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兰令 作者:谢子傒

    分卷阅读69

    光棍节单身party的?何况我太太可是董事长的妹妹你就不怕董事长拆了你么!”

    子正是仁宣集团副总裁顾秉直的小名,他和殷庭师兄弟,大学里就认识,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两个人的关系也相当铁。

    杨修言点了点头拿了外套出了办公室,殷庭的短信也编辑完了,在最近联系人里选中了“老板”,选择发送。

    “忽然有应酬,晚点再回来。”

    发送成功。

    十秒钟之后门外传来了杨修言不知有意无意的大声招呼:“对不起董事长,我不是故意撞您的!”

    二十秒之后办公室门被恶狠狠的拉开又被恶狠狠的摔上,“有什么应酬?光棍节单身汉party么?我还没死呢!”

    殷庭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往里挪了挪,“景先生,您怎么……”

    “你tm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了?你居然敢去参加光棍节单身party!”景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一枚款式简约线条流畅的铂金戒指从盒子里滚了出来,在洁白光亮一尘不染的瓷砖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一串响。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痛的殷庭的眼睛,他懒懒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撑起身子。

    下一秒腰里一阵酸痛,又摔了回去。

    “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景弘伸手揽过殷庭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我给你放假。”

    年轻的皮肤带着能够灼烧一切的热度和自己赤|裸相贴,殷庭想起了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很不好意思的抬手遮住眼睛,“你这是强|暴……”

    “切,明明是和|奸。”景弘抬手拉下殷庭掩在眼睛上的手,在床头柜上摸了一阵,把一枚款式简约线条流畅的铂金戒指戴在了殷庭修长白皙的左手无名指上,“你是我媳妇,下次再敢跟那群光棍一起搅和,看我怎么振夫纲!”

    “……”

    “怎么,有意见啊?”

    “品味不错,戒指挺好看的。”

    【完】

    第五十四章

    殷庭在苏州自有自己名下的宅邸,就在宗家大宅的左近。

    才过了正月十六没两天,京里赶来了风尘仆仆的两位御医和几个护卫,另有内侍捧了圣旨,说是奉旨带了御医来为殷相调理身体,也好早日康复回朝复职。

    数年不曾回乡的殷庭今次携子归返,府中自殷老太爷以下倒都还挺高兴,只是回来时虽说是奉旨致仕养疾,市井间却总有触怒圣颜因遭罢黜的说法,听得殷府上下心中多少有些嘀咕。

    须知这位相爷可是殷家宗族嫡系一脉的脸面,苏州殷氏家大业大,旁系里有了功名甚至官居高位的并不在少数,只是殷庭素来避讳这些,故而除了一入朝就几番过蒙拔擢的殷捷,其他的旁系亲族与他的关系竟是没有被人拿出来说事过。

    此番坊间风声不正,阖府上下对自家九爷到底是否罢黜还是吃不准,御医的到来便好似是一颗定心丸。御医和随行的内侍们那幅言必称“殷相”的恭顺模样更是送服这颗定心丸的甘泉。俨然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殷相并没有失去圣眷。

    ……

    江南园林粉墙黛瓦,残雪未消的时候,恰如一个姿容殊丽的美人批了素白的绫纱,虽说没有花红柳绿,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一道月牙门里转出两个男子,面貌颇有些相肖,年长的那个穿一身宝蓝色的锦袍,,外面罩了白狐裘袄,年少些的那个抱着个鎏金兽首小手炉,披着一领厚重的金边黑绒貂领素绫里的大氅,隐约能看见里面穿的是一件玉白的锦袍,赫然就是回乡养疾的殷庭。

    “父亲近来身体和精神都是大好,都是因为见了庭弟和继羽,心里高兴了。”年长的男子笑吟吟的道。

    这个男子正是殷庭的胞兄、殷捷的父亲,殷康。

    作为家中的嫡长子,他是注定要继承家业的。眼下殷老太爷也已经将家中诸事都交予了他打理。殷康虽说家中独兄弟便有八个,但是最亲近的就是这个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幼弟。故而对其他庶出兄弟之间都以排行相称,独对这个幼弟自幼便唤作“阿庭”,如今幼弟也大了,更是位高权重,方才改了称呼唤作“庭弟”。

    “是小弟不孝,不能常侍于二老榻前。这些年也多亏了大哥和诸位兄长们代弟尽孝……”殷庭温软的声线里带着歉意,目光越过朱漆的栏楯望向一池凝碧,隐约能看见水中几条仍旧上下游动的锦鲤正在逐戏,“可惜捷儿那孩子太执拗,怎么都不肯与我一道回来。”

    殷康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休要提那个败坏家声辱没家门的小畜生,我没有这个儿子!”

    “大哥……”殷庭抿了抿唇,捂着手炉的双手略紧了紧,“大哥,有些话,我也不知该不该说。”

    “庭弟但言无妨,你我兄弟,无需生分。”殷康努力压下了眼底的厉色,温和的看向自己素来疼爱的幼弟。

    “捷儿这孩子其实很不错,聪明,才学也好,就连心性也……也是绝不坏的。”殷庭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哥,平心而论,确实是你太苛求他了,否则……否则他也不至于……”

    话音未落,殷康已是甩了甩衣袖:“那个小畜生可是想你求情了?不知体恤严父的苦心切望,反而心生怨怼……我真是白养了这个小畜生!”

    殷庭只得苦笑着拍了拍自家兄长的手背,“并不是捷儿,而是……”略微迟疑,将衡阳侯江远楼这六个字咽了下去,“捷儿是个很恭顺的孩子,怎么会做出对叔非父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

    “庭弟不必再为那个孽障开脱。”殷康竭力压下了怒气,率先抬步,“对了,我那里有上好的凤凰单枞,偶然得来的,你且来尝尝。”

    檐角上的冰凌化开了,一点点晶莹的水光断断续续的坠下,折开了日芒,颇是炫目。

    景弘嗅着风里那带着点儿梅花香的、清凉洁净的雪水气息,款步走进了一个小亭里,身后随侍的浮欢见状,忙叫人在石凳上铺上软垫,一一布置好笔墨纸砚,而后才带人又退出了亭子。

    景弘径自过去坐下,提起了笔,良久却不知如何落墨。

    当今天子是由诸多饱学鸿儒精心教导出来的,自幼饱读诗书,绝对是称得上文采斐然的,但凡撰文赋诗也都大有可观之处。

    只是眼下要写的却不是普通的信函,是以悬腕良久,迟迟难以落笔。

    闭了眼,眼前赫然是某人朱衣玉冠的装束清秀俊雅的面孔,色薄的唇微微勾着,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勾得人心里痒痒。

    睁开了眼,提笔在纸上划下两字: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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