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 作者:唐思
第七十五章
深秋的早上，饶是南方，也是有些寒意的，加上彭朔又是连夜赶路，身上更是带了一身的凉气，一连喝了两碗热粥，才算好一点。
见他第二碗也见了底，我问，“还要吗！”
“不要了，够了！”
我道，“你这可是吃了两人的份呢！灾民们每人每顿只能领一碗。”
彭朔蹙眉，“食物这般短缺吗？”
我点头，“嗯！不光食物，还有越冬的棉衣棉被，都缺。”
“哼，那个彭言不是很能吗！怎么把差事办成这样了？”
我有些好气的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里灾情这样严重，灾民数量庞大，朝廷钱粮紧张，至今也拿不出了有效的办法，面对这样的情况，就是大罗神仙也要束手无策啊！”
“哼！还是他无能。”
“喂，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看五少爷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没看见这几千人的灾民营被管理的井然有序的吗？这就很不易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想个解决问题的法子出来啊！”
彭朔挑着眉看我，“你这是在替他抱不平吗？你们俩交情不错啊？！”
我抚额，得！醋坛子又打翻了！
无奈只好往他跟前坐了坐，讨好的道，“再好能好得过咱俩么？你别老多心行不行！”
“哼！”
见他虽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却的好的，我笑着道，“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肯定累了，你躺下睡会儿吧！”
他定定的看我，“不想睡，怕醒了你又不见了！”
我鼻子一酸，主动扑到他怀里，“不会的，我以后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粘着你，赖着你，再也不跟你分开。”
好不容易哄着彭朔睡着了，我悄悄的出了帐篷，拐进旁边的一间草棚子里。简陋的木板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两个人，呼噜打的震天响。
虽然有点儿不忍心，但我还是上前推了推其中一个，“明雨，明雨，醒醒，醒醒，我有话问你！”
推了半天，明雨才睁开惺忪的眼睛，“我的姑，我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行行好，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我有话问你，你说完了再睡不行吗！”
“不行不行，我要困死了，现在只想睡觉，谁不让我睡觉我跟谁急！”
“你……”
这时旁边的星元也醒了，打着哈欠道，“小叶，让他睡吧！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还是星元最好了！
“我也知道你们累了，只是有些话我不好问侯爷，所以只能趁他睡着了过来跟你们打听了！”
星元道，“我懂，想问什么你就问吧！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我被绑走之后，都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简单跟我说说吧！让我心里有个数。我合计着，侯爷肯定是要闹出些动静的吧！”
星元苦笑，“何止的闹出些动静，简直是要闹翻天了！”
我一听，果然！轻叹一声，“跟我说说吧！他都怎么混了？”
星元笑了，道，“那天在里，晚宴还没开始呢！就有个小太监偷偷来报，说有彭府下人在门外急着找爷，说是有急事儿！爷便领着我们悄悄离了场，到了门外便看见满脸泪痕的小诺，她看见爷出来就噗咚一下跪下了，边哭边说你失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爷当时就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小诺便原原本本将你一大早被二小姐带走就再也没回来的始末说了一遍。当时爷的脸色吓人极了，我在爷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那样，浑身透着冰冷与怒火，眼神沉而暴虐，仿佛酝酿着一场要摧毁世间万物的暴风雪。这场风暴直接席卷了彭府，首当其冲的便是二小姐，爷提着剑冲进莉香阁二话不说便切掉了二小姐两手指！”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星元看着我，接着道，“后来二小姐招出是二少爷院里的珍珠绑了你，爷又赶去二少爷那，谁知那珍珠竟然悬梁自尽了，线索便断在这里！爷急的不行，只得抓住二少爷不放，逼问他你的下落，刚开始二少爷嘴硬，死咬住说不知情，侯爷自是不信的。这时老太君和四爷也被惊动了，纷纷赶来，劝侯爷有话好好说！二少爷见有人来相劝，便更加嘴硬起来，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侯爷一气之下，便……踹断了他的一条腿！”
