关徔琳。
卧槽…，关徔琳！
这么大牌的美女居然也来到了自己店里拍戏了。
看见她，从93年开始就经常坐在录像厅里看录像的金大川便再也坐不住了，跟赵老蔫、梁家晖说声抱歉，转身要跟着关徔琳朝店铺里面走。
嗯，我倒是想看看电影到底是怎么拍的？！
可是还没等金大川跟上去，就听见狗肉市场外面传来一阵阵骚动，转头看过去，他立刻就瞧见这是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来了。
“江枫，江枫！”
“张国榮，张国榮，我要看张国榮拍电影。”
“关徔琳，关徔琳，我爱你！”
“江枫，我爱你，你在哪儿呢？”
“赵老蔫，赵老蔫，我看到你了。”
看到此时此刻正把狗肉市场围的水泄不通的老百姓，金大川才算是真正了解了，门口那群吃着狗肉火烧的保安的真正作用。
他们这次还真不是来恐吓商户的。
而是来挡着激动到快要昏厥的普通老百姓别进来捣乱剧组拍戏的。
……
狗肉市场外面，聚集了好多人。
目测一下，差不多一两千人是有了，而且这人数还越来越多，毕竟现在才刚开始拍戏而已。
剧组里的许多工作人员瞧见这种阵势，心里都有点胆怯，以前在米国，在港岛，在京城拍戏，好像也没有经历过如此险峻的场面。
为什么来到延吉市，怎么就如此吓人呢？！
不过，作为《黄海》剧组的主心骨，江枫并没有慌乱，而是在院子里指挥灯光组、摄影组布置拍摄现场。
拍摄《黄海》，江枫没用摄影师顾长渭，因为这老兄忙他自己的电影去了；没用灯光师邢建伟，因为邢建伟和顾长渭是老搭档，一个人走了，另外一个人也得走。
在这种情况下，江枫启用了自己的人马，把现在有点年轻的摄影师刘杰和一直跟着邢建伟做灯光助理的自己的同学史光辉提到了重要的位置上，让他们独当一面。
反正早晚有一天，哥们也得和顾长渭、邢建伟分道扬镳，如今想来，早分一天，似乎更好。
“枫哥，怎么办？聚集到狗肉市场外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咱们雇的保安似乎是顶不住了，不但是咱们雇的保安顶不住，瞧你和赵老蔫、张国榮在这里受欢迎的程度，估计把派出所里的所有民警拉过来维持秩序都够呛。”
实在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作为制片人的李樰，也被吓着了。
在我们老家五常，好像普通老百姓对于明星啥的，也没有这么热衷呀？！
嗯，就像是我姐拿了影后回老家，手里举着一个影后奖杯在大街上转了三圈，也没人过来问一声，你是国际影后吗？
“小樰…”
“嗯？”
“虽然现在才是国庆节，但你也感受到了，东北这边就已经很冷了，连我出门的时候，还都穿上了羊毛衫。”
“枫哥，你的意思是？”
虽然聪明，用王晶的话讲，李樰算是娱乐经纪人中悟性最高的一位，可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的李樰，也没能明白江枫话里的含义。
“很简单，这里不是狗肉市场吗？你从剧组拿钱买上四五条狗，然后再在这附近的饭馆里请来几个大厨，就把锅支在狗肉市场门口…”
“枫哥，我懂了。”
江枫话还没说完，李樰就笑着跑出了院子，然后到外面组织人手请客了。
中国的老百姓都是最善良最淳朴的老百姓，都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当剧组找来五六个厨子，支上五六口大锅，为这些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炖上香喷喷的狗肉时，相信大家，就不会在这里如此捣乱了。
李樰走了。
张国榮的妆也化好了。
嘴唇干裂，目光呆滞，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看，都像是女朋友梅燕芳跟人跑了的样子。
相较于张国榮，饰演催债的刘牧、黄博的妆容倒是有些凶狠，甚至还带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稍有不顺心，老子就敢提到跟你们玩命的那一种人。
“嗯，枫哥，要不咱们先试拍一下。”
见张国榮和刘牧、黄博都已经化妆完毕，而拍摄现场的布置也已经差不多了，作为剧组的副导演，大为就举手提醒道。
