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香录 作者:水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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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篆香录

    作者:水际

    女版至尊宝回到过去,和重生的“白晶晶”幸福在一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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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的安灵芝,本来只想制制香,虐虐渣,再找找念念不忘的那个他。

    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直在他羽翼之下!

    若不是阴差阳错撞破了他那筹谋二十年的大计,她还会继续做个傻瓜!

    安灵芝很生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某人欲迎还拒:前路艰险,九死一生,要跟我走吗?

    安灵芝:怕啥,从此以后,你负责虐渣打架,我负责貌美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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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名《我的竹马去哪儿了》,又又名《大家一起来卧底》。

    作者自定义标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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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冬日徽州,新安郡,千翠覆玉,万山迎霜。

    慈安寺的后山,往年遇到这般大雪,早封了山。

    今年安家主母严氏,却非得赶在这个时候进山礼佛。

    寺僧们只得顶着寒风、踏着积雪,将后山车马道与石径小路一并清理出来,花了整整两日的功夫。

    安家不仅是徽州府富甲一方的大家,更是江南道上盛名远播的制香世家。

    北有长“香”阁,南有永“安”楼。

    南北两地的香业,基本由“香”“安”两家瓜分殆尽。

    大周朝才子尤衡一首五言绝句《月下斗香》,便暗隐这两大世家。

    销金留万芳幽烟转月廊

    深阁惊花影闲庭浮暗(安)香

    两家之所以能盛百年不衰,便在于其各有独家香方。

    要知道,和成一种独家合香,历经选料、炮制、配比、调香、试香,千百次试炼,方能得成一味。若是名香用料,涉如沉水、檀香、龙涎等价比黄金之材,可不就如同掷千金销火窟一般。

    因此,香道,又称赏金道,与斗茶挂画插花一起,并称“四般闲事”。而香方,自然就成了制香之家的不传之秘。

    安家为保其独有香方不外泄,家规严厉至苛。

    安家后代,自幼识香学香,选中有天赋者一人,学和香技艺,继承香坊。其余,便只能经商营香。

    至安家第四代安叶亭中进士、点翰林,官至国子监典簿始,安家弟子似看到了另一条出路,不惜一掷千金,求明师访大儒,代代有登科,名利双收,门第辉煌。更成为本朝官商一体之家的楷模。

    而安家是慈安寺的贵客,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年年供奉了此间一半的香火。

    南方因气候湿润,线香易受潮损形,故寺庙中常用佛香为竹签香。但因竹签会随香燃烧,带出异味,不够纯澈。

    安家历经几代制艺,调合了香方,做出加入冰片且不易受潮的贵重线香,专供慈安寺。

    此香不仅让慈安寺尽享盛名,更是千金难求,让众多香客趋之若鹜,成为慈安寺一大财路。

    为感激安家一片佛心,慈安寺特意在后山修筑了客院并车马道,专供安家人上香敬佛。

    所以安家主母要来,别说下雪,下刀子也要迎客。

    铅云压空,暮色早早就爬上山头。

    独自带着蓑笠的刘嬷嬷立在后山山门处,眼看着白日里裹着湿雪的灌木矮树,从琼枝凝脂,变成了一团团浓黑的帷布。

    雪不知何时停了,万籁俱寂,静得刘嬷嬷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那鼓声敲打着耳膜,“咚咚咚”,越来越响。

    怎的这般响!

    刘嬷嬷晃晃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等的人来了!

    那“咚咚咚”,是马蹄踏地的声音!

    她挪开早已冻僵的双腿,用出乎自己意料的速度,踏着薄雪,三步一滑,不顾一切地朝院子跑去。

    安太太已将护卫与婢仆尽数遣到前山寺院中,宣称要静心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将自己关在后院香堂内。

    她身着琥珀色织金牡丹对襟镶梅枝的宫缎褙子,当胸一颗蝶恋花鎏金镶红宝大扣,额上覆着紫貂嵌红宝眉勒,白皙依旧的锆面上容色凝重,颧骨微隆,双眉紧蹙,虽保养得宜,毕竟年近五十,额头现出几道深沟,柳目紧闭,捻着三炷香,静静跪在蒲团上,立直身子,口中喃喃念着文殊师利菩萨心咒。

    堂内只在香案上燃了一支红蜡,烛火如豆,那一丝黄亮的晦明,似稍不注意就要被窗外泼墨的夜色吞没。

    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跪在观音佛像前的安太太豁地站起身,将手中半截线香插到香案香炉上,紧张地朝门外看去。

    一个身影匆匆闪到烛火明灭处,压低了嗓门道:“太太,来了!”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刘嬷嬷觉得上下牙齿不停打架,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安太太捏紧了拳头,准备往门外走去,又立定了,将拳头拢到宽袖中,丰腴的下巴往旁一努,沉声道:“慌什么,先喝杯热茶,去迎进来。”

    安太太的镇定感染了刘嬷嬷,她稍稍平静下来,将茶一股脑儿灌到肚子里,提了提早被雪水**到小腿的棉裤,向安太太弯腰道:“奴婢去了。”

    待刘嬷嬷退出去,安太太掏出袖中锦帕,擦了擦额上和后颈的细汗,再捧着案上墨釉茶盏喝了两口,才觉得呼吸又顺畅起来。

    她又双手合十,念起了心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静下来。

    门又再次打开。

    “太太。”刘嬷嬷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颤。

    “太太安好。”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暗哑疲累,却沉如潭水,静如松山。

    安太太猛地睁开眼睛。

    刘嬷嬷身后跟着的只有一人,兜帽搁在脑后,露出一头盘成男髻的花白头发,戴着四方巾,披着灰狐狸毛鹤翎斗篷,怀中鼓鼓囊囊,裹着一团雪白毛裘。

    “没人跟着你吧?”安太太顾不得跟来人打招呼,先脱口而出。

    来人往前跨一步,走到屋中最明处,语声一如刚才平稳:“太太尽管放心,老奴是从金陵来的,官家一时还查不到金陵去。”

    安太太稍微松一口气,没那么紧张,语气骤然间变得严肃起来:“于嬷嬷,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要拖我安家一大家子陪葬吗?!”

    安太太本就生得五官端肃,此时嘴角两撇沟纹更添了威严,语声厉厉,面色寒戾,让伺到她身旁的刘嬷嬷心中不由一抖。

    那于嬷嬷高抬着头,却丝毫不惧安太太满脸厉色,不急不缓道:“太太此言差矣。一来,在此处见面,是太太所定,既然愿意见我,想必太太也是有心的。二来,这孩子好歹有安家一丝血脉,就算为了已故的安老爷,太太也不能见死不救吧。三来。”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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