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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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姚将军的。”提灯立在距余慕娴五步的位置,窦驰的黑衣与黑夜凝成了一色。

    “窦爷!”起手丢开树桩,余慕娴道,“寺中的水缸已是填满了……”

    “即是满了……便由窦某人送相爷上路吧!”勾唇望着树杈中的人影,窦驰道,“姚将军,还不动手!”

    “是!”须臾反应出身后人即是那本该葬身火海的余相,姚临桂起手直取余慕娴首级。

    “窦爷这般行事未免太过急躁……”侧身躲过利刃,余慕娴朗声道,“慕娴死在此处,于窦爷您并无好处……”

    “是吗”不屑地拔剑与余慕娴补一刀,窦驰道,“相爷死在此处,便是成全了三爷……”

    “不知慕娴何德何能,竟能成全三爷”借坡上树木躲着窦驰,余慕娴不急不躁,“窦爷可是想清楚了如何与圣上交代”

    “如何交代说余相因长公主远嫁一事,怀恨在心,故而试图纵火与三爷玉石俱焚,可好”窦驰眸露凶光,“三爷在流放之地,常言余相仗义……当年垒石场中,余相即是一好男儿……但三爷也说,他亏欠余相良多……故而一直不忍以相爷为棋……”

    “可窦爷已然按耐不住了……”平视着越来越近的刀锋,余慕娴道,“不知慕娴一命,可换何物”

    闻余慕娴问其死后局势,窦驰双目一凌,正要答,却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换本殿还新都。”

    楚宏儒温声给出了答复。

    第95章

    楚宏儒是否一心向佛, 余慕娴不知。

    但单看这他那较旧时更为深邃的眸子,余慕娴心道, 经历了一次流放, 楚宏儒早已不是旧时的楚宏儒。

    ……

    移步与楚宏儒对坐到茅屋内,余慕娴低声道:“看来三爷诸事皆顺……”

    “呵……”嫌恶地扯扯唇,楚宏儒道, “大哥一日不死,我如何能得闲……”

    “既是这般……那三爷更是该忍耐。”余慕娴朝着楚宏儒一拜,便与楚宏德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即楚宏德要她来永宁寺, 不过是要她盯着楚宏儒。

    闻罢楚宏德的意图, 楚宏儒静思了片刻, 即令窦驰封锁的消息, 转而与余慕娴摆酒。

    三五杯温酒下肚,一股怨气上头,楚宏儒便借着山腰的寒风与余慕娴诉了半夜的苦。

    待到天明时, 楚宏儒又将窦驰与余慕娴扯到一处,小酌了半日。

    席间, 楚宏儒将余慕娴在长宁时的旧举一一言与窦驰。

    等到窦驰听懂余慕娴原就与他们上了一条船, 三人便是宾客尽欢。

    喝罢酒,三人情谊便不是前一日的情谊。

    五月,与窦驰摆酒论过几次时事,余慕娴便也知晓了窦驰的深浅。

    出言绝了其围攻新都的打算, 余慕娴与窦驰道:“窦兄, 慕娴有一良策可消三爷心头之苦……但此策却是要折损些弟兄……”

    “哦?”挑眉望着余慕娴, 窦驰道,“不知相爷想说什么?”

    “嗯……”陡然将声音压低,余慕娴道,“窦兄只需告诉慕娴,朝中哪些人是三爷的亲信……再将永宁寺被烧一事传出……便是了……”

    ……

    乾平八年,六月。

    永宁寺被烧一事传入朝野。

    待余慕娴奉命去新都回话,已到了七月。

    “余爱卿可知永宁寺的火势因何而起?”例行公事地开头,楚宏德面带不耐。

    余慕娴跪地答楚宏德话:“回圣上,永宁寺的火确实是因臣而起……”

    “哦……”楚宏德盯着跪在阶下的余慕娴,面上皆是不可思议,“余相,你可知那永宁寺自建成之日算起,至今已有百年……”

    见楚宏德数起了永宁寺的建制,余慕娴低头道:“回圣上,臣不知……若是臣知晓那寺竟是古物……臣自是不敢在寺中烹食……”

    “余相竟是在寺中烹食?”窦远扫了身旁的重臣一眼,躬身与楚宏德道,“圣上,此事依臣看,定有蹊跷!余相早年便为官,不通庖厨本是人之常情……”

    “窦相是说,有人想陷害余相?”钟羽适时地接茬,“余相离新都已久,按说这朝中并无仇家呀!”

    窦远摆摆手,作出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是啊!余相久不在京,这朝中该无人想害余相……既是朝中无人,那……”

    意有所指地望了望站在众臣中间的杜再思,窦远拱手道:“圣上,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余相月前纵火烧寺是无意之举……至于那被烧的寺庙……臣愿率窦府子弟,节衣缩食,助永宁寺众为神佛重塑金身!”

    “可永宁寺里早就没和尚了!”冷哼着打断窦远,冯远山道,“圣上,臣有事启奏!”

    “冯爱卿请言!”楚宏德翻手合上掌中的折子,“寡人正等着爱卿开言呢!”

    “是。”冯远山朝着楚宏德一拜,朗声道,“臣以为,此事非是**,而是天灾!余相居新都时,风调雨顺,国泰明安……自窦相入朝,即是天灾不断……想想圣人古语,臣以为,永宁寺夜火便是上天与圣上的预言……”

    “冯大人过誉了!”出言打断冯远山,余慕娴朝着楚宏德叩了个头,“启禀圣上,永宁夜火,纯是臣一人之过……”

    “余相!莫要被眼前这伪君子骗了!”似乎打算与窦远闹个鱼死网破,冯远山阔步朝前半步,顺带着从袖中取出一折,“圣上!这是七郡联名弹劾窦相的折子!自他施行新税以来,诸郡皆不太平……虽圣上有钟羽,窦顺两位能将,但频繁用兵定是大过……早年,圣上为通商一事,与羊舌国主苦战半载,虽不至于伤及国本,却也激起了民怨……今春,连续三月加税……臣以为,长期以往,定会动摇民心……”

    “冯大人这般言却是冤枉本相了……”甩袖立到冯远山身侧,窦远道,“本相所行税法,皆是依着余相所写的条目,并无私自做主的地方……”

    “可余相在户部时,并无民怨!”冯远山就事论事道,“余相新法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窦相不会连此事都不知……”

    “本相不懂为何同样的税法,余相在时可行,本相在时不行……本相只知,俸禄一旦变多,便断断没有变少的道理……”窦远据理力争。

    轻徭薄赋于民而言固然是好事,但这天下却从未有过要贱民吃饱穿暖,独留为官者受苦的道理。

    虽旧税于民有利,但圣上是与他们这些臣子治天下,并非与那些贱民治天下。

    如此,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想着楚宏德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窦远冷笑道:“冯大人不会事等着户部少银子吧!”

    “窦相何必张口闭口皆是银两?”冯远山冷哼道,“窦相可知,余相在时,国库中的银两却是此时的两倍……”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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