“ok！”
江枫点了点头。
见江枫答应，大为在第一时间就举起了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砰”的一声，有人把院门踹开。
紧接着，两个面色阴沉、头发油腻的催债人闯入金久南家，家里一片狼藉，垃圾到处都是，刘牧一边看着乱七八糟的环境，一边解开腰带朝院子里的厕所走去。
而另一个催债人黄博则是走向旁边的厨房，厨房里的垃圾散落在灶台上，见此情形，黄博顺手就捏住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卡，有关于这段戏再来一遍。”
黄博才拍摄到这里，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的江枫，就直接喊了停。
“老黄…”
“导演，您说。”黄博有点诚惶诚恐的意思。
虽然之前自己也跟着好友高虎，拍摄过导演管虎的一部电影《上车走吧》，但《上车走吧》和《黄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个是草台班子拍摄的艺术探讨之作；而另外一个则是传世经典，不信你就看看《黄海》中的这些演员吧，因为出演电影《无名之辈》而大火的刘牧，就只能在《黄海》中饰演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嗯，你不用这样！”
见黄博表情不太自然，江枫就笑着鼓励他。
“老黄，其实你演的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现在有点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你对于角色设计的太多。
又是皱眉又是扇鼻子又是嫌弃的。
其实催债人的形象不是这样的，他们只要能拿到钱，让他们直接跳进粪坑他们都干。”
“嗯，导演，我明白了。”
黄博很是兴奋。
江枫教自己演戏和管虎教自己演戏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江枫要的是自然，就是在某一种特定情况下的人的自然反应；而管虎则是你要这样演，你要那样演，你要怎么真实怎么演。
“嗯…”
见黄博确实理解了。
江枫就朝大为点点头。
大为会意，立刻举起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
客厅里狼藉一片，而墙上挂着的除了小孩子的写真，旁边便是张国榮和关徔琳的结婚照。
在客厅地上，有几个酒瓶和盘子散落着，盘子边还有啃完的骨头。
刘牧上完厕所就走向卧室。
走进卧室，张国榮浑然不觉地在床上睡着，而黄博则在门口翻看着张国榮的裤兜。
走到床边坐下，刘牧贴近张国榮的脸闻了闻，转身看向黄博；黄博在张国榮的裤兜里翻出了一张纸币，便朝刘牧挥了挥。
“卡！”
拍摄到这里，江枫举起手中的对讲机，再次喊了“停”。
“大为…”
“在呢，枫哥。”
“我让你带的二锅头，你带来了没？”
“带来了。”
大为很兴奋。
也就江枫敢这么玩，演员在上场表演之前，只要剧情中有喝酒的地方，他就一定让演员真的小酌几口。
哪怕这个演员是张国榮！
就像现在，助理才把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递过去，张国榮真的就咕咚咕咚喝上两口。
而这两口白酒一到位，他的表演立刻就到位了。
“action！”
一巴掌把张国榮拍醒。
张国榮含混不清地骂着：“妈的！”
随后，他又转身睡着。
忍无可忍了，刘牧伸手，又一巴掌拍在张国榮头上，张国榮方才惊醒看着他，这才认出刘牧。
“你几点回来的？”
张国榮并不作答，缓缓直起身子，刘牧又一巴掌拍他身上。
张国榮皱眉。
刘牧不耐烦地呵斥道：“醒一醒我问你话呢？”
(本章完)
瞅见这支车队，手里提着砍刀的金大川愣住了。
江枫，不会吧？！
昨天晚上，刚跟媳妇去电影院看过江枫演的电影《无间道》，据说这部9月26号就在港台上映，9月30号才在内地上映的电影，目前，电影票房已经有1.7亿港币了。
这才过了一夜，没想到江枫就出现在了这个偏僻的狗肉市场。
