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德国人想要占领胶州湾,使得山东成为其势力范围,德国传教士自然也成为了侵华急先锋。
    安治泰双眼发亮的说道:“陛下,想要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并非不可能,机会是人创造的,只要有心,一切都有可能。”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一听。”威廉二世见安治泰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道。
    “陛下,只需要…”安治泰不疾不徐的把自己的计谋娓娓道来。
    何伦洛熙、马沙尔等人顿时对这位安治泰刮目相看,想不到此人看起来一幅慈眉善目的样子,想要做出来的事却与他们不相上下。
    “愿主保佑中国人。”安治泰说完之后,对着自己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
    几天之后。
    山东巨野磨盘张庄教堂,神甫薛田资手中拿着神甫能方济刚带来的电报,有些不明所以。
    能方济主管阳谷一代的传教,他也是今早刚接到电报的。
    这电报是安治泰发过来的,竟然让他们在山东挑起一些事端来,最好能够把事情弄大,使得中国百姓围攻教堂之类什么的。
    不错,安治泰想到在大清曾发生过的数次教案事件,那些教案无一不是以中国人赔礼道歉,甚至出卖一些利益收场,既然如此,自己为何不能人为制造一场教案呢。
    然后,德国舰队就能够冠冕堂皇的以此为借口,实施占领计划。
    威廉二世觉得这个计划可以一试,反正他只是需要找一个借口来占领胶州湾而已,如果发生教案,这个借口已经足够了。
    “挑起一些事端!”薛田资放下电报,苦恼的敲了敲桌子,无奈的说道:“那些中国人避我们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来惹我们。”
    能方济不以为意的说道:“主的仁慈无处不在,这些不信教的异教徒,我们必须要代表主去惩罚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归于主的荣光之中。”
    “你是说他们不来惹我们,我们就去惹他们?”还好薛田资也当了一年多神甫,还是懂一些术语的。
    “不错,无处不在的主会指引着我们时刻前进。”能方济一脸安然的说道。
    薛田资闭上眼睛,自己思考起来,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脸上尽是喜意,显然是已经想到主意了。
    “教堂不远处,有两块空地,是此地的两名异教徒所有,这两名异教徒中还有一人在此地民望不小,我们因为要扩建教堂,已经前去说服他们多次了,但是他们就是不肯把地卖给我们,只要我们把这两块空地强取到手,想必这两名异教徒一定会前来寻事。”薛田资显然对那两块地的主人很怨恨啊。
    “此事就交给我们的教徒去做吧,他们对此事很是拿手。”能方济点了点头,附和道。
    薛田资笑着站起来道:“我们张庄教堂前不久刚招收了三名信徒,正好让他们去办此事。”
    两位伟大的神甫之所以不自己亲自动手,一是高贵的神甫怎么能够做这些卑鄙的事情呢,二是此事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的,交给手下信徒去办正好。
    不多时,一脸痞气的三名中国信徒吊儿郎当的走进了教堂,其中为首一人眼睛甚小。
    “主啊,呃,圣母玛利亚。”三名中国信徒不伦不类的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架,最前面那名小眼睛笑嘻嘻的问道:“神父,不知我们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王麻子啊,主正有一件是要交给你去做,教堂旁边的两块土地,我们教堂要扩张,可是有两名刁民霸占着不走,你想个办法把他们赶走吧。”薛田资脸不红,心跳不加速的说道。
    王麻子一双豆大的眼睛一转,马上便知道了神甫的意思,原来是教堂看上了别个的土地啊。
    这王麻子正是以前在天津城混,使坏主意想要娶苏芷娘的王麻子,后面听到魏季尘当了大官回家了,他便当晚带着两个小弟逃窜到了山东巨野。
    照样是投靠洋人教堂,不过以前他投靠的是法人教堂,后面王麻子不知听谁说,现在洋人中,以英国人和德国人最厉害,而山东又德国教堂最多,他便毫不犹豫的投靠了德国教堂。
    如今他在巨野这里日子混得很滋润,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强娶苏芷娘,可惜等到他现在在去天津打听一翻,已经得知别人苏芷娘跟随魏季尘去辽东了,否则说不定他还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王麻子此人一肚子坏水,当即便小眼珠一转,马上便想到了一个坏招,贼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神父,那两块土地其实是我的,只要小的卖给教堂就行。”
    薛田资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在心中想道,这个王麻子还真是个好帮手啊,反正教堂出一定的钱从他手中买下那两块地,至于到底是不是王麻子的,只要教堂拿着一个文约,装着毫不知情就行,难道大清朝廷还敢来管吗?
