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的到来,让向天宇一下觉得老宅变得满当当的,热闹得很。
    尽管匡无忧很傲娇,轻易不愿意搭理向家的人,但是向天宇的眼神却是一刻也不曾离开她,越看她的举手投足越合他的心意。
    大气、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天哪!这简直就是天生的领导者!
    向北斗心里惦记着那对孤男寡女,眼看着老头子的注意力已经被两个小的给牢牢占据了,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便驱车离开了。
    一路疾驰,到了叶悠扬的楼下,停好了车,飞快走到她家门口,举起手刚想敲门,却又止住了。
    他就这么跑过来,万一叶悠扬问他来干什么,他该怎么回答呢?
    此刻他明明是应该在老宅陪两个孩子的,却这么贸然出现在她家门口,要是她以为他根本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以此为借口,后再不肯让两个孩子跟着他度周末,他又该怎么说呢?
    不行,他必须找一个合理借口。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莎莎的雨声,他顿时一脸惊喜。
    老天还真的肯帮忙呢,这不,理由来了。
    摁响门铃,叶悠扬从猫眼中看到是他,有些惊愕,但还是很快开了门。
    “你这会儿来,是孩子们有什么事么?”叶悠扬担忧地问。
    “哦,不是不是,是我看天变了,无忧没带厚衣服,所以特意过来帮她取。”向北斗睁着眼睛说瞎话。
    “进来吧。”叶悠扬的脸色一沉。
    如此明显的瞎话,当她是傻瓜呢,他们向家难道就穷成这样了?连孩子的衣服都买不起一件?
    再说了,向家能没有空调么?孩子就算穿短袖过去,也不会被冻着吧?
    只不过想到肖点点的话,她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松动,不那么恨他了,但是立刻就变恨为爱也是不大可能的。
    向北斗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阵炝葱的香味儿,他使劲吸了吸鼻子。
    “呦,正做晚饭呢?”他没话找话说。
    “嗯。”叶悠扬点点头。
    “做得什么,这么香啊?”向北斗再次吸了吸鼻子,其实他早就闻出来了,是羊肉面片汤的香味儿。
    “打算做羊肉面片儿,刚弄好了汤,面还没来得及下呢。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找无忧的厚外套去。”叶悠扬淡淡道。
    “别,还是先下面吧,不然土豆块儿都煮成糊糊了。”向北斗赶忙摆摆手。
    “没关系,煮成糊糊我更爱吃。”叶悠扬实在懒得搭理他,却又不能无视他。
    “你的口味儿一点儿都没变呢,对了,孩子他干爸呢?”向北斗环顾四周,没看到假象中的情敌。
    “他今天中午在街上遇到一个老朋友,估计跟朋友喝酒去了,不过他说晚上七点准时回来吃面片儿呢。”叶悠扬说。
    向北斗心里那个酸呀,这俩人虽然没有他预料中那样干柴烈火,可是看他们这样熟稔的相处方式,分明就是老夫老妻嘛。
    “这都六点五十了,咱先去揪面片吧,不然人家回来还要饿着肚子等饭。”向北斗实在不愿意就这么被赶出门去,只好忍着心酸说。
    “也好,你先坐会儿,我去下面了。”叶悠扬看出他赖着不想走,倒也狠不下心直接轰他,只能无视。
    向北斗作为一个成功商人这么多年,见缝插针的本事自然是有的,叶悠扬前脚走进厨房,后脚他就洗干净了手跟进去了。
    “面片儿一个人揪容易糊涂,我帮你吧。”他毫不客气地挽起袖子,伸手抓起一条搓好的面,十分熟练地在案板上把面压扁、再拉长,然后站在她身边,一下一下往锅里丢。
    “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面片儿,光是闻到这香味儿,腿都软了。”
    “切!人家男人都是闻到女人的香味儿腿发软,你偏这么没出息。好歹也是个总,哪里买不到一碗羊肉面片儿吃。”叶悠扬嘲讽道。
    这话一出口,她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说话的口气,分明就好像他们还是一家人,可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成了陌路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没出息,别人做的面片儿没有你的味道,怎么都吃不出那种舒心的感觉。”向北斗厚着脸皮说。
    叶悠扬顿时不吭声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锅里汤沸腾的声音,还有一下一下的面片子扔进汤锅里的“啪嗒”声,周围一片暖洋洋的,窗子上也起了一层雾气。
    两个人离得很近,气氛变得越来越暧·昧,叶悠扬忽然有些后悔,不该让进厨房来的。
