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托尔斯泰 作者:艾芮斯
谢谢，托尔斯泰_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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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疑神疑鬼的。半夜给布莱恩的微博点了个赞，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举动不仅起不到安慰的作用还显得凄凉，又默默地点了一下，取消了点赞。
但是她下拉刷新的时候，还真的发现了一个赞。惊喜地把手机举起来看，同时还发现了一条转发。
忍不住点开那条转发，看到“还不错”三个字的时候，果栀哈哈哈笑起来。翻个身还是想笑，扑通一下滚到了地上。“啊——”脚痛。
与此同时从上面砸下来好几个枕头。
呃，她都忘记了大家都在睡觉了。
「在图书馆里，向希帮尼基塔改作业，对比着越来越少的错误，竟然感觉悲从中来。也是啊，尼基塔的中文不是哪一天就变得厉害的，而是每一天每一天用心学起来的。他可以拿90分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在中国呆了挺久了，也意味着，他快回去了。
这样想着，书本上的字就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怎么都读不懂，看不进去。向希索性放下笔：“尼基塔，你什么时候走？”
尼基塔侧过头来，脸上是疑惑的神情：“我走哪？”」
有了第一条转发之后，之后的转发与评论的数量全都呈指数趋势增长。
“好清新的画风。”“好爱给星星洗澡那一段。”“马住下次看！！”
果栀捧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同时也有好消息：布莱恩的作品“小星星”从海选里晋级，进入前9000名。
「向希不擅长送别。在机场的时候，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背着大背包的尼基塔也手忙脚落地过来给她擦眼泪。
“等着我，我会回来。”他在检票口回过头来。
“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向希不客气地冲他喊。
“我是例外！”」
“人气”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有了第一批爱好者之后，《小星星》就有了自己的小范围曝光。这之后的一传十十传百，《小星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于是又有了更多的“人气”。
就连一些原本没有追连载的习惯的人也开始习惯性按时打开手机查看新一次的更新了。
布莱恩那个“才不是鲜肉”的微博也拥有了大5位数的粉丝。
而一周选拨里，因为爆炸性的人气，《小星星》直接从9000名进入了前500名。
「站在伏努科沃机场，向希揉了揉自己变僵硬了的脸。当然，脸不是冻僵，而是笑僵的。在飞机上的时候，不能控制地想象着尼基塔诧异的脸色，每想一次，她就忍不住笑一次。好在旁边坐着的西装大叔从一上飞机就开始蒙头大睡，没有看到她诡异的表现。
尼基塔走的时候，为了送他，她停不下自己的眼泪。都说了，她是一个不擅长离别的人。
所以，即便是知道，马上又会见面，要给他惊喜，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她说出口的时候，是那么地理直气壮。因为她的确没有那样的习惯，如果她想念一个人，她会主动去见他。」
向希主动去莫斯科了。给文里的女主人公安排了这样的做法，果栀从学院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她自己呢。
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邢亦翔站在大厅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一条横幅：“2014年交换生计划正式开启，有此意愿者请自行去学院办公室咨询……”
一路走过去，拐杖啪嗒啪嗒敲地的声音都没有使得邢亦翔回过头来。果栀走到正在发呆的邢亦翔面前，出声提醒：“你怎么来我们学院啦？”
邢亦翔冷不丁地抖了一下，向着旁边歪过去。回过头来又忙不迭伸出手来扶她：“是学姐啊。你的腿咋还没有好？”
一起在公共座椅上坐下了，果栀这才放下拐杖：“伤筋动骨100天，你不知道吗？”
“也是哦……”邢亦翔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果栀没有给他再次发呆的机会：“你刚刚在看什么？”
“哦，就是那个交换生的，大2的可以参加吗？”
“可以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邢亦翔的问题，果栀下意识就把折叠好的报名表直接塞进了口袋，“但是gpa要超过4,还要有外语基础才可以。”
“这样啊，”邢亦翔倒在椅子上，“那我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看他颓丧的样子，果栀有点于心不忍：“你要去哪个国家？”
