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刃 作者:春风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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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着不说话。

    他立刻住嘴。

    靠!

    话好像说太多。

    “那什么,你先换衣服,换好出来,我走了。”

    杨靖脚底抹油,溜出了房间,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话一说出来就收不住,蠢,蠢得很。

    程池敛眸,目光柔和地看着那件星空的裙子,良久,才轻轻扬了扬嘴角。

    -

    许刃独自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她,穿着那件星空长裙,坐在饭桌上,长发丝丝缕缕地垂在锁骨边。

    因了衣裳的缘故,她吃饭说话,都变得格外地温柔,时光于她的身畔流逝得越加缓慢。周围的画面是流动的,但是她却是静止的。

    一个人,揽住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眼眸里笼罩着一层水色,醉态娇憨。

    那是他的姑娘。

    六年来,心心念念,时刻不忘的姑娘。

    沈淮从在医务车里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衬衣,他将白褂一丝不苟地折叠好,看向驾驶座的许刃,问他:”一块儿去吃饭?”

    他低头点了根烟,声音低醇:”不饿。”

    沈淮笑了声,说:”生不怕,死不怕,不曾想,许总竟会怕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

    许刃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扬了扬,格外柔和。

    他毫不避讳:“是,我最怕她了。”

    我怕她哭,我更怕她不哭。

    我怕她还爱我,我怕她…不再爱我。

    -

    程池见到了白悠的男朋友,那是一个极其俊朗而温柔的男人,言谈举止,颇有涵养,应该也是书香世家的温厚水土里养出来的人儿。

    特别好。

    真的,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特别好。

    她过去的那些情//事,就像火,轰轰烈烈地烧过了一场,最后连灰都没剩下。

    后悔吗?

    在漫长的时光里,程池反复地问自己,程池,你后悔吗。

    -

    那天晚上,程池拎着酒瓶子,带着伙伴们上了山坡。

    “我带你们看星星啊。”她醉意朦胧,坐在青青的草地上,凝望着夜空。

    漫天的星辰,群星闪耀,仿佛伸手可掇似的。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乐意回来了。”白悠四脚八岔,躺在草地上醉醺醺地感叹说:“这里太美啦!”

    “是啊,城里看不到这样的星空。”

    程池将手伸向天空,作摘星状,喃喃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杨靖嘴角扬了笑:”对不对?”

    程池手顿住,她愣愣地看向杨靖:“你怎么知道?”

    “这句诗,不是你过去时常挂嘴上的吗?”

    “你今天上午是不是见过我的学生?”

    “我见过你好多学生。”杨靖说着也慵慵懒懒躺在了草地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不再说话。

    程池的心,却蓦地空了一大块。

    原来,原来不是他。

    也对,事以至此,居然还奢望着他跋涉千山万水,接你回家。

    程池,你可真是…

    走火入魔,无可救药。

    她坐在山坡上,一口一口,不急不缓地,将带来的那两瓶酒,喝了个精光。

    然后缓缓躺下来,让漫天的星辰铺展在她的裙子上,她的目光渐渐涣散,无法聚焦,她听见杨靖的呼声,还听见山间虫鸣渐渐寂灭,只有风不住地在她耳畔低语,带来远方的讯息。

    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身边仿佛有人坐了下来,青草也纷纷发出了折压的脆响,可是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又是现实。

    好像有人温柔地抚摸她的耳廓,那么粗砺却又温暖的指腹,仿佛让灵魂也禁不住颤栗的了起来,梦中的她,情不自禁地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将脑袋一整个枕到了他的掌心。

    她睡得太香了,她不愿醒来。

    就让梦境带着她,翻山越岭,回到遥远的故乡,让她熟睡在记忆深处,那个挚爱的少年温暖的怀抱。

    -

    程池第二天醒在了自己的床上。

    睁开眼,看到的是每天醒来都能看到的熟悉天花板,她蓦地坐起身,往下打量自己的身体,穿的是日常的睡衣,再抬头,那件星空的小礼服,端端正正地挂在衣架上。

    她猛地用手拉了拉衣领,往里面看了看,衣服里文胸带子已经解开,但是并没有脱下来。倒很是她日常小憩时候,放松胸部的做法。

    难不成是她自己走回来,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她用力拍了拍脑子,眉头皱了皱,丝毫没有头绪。

    程池梳洗之后,收拾了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走出了房间,杨靖已经坐在了老乡的拖拉机上,见程池出来,冲她招了招手。

    “你们昨天太不够意思!”杨靖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很不忿地说:“把我一个人扔坡上,要是我给狼叼走了,你们就哭吧!”

    程池没理会他的玩笑,问他:“昨儿白悠扶我回去的?”

    “她自己都喝得人鬼不清,还扶你回去。”杨靖哼了一声:”她说是沈医生把她扛回去的。”

    “那我呢?”

    “你自己都不晓得,我晓得?”

    程池心里头端着疑惑,没多久,白悠跟医生一块儿走到了车边,她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怎么了这是?”

    “医疗队要在这儿多留几天。”杨靖解释。

    难怪呢。

    连程池出远门上大学那阵儿,白悠来送别都没见她难受成这样。

    程池心里头滋味挺复杂,她当初离开家乡,走得那样决绝,头也没回,上了车蒙头就睡,一觉醒过来,已经迢迢路远,山重水隔。

    白悠上了车,拖拉机轰鸣了一声,载着三人出了村,一路上都有不少村民跟在后面,杨靖还开玩笑说,这是要十里相送啊。

    一个回头,却见程池红了眼睛。

    他连忙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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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回身,一棵杨树下,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一根半截的烟头,袅袅地燃着。他的容颜已经不复当初的轻狂年少,年不过三十,鬓间竟丝丝缕缕有了微霜,虽然模样依旧风神俊朗,但终究不似少年人。

    他成熟了太多。

    老成得也太快。

    许刃凝望着盘桓的山路,车载着心上人远去,眼眸里似乎凝着终年挥之不散的大雾。

    沈淮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人家在的时候,你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现在人走了,难过有用?”

    许刃抽了一口烟,烟头扔在泥地里,垂眸说:“难过什么,她过得好,我安心。”

    沈淮笑了笑:”过得好不好,你得自己去问,就算是给人瞧病,也讲究个望闻问切,你光是看,能看出个什么来?”

    许刃回头看了看沈淮,眸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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