    “王麻子啊,你很不错,主会时刻注视着你的,只要你忠心为主办事,总会得到主的赐福的。”薛田资满意的赞许说道。
    王麻子闻言大喜,马上跪下道:“多谢神父的教诲,我会一直追随主的。”
    “好了,你下去之后,把此事越早办好越好。”薛田资轻轻摆了摆手,催促道。
    “小的明白,这就下去准备。”王麻子点头哈腰谄笑着回道。
    王麻子下去之后,能方济好奇的问道:“这名中国人倒是对主死心塌地。”
    “这王麻子听说曾经得罪过一位清朝官员,所以才会对主忠心无比。”薛田资显然对王麻子的底细略知一二。
    “这大清的官员,个个都**无比,中国人活在他们的统治之下,还真是悲哀啊,如果他们信主了,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能方济感慨万千的说了这么一句。
    金州地区,大雨倾盆而下,在一条小河前面,王士珍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他的身后是拿着各种器械的工程队士卒。
    蹄哒,蹄哒。
    一阵马蹄声从后方响起,没有多久便行至王士珍后方,一名通信兵快速的翻身下马。
    “王管带,魏帅问你还要多久大军才能通过此河?”通信兵一边哈着气,一边高声问道。
    王士珍头也不回的说道:“告诉魏帅,十分钟之后,大军就可以通过此河。”
    通信兵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犹自不信的问道:“王管带,你刚才说的是十分钟吗?”
    王士珍转过头来,对那位通信兵露出一丝笑容来,说道:“就是十分钟,你要是再不去汇报魏帅,时间可来不及了。”
    通信兵虽然觉得王士珍有些夸大其词,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当即看了一眼怀表,记住时间,接着上马狂奔而去。
    定辽军原本只是正常的换防,但是魏季尘却把这次换防当成了一次真实的行军演练来完成,要求各部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以检验这段日子来训练的成果。
    其中,王士珍的责任就比较重大了,王士珍的工程队是开路先锋,要逢水搭桥,逢山劈路,以确保后面的大军能够快速的行进。
    王士珍等到通信兵一攀上军马,便手一招,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工程队内桥梁队的成员马上拉开一张特质的帆布来。
    “快,左边十人向正东方拉,右边十人向东南方向拉,…”王士珍不慌不忙的下达一道道命令。
    桥梁队的队官有些担忧的说道:“王管带,后面大军有五千多人,不知这浮桥能否承受得住。”
    王士珍一脸镇定的说道:“这帆布搭在冰上作桥,既方便又迅速,能够使得滑溜的冰面变得容易走,更能够确保冰层的稳定性,因此没有任何的问题。”
    王士珍的镇定表情也影响到了桥梁队的队官,他放下心来,尽力的指挥起士卒来。
    桥梁队的士卒们动作如行云流水,井井有序,显然是操练了千百遍,早已经熟练无比,竟然没有用到十分钟的时间,一条帆布大道便已经出现在了河面。
    而魏季尘领着大军,也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
    “报告魏帅,浮桥已经搭好,还请您移驾。”王士珍小跑到魏季尘身边,大声禀报着说道。
    工程队的速度是快,竟然在十分钟时间内搭好了这座浮桥,但是魏季尘看着这帆布做成的桥,心中不由有点憟,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军马以及辎重。
    王士珍见魏季尘久久不动,不由再次说道:“魏帅,还请您移驾。”
    “知道了,要是全军能够通过,记你大功一件,亲兵队先随我过河,辎重队放在最后先试探一下,如果能够过则过,不能够过就拿王士珍是问。”魏季尘沉着脸说道。
    吁,战马打了个响鼻,停止在河岸边,魏季尘不得不翻身上马,然后牵起来,轻轻走向河面帆布之上,众亲兵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上河面,没有多久魏季尘带着亲兵队已经完全的行在了‘浮桥’上。
    魏季尘只觉的自己如履平地、形如坦途,行至河中央,魏季尘又用力顿了顿地,没有丝毫的崩塌现象发生。
    看来此浮桥很结实啊,也不知这王士珍如何想到这个办法。
    “全军行进!”魏季尘一声令下。
    河对岸登时便忙碌起来了,步队、炮队、辎重队,有条不紊的追随着魏季尘走过的路,气势高昂的直往对岸而来。
    魏季尘都先带头了,他们难道还有什么可怕的吗?
    看到全部人马通过之后,王士珍才又不慌不忙的让桥梁队的士卒收起帆布桥。
    魏季尘只见在王士珍的指挥之下,偌大的一座帆布桥,竟然在顷刻之间,被拆卸、折叠,变得极易运输随军携带。
    嗯,这个王士珍实在不错,工程队落在他手中,自己不需要多做管理工作,只要时不时去鼓励一下人心就行,不像是特战队那样,什么时候都需要自己亲力亲为。
    “报,魏帅!前方道路发生坍塌,泥石淹没大路,大军不能前进。”在前方探路的侦察兵急急忙忙折回来禀报消息。
    “魏帅,我这就带着爆破队前去!”王士珍听到此话,连忙上前请示。
    “嗯,给你半个小时。”魏季尘看了看表,继续说道:“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大军能够通过。”
    “是,魏帅。”王士珍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的回答,即刻领着工程队狂奔而去。
    “军医局的人,跟上去!”魏季尘随之又下令道。
    看到士气有些底下,魏季尘接着扬起手来,大声嚷道:“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定辽军。”
    大雨之中,五千多定辽军军士的齐声高喊使得天空也为之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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