我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严重？！
“后来爷疯了似的举着剑要杀二少爷，四爷站出来拦着，就跟四爷动起手来。爷手里有剑，又是疯了一样的打法，便将四爷也砍伤了，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又是在手臂上，所以问题不大！”
“二少爷见爷是真的动了杀念，谁都拦不住，便害怕了，于是招出府中的两名护院，说是他们将你绑出府的。那两人早在听说侯爷切了二小姐手指的时候就逃跑了，好在还没跑远就被抓了回来，一番严刑逼供，很快就问出了王六这个人，并得知你已经被绑出京城，不知去向了。那时已经快到子时，侯爷召集人马，又找来京城里最擅长追踪的捕快，连夜出城。四爷回京时带回的五十名护卫，四皇子府里的一百名侍卫，再加上三十名捕快，一百八十人兵分四路，追踪了六七天都没追到！那个王六明显的个行家，躲避追踪的手段相当高明，好几次我们都被他误导而追错了方向。爷又急又气，你是不知道，那几天，我们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他手起刀落给咔嚓了！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想杀人啊！好在第八天的时候，两个官差找到了我们，说五少爷将你找到了，带去了墨源，侯爷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现在看见你没事儿我们也就放心了，你要真是有个什么好歹啊！我看爷真的会发疯！”
我叹气，“他这样一闹，彭府那边可怎么收场啊？！”
星元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总归是没人敢把爷怎么样的！那些人，活该得那样的下场，谁叫他们不知死活的要来惹咱们爷的！只是把四爷也伤了倒是始料未及的。”星元叹气。
我也叹气，想着，当然是没人敢把他彭大侯爷怎么样了！唉~！我只是发愁我这个小丫头，恐怕再难在彭府里有立足之地了！我现在的角色，明显就是红颜祸水了嘛！红颜祸水呢！多么有爱的一个词儿啊！
彭朔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要不是我怕他饿，叫他起来喝粥，人家恐怕是要一直睡到明天早上了！
跟金玲借来了她家的小铜盆，烧了点热水，拧了个帕子递给他，“擦擦脸，喝粥了！”
彭朔还有些没睡醒，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是了两下，嘟哝着，“怎么又是粥！就没点儿别的了？”
“你将就点儿吧！有粥吃就不错了。我刚才听管粮仓的官差大哥说，剩下的米就只够吃五天的，朝廷要是在不调粮过来，五天之后，这里的五千多灾民就要集体吃树皮了！”
彭朔蹙眉，“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我看着他，好奇道，“哎？你在京城的时候不是整天进的吗！你有没有听说关于灾区这边的事儿啊？皇上有没有说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有，皇上从来不跟我讨论这些事儿的！不过我倒是听说朝堂上对赈灾的事儿挺重视，只是在制定赈灾方案上一直存在分歧，所以才迟迟没有落实。”
“那到底还要等多久啊？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再不解决，这个冬天怕是真要过不去了！”
彭朔挑眉看我，“你又不是灾民，你干嘛这么急啊？！”
“我这不是忧天下之忧么！难道你看着这些灾民的处境就不跟着着急？”
他无所谓道，“还行吧！”
我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所有有钱有势的王公贵族都像你这样冷漠无情啊？”
“我怎么冷漠无情了？这种事交给朝廷心就行了，你在这瞎着急有什么用？！”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你还是个侯爷呢！你就不能跟着想想办法？”
彭朔瞥眼，“那好，那你说，你都想出什么办法了？我照你说的做，这总行了吧！”
“你……”我一时语塞，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我就去当大官了！
正说着话，便听帐外有人道，“小叶在吗？”
听声音应该是彭言！
我赶紧去掀开帘子，“五少爷回来了？快进来，侯爷也在呢！”
闻言，彭言脚下一顿，但很快就笑着走了进来，“子晙到了？路上辛苦了！”
彭朔面无表情道，“为了小叶，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我见他这样，怕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便赶紧话道，“五少爷是刚回来的吗？那一定还没吃饭吧？正好跟侯爷一起吃！”
帐外有彭言的小厮，听我这么说赶紧去给他领粥去了。
