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秋水话一说出,众人俱是一愣,春花忍不住问道:“他们中什么计了?”骆秋水淡淡地道:“没什么,但愿是我多想了!”“那两个鸟人从江南一路追到这里,总算看到他们不开心一回了!”雷老虎笑道。[燃^文^书库][]“看来客栈我们是不能再住了!”骆秋水皱着眉头道。“公子莫非担心他们去客栈找麻烦?”秋月问道。“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却不得不怀疑!”骆秋水道。“不去客栈我们能去哪儿呢?”春花看了众人一眼,“我们刚从马府出来,现在总不至于再回去吧?”“我们可以去八号门!”骆秋水笑道。“八号门?”众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巴。“没错,就去八号门,那里绝对安全!”骆秋水笑道。当下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匆匆离了酒楼,经过街市之时,买了些油、盐、酱、醋,米菜鲜肉,然后便一齐赶往八号门。待得进了八号门,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买的东西纯属多余,因为八号门的厨房里居然什么都有!雷老虎忍不住笑道:“真没想到这儿的家伙什儿这么齐全!”“那当然了,这里可是为十几个人生活准备的,只可惜我却忽略了这点!”骆秋水笑道。“公子不曾来过这里的厨房,当然不会料到这里的一切。”秋月说到此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可惜从今天起,我们两个就得做做厨娘了!”“我才不要做厨娘,我只吃饭不做饭!”春花苦笑道。“你不做,难不成让我们两个男的做吗?”雷老虎当即取笑道。“刚吃过,你就开始贫嘴了?”春花冷冷地白了雷老虎一眼。众人说笑完了,便去寻找住处,就在最东边的院子里,那里有现成的房间,足够十几个人住宿,雷老虎忍不住笑道:“这简直是给咱们特意准备的一样!”“真没想到十三鹰一走,反倒便宜了咱们!”秋月笑道。骆秋水淡淡地一笑道:“只可惜他们走的太匆忙,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来不及带走!”“这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钱,带着却很麻烦!要是换作我,我也不会带走的!”雷老虎道。骆秋水忽然指着房里的铁索钩爪道:“我说的是他们的独门兵器!”众人这才急忙放眼看去,却见墙角一口破箱子里放着十几条钩索,每条都是寒铁铸就,此时俱都放在一起,居然透着森森阴气!“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家伙什儿撂下呢?”雷老虎十分不解地道。“会不会是他们忘了?”春花疑道。“怎么可能?这些是他们的独门兵器,就算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把这些带在身上的!”秋月道。“难不成他们只是暂放于此,以后还会再来取走?”骆秋水淡淡地道。“可是,这些兵器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他们为何不带在身上呢?”雷老虎提醒道。“这我倒真是想不明白了!”骆秋水说到此处忍不住陷入了深思。这个疑问一连困扰众人达三天之久,这三天内,他们很少出门,期间只有骆秋水出去过一趟,他出去主要是为了到客栈打听消息,令他失望的是,这三天马如霜根本就没来过客栈。他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了。他匆匆交待了几句就离了八号门,径直前往铁马镖局,他要亲自见见马如霜。此时已是过午时分,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毒的时辰。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生怕有人跟在身后,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赶到了铁马镖局。他轻轻地敲开大门,麻烦仆人向内通报,说是要见马如霜,可是没过多久仆人就传来话说,小姐不愿相见。骆秋水吃了个闭门羹,实在心有不甘,当即问明了马如霜的下落,便转身告辞!他沿着马府的院墙走了很远一段,然后,轻轻一纵就跃了进去!他根据自己对马府的了解,十分小心地躲开府中的下人,几经辗转,终于到了马如霜的房间。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但闻马如霜从房中冷冷地道:“滚!别来打扰我!”“如霜,是我!”骆秋水忍不住道。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马如霜略带欣喜地看了一眼骆秋水,然后,忽然就把一张笑脸寒了下去,声音也变得说不出的冰冷:“谁让你来的?我不想见你!”骆秋水急忙闪身走进房间,转手就把房门关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道:“如霜,你这是怎么回事?”“别叫我名字!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马如霜把脑袋歪在一边,哪里去看骆秋水一眼?骆秋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上前拉住马如霜的手道:“几日不见,你我为何如此生分?”马如霜奋力甩开骆秋水的手,十分冰冷地道:“我不要见你这伪君子!”“如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骆秋水急切地看着马如霜,期待她的合理解释。“你曾言此生必不负我,可是那日母亲留你住进府中,你却为何直言相拒?难道你就不想和我朝夕共处吗?”马如霜说到此处,眼中泪水夺眶而出,“说什么白头到老,全都是骗人的鬼话!”“如霜,你误会我了!”骆秋水急忙上前一步,“我其实是有苦衷的!”“苦衷?事到如今,你又编出个苦衷来搪塞,你实在太虚伪了!”马如霜怒道。骆秋水实在搞不清楚马如霜究竟为何生出这么大的怨恨,当即正色道:“且容我把心中苦衷倾诉,若是听完之后,你仍不见谅,我愿着即死在你的面前!”