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他 作者:落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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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点了点头:“你的小朋友字挺不错。”

    “什么小朋友?和我也差不多年纪。”

    “摘的句子,也正是我喜欢的那句,改明儿请人来家里吃顿饭吧。”将书递还给他,又补充了一句,“真的,我觉得我和你的小朋友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嗯……起码比你这个书架空空的人要多很多。”

    陈卓不耐挥手:“走开走开,少妨碍我看书。”

    男人却来了兴趣,挨着他坐下,揽着他的肩膀:“你上次突然看那部黏土小人的电影,也是因为这位朋友?”

    “算是吧。”

    他爹忽然眼睛一亮,和肖博衍要八卦前的神情一样一样的:“男的女的?”

    “……女的。”

    一巴掌呼在儿子肩头,男人异常激动:“行啊我儿子,看上啦?”

    陈卓默默坐远了些,默不作声。

    他爹也不坚持,撑着木地板起身,回了自己的宽敞地儿,半响,冷不丁开口:“她很信任你吧。”

    “我上哪儿知道去?”

    像是自说自话,男人又点了点头:“我和你们这帮小屁孩一般大的时候,和她性子大概也差不多,误打误撞认识你老妈了,谁知道呢,后来就有了你。”

    陈卓狐疑地瞅了人两眼:“她的性子我都没摸透,您怎么看出来的?”

    “和你说过的,同理心,她应该,很孤独吧,我猜。”

    “莫名其妙……”

    虽然莫名其妙吧,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从暗含消极意味的“选择离开”,到村上春树的“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都印证了这点。

    像她说的,活得很痛苦。他不能理解透彻,只是想起她时,隐隐带了担忧与心疼。

    年少时的情感,纯粹而执拗,总发生在不经意间。

    意识到时,已经为那人变化了许多许多。

    比如,看书的负担渐渐转为放松享受,比如,对无感的猫猫狗狗爱心泛滥。

    大黄这名字,也算不得信口胡诌。聊天时候,她偶然提起过:“贱名好养,我养过许多,也没什么取名字的天分,偏黄的田园犬养了好几只,就都叫大黄,中间去了几只,我也记不清天天喊着的,是第几任大黄了。”

    说来,大黄来家里也有些时日里,精气神好了很多,每天早上,都蹲在鞋柜上舔爪,斜眼看他出门。

    如常和大黄打了招呼出门,淅淅沥沥下起小雨,不免烦闷,抿着唇折回去拿伞。

    不喜欢雨天,以前,因为不能肆意上场打球,现在,还要操心中午短短两个小时的顶楼聊天。连着四节早课都郁郁不乐,同桌小黑皮和他玩笑搭话也无心附和,只含糊应付了几句。

    祁冉不会去吧,下这么大的雨。

    心里这样想,仍是打着伞,拎着《人间词话》和老妈起早准备的便当,上去碰碰运气。

    那是他第一次见祁冉哭,不,该这样说,听到她哭。

    一时无措,话在脑子里兜兜转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也只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祁冉没回,像是压抑了情绪,抽泣声陡然小了大半。

    她不说,他便不问。

    对着墙壁定定站了一会儿,隐忍的哭声传入耳道,刺激敏感的耳膜。一路滑到心头,连带着呼吸都困难几分。

    叹了一声,收了伞,习惯性地屈膝坐下,裤子晕湿大块,他也不管:“我陪着你。”

    祁冉在顶楼呆了整个下午,陈卓也陪了整个下午。

    中途情绪稍有平复的女生,还颤着声音和他说:“你下去吧,上课了。”

    他说不用,事后再补假条就是了。

    “谢谢……”

    雨后初晴,远处挂起双彩虹。

    美好的事物,总还是有点儿治愈人心的本事的。

    祁冉平淡如常,说出的话,也是淡然的:“我想回家。”

    “嗯?”

    “原先一直和妈妈住在滇东南的小镇上,身体不争气,看病吃药都是不小的开销,去年,到了要做手术的地步,想着s市条件好些,就把我送来和老头一起住。他不常回去,在s市买了一套大房子,却也没想过把我们都接过来,很多事情,都变了。”

    陈卓安静听着。

    “他说术后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好,给我联系了新的学校,说是找得朋友帮忙,带着所谓的朋友上家里吃了几次饭,那之后,我没叫过他爸。他的朋友,是高中教师罢了,吃穿用度,却不比豪门太太少一分半毫,我妈,却在小小的乡镇上,想念着独自在外打拼的成功丈夫,或许心里还在自豪,谁知道呢……后来,老头的朋友怀孕了,兴高采烈地找上门来,抱着老头宣布了属于他们的喜讯,那时候,我还在吃饭,桌上有我妈妈寄来的炸肉,我原本十分喜欢的,却难以下咽。”

    “老头和我妈离婚了,甚至没有亲自见上一面,打电话说的,也没有解释,只说会继续照料我们,我站在书房外,隔着厚重的门板,似乎也听清了我妈在那头的歇斯底里,她原来,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我妈最后还是让步了,只有一个条件,我,得留在s市,她想给我更好的生活,因为我还在念书,我是她钟爱的小女儿。可她不知道这里的空气令人作呕,她女儿高中的班主任,便是那个夺走她一切的人,我也不敢告诉她了,这样的事实,无论如何,都太残忍。”

    “年初那女的生了儿子,老头每天都能抱着那个孩子笑出一脸褶,他们的幸福,越来越完满,我的情感有了缺口,那份对父亲的爱,无处可放,于是渐渐的,也舍弃了。他们的喜悦,刺伤了我的眼,我不想今后都只是一个满怀恨意的、无念无想的人,浑浑噩噩过完这一生。我割舍了很多,放不下的,也很多。”

    顿了顿,她轻笑了两声:“所以我,不厌其烦地和你道谢,因为你,陪我坐了那个下午,这个地方,也少了一桩鬼故事传说。”

    原来,她是真的想过那事的,并非单纯情绪消极。

    陈卓感到后怕,即便离她,只有一墙之隔,他说:“好好活着吧,希望你好的人,还有很多。”

    “所以啊,我想回到她们身边去。”

    “你要回的家,是云南吗?”

    祁冉答是,又轻轻笑了笑:“我的家,很美,楼低路窄,四季凉爽,秋天时候,打开窗就是满目的金黄灿烂,邻里和睦,夜不闭户也是常有的,夏天的夜里,在院子里摆上木桌,抬头就是晴朗星空。还有我最好的朋友,也在那里,她说等我回去,一起去看花玩水,学校后街新开了一家小店,都是成群结队去的,就她每回孤零零一个。我已经离开太久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私心是希望她留下的,陈卓都清楚,却也不忍心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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