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 作者:剪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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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名想起,除了父母的,他从来没有闻到过其他人的尾调。

    在香水世界有个近乎奇幻的定律——只有当你爱上并且真正了解一支香水时,你才能闻到他的尾调。

    有时爱上了但不了解,又或者了解但是不爱。

    不用鼻子识香还挺有趣的,贺兰山看了好一会,茶发涩时才结账走人。外头艳阳高照,他贪恋室内的冰冷,就站在前台旁假装看手机蹭了会空调。打了个哈欠,他懒散地抹了把眼角的水,听到不少路过小女孩的嗤嗤偷笑。

    “先生刚刚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收银的女孩搭话道,“我刚走神啦,正巧看到您一直盯着窗外。”

    “嗯?”贺兰山说,“在看路上的香水们。”

    服务员神情疑惑:“繁华商业区嘛,来来往往的香水们味道都很好闻,可惜你隔着玻璃光看闻不到哦。”

    贺兰山眼睛一弯,“嗯”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手机弹出的垃圾广告里有条“今日运势”,他随意点开了。

    ——大吉。

    贺兰山挑眉一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出门去。

    大吉?怎么个吉法?

    与此同时,距离餐馆一条街的地方,一名男子已观察珠宝店里的动向许久。一中年妇女松松地拎着袋子出了店门,慢悠悠地边看手机边下楼梯。

    男子趁其不备,狠狠地撞了妇人一下,夺包狂奔。

    女人哭丧似的大喊:“抓小偷啊!抢包啦!”

    有见义勇为的路人帮忙追起了小偷,跑得跟疯狗似的小偷扭头一看,连忙加速。他没经验,没团伙,菜鸟初犯一个。

    就在他边回头边跑时,贺兰山刚出餐馆正低头看表,俩人火星撞地球,双双跌地上了。

    “抓贼啊!”有人喊。

    贺兰山抬头和男子四目相接,对方死死抱着个印着大logo的纸袋,心虚地爬起来。

    真是“今日大吉”。

    贺兰山回过神,拔腿就追,白衬衫在风中哗啦啦舞动。

    有人说:“已经通知警察了!”

    几人眼见小偷又抢了辆路人的单车,愤愤道:“靠,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借辆车追吧!”

    贺兰山气喘吁吁的,瞄到路边一辆车正在停车,便跑过去敲了敲车窗:“哥们帮忙抓个贼!”

    车窗降了条缝,里面的人道:“上车。”

    贺兰山的眼神牢牢锁定小偷的跑路方向,没看司机长什么样:“就前面那个骑荧光绿单车,黑帽子蓝衣服的那个……对对对右转那个。”

    车主也没接话,车开出去时窗外的风吹得贺兰山一个机灵,把车内的味道都吹淡了。

    路上还有别的车,为了安全,他们也不敢飙太快。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响,车开得很稳,已经是安全范围的最高速了。车主打方向盘的姿势很干脆。

    贺兰山直觉这是个爽利人。

    小偷右拐时,车主没有跟上去,而是飞速打方向盘转去了另一条道上。

    贺兰山脑海中掠过无数念头,还是没有质疑他。车内二人不再说话,只剩贺兰山低低的喘息声。

    当小偷出现在他视野中时,贺兰山想,这车真是上对了。

    小偷翻过巷子的墙却发现车子堵住了路,着急忙慌地想爬回去,却手脚发软掉了下来。

    他从背后抽出把刀。

    贺兰山:“我去,他有刀!”

    “嗯。”

    车停,门开。

    车主向小偷走去,一个飞踢就把人刀踹飞了。

    男人三下五除二把弱鸡小偷制伏,利索地将人家塞到了后备箱里,面无表情地坐回车里打电话通知警方。

    怎么感觉这家伙的气质更像坏人呢?

    贺兰山在后面看傻了。

    一方面是惊讶“这哥们好像练过”,另一方面,他才发现这车主就是余鱻,对,昨晚想跳海洗澡的那位。刚才开车时车里的味道被吹淡,加上他精神紧张,丝毫没留意车内情况,他才没认出余鱻来。

    更何况余鱻还戴了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

    贺兰山心情复杂,捋了把头发坐回车里:“好巧。”

    “不巧,”余鱻单手搁在方向盘上,黑衬衫的袖口一丝不苟地扣紧,“我来找你的,没找到车位才转了很久。昨天听到你和人打电话约时间,所以我来碰碰运气,想着等你吃完饭,见你一面。”

    他出了点薄汗,身上的香味愈发浓郁起来,香得有些奇异了。余鱻若有所思,犹豫地把窗开得更大,外面的热风灌进来,带有树叶热烈的阳光味。

    贺兰山:“那还真赶上了。”

    “昨天谢谢你帮忙了,你是叫……贺南山对吗?”

    “贺兰山,”他回道,“没事,也多亏你帮忙追小偷,谢谢。”

    “客气了。”

    沐浴在暖阳下,余鱻依然神情严肃,连嘴角都没陷一下,贺兰山却感觉他其实无比温柔——跟窗外投进来的绒绒光线无关。

    贺兰山以为他怕热,道:“貌似关上窗还凉快点?”

    余鱻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窗子缓缓升上去,车内味道又重了。

    “你不热吗?都是男人你解几颗扣子没关系的。”

    余鱻闻言,过了半响才开了一颗扣,连锁骨都没露。

    “昨天……”他一直打量着贺兰山,仿佛在观察他什么反应,低声问,“其实我还是在意,你为什么对我没有排斥反应,你……”

    “先生?”

    余鱻的话被车外的声音打断。警察们已经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失主和那几名热心群众。

    “太感谢你们了,呃……”

    余鱻下车去开后备箱,刚才还兴高采烈的人们突然默契地齐齐后退,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又有几人尴尬地站了回来。而余鱻却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只是把包递给失主。

    失主面色有些病态的通红:“辛苦。”

    “不客气。”话音一落,余鱻立马坐回到车里。

    车外的贺兰山倒是受到了相当热情的对待,失主亲切地拉着他的手道谢,热心路人说:“哥们厉害!跑得挺快的。”

    贺兰山不好意思地笑:“多亏好心人开车载我。”

    “对对对,也得谢谢他。”有人说,“不过那人的味道好奇怪啊,我怎么闻着觉得头晕,身体还发热…….”

    不少人附和,接着声音又低了下去:“嘘,咱们这样说太没礼貌了吧。”

    五、雪白龙胆

    贺兰山上车时余鱻正低头摆弄手机,神色淡得像忘撒盐的丝瓜汤。

    刚才解开的那颗扣子又被他系上了。

    “你去哪?我送你。”

    “谢谢,我去盐水鸭街。”他得回去取车。

    一路上余鱻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兰山:“你刚才想问我什么来着?”

    “……你也看到了,人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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