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之贝 作者:敏敏特母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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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舒曜和虞曜仪没有半点瓜葛,你还会像如今这般如痴如狂的爱慕他么,如果会,我便让你去找他。”

    觞引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眼神茫然如未经世的孩提,“为什么一定要分清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我选择……”

    骤然,他的眼眸又亮了起来,“是你们不懂,对!一定是你们弄错了!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快步踏出流觞坞,往抟云宫赶去。

    只是,待他行至流觞坞外的凤凰木林时,无妄真君突然现身,快速捻了个诀将觞引定身。

    “放开我!”听到觞引的声音后,叶初空和今雨连忙追了出来。

    “老头儿,你怎么来了?”

    “觞引,你的爱恨,都太炽热灼人,只会伤了虞舒曜也伤了你自己。别逃避了,你需想一想,对他,究竟是上一世得不到的执念,还是这一世真切的迷恋。”

    世人皆愚钝,向来分不清执念与情爱。只是,执念若是实现了,便无趣了;情爱若是得到了,便还想要。

    “你放开我!他就要成亲了!”觞引双目褐红,脖颈上的青紫纹路竟蔓延到了耳后。

    “你已完全入魔,这次若让你走,你必将造下无数罪孽!”无妄真君没有再犹豫,让叶初空和今雨带着被定身的觞引,一同回到无妄岛。

    ☆、半年

    半年后。

    在曜国与竘弋国的接壤之地,刚刚结束一场恶战。在夜幕即将降临之时,曜国终于取得了胜利。

    “今日这仗打得真痛快!”季缣摘下银色的头盔,一瞬间长发如瀑布般泻下。

    一旁的席若升说道:“你终究是女流之辈,又二十几年没有打仗了,今后在战场上还是小心谨慎点好,别再像今日这般心急了。”

    “我可不是心急,是激动!自曜仪走后,我再也没打过像今日这么痛快的战了!”

    席若升连忙打断她:“你这话在舒曜面前是说不得的。”

    “你别瞎紧张,舒曜这不是不在么,你也是知道的,每次打完仗,无论大小胜负,他总是得在我们眼前消失一阵子。不过话说回来,他俩可是亲兄弟,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

    席若升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往下说了。虞舒曜对自己兄长的极端厌恶,席若升是能感觉到的,而这其中缘由,他猜不出十分,倒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大约是半年前,竘弋国借林旬阅之死肆意进攻曜国的西北边境,恭亲王也在朝野之中施压,暗中散布中伤舒曜的传言,使得一时间人心惶惶、民心动荡。面对竘弋国的挑衅,日曜帝本是任命自己为元帅,即刻率兵出征。出于所有人意料的是,舒曜在这般风口浪尖之时竟主动请缨,忠于朝廷的一部分官员出于大局考虑,对他苦苦相劝,可舒曜心意已决,日曜帝只好任命其为兵马大元帅,自己为兵马副元帅,率兵三十万对抗竘弋国。

    谁知舒曜拒绝了日曜帝领兵三十万的旨意,声称只需十五万兵即可。自己还是明白舒曜此番的用意的,大量兵力迁至西北,都城及其他地区的兵力免不了遭到削弱,竘弋纵然要防,可对恭亲王一派势力更不能掉以轻心。

    舒曜这次主动请缨,真是把他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处了。

    但席若升至今记得出征那日的场景。虞舒曜身披战甲站在高处,作为统帅敲起出征的战鼓,有力的臂膀打出振奋人心的节奏,鼓槌和鼓面撞击的响声使得每一位将士都血脉喷张。他背对着所有人,所有人却仍旧可以通过那个高大而坚毅的背影看到一个少年将领的坚定决心。

    虞舒曜举起斟满了酒的瓷碗,邀众将士一同饮尽,他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昔时,先祖率兵救民于水火,方得建曜国、留青史。今日,我辈抗敌护国于竘弋,定能立功业、超前者!随我出征者十五万人,舒曜此生绝不会忘!只愿十五万兄弟与我一起,誓死护国,不破不归!”

    “誓死护国,不破不归!”

    “誓死护国,不破不归!”

    ……

    在一面面随风飘扬的军旗下,在一声声响亮而坚定的呐喊中,虞舒曜带头将手中瓷碗用力砸碎,一时间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众将士们却热血沸腾,早先对眼前这位少年将帅的担忧与怀疑就像那瓷碗一样被他们掷于地上,取而代之的是期待与崇拜,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和明君贤主的瞻仰!

    “若升,若升!”季缣在一旁唤他。

    “怎么了?”席若升终于回神。

    “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知道每次打完仗后舒曜那孩子去了何处么,明明打了胜仗,他躲起来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席若升说的是实话。

    “真是个脾气古怪的孩子,跟当年的曜仪完全不像……”

    席若升闻言给了她一记眼刀,她立即噤声。

    时至夏末秋初,曜国西北境地的夜晚已有了凉意。

    “册子拿来了么?”虞舒曜的声音也如这夜一般凉。

    穿着夜行衣的女子进入小屋后便一直低首,直到此时他开了口,她才毕恭毕敬地上前几步,将册子和一封信轻轻地呈于案上。

    “殿下,都城又来信了。”

    那封信的封面是空白的。

    虞舒曜随意地将那封信放入一个匣子内,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她悄悄地微抬起头,视线跟着他的举止小心移动。案上架着一只高高的油灯,他低着头,借着昏黄的灯光查看册子上的内容,而高耸的眉骨与鼻梁被灯光雕刻得更加峻然,展开竹简的手指如竹般骨节分明,那上面大大小小的伤口或疤痕更像是水墨画中晕染开来的墨点线条,并未使这双手丑陋半分,反添三分英气与潇洒。

    “云想那里有没有新消息?”他问道。

    “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把这些书信像以往一样寄出去。”

    “花叙遵命。”她将置于案边的厚厚一摞书信抱起,望着虞舒曜的侧脸出了神。她还记得殿下初到西北之时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一般,虽说原先便是个凉薄的性子,但也不至于无法接近,可那时的他却像罩在一个冰罩子里似的,让人对他三分是敬七分是惧。不光自己这么觉得,云想、风戎等另外六个死士也是这么认为。所幸的是虽然现在的殿下也是偶有说笑,但总算有了一丝人气。

    “怎么?”虞舒曜见她呆立不动,抬头问她。

    花叙不敢再出神,自然更不敢把自己所想之事告知他,只好胡乱说出一句:“花叙只是在想寄出这些信究竟有没有意义?”

    一语言毕,花叙惊恐万分,自己无意之中说出的话着实犯了僭越之罪。

    “这信的效果,日后自然见分晓。”

    花叙见虞舒曜不像是恼了的模样,心中大石终于放下,道了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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