我又重新拧了个帕子给彭言，“五少爷，擦擦脸吧！”
他接过帕子笑了笑，“谢谢。”
我无语，用不用这么客气啊！我小丫鬟一个，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两人坐下吃粥，我也被彭朔拉着坐在身边，便也就跟着一起吃了！
饭桌上，我忍不住问，“五少爷这次去柳塘是干什么去的，又是筹集善款吗？”
彭言点头，“嗯，只是……”他苦笑一下，“无功而返了！”
彭朔道，“柳塘？我记着那也是青州境内吧？那里没有受灾吗？上那筹什么款！”
我问过金玲，所以知道柳塘那虽说也是青州境内的，但是并未受灾。
彭言笑了笑，道，“是啊！都这么说，所以……”看来是那里的富商是用此借口有意推脱了！不过也可以理解，钱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捐，你也不能强迫不是！
“五少爷不要泄气，他们不捐，再找别人就是了！上次你去丰平不就筹来了三千石稻谷吗！听说已经运往吉县了！”听说那里已经断粮两天，再没粮食，就真要吃树皮了！
彭言勉强笑了笑，“是吗！那就好。”
彭朔蹙眉，“三千石？维持不了几天吧！”
听他这样说，我便默默算了一下，像墨源，整个县有灾民将近二十万人，就算是吃粥每人每天也要三两米，这样的话一天就要六万斤，也就是五百石，那三千石差不多也就能吃六天，就算吉县比墨源的灾民稍微少一点，也绝对撑不到十天的！唉！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这些粮食对那些小财主来说，其实也不算小数目，结果就只够一个小县吃八九天的，这是多么让人无力的现实啊！难怪人家不愿意捐了，本就捐不起嘛！
彭言道，“是啊！求助于当地的商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不济事的！”
彭朔接口，“所以还得靠朝廷拿出个法子才行！”
我有些烦躁的问，“那朝廷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出方案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本一点儿都不着急呢？从灾情的发生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想出个有效的办法来？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朝廷就养了这么一群废物吗！”
彭朔听了我这话哈哈大笑。
彭言轻叹一声，摇头苦笑，“这话你在这说说就算了，可莫要到处嚷嚷！”
我不服气，“怎么的？他们自己没用还不让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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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够了！”
我道，“你这可是吃了两人的份呢！灾民们每人每顿只能领一碗。”
彭朔蹙眉，“食物这般短缺吗？”
我点头，“嗯！不光食物，还有越冬的棉衣棉被，都缺。”
“哼，那个彭言不是很能吗！怎么把差事办成这样了？”
我有些好气的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里灾情这样严重，灾民数量庞大，朝廷钱粮紧张，至今也拿不出了有效的办法，面对这样的情况，就是大罗神仙也要束手无策啊！”
“哼！还是他无能。”
“喂，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我看五少爷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没看见这几千人的灾民营被管理的井然有序的吗？这就很不易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是有本事你就想个解决问题的法子出来啊！”
彭朔挑着眉看我，“你这是在替他抱不平吗？你们俩交情不错啊？！”
我抚额，得！醋坛子又打翻了！
无奈只好往他跟前坐了坐，讨好的道，“再好能好得过咱俩么？你别老多心行不行！”
“哼！”
见他虽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却的好的，我笑着道，“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肯定累了，你躺下睡会儿吧！”
他定定的看我，“不想睡，怕醒了你又不见了！”
我鼻子一酸，主动扑到他怀里，“不会的，我以后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粘着你，赖着你，再也不跟你分开。”
好不容易哄着彭朔睡着了，我悄悄的出了帐篷，拐进旁边的一间草棚子里。简陋的木板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两个人，呼噜打的震天响。
虽然有点儿不忍心，但我还是上前推了推其中一个，“明雨，明雨，醒醒，醒醒，我有话问你！”