    “你的手艺好像有点儿退步了呢,难道在s市你都不做面片子吃么?”看着叶悠扬扔进锅里的长短宽窄不一的面片子,向北斗再次打破了沉默。
    “在s市买不到正宗的好羊肉,也买不到筋嚼好的面粉,所以根本做不出好味道来,我做了几次,最后彻底放弃了。”叶悠扬抱怨道。
    “难为你一个北方妞儿,在南方呆了这么些年。对不起,悠扬,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安稳舒适的家。”向北斗凑近了她耳边,轻声说着。
    叶悠扬似乎被他口中喷出的气息灼伤一般,向后退了几步,身子一下碰到了墙壁,才被迫停了下来。
    “悠扬,你有必要这么紧张么?我长得很像色·狼么?”向北斗一脸受伤说。
    “不,你比色·狼更可怕,他伤害的是身体,而你伤害的是这儿。”叶悠扬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些年来,痛定思痛,她发觉自己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完全都是因为当初发痴的缘故,如果不是图他长得好,她第一次在网吧就不会把他领回家,也就不会再有后来一系列的事了。
    “悠扬,相信我,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想你幸福。”向北斗眼神中散放出炙热浓烈的情感的火焰,那火焰像深秋山坡上的野火,瞬间吞没了叶悠扬的理智。
    这个男人的眼睛告诉她,他是真的很爱她,这个男人的眼神似乎要融化了她的骨和肉,令她只想抛开一切,扑进他的怀抱。
    向北斗见她的神情已经软化,伸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叶悠扬手里还拎着一截面,被他这么冷不丁地一抱,长长的面被惯性甩到了向北斗的脸上。
    叶悠扬顿时醒过神来,全然不顾两只手都沾了油,一把在了他的范思哲白衬衫上。
    下一刻,叶悠扬看到他白衬衫上的油手印,略微惭愧了一下。
    “赶紧脱下来,我给你用洗涤剂先洗一下,不然这衬衣就报废了。”叶悠扬红了脸说。
    “你还是那么爱脸红,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咪了呢。”向北斗完全不管白衬衫,凑到她耳边缠缠绵绵说。
    “站好,再这样我要赶你走了。”叶悠扬白了他一眼说。
    “你去照照镜子,真不是我的错,实在是你现在的模样太诱人了。”向北斗一脸委屈说。
    他说这话的模样,令叶悠扬想起《大明宫词》里那句经典台词:“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叶悠扬扭头跑出去,站在穿衣镜前一看,果然,她这会儿脸蛋儿红红的,像可口的苹果似得,难怪那死色·狼没正经呢。
    想当初他们一起过日子的时候,每次她站在厨房揪面片,他就总喜欢黏黏糊糊进来帮忙,那会儿她一直以为他是心疼她,所以才会进来帮忙的,现在才明白,他那会儿原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怪不得每次他们吃完揪片子,他都会使劲吃她个够,害她晚上运动过量,肚子饿得咕咕叫。
    捂着发红的脸,叶悠扬的心跳得有些快,没注意向北斗又跟进了卧室。
    “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黄段子么?”向北斗站在她身后,轻声问。
    “滚开!别没正经!”口里骂着,叶悠扬的脑子里却浮现出他曾经讲的那个黄段子。
    说有个乡下男人外出打工几个月,回到家里老婆给他擀了面条,然后老婆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沸腾的锅说:“先吃哪个?”
    男人说:“先吃你,再吃面。”
    那会儿听向北斗讲这个段子时,他们俩正并排躺在一起,羞得她直往他的胳肢窝里钻,而他则厚着脸皮在她耳边说:“老婆,我也觉得你比揪片子更好吃,哪怕我饿得肚子咕咕叫,肯定也会先吃你。”
    她骂一声“讨厌”,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背,他却年糕似地从身后贴上来,紧紧抱住她,上下其手,直到她气喘吁吁,缴械投降,然后任由他攻城略地,随着他一起飞上云端。
    叶悠扬正在回忆往日那些违禁画面,向北斗当然思想也不会比她更健康,俩人不由得都开始微微喘息起来。
    向北斗的目光变得浑浊起来,一会儿瞟着她的脸和胸,一会儿看一眼床,那意思十分明显。
    叶悠扬被他弄得有些意乱情迷,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立场,看样子已经想要半推半就了。
    忽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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