嗯，还有东北小品王赵老蔫？
没错，刚才那辆奔驰s600的车窗开着，坐在汽车后排的人，分明就是赵老蔫和江枫。
刚想到这，金大川转身就奔向那支车队，门口那群保安显然不是来收保护费的，而是这边来了大人物。
可金大川才跑两步，就被人拽住了右臂，然后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手里的砍刀就被人夺了去。
“不是，你…”
“你是金大川吧？”夺刀的人30岁左右，面相和善，左手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嗯，怎么说呢？
就是瞅他的打扮，和狗肉市场上的电工差不多。不过，这老兄的身手绝对好，自己的刀被他夺走，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金大川正想着，那人又笑着说话了。
“你是金大川吧？”
“哦，对，是我。”金大川点头，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人手中的那把刀。
这刀是我的！
不过这时，眼前这提刀的【电工】往旁边一闪，身后就露出来一位看起来挺精神的小伙，小伙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金大川你好，上个月我到你这边来过，和你签过一份协议，说是要借用你身后的店铺拍几场戏，你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
见到这小伙，金大川高兴了。
自己店铺后面有个破院子，破院子里面有七八间房子，房间里啥都没有，只有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土炕。
可谁成想，就这个破落的院子竟然就被这个名叫“大为”的副导演给看上了，说是要在这边拍戏，而且光是房租就付了500块钱。
不过，金大川才想到这，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江枫…，赵老蔫…
卧槽，江枫和赵老蔫要在我家拍电影了。
卧槽，江枫和赵老蔫要在我家拍电影了。
在这一刻，金大川就激动的打起了摆子，而这还没完，他刚想蹦起来和周围的商户邻居分享自己的喜悦，就看到从另外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走过来就问：“大为导演，咱们就在这个市场上拍戏？”
“对的，宗哥！”
大为笑着指了指【金大川狗铺】。
“宗哥，咱们在这个狗肉市场上大概要拍15场戏，不过，最开始的两场要在这家商铺的后面拍摄，这家商铺后面是一个大院子。
这个院子，基本上就是金久南在延吉的家。”
“那，咱们进去吧。”
张国榮轻轻一笑，从兜里掏出来一盒万宝路，弹出来三支，递给大为一支，递给拿包的【电工】一支，然后又递给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的金大川一支。
“您就是这家狗铺的老板吧？谢谢你借给我们地方拍戏，嗯，我叫张国榮，你可以叫我阿宗，我先去忙了。”
话说完，张国榮大为【电工】就穿过商铺进去了。
而望着他们的背影，刚才还十分彪悍的金大川这时候就攥紧拳头，在自家店铺门口，兴奋的跳了起来。
“槽槽槽！！！”
“老子这次发达了。”
“江枫赵老蔫张国榮都来我家拍戏了。”
“吼吼吼！！！”
…
在这个狗肉市场里面，每家商铺后面都有个挺大的院子，这基本上算是标配。
因为商铺里面有那么多狗，大家不可能把每一条狗都放在笼子里养，后面有院子，正好，可以圈起来养，然后等白天贩卖时，才把狗抓进笼子里，在外面展示。
江枫下车之后，在这个狗肉市场里面转了两圈，对于今天将要拍摄的几场戏在脑袋里有清晰的概念了，这才走向【金大川狗铺】后面的院子。
至于梁家晖、赵老蔫则是站在【金大川狗铺】前面和狗铺老板金大川聊起了天。
前几个月，梁家晖过来体验生活，就曾经在这个狗肉市场上待过一段时间，只不过当时穿的破破烂烂的，没人敢把他和港岛的千面影帝“梁家晖”联系在一起。