推了半天，明雨才睁开惺忪的眼睛，“我的姑，我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行行好，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我有话问你，你说完了再睡不行吗！”
“不行不行，我要困死了，现在只想睡觉，谁不让我睡觉我跟谁急！”
“你……”
这时旁边的星元也醒了，打着哈欠道，“小叶，让他睡吧！想知道什么我跟你说！”
还是星元最好了！
“我也知道你们累了，只是有些话我不好问侯爷，所以只能趁他睡着了过来跟你们打听了！”
星元道，“我懂，想问什么你就问吧！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我被绑走之后，都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简单跟我说说吧！让我心里有个数。我合计着，侯爷肯定是要闹出些动静的吧！”
星元苦笑，“何止的闹出些动静，简直是要闹翻天了！”
我一听，果然！轻叹一声，“跟我说说吧！他都怎么混了？”
星元笑了，道，“那天在里，晚宴还没开始呢！就有个小太监偷偷来报，说有彭府下人在门外急着找爷，说是有急事儿！爷便领着我们悄悄离了场，到了门外便看见满脸泪痕的小诺，她看见爷出来就噗咚一下跪下了，边哭边说你失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爷当时就急了，问到底怎么回事？小诺便原原本本将你一大早被二小姐带走就再也没回来的始末说了一遍。当时爷的脸色吓人极了，我在爷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那样，浑身透着冰冷与怒火，眼神沉而暴虐，仿佛酝酿着一场要摧毁世间万物的暴风雪。这场风暴直接席卷了彭府，首当其冲的便是二小姐，爷提着剑冲进莉香阁二话不说便切掉了二小姐两手指！”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星元看着我，接着道，“后来二小姐招出是二少爷院里的珍珠绑了你，爷又赶去二少爷那，谁知那珍珠竟然悬梁自尽了，线索便断在这里！爷急的不行，只得抓住二少爷不放，逼问他你的下落，刚开始二少爷嘴硬，死咬住说不知情，侯爷自是不信的。这时老太君和四爷也被惊动了，纷纷赶来，劝侯爷有话好好说！二少爷见有人来相劝，便更加嘴硬起来，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侯爷一气之下，便……踹断了他的一条腿！”
我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情怎么会闹的这么严重？！
“后来爷疯了似的举着剑要杀二少爷，四爷站出来拦着，就跟四爷动起手来。爷手里有剑，又是疯了一样的打法，便将四爷也砍伤了，不过好在伤口不深，又是在手臂上，所以问题不大！”
“二少爷见爷是真的动了杀念，谁都拦不住，便害怕了，于是招出府中的两名护院，说是他们将你绑出府的。那两人早在听说侯爷切了二小姐手指的时候就逃跑了，好在还没跑远就被抓了回来，一番严刑逼供，很快就问出了王六这个人，并得知你已经被绑出京城，不知去向了。那时已经快到子时，侯爷召集人马，又找来京城里最擅长追踪的捕快，连夜出城。四爷回京时带回的五十名护卫，四皇子府里的一百名侍卫，再加上三十名捕快，一百八十人兵分四路，追踪了六七天都没追到！那个王六明显的个行家，躲避追踪的手段相当高明，好几次我们都被他误导而追错了方向。爷又急又气，你是不知道，那几天，我们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他手起刀落给咔嚓了！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想杀人啊！好在第八天的时候，两个官差找到了我们，说五少爷将你找到了，带去了墨源，侯爷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现在看见你没事儿我们也就放心了，你要真是有个什么好歹啊！我看爷真的会发疯！”
我叹气，“他这样一闹，彭府那边可怎么收场啊？！”
星元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总归是没人敢把爷怎么样的！那些人，活该得那样的下场，谁叫他们不知死活的要来惹咱们爷的！只是把四爷也伤了倒是始料未及的。”星元叹气。
我也叹气，想着，当然是没人敢把他彭大侯爷怎么样了！唉~！我只是发愁我这个小丫头，恐怕再难在彭府里有立足之地了！我现在的角色，明显就是红颜祸水了嘛！红颜祸水呢！多么有爱的一个词儿啊！
彭朔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傍晚，要不是我怕他饿，叫他起来喝粥，人家恐怕是要一直睡到明天早上了！
跟金玲借来了她家的小铜盆，烧了点热水，拧了个帕子递给他，“擦擦脸，喝粥了！”
彭朔还有些没睡醒，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是了两下，嘟哝着，“怎么又是粥！就没点儿别的了？”