“还用问嘛，”邢亦翔把脸转过来，“俄罗斯啊。尤娜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嘛。”
“一段时间……是多久？”
“期末她就走了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邢亦翔只差捶胸顿足了，“之前我们分手就是我主动提的，因为我觉得她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不可能。后来我去挽回我们就和好了嘛。”
“哦……”果栀拖长音调，“就是你在医院里跟我扯了半天说你们有预感会和好，合着你还是自己去挽回的，那些预感什么的都是诳我呢？”
“这不一样。我就是因为感觉对了再顺口那么一提求和好而已，”邢亦翔捂住脸，“我跟家里说想去俄罗斯，我妈说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妈说得对啊。谁家家长会赞成儿子出国……泡妞啊。”果栀下意识又选了个轻浮的词——“泡妞”。
“别说风凉话啊，你有什么办法吗，学姐——”
“你gpa到4了吗，其实也不一定要俄语基础……”果栀有点松动了，“没有基础的人去了莫大，再念一年预科就可以了。”
“真的吗？！”邢亦翔两眼一亮。
果栀抿嘴对他点点头。她该告诉他吗？莫大在他们学校也就要5个人而已，竞争很激烈。所以她是不太希望，邢亦翔成为竞争对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to tolstoy 67
单肩包里放着她的，以及布莱恩的钱包，想了一个晚上她也没有弄清楚布莱恩所谓“你给我选礼物我买单”的意思，貌似只是——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男生就不该让女生掏钱。
真是大男子主义。
而且这个“主义”还有点麻烦：送人礼物肯定要自己花钱啊，一定要借他的花来献给他这尊佛，算什么啊。可要是她固执己见的话，要是在专卖店里出现拉锯战——怎么看都不是个美好画面。
好像也只有到时候再看看了。
之前的溜冰场兼职她在惭愧中辞掉了。可是老板并没有对她发火，反而还把整个星期的工资一分不少地转到了她的卡上。后来李茹说起来她才知道，经过她那么一摔之后，溜冰场的生意反而火爆了起来。大学城里还有了那家店可以送桃花的传说……
真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大学僧”。
天气有点冷。秋风火一样烧红了所有的枫树，却又把冷却了的夏的灰烬挥洒在空气里。凉风像是灰尘一样地掉进领口。有点冷，果栀空不出手，也憋住没有说。
但是布莱恩侧过身来，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拉高了一点。然后他拉了他自己的，还调皮地咬了咬高过他下巴的拉链。
大街上的人总是很多，天再冷也阻挡不了人们为了生计而忙碌的脚步。跟布莱恩一起并肩穿梭在纷纷扰扰的过路人中间，有什么闷重的东西在心里被缓缓提起。
“在叶理大就是上一年学吧，之后你会去哪里？”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什么？”布莱恩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说，一年以后你会在哪里？”
“哦，”布莱恩歪了歪头，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莫斯科。”
也就是不会在中国继续上学了吧。果栀感觉那块悬在心口的沉重抖了两抖，提得更高了一点，她继续问：“那我呢？”其实她只是想用开玩笑的语气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了一点质问的味道。
“莫斯科。”他不甚在意地开口。
“我要是不去呢？”她也学他歪了歪头。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会跟他走啊。
“带走。”布莱恩眨了眨眼睛。
咚地一声，果栀心里那块沉重稳稳落了下来，轰隆隆滚远了。
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还记得文学之对她说，不同国籍的人谈恋爱，原本就是预设好了一个分离的结局的。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跟安森交往的时候，她觉得那个结局是愉快。现在跟布莱恩的话，是悲伤。
虽然是不该问的问题，暴露了她的烦恼。可是，他的回答……是他也考虑过他们的未来。他想要她跟他一起去莫斯科的意思吧？
拉了拉布莱恩的手，果栀也眨了眨眼睛，把笑意收好，朝着路边卖冰糖葫芦的阿姨走过去。
“来几串？”阿姨一见他们走近眼睛就亮了起来。
“两串。”一只手撑着拐杖，腾不出空来。果栀只好松开布莱恩，用另一只手从包里掏零钱。
“两串四块钱。”阿姨麻溜地拔下两根戳满五颗糖葫芦的木签，和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请客。”把两串冰糖葫芦都递到了布莱恩面前，让他选。这个算是“中国传统美食”了吧，冬天吃的话，绝对别有一番滋味。