“那你就快说!我倒想听听你又拿什么借口来骗我!”马如霜道。“自从江南至此,一路上我曾经历多少苦难?眼见你我婚期在即,却仍然有不少歹人暗中袭扰,我之所以不愿留在府中,实是担心那些人对府中不利!我怎能因为自己一时私欲就置马府于危险之中?”骆秋水说到此处,面上已有些激动。马如霜听到此处,心中一动,面上已开始有些缓和,冷冷地道:“接着说!”“还有我那义兄,生性粗野,在江南的时候,你也不是不曾领教!”骆秋水说到此处,忍不住一声轻叹,“伯父、伯母都是文雅之人,虽然此番盛意相请,但是我唯恐他一句言语,冲撞了二老,那时,我身居其中,如何自处?”“你说的可是当真?”马如霜十分狐疑地看着骆秋水。骆秋水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纵然住在府上,想与小姐见面也仍多顾虑,相反,近水楼台,思念之情却更甚,唯有身居于外,眼不见心不念,或可稍缓思慕之情!”马如霜听到此处,面上微微一红,低低地道:“你说的可是实情?”骆秋水急忙抓住马如霜的玉手道:“我之所言,句句肺腑!小姐如若不信,我这就死在当场,小姐可亲自将我心肝挖出,可看我是否说谎?”马如霜急忙颤声道:“休得胡言!公子心事我已知之!”骆秋水轻轻地将马如霜揽入怀中,低低地道:“我早已有言在先,此生只有小姐负我,我断不负小姐!请小姐万勿生疑!”马如霜十分惭愧地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如此胡思乱想,以至冤枉了你!”骆秋水轻轻地叹道:“爱之深,责之切,若非小姐心中有在下,又岂会因此伤心动情?”“看不出你竟如此能言!”马如霜说着竟在骆秋水腰上掐了一把。骆秋水当即疼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这时却听门外有人高声叫道:“谁在房中?”马如霜忍不住一阵慌乱,当即高声道:“只我一人,并无他人!”骆秋水听到这里,急忙闪身钻进了纱帐!这时,但见马夫人笑着走了进来,道:“我刚刚路过你的房间,听到这里有人说话,怎么突然就没有了,莫不是藏了什么人在此?”马夫人说着就往房中搜索,却被马如霜一把挡住了:“都是我一人在自言自语,何曾有人来此?母亲不要太过疑心!”马夫人当即举手抚摸着马如霜的额头道:“都怪骆秋水,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被气成这样!”“娘,我已经好多了,你就别再提他了!”马如霜说到这里,瞟了一眼床上的纱帐,面上微微一笑,“娘,时候不早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还是早些出去吧。”“你这丫头说变脸就变脸,连做娘的都猜不透你的心思了!”马夫人嘴里说着话,却被马如霜给推出了房门。直等马夫人的步子走远了些,骆秋水才从纱帐里走了出来,他一把抱住马如霜道:“莫非你还在生我气吗?”马如霜故作生气状,道:“我的气哪那么容易消呢?”骆秋水听到此处,忍不住在她颈上一阵狂吻,低低地道:“那我就来消消你的气!”马如霜当时又羞又急,急忙讨饶道:“不要这样!三日后的晚上,我去找你!”骆秋水当即收了攻势,笑道:“我现在住在八号门!”“八号门?”马如霜睁大了眼睛看着骆秋水,“那里那么危险,你竟敢住那儿?”“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骆秋水笑道。“好,那三日后再见!”马如霜笑道。“不见不散!”骆秋水说完又在马如霜的俏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才放开马如霜,径直走到门口,道:“我先走了!”马如霜忽然有些急了,张口道:“等一下!”骆秋水急忙站定,问道:“什么事?”马如霜急忙冲上前去,抱着骆秋水的脖子便亲了一口,然后俏脸一红,便转身躲进了纱帐之中!骆秋水淡淡地一笑,然后打开房门,悄悄地溜出了马府。一路上,骆秋水都难以掩饰心中的狂喜,他见过不少女人,但只有这一次最激动。他并不是心浮气躁之人,但是此刻实在无法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他试着用了很多种方法,但脸上的笑意却始终难以褪去!直到他遇到了黑衣人!骆秋水与他擦肩而过之时,只是大略地看了他一眼,但是他浑身散发的杀气却让骆秋水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噤!他那本来狂跳不已的内心此时也如冰冻一般瞬间静了下来,脸上那残存的笑意虽仍在,但是此刻却僵在了脸上!骆秋水忍不住细细看向那黑衣人,但见他戴着一顶金色的斗笠,黑色的面纱刚好遮住他的整张脸。与骆秋水擦肩而过之时,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但是他的杀气却瞬间让骆秋水呼吸停滞!他的形象实在太熟悉了!骆秋水忍不住去看他的背影,那背影也实在太熟悉了!“萧看雪!”骆秋水差点把这个名字叫出口来,他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三个字叫出声来,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那条小巷。一路上,骆秋水都在想着萧看雪,他越想就越担心,最后忍不住重新返回那条小巷,却早已不见萧看雪的踪影!骆秋水忍不住接着往下去想,忽然冷汗就从背后渗了出来:“难道他去的是铁马镖局?”骆秋水想到此处,急忙发足狂奔,很快就到了铁马镖局,却见镖局门前空无一人,大门仍是紧闭的,和往日并无什么不同,他当即长出了一口气,低低地道:“他没来就好!”这时,忽然从身后转出来一个人,冷冷地道:“为什么在哪儿都能看到你?”骆秋水急忙转身,然后,他就看到了萧看雪,他微微一笑道:“这或许就是所说的缘分吧!”“这样的鬼话你也信?”萧看雪冷冷地回敬道。“如果你真能听得懂鬼话,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它的真实性!”骆秋水笑道。“你很有趣!”萧看雪淡淡地笑道。“是吗?”骆秋水微微一笑,“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喝一杯呢?”“我从不喝酒!”萧看雪冷冷地道。“但是你可以看我喝!”骆秋水笑道。“这个主意挺好!”萧看雪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