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难为 作者:2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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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了下,随即松了口气,如获大赦般:“臣谢陛下!”

    然后谢又安就真地出去了……

    梦言看着她疾步退至门边,然后转个身就闪了出去,石化在原地。

    怎么一会儿工夫她就变了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了。难道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是让她害怕的?

    梦言一边费劲儿地解身上的衣服,一边环顾四周。

    要说刚刚那一会儿,她也就是看了那个琉璃箱子,梦言凑过去俯身往里看。

    杂七杂八什么东西都有,扔得乱糟糟的,像是从来没整理过。入目最显眼的是一条暗红色的皮鞭,带着倒钩,上边还残留了些许血迹。梦言这么看一眼就瘆得一身鸡皮疙瘩,急忙挪开视线。角落里有半截冰蓝色的蜡烛,化没了形,越发显出色泽诡异。

    这公主会这么节约?半截蜡烛都不舍得扔,还要好好地收在箱子里?

    估计是这蜡烛里加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比较贵重吧。

    除此之外还有些小物件,最常见的就是玉石。和这屋子一色的琉璃石,翡翠、珊瑚也不少,还有一块儿黑曜石。都是一端圆润的圆柱状,只是粗细大小不同。

    梦言好不容易脱下外衫,没心思再跟衣服斗争,拣了件外衫胡乱系起来。她拿起那块儿黑曜石上下看了半天,是难得一见的彩虹眼,比乌雅闲脖子里那块儿成色还要好。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将一个统领吓跑的地方……

    梦言把这个东西也塞到怀里,然后坐到琉璃石床上发呆。

    现在谢又安是支出去了,但是自己怎么逃?

    反向思考一下,这屋子没有窗,只能走前门。前门有兵把手,要把他们也支开……让他们走开的话……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他们才守在这里的。要是自己走了,那他们也就跟走了。

    就是这样!再堵一把!

    没什么可怕的!

    ☆、第十章

    生死面前,还有什么好怕的!?

    梦言站起来,深呼吸数次,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谢又安大概是太恐惧箱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杂物了,直接出了殿门,在院落里等着。这倒是方便了自己,很好很好。

    梦言吹熄了所有的灯,在池子边站定。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那具女尸上瞟,每次快落上去时立马转开,矛盾得很。

    没事没事,这就是一具尸体,外边还有很多。先逃过这一劫,真正当上女皇了,一定会彻查此案,替她平冤。厚葬必须有,她要是还有家人就好好供养着。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梦言在心底碎碎念,忍不住掌心相对,闭着眼拜了拜。她绷起脚背,用脚尖在水里试了一下,毫不意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梦言再次深呼吸,把整只脚踩进去,等浑身的寒颤落了,慢慢回到水里。

    女皇已经死了,晚烟也不在了,初云又是个不可靠的。

    自己根本不懂这个世界的局势,也努力思考了,拼了命逃跑了,最后只能求助于运气。

    这挺被动,挺让人沮丧的。但别无他法。

    梦言仰面漂在阴影中,将脸露在外边小心地呼吸。等了很久,门外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轻咳一声,微微拔高了声音:“陛下?”

    梦言心头发颤,立马屏住呼吸。

    “陛下!?”

    梦言闭上眼,彻底放空自己,自己当自己不存在。

    又静了数秒,半掩的门应声而开。梦言抱着侥幸的心理,五感提到极致。

    先是轻巧灵燕的脚步声,步伐很快,却带着艰涩,从池边走过。梦言能想象出谢又安走路时的英气爽朗,在脑中追踪她的一举一动。

    进了琉璃内室,脚步变得急促而慌乱,间或还有两声呼唤,惨烈痛心地叫“陛下”。随后她毫不停歇地奔出来,声音在远处炸开:“彻查涵听苑!找不到陛下就不用回来了!”

    许是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号令搞懵了侍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谢又安又厉吼了几句,清丽明朗的声线当真沾了大漠才有的粗犷,和她人一样,飒爽英武。

    否极泰来,倒霉了这么多次,终于有一回是蒙对了。

    谢又安可能是被一系列变故打昏了头,也或者她其实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来防备别人,总之在发现女皇从室内消失之后,她真的带人四处去搜查了。

    根本没往水池里看一眼。

    人在陌生的环境中总会有盲区。

    谢又安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女生,和糙汉子们一起训练得再多,实战经验也不一定会有多丰富。

    更何况她从见到自己开始就一直在失控——憎恶,悲伤,紧张,窘迫。这些都是会占用注意力的负面情绪,麻痹人的感官。

    梦言知道,第一次走过这个水池,她就已经将它给忽略掉了。

    梦言从水里钻出来,抹了把脸,偷偷摸摸溜了出去,毫无目的地躲躲藏藏。

    不光是灵溪宫内,整个皇城都乱掉了,处处都有喊破了嗓子四处流窜的侍婢、太监。萧杀之气笼罩在皇城上,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消散。

    梦言往南出了灵溪宫,不知走上什么路了,越发僻静。沿途根本没见到什么人,只有路边躺倒有个把,不知是死还是昏,梦言不敢去确定。

    梦言只管走自己的路,绕过一大片顺风摇曳的睡莲,眼前蓦然出现一个背影。

    清瘦,单薄。行走在深宫的曲回小径上,独立且冷漠。

    说起来,有多久没见了?

    仔细算的话,半天前她还在阳光下发短信给自己,叫自己回家。但总觉得过了大半辈子似的,彼此都已苍老,时间所剩无几,再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乌雅闲。

    梦言张嘴,还未出声,前边的人停了下来。和之前一样,起初是放慢脚步,却还是踟蹰向前,慢慢地慢慢地,才静止下来,立在那里。

    是乌雅闲吧?这身量,这走路姿态,不可能是别人的!

    梦言提了这么久的精神,终于崩溃,几乎要落泪。忽然后颈一疼,眼前就黑了。

    前方那人白衣若雪,慢慢回头。

    只可惜来不及看她的面貌了。

    其实要说起来,爸爸妈妈对自己甚至要好过亲生女儿,但梦言和他们的亲昵之间,始终保留了一丝隔阂。是中二时期矫情,或者是那些毫不相关的外人总在耳边念叨“你又给人家添麻烦啦”,一声声“人家”硬生生把美好的父母之情给念淡了。

    总之,这关系不对等之下,梦言就是在承受他们的施舍。

    但是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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