布莱恩没有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果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几米远的公共座椅上了。
原来他是想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么。想说谢谢，但是对着布莱恩说不出来谢谢。只有把冰糖葫芦再次递给他，这次他接了过去。
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那根勉强削圆的小木签，下端的尖锐粗糙的触感留在中指和无名指间的夹缝里，看着这么一大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果栀忽然就感觉后槽牙发酸。很久没有吃过了。
殷切地看着布莱恩，直到他真的咬了一口她才开始吃。
给别人推荐什么东西的时候，果栀自己也会再尝试一遍。如果感觉不错的话，她会很高兴，也希望对方拥有相同的感受。如果感觉糟糕的话，那也至少可以知道糟糕的程度，心里有数。
咬上一口。
坚硬的红色糖衣在嘴里瞬间沦陷，融化得彻底，甜味迅猛地消散。嘴里剩下的只有半软不硬的山楂，酸酸的。
而布莱恩的表情也有点古怪，只皱了一边眉毛，另一边还挑了起来。看他这样，果栀咬住嘴唇憋笑。
原来他不喜欢酸的么。
看着他郁闷，为什么她会感觉有点愉快？果栀拿着竹签，打算一口把剩下的那半个一口吃掉。
然而布莱恩拉了拉她的衣角。果栀只看见，他歪着脑袋撇着嘴很嫌弃地看着手里的那一串。
“酸。”他说。
的确酸。果栀咬着冰糖葫芦，没打算说话，就眨了眨眼睛。
“甜。”他又把目光对准了她手上的冰糖葫芦。
说她的甜，所以他是要跟她抢吗？其实都是一样的啊，一模一样的，少年，不信吗？
“……”眼看着布莱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闪亮，果栀索性把冰糖葫芦换了一只手拿。
她好像猜对了。
下一秒，布莱恩就抓住了她的手。侧身过来，跟她抢冰糖葫芦了。只不过不是手上那一串，而是她……
嘴上被堵住了，他舌头一卷就把她吃到一半的山楂卷走了。最过分的是，到最后他还意犹未尽地抿了她嘴唇一下。
“……”不按常理出牌的么？犯规了啊！
简直……太过分了。连抢吃的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而且还是……
做了这么厚脸皮的事情为什么还那么若无其事呀！
转移视线东张西望，果栀忽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糖果屋”。
“哦？糖果屋，”手上指着那家店，果栀把羞赧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
走了进去才发现“受骗”了。原本就很奇怪在一堆冷色的高档服装专卖店之中为什么会有一家粉色的“糖果店”。没有想到那家店只不过是“挂羊皮卖狗肉”。
虽然橱窗里挂着硕大的糖果，但事实上“糖果屋”还是一家服装店，店里的糖果只是用来“买衣送一”，跟“糖果店”的关系不大。
虽然是被骗进去的，但是果栀并没有立刻走出来。
店里装修得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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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她都忘记了大家都在睡觉了。
「在图书馆里，向希帮尼基塔改作业，对比着越来越少的错误，竟然感觉悲从中来。也是啊，尼基塔的中文不是哪一天就变得厉害的，而是每一天每一天用心学起来的。他可以拿90分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在中国呆了挺久了，也意味着，他快回去了。
这样想着，书本上的字就都变成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怎么都读不懂，看不进去。向希索性放下笔：“尼基塔，你什么时候走？”
尼基塔侧过头来，脸上是疑惑的神情：“我走哪？”」
有了第一条转发之后，之后的转发与评论的数量全都呈指数趋势增长。
“好清新的画风。”“好爱给星星洗澡那一段。”“马住下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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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有好消息：布莱恩的作品“小星星”从海选里晋级，进入前9000名。
「向希不擅长送别。在机场的时候，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背着大背包的尼基塔也手忙脚落地过来给她擦眼泪。
“等着我，我会回来。”他在检票口回过头来。
“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向希不客气地冲他喊。
“我是例外！”」
“人气”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有了第一批爱好者之后，《小星星》就有了自己的小范围曝光。这之后的一传十十传百，《小星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于是又有了更多的“人气”。