如今站在金大川面前，梁家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就让这货大呼后悔。
“如果我知道你是梁家晖，当时，我就应该把你拉到我家店里来的，来到我家店里，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
此言一出，立刻就惹得赵老蔫梁家晖哈哈大笑。
笑声中。
电影《黄海》剧组的工作人员，从车上拿下来各种道具、设备、器材，然后就络绎不绝的朝【金大川狗铺】后面的院子里搬运。
有灯光器材、有摄影机、有反光板、有轨道、有服装…，咦，还有一位美女关徔琳。
卧槽…，关徔琳！
这么大牌的美女居然也来到了自己店里拍戏了。
看见她，从93年开始就经常坐在录像厅里看录像的金大川便再也坐不住了，跟赵老蔫、梁家晖说声抱歉，转身要跟着关徔琳朝店铺里面走。
嗯，我倒是想看看电影到底是怎么拍的？！
可是还没等金大川跟上去，就听见狗肉市场外面传来一阵阵骚动，转头看过去，他立刻就瞧见这是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都来了。
“江枫，江枫！”
“张国榮，张国榮，我要看张国榮拍电影。”
“关徔琳，关徔琳，我爱你！”
“江枫，我爱你，你在哪儿呢？”
“赵老蔫，赵老蔫，我看到你了。”
看到此时此刻正把狗肉市场围的水泄不通的老百姓，金大川才算是真正了解了，门口那群吃着狗肉火烧的保安的真正作用。
他们这次还真不是来恐吓商户的。
而是来挡着激动到快要昏厥的普通老百姓别进来捣乱剧组拍戏的。
……
狗肉市场外面，聚集了好多人。
目测一下，差不多一两千人是有了，而且这人数还越来越多，毕竟现在才刚开始拍戏而已。
剧组里的许多工作人员瞧见这种阵势，心里都有点胆怯，以前在米国，在港岛，在京城拍戏，好像也没有经历过如此险峻的场面。
为什么来到延吉市，怎么就如此吓人呢？！
不过，作为《黄海》剧组的主心骨，江枫并没有慌乱，而是在院子里指挥灯光组、摄影组布置拍摄现场。
拍摄《黄海》，江枫没用摄影师顾长渭，因为这老兄忙他自己的电影去了；没用灯光师邢建伟，因为邢建伟和顾长渭是老搭档，一个人走了，另外一个人也得走。
在这种情况下，江枫启用了自己的人马，把现在有点年轻的摄影师刘杰和一直跟着邢建伟做灯光助理的自己的同学史光辉提到了重要的位置上，让他们独当一面。
反正早晚有一天，哥们也得和顾长渭、邢建伟分道扬镳，如今想来，早分一天，似乎更好。
“枫哥，怎么办？聚集到狗肉市场外面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咱们雇的保安似乎是顶不住了，不但是咱们雇的保安顶不住，瞧你和赵老蔫、张国榮在这里受欢迎的程度，估计把派出所里的所有民警拉过来维持秩序都够呛。”
实在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作为制片人的李樰，也被吓着了。
在我们老家五常，好像普通老百姓对于明星啥的，也没有这么热衷呀？！
嗯，就像是我姐拿了影后回老家，手里举着一个影后奖杯在大街上转了三圈，也没人过来问一声，你是国际影后吗？
“小樰…”
“嗯？”
“虽然现在才是国庆节，但你也感受到了，东北这边就已经很冷了，连我出门的时候，还都穿上了羊毛衫。”
“枫哥，你的意思是？”
虽然聪明，用王晶的话讲，李樰算是娱乐经纪人中悟性最高的一位，可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的李樰，也没能明白江枫话里的含义。
“很简单，这里不是狗肉市场吗？你从剧组拿钱买上四五条狗，然后再在这附近的饭馆里请来几个大厨，就把锅支在狗肉市场门口…”
“枫哥，我懂了。”
江枫话还没说完，李樰就笑着跑出了院子，然后到外面组织人手请客了。
中国的老百姓都是最善良最淳朴的老百姓，都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当剧组找来五六个厨子，支上五六口大锅，为这些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炖上香喷喷的狗肉时，相信大家，就不会在这里如此捣乱了。
李樰走了。
张国榮的妆也化好了。
