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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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新都……奈何三皇子那处离不得人……”

    “是……”躬身承下楚宏德的令,余慕娴跪拜道,“为圣上处事,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嗯……”挥手命宫人备车将余慕娴送回永宁寺,楚宏德转身召冯远山与窦远入宫。

    至于缘由,无外乎是这绢上有四成人是冯窦两人的党羽……

    原想登基后,朝廷再无朋党……

    奈何权臣却是割了一茬又一茬。

    锁眉吹吹漂在茶碗旁的茶叶,楚宏德将绢布从中撕成了两半。

    若是将这绢上的人交与窦远与冯远山处置,定会有奇效吧!

    闭目想过两家暗斗的场面,楚宏德低笑两声,饮下了杯中茶。

    派余慕娴去永宁,真是一步好棋!

    ……

    乾平八年,八月。

    冯远山奉旨彻查旧吏贪污一事,斩六十人。

    窦远奉旨彻查旧官结党一事,斩三十人。

    而余慕娴则是跟在楚宏儒身侧,跋涉于新都周遭的县城里。

    “三爷,你这是要作何?”抬袖抹着脸上的汗珠,窦驰气喘吁吁。

    他原也是养尊处优的身子骨,着实走不惯山路。

    “怎么,跟在爷身旁这般久,还不知爷的路数?”似乎对窦驰的问话不满,楚宏儒用胳膊肘撞了撞余慕娴,“余相,还不快快将里头的门道说与窦驰……”

    “是,三爷!”挑眉换到窦驰身侧,余慕娴道,“窦兄该是知晓新都已是乱成一窝粥了……”

    “嗯……这还不是余相造下的孽?”窦驰调笑着道,“彼时余相单单要了三爷手下几个重吏的名字……当先,却是逼得大爷自断左膀右臂……”

    抬手与余慕娴竖起拇指,窦驰道:“相爷这招着实是高……”

    “窦兄谬赞了!”迎风吐一口浊气,余慕娴道,“圣上从不做自损之事……只是这朝廷大了,原先的旧臣心思也就多了……这心思一多,便没有多少心能放到圣上身上了……此时看,似乎满朝文武都以为圣上在借永宁夜火一事,逼冯窦两家自剪羽翼……但他们却是没看懂圣上的本意……圣上本意不过是要将三爷手下的人脉一一除去……谁料,竟是弄巧成拙,弄得冤狱频生……”

    “怎么,这事还闹出了冤狱?”楚宏儒皱眉,“不是说当街处斩的府吏,皆是犯事之徒么?”

    “犯事不错……但许是罪不及死……”余慕娴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三爷又不是不知,这大楚的条款总是松松垮垮,管不住人……”

    “那待本殿登基了,本殿定会重修律法,还众臣一个国泰民安……”楚宏儒紧袖道。

    “殿下有此志真是国臣之福……但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侧目不看楚宏儒,余慕娴带着窦驰朝不远处的田间走。

    “早时不是言安南受了天灾么……殿下今日外出,便是为了瞧瞧民情……”余慕娴躬身摸了摸了田埂旁的稻穗,转头与窦驰道,“窦兄可识得此物?”

    “不识得。”秉着不知者无罪的心态,窦驰跟着俯身瞧了瞧田间的稻穗,“这便是造了天灾的物件?”

    “这慕娴也不知……”摇头应过窦驰,余慕娴快走几步,拦住一个收稻的老农。

    “老丈,今年的收成可好?”拱手与老农见礼,余慕娴弯眉。

    “好好!”有意拉长腔调,荷担的老农机警地打量着眼前几个不速之客。

    虽说他们印县,平日里也有些外地商贩,但他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打扮的人来过印县。

    单是眼前这三人的穿着便是不俗,更莫要提那立在梗旁的男子。

    老农与余慕娴还礼:“不知客从何处来?”

    “从新都!”见老农面上已有异色,余慕娴即转身从窦驰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横到老农肩上,“老丈可知这世上有游侠?”

    “莫不是壮士便是?”被肩上的剑锋弄得腿脚发软,老农战战兢兢道,“壮士相知何事,还请速速说与老夫……老夫家中尚有些余粮……”

    闻老夫将她们三人看作了强人,余慕娴双目一凛,道:“老丈多虑了……哥几个来此处,只是想知道今年的收成好不好……”

    “收成自是好的……”老农点点头,道,“但县老爷不要小的们将此事张扬出去……”

    “为何不许张扬?”听清老农说今年收成好,楚宏儒三步并做两步,迈到了余慕娴身旁,“不是说今年大旱……故而田中颗粒无收么?”

    “大旱是大旱……但……印县有阴渠……灌溉还是不成问题……”老农支支吾吾道。

    楚宏儒追问:“既是有水灌溉,为何又要与新都言此地遭灾?”

    “这便不是小的这些粗人能知晓的了……”见楚宏儒不若方才那把剑的后生难说话,老农微微站直了些,“壮士若想知晓此事,还请去印县县衙……”

    “这便是不必了……”抬手将手中的重剑收回,余慕娴转头与楚宏儒道,“三爷可与圣上上折了……”

    “好!”颔首应下余慕娴的话,楚宏儒归新都后,立即与楚宏德上了书。

    按理,楚宏儒是该住在永宁寺的,但因着余慕娴奉旨与楚宏儒督学,楚宏德便网开一面,许楚宏儒住在余慕娴府上。

    这么做一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方便楚宏德查探楚宏儒行踪。

    但令楚宏德惊诧的是,自余慕娴奉旨督学后,楚宏儒似乎变了。

    变得松弛有度,知书守理。

    将手中的折子反复看过数次,楚宏德与立在身边的窦远道:“此折爱卿可是看过了?”

    “看过……”窦远迟疑了片刻,给出了答复,“臣以为此折可能是捏造的……”

    “是吗?”凉凉地给窦远一记冷笑,楚宏德道,“不过半载,爱卿便变得连寡人都敢骗了……”

    “圣上……”被楚宏德的笑意惊到,窦远“扑通”跪到地上,“臣冤枉……”

    “哪里冤枉?是印县县令不是爱卿的表亲,还是爱卿不知印县县令欺君罔上?”起手将折子抛到窦远身上,楚宏德道,“若是今年的库银再出岔子,那……”

    “臣自当提头来见……”

    仓促应下楚宏德的后话,窦远踉踉跄跄折回到户部。依着他与户部诸臣的商议,九月便是减税之期。

    但记过方才圣上所言的“不能出岔子”,窦远的脚步变得愈发沉重……

    若是减税,谁能确保不出岔子呢?

    原本减税便是因为天灾,如今天灾谣言已破,那自是不能再减税。

    暗骂过印县县令贪得无厌,不知收敛,才为他揽来此般祸事,窦远匆匆召着众人敲下了加税事宜。

    ……

    居府中闻过圣上又要加税,余慕娴便与楚宏儒对饮了几杯。

    加税许不是楚宏德的本意,但事情发展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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