就连一些原本没有追连载的习惯的人也开始习惯性按时打开手机查看新一次的更新了。
布莱恩那个“才不是鲜肉”的微博也拥有了大5位数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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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伏努科沃机场，向希揉了揉自己变僵硬了的脸。当然，脸不是冻僵，而是笑僵的。在飞机上的时候，不能控制地想象着尼基塔诧异的脸色，每想一次，她就忍不住笑一次。好在旁边坐着的西装大叔从一上飞机就开始蒙头大睡，没有看到她诡异的表现。
尼基塔走的时候，为了送他，她停不下自己的眼泪。都说了，她是一个不擅长离别的人。
所以，即便是知道，马上又会见面，要给他惊喜，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没有等人的习惯。”她说出口的时候，是那么地理直气壮。因为她的确没有那样的习惯，如果她想念一个人，她会主动去见他。」
向希主动去莫斯科了。给文里的女主人公安排了这样的做法，果栀从学院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她自己呢。
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邢亦翔站在大厅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一条横幅：“2014年交换生计划正式开启，有此意愿者请自行去学院办公室咨询……”
一路走过去，拐杖啪嗒啪嗒敲地的声音都没有使得邢亦翔回过头来。果栀走到正在发呆的邢亦翔面前，出声提醒：“你怎么来我们学院啦？”
邢亦翔冷不丁地抖了一下，向着旁边歪过去。回过头来又忙不迭伸出手来扶她：“是学姐啊。你的腿咋还没有好？”
一起在公共座椅上坐下了，果栀这才放下拐杖：“伤筋动骨100天，你不知道吗？”
“也是哦……”邢亦翔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果栀没有给他再次发呆的机会：“你刚刚在看什么？”
“哦，就是那个交换生的，大2的可以参加吗？”
“可以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邢亦翔的问题，果栀下意识就把折叠好的报名表直接塞进了口袋，“但是gpa要超过4,还要有外语基础才可以。”
“这样啊，”邢亦翔倒在椅子上，“那我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看他颓丧的样子，果栀有点于心不忍：“你要去哪个国家？”
“还用问嘛，”邢亦翔把脸转过来，“俄罗斯啊。尤娜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嘛。”
“一段时间……是多久？”
“期末她就走了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邢亦翔只差捶胸顿足了，“之前我们分手就是我主动提的，因为我觉得她马上就要走了，我们不可能。后来我去挽回我们就和好了嘛。”
“哦……”果栀拖长音调，“就是你在医院里跟我扯了半天说你们有预感会和好，合着你还是自己去挽回的，那些预感什么的都是诳我呢？”
“这不一样。我就是因为感觉对了再顺口那么一提求和好而已，”邢亦翔捂住脸，“我跟家里说想去俄罗斯，我妈说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妈说得对啊。谁家家长会赞成儿子出国……泡妞啊。”果栀下意识又选了个轻浮的词——“泡妞”。
“别说风凉话啊，你有什么办法吗，学姐——”
“你gpa到4了吗，其实也不一定要俄语基础……”果栀有点松动了，“没有基础的人去了莫大，再念一年预科就可以了。”
“真的吗？！”邢亦翔两眼一亮。
果栀抿嘴对他点点头。她该告诉他吗？莫大在他们学校也就要5个人而已，竞争很激烈。所以她是不太希望，邢亦翔成为竞争对手的。
作者有话要说：
☆、thanks to tolstoy 67
单肩包里放着她的，以及布莱恩的钱包，想了一个晚上她也没有弄清楚布莱恩所谓“你给我选礼物我买单”的意思，貌似只是——他理所当然地觉得男生就不该让女生掏钱。
真是大男子主义。
而且这个“主义”还有点麻烦：送人礼物肯定要自己花钱啊，一定要借他的花来献给他这尊佛，算什么啊。可要是她固执己见的话，要是在专卖店里出现拉锯战——怎么看都不是个美好画面。
好像也只有到时候再看看了。
之前的溜冰场兼职她在惭愧中辞掉了。可是老板并没有对她发火，反而还把整个星期的工资一分不少地转到了她的卡上。后来李茹说起来她才知道，经过她那么一摔之后，溜冰场的生意反而火爆了起来。大学城里还有了那家店可以送桃花的传说……
真是一群天真烂漫的“大学僧”。
天气有点冷。秋风火一样烧红了所有的枫树，却又把冷却了的夏的灰烬挥洒在空气里。凉风像是灰尘一样地掉进领口。有点冷，果栀空不出手，也憋住没有说。
但是布莱恩侧过身来，帮她把外套的拉链拉高了一点。然后他拉了他自己的，还调皮地咬了咬高过他下巴的拉链。
大街上的人总是很多，天再冷也阻挡不了人们为了生计而忙碌的脚步。跟布莱恩一起并肩穿梭在纷纷扰扰的过路人中间，有什么闷重的东西在心里被缓缓提起。