嘴唇干裂，目光呆滞，就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不管怎么样看，都像是女朋友梅燕芳跟人跑了的样子。
相较于张国榮，饰演催债的刘牧、黄博的妆容倒是有些凶狠，甚至还带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稍有不顺心，老子就敢提到跟你们玩命的那一种人。
“嗯，枫哥，要不咱们先试拍一下。”
见张国榮和刘牧、黄博都已经化妆完毕，而拍摄现场的布置也已经差不多了，作为剧组的副导演，大为就举手提醒道。
“ok！”
江枫点了点头。
见江枫答应，大为在第一时间就举起了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砰”的一声，有人把院门踹开。
紧接着，两个面色阴沉、头发油腻的催债人闯入金久南家，家里一片狼藉，垃圾到处都是，刘牧一边看着乱七八糟的环境，一边解开腰带朝院子里的厕所走去。
而另一个催债人黄博则是走向旁边的厨房，厨房里的垃圾散落在灶台上，见此情形，黄博顺手就捏住鼻子，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卡，有关于这段戏再来一遍。”
黄博才拍摄到这里，坐在导演监视器后面的江枫，就直接喊了停。
“老黄…”
“导演，您说。”黄博有点诚惶诚恐的意思。
虽然之前自己也跟着好友高虎，拍摄过导演管虎的一部电影《上车走吧》，但《上车走吧》和《黄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一个是草台班子拍摄的艺术探讨之作；而另外一个则是传世经典，不信你就看看《黄海》中的这些演员吧，因为出演电影《无名之辈》而大火的刘牧，就只能在《黄海》中饰演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嗯，你不用这样！”
见黄博表情不太自然，江枫就笑着鼓励他。
“老黄，其实你演的已经非常不错了，但是现在有点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你对于角色设计的太多。
又是皱眉又是扇鼻子又是嫌弃的。
其实催债人的形象不是这样的，他们只要能拿到钱，让他们直接跳进粪坑他们都干。”
“嗯，导演，我明白了。”
黄博很是兴奋。
江枫教自己演戏和管虎教自己演戏是有着非常大的区别，江枫要的是自然，就是在某一种特定情况下的人的自然反应；而管虎则是你要这样演，你要那样演，你要怎么真实怎么演。
“嗯…”
见黄博确实理解了。
江枫就朝大为点点头。
大为会意，立刻举起手中的场记板。
“action！”
…
客厅里狼藉一片，而墙上挂着的除了小孩子的写真，旁边便是张国榮和关徔琳的结婚照。
在客厅地上，有几个酒瓶和盘子散落着，盘子边还有啃完的骨头。
刘牧上完厕所就走向卧室。
走进卧室，张国榮浑然不觉地在床上睡着，而黄博则在门口翻看着张国榮的裤兜。
走到床边坐下，刘牧贴近张国榮的脸闻了闻，转身看向黄博；黄博在张国榮的裤兜里翻出了一张纸币，便朝刘牧挥了挥。
“卡！”
拍摄到这里，江枫举起手中的对讲机，再次喊了“停”。
“大为…”
“在呢，枫哥。”
“我让你带的二锅头，你带来了没？”
“带来了。”
大为很兴奋。
也就江枫敢这么玩，演员在上场表演之前，只要剧情中有喝酒的地方，他就一定让演员真的小酌几口。
哪怕这个演员是张国榮！
就像现在，助理才把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递过去，张国榮真的就咕咚咕咚喝上两口。
而这两口白酒一到位，他的表演立刻就到位了。
“action！”
一巴掌把张国榮拍醒。
张国榮含混不清地骂着：“妈的！”
随后，他又转身睡着。
忍无可忍了，刘牧伸手，又一巴掌拍在张国榮头上，张国榮方才惊醒看着他，这才认出刘牧。
“你几点回来的？”
张国榮并不作答，缓缓直起身子，刘牧又一巴掌拍他身上。
张国榮皱眉。
刘牧不耐烦地呵斥道：“醒一醒我问你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