“你将就点儿吧！有粥吃就不错了。我刚才听管粮仓的官差大哥说，剩下的米就只够吃五天的，朝廷要是在不调粮过来，五天之后，这里的五千多灾民就要集体吃树皮了！”
彭朔蹙眉，“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我看着他，好奇道，“哎？你在京城的时候不是整天进的吗！你有没有听说关于灾区这边的事儿啊？皇上有没有说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有，皇上从来不跟我讨论这些事儿的！不过我倒是听说朝堂上对赈灾的事儿挺重视，只是在制定赈灾方案上一直存在分歧，所以才迟迟没有落实。”
“那到底还要等多久啊？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再不解决，这个冬天怕是真要过不去了！”
彭朔挑眉看我，“你又不是灾民，你干嘛这么急啊？！”
“我这不是忧天下之忧么！难道你看着这些灾民的处境就不跟着着急？”
他无所谓道，“还行吧！”
我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不是所有有钱有势的王公贵族都像你这样冷漠无情啊？”
“我怎么冷漠无情了？这种事交给朝廷心就行了，你在这瞎着急有什么用？！”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你还是个侯爷呢！你就不能跟着想想办法？”
彭朔瞥眼，“那好，那你说，你都想出什么办法了？我照你说的做，这总行了吧！”
“你……”我一时语塞，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我要是有办法我就去当大官了！
正说着话，便听帐外有人道，“小叶在吗？”
听声音应该是彭言！
我赶紧去掀开帘子，“五少爷回来了？快进来，侯爷也在呢！”
闻言，彭言脚下一顿，但很快就笑着走了进来，“子晙到了？路上辛苦了！”
彭朔面无表情道，“为了小叶，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我见他这样，怕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便赶紧话道，“五少爷是刚回来的吗？那一定还没吃饭吧？正好跟侯爷一起吃！”
帐外有彭言的小厮，听我这么说赶紧去给他领粥去了。
我又重新拧了个帕子给彭言，“五少爷，擦擦脸吧！”
他接过帕子笑了笑，“谢谢。”
我无语，用不用这么客气啊！我小丫鬟一个，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两人坐下吃粥，我也被彭朔拉着坐在身边，便也就跟着一起吃了！
饭桌上，我忍不住问，“五少爷这次去柳塘是干什么去的，又是筹集善款吗？”
彭言点头，“嗯，只是……”他苦笑一下，“无功而返了！”
彭朔道，“柳塘？我记着那也是青州境内吧？那里没有受灾吗？上那筹什么款！”
我问过金玲，所以知道柳塘那虽说也是青州境内的，但是并未受灾。
彭言笑了笑，道，“是啊！都这么说，所以……”看来是那里的富商是用此借口有意推脱了！不过也可以理解，钱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捐，你也不能强迫不是！
“五少爷不要泄气，他们不捐，再找别人就是了！上次你去丰平不就筹来了三千石稻谷吗！听说已经运往吉县了！”听说那里已经断粮两天，再没粮食，就真要吃树皮了！
彭言勉强笑了笑，“是吗！那就好。”
彭朔蹙眉，“三千石？维持不了几天吧！”
听他这样说，我便默默算了一下，像墨源，整个县有灾民将近二十万人，就算是吃粥每人每天也要三两米，这样的话一天就要六万斤，也就是五百石，那三千石差不多也就能吃六天，就算吉县比墨源的灾民稍微少一点，也绝对撑不到十天的！唉！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这些粮食对那些小财主来说，其实也不算小数目，结果就只够一个小县吃八九天的，这是多么让人无力的现实啊！难怪人家不愿意捐了，本就捐不起嘛！
彭言道，“是啊！求助于当地的商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不济事的！”
彭朔接口，“所以还得靠朝廷拿出个法子才行！”
我有些烦躁的问，“那朝廷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出方案啊？我怎么觉得他们本一点儿都不着急呢？从灾情的发生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想出个有效的办法来？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朝廷就养了这么一群废物吗！”
彭朔听了我这话哈哈大笑。
彭言轻叹一声，摇头苦笑，“这话你在这说说就算了，可莫要到处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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