“在叶理大就是上一年学吧，之后你会去哪里？”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什么？”布莱恩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说，一年以后你会在哪里？”
“哦，”布莱恩歪了歪头，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莫斯科。”
也就是不会在中国继续上学了吧。果栀感觉那块悬在心口的沉重抖了两抖，提得更高了一点，她继续问：“那我呢？”其实她只是想用开玩笑的语气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了一点质问的味道。
“莫斯科。”他不甚在意地开口。
“我要是不去呢？”她也学他歪了歪头。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会跟他走啊。
“带走。”布莱恩眨了眨眼睛。
咚地一声，果栀心里那块沉重稳稳落了下来，轰隆隆滚远了。
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还记得文学之对她说，不同国籍的人谈恋爱，原本就是预设好了一个分离的结局的。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跟安森交往的时候，她觉得那个结局是愉快。现在跟布莱恩的话，是悲伤。
虽然是不该问的问题，暴露了她的烦恼。可是，他的回答……是他也考虑过他们的未来。他想要她跟他一起去莫斯科的意思吧？
拉了拉布莱恩的手，果栀也眨了眨眼睛，把笑意收好，朝着路边卖冰糖葫芦的阿姨走过去。
“来几串？”阿姨一见他们走近眼睛就亮了起来。
“两串。”一只手撑着拐杖，腾不出空来。果栀只好松开布莱恩，用另一只手从包里掏零钱。
“两串四块钱。”阿姨麻溜地拔下两根戳满五颗糖葫芦的木签，和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请客。”把两串冰糖葫芦都递到了布莱恩面前，让他选。这个算是“中国传统美食”了吧，冬天吃的话，绝对别有一番滋味。
布莱恩没有接，弯腰把她抱了起来。果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几米远的公共座椅上了。
原来他是想一起坐下来好好吃么。想说谢谢，但是对着布莱恩说不出来谢谢。只有把冰糖葫芦再次递给他，这次他接了过去。
拇指和食指的指腹捏住那根勉强削圆的小木签，下端的尖锐粗糙的触感留在中指和无名指间的夹缝里，看着这么一大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果栀忽然就感觉后槽牙发酸。很久没有吃过了。
殷切地看着布莱恩，直到他真的咬了一口她才开始吃。
给别人推荐什么东西的时候，果栀自己也会再尝试一遍。如果感觉不错的话，她会很高兴，也希望对方拥有相同的感受。如果感觉糟糕的话，那也至少可以知道糟糕的程度，心里有数。
咬上一口。
坚硬的红色糖衣在嘴里瞬间沦陷，融化得彻底，甜味迅猛地消散。嘴里剩下的只有半软不硬的山楂，酸酸的。
而布莱恩的表情也有点古怪，只皱了一边眉毛，另一边还挑了起来。看他这样，果栀咬住嘴唇憋笑。
原来他不喜欢酸的么。
看着他郁闷，为什么她会感觉有点愉快？果栀拿着竹签，打算一口把剩下的那半个一口吃掉。
然而布莱恩拉了拉她的衣角。果栀只看见，他歪着脑袋撇着嘴很嫌弃地看着手里的那一串。
“酸。”他说。
的确酸。果栀咬着冰糖葫芦，没打算说话，就眨了眨眼睛。
“甜。”他又把目光对准了她手上的冰糖葫芦。
说她的甜，所以他是要跟她抢吗？其实都是一样的啊，一模一样的，少年，不信吗？
“……”眼看着布莱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闪亮，果栀索性把冰糖葫芦换了一只手拿。
她好像猜对了。
下一秒，布莱恩就抓住了她的手。侧身过来，跟她抢冰糖葫芦了。只不过不是手上那一串，而是她……
嘴上被堵住了，他舌头一卷就把她吃到一半的山楂卷走了。最过分的是，到最后他还意犹未尽地抿了她嘴唇一下。
“……”不按常理出牌的么？犯规了啊！
简直……太过分了。连抢吃的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而且还是……
做了这么厚脸皮的事情为什么还那么若无其事呀！
转移视线东张西望，果栀忽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糖果屋”。
“哦？糖果屋，”手上指着那家店，果栀把羞赧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
走了进去才发现“受骗”了。原本就很奇怪在一堆冷色的高档服装专卖店之中为什么会有一家粉色的“糖果店”。没有想到那家店只不过是“挂羊皮卖狗肉”。
虽然橱窗里挂着硕大的糖果，但事实上“糖果屋”还是一家服装店，店里的糖果只是用来“买衣送一”，跟“糖果店”的关系不大。
虽然是被骗进去的，但是果栀并没有立刻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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