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分卷阅读109

    郎竟背着我与蔡寺卿暗通款曲?”

    平王因在宣政殿瞧见了蔡禾右掌心的伤,已然怀疑他就是徐善,来这里堵人便是想借此试探试探元赐娴,这下却不禁失了笑,也不知她是真不知情,还是装傻充愣得太妙,默了默道:“本王可没有这样说。”

    元赐娴狐疑看他一眼:“您要是知道内情,千万告诉我,好歹咱们也有过几盘棋的交情。”

    平王不料会被反套进去揪着问,摆摆手笑得无奈:“本王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在殿前杵了一晌的韶和也到了,朝俩人淡淡道:“三哥与县主怎么站在这儿聊起来了。”

    元赐娴向她行了个礼,笑问:“我听说陆侍郎下朝后来了含凉殿,他在里头吗?”

    韶和摇头:“县主不赶巧,陆侍郎不久前刚离开。”

    她低低“啊”了一声,看了眼平王:“既然如此,殿下与贵主可否容我先行一步?”

    俩人齐齐点头。

    等她走后,韶和又看平王:“三哥是来望十三弟的?你来得正好,这孩子也不知从哪沾染的恶习,竟爱上了玩骰子,我管不住他,刚好请你来训训。”说着就要迎他入里。

    平王淡淡一笑:“不是有陆侍郎在吗?你那点谎话,骗得了她,还能骗得了你三哥?”

    韶和神情一滞,尴尬道:“三哥别误会,我不是想破坏县主与陆侍郎的姻缘,只是他难得来一趟含凉殿,我……”

    平王无奈摇头:“好了,不用跟三哥解释这么多,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去看十三弟了。”说罢转身就走。

    韶和目送他离去,转身疾步回殿,暗暗松了口气。她不确定陆时卿究竟想对谁隐瞒伤势,为保险起见,自然是谁都不告诉的好。而平王在宫中安了眼线,不会不知他只进未出过。她只有承认自己在骗元赐娴,装出一副出于私心,想跟陆时卿独处的样子,才能避免他起疑。

    她匆匆往内殿走去,想去看看陆时卿伤势如何了,推门入里,却见里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剪子纱布等物件也被清理了干净。她心下一紧,回到外殿问郑泓,却听他答:“陆侍郎换完衣裳就跟我告辞了,阿姐没碰上他吗?”

    *

    陆时卿正身在宫外马车内。韶和刚走,郑濯的暗哨就避开平王耳目潜入了含凉殿,将他从偏门接了出去。从时辰上看,他甚至比元赐娴更早离开那附近。

    他在马车内重新处理了伤口,换好衣裳,刚缓过劲来,忽听身后一阵咣当咣当的车轱辘声,似是谁在拼命往前追赶。

    外边驾车的曹暗回头一望,骇道:“郎君,是县主的马车,您可拾掇好了?”

    陆时卿脸色大变,手忙脚乱拿出一盒藏在车底的,从陆霜妤那里偷来的脂粉就往脸上抹,一边交代:“还没。”

    曹暗回头再看一眼,心道拾翠这丫头驾车可驾得够快啊,慌忙扬起一鞭。

    后边拾翠却像得了元赐娴的嘱咐,老远地冲他喊:“曹大哥,您停一停。”

    他闻言急道:“郎君,怎么办?”

    陆时卿飞快合上脂粉盒,三下五除二整理完毕,然后道:“停吧。”

    曹暗迅速扯了把缰绳,与此同时,元赐娴的马车也到了。

    陆时卿抚了抚心口下去,掀开她的帘子,弯身问:“怎么了?”

    她探头出来,恼道:“你都知道是我了,怎么不停车,还要我追这么长一路?你车里头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元赐娴在含凉殿前头就对韶和的话将信将疑,觉得她跟陆时卿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偏偏确实一出宫门就远远瞧见了他的马车,她便打消了疑虑,只当自己多想了,怎料陆时卿竟跟见了鬼似的,愣是不肯给她追上。

    陆时卿一本正经解释:“我刚才没穿衣服。”

    元赐娴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确不是官袍,而是件常服,疑道:“你好端端的换什么衣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

    陆时卿一步跨入她的马车,进到里头解释:“在含凉殿不小心跌了一跤,衣服脏了。”

    元赐娴一惊。难道这就是她直觉不对劲的真相?

    她的气势消减了一截,问道:“摔哪了?我看看。”

    陆时卿神情为难了一瞬:“你确定?”

    她点点头。

    他跌跤是真,自然能拿出证据来叫她安心,叹了口气,犹豫一下松了腰带,然后挽起裤腿,指着青了一块的膝盖给她看,因急于证明,看这动作神情,竟有点像小孩讨赏的模样。

    元赐娴见状“哎”出一声。

    她刚才想验伤,其实是冲着打消疑虑去的,这下算是真信了,一看这骇人的乌青,简直服了他:“你三天两头闹风寒也就算了,怎么走路还能跌跤啊!”说完,到底因为方才怀疑他有点内疚,伸手摸上去道,“疼不疼啊?”

    陆时卿“嘶”了一声。

    不是疼的,而是被她贴肤一摸,他的某处都快比这块膝盖硬了。

    元赐娴却真当他疼,叹息一声道:“你坐我马车走,跟我回趟家,我给你抹点药。”

    这可正合陆时卿的意。他的马车里头都是血腥味,绝不能叫元赐娴上去,所以刚才特意来了这里。

    但他还是要照惯例嘴硬一下,说道:“不用了,我赶着回府办公。”说罢伸手将凌乱的衣袍整理好。

    元赐娴的态度便更强硬,朝外吩咐:“拾翠,叫曹大哥自己先回。”

    *

    陆时卿熬着伤,在元府小坐了一晌,享受完元赐娴对他膝盖的亲切问候,便以公务在身为由回了永兴坊,一到书房就看郑濯正在里头焦急地来回踱步,见他终于来了,像是松了口气,完了质问道:“你伤那么重,跑去哪里?”

    陆时卿一噎,然后老实道:“元府。”

    郑濯一副快被他气死的表情,再次来回踱步起来,半晌后,拿食指虚虚点他:“你这条命迟早是她的。”

    陆时卿捂着心口在一旁瘫坐下来,心道早就是了,嘴上却没承认,换了话茬道:“蔡寺卿的事,你作何打算?”

    郑濯见他说起正事,便不再扯开去,在他对头坐下,蹙眉道:“见招拆招吧。三哥暂时不会有机会动手,等他明日回了淮南,长安的形势会松快点,咱们也好喘口气。”

    陆时卿实在不赞成把蔡禾拖下水。但郑濯此举是为了他,他便也不能不识好歹地说他,摇摇头道:“我当初叫圣人提拔他,不只因为他是你的暗桩,而是此人有大才,堪大用,只是性子过直,处事不够圆滑,才一直未得擢升之机。可他如今哪怕暂无性命之忧,也必将遭朝中平王一派人打压,要坐稳大理寺卿的位子,恐怕很难了。”

    郑濯也不是不惋惜,皱眉解释:“论年纪,他也是三十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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