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寡情妹妹 作者:蓝色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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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禽兽的欲望

    虎门的门众快速的走过像是古老的中国建筑的宅子,来到一间十分大的院子里,大厅被布置得很典雅,融合了现代元素和古风气息,这是虎门门主在香港的基地。

    马来西亚毕竟是费博阳的地盘,他与费博阳对立的时候,若再站在他的地盘上,只会给自己徒增危机,所以在莫天离开了马来西亚后,虎门门主也退到到了香港。

    通报过后,在两名身材苗条的少女陪伴下,全身蒙着黑色纱布的男人从侧门走了进来,在屏风后坐下。

    两名少女站在两侧,看似无害,眼底不经意流窜的光却说明了她们不是普通的女人。

    “什么事?”他开口,哑声音十分的冷冽,显然他心情并不好。

    这也难怪,莫非的人被带走了,而祭司那边又没有完全打击下去,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他想要心情好也难。

    “门主,听说天龙带着他在马来西亚的手下全部出动,开了几十架直升机全数离开了马来西亚,好像是朝欧州那边而去。!”男人抱拳回禀。

    “你说什么?你说天龙亲自带的人?!”虎门门主声问道,声音多了几分惊震和错愕。

    “是的。!”男人恭敬回道,“前几天天龙还去追过一艘中国的货船,不过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只逗留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

    “先是翻天覆地的寻找着‘神医,的踪迹,又去追一只中国货运,现在又带着这么多人离开了马来西亚……”虎门门主喃念着,霍然起身,“不好,我们上当了,莫非本没有在马来西亚,天龙在找的人是莫非!”

    台湾

    一座背靠青山的别墅坐落在私人领地上,灯火辉煌的别墅通亮着,这是莫天在台湾的另一处别墅。书房里,莫天双腿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双眼直视着桑上的电脑,飞快的打着字。

    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已经瘦了一大因,原本健糜的脸色变成了不自然的病态苍白,双眼四周布着深深的黑眼困,感的薄唇四周长满了青涩的胡渣,一脸的颓废,只有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神能看出,他并没有连灵魂也颓废下去。

    但他不刮胡子,就那么任胡渣在他的脸上越来越多,尽管每当自已从镜子里看到那张脸,都觉得越来越陌生,他却觉得有种安心了的感觉,好像这样能说明说明事情一样。

    自从莫天回到台湾后,就全心在这座别墅里静养疗伤,之前的莫家宅子已经被炸毁,他不愿意再花费力去重建,或许是因为那里充满了太多的回忆,他怕自己会动摇,才会将自己安置在这里的吧。

    在安养的同时,莫天也已经将莫氏集团的主权拿了回来。

    因为莫非的缘故,莫云对于莫氏集团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视,加上他本人已经回来,莫云又未对外界公布他的死讯,所有的财产和股份还是在“莫天”这个名字的旗下,所以夺回莫氏集团的实权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莫天在夺回了权力后,却并没有立即回到公司,而是透过网络控制着公司的发展,下达着最新的命令。

    白天他除了正常的吃饭时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工作上,好像工作已经成了他的命一样,让人担心极了,以为他为工作而发了狂。但夜深人静之时,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的身上却多了份白天没有的颓败和寂寞,彷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的孤单。

    在键盘上敲打的修长手指停了下来,他靠向身后,疲累的将脸埋在大掌里,那种疲惫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透进了他的灵魂里。

    非儿,你现在好吗?你应该已经上床睡觉了吧?每当十点的时候,你的神就会开始疲惫,现在你已经进入了梦境里了吧,你的梦里有我吗?还是,只有莫云呢?呵呵,我想,应该我的画面会比较多吧,因为我对你而言,已经死了啊!

    他苦涩的笑着,眼眶慢慢的湿润了。

    非儿,我好想你,怎么办?!”咚咚”

    “进来!”他眨去眼底的湿意,淡漠扬声,恢复了冷硬的表情。

    魈鹰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主人,事情有变,大少爷那里的好像并不是小姐,真正的小曲失踪了。”

    这些天,主人的样子实在让他难以看下去,如果主人是真的甘心放手了,那还好,可是主人明显是逼迫自己不得不放手的,他的心里并没有真正的放开,只不过是在自己逼迫自己罢了。

    所以他背着被人留心着大少爷那边的举动,果然发现了不对劲,本不是小姐选择了大少爷,那个小时走假的,真正的小咖已经逃走了。

    得到消息后,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太好了,只要这样一来,主人就不用再这么自己限制着自己的心,会再一次振作起来了吧。

    “失踪?这是怎么回事?”莫天双手握拳,紧张的急问。

    怎么会是这样?那个人竟然不是非儿?那真正的非儿现在去哪里了?

    “具休详情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派人混入大少爷出现过的那只中国货船上打探消息,大少爷的说赫是找妹妹,那天和小咖在一起的是祭司的妹妹萧若水,后来传言萧若水不见了,我们都以为是大少爷将萧若水关起来,作为威胁祭司的人质了,可是,这几天大少爷却大费周折的寻人,之前我以为大少爷找的是萧若水,可能那个女人逃跑了,可是我观察后发现不对经,如果大少爷只是为了以同样的方式报复费博阳,他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出动,所以我想,现在跟在大少爷身边的恐怕是萧若水,而真正不见的人其实是小姐。”魈鹰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他虽然不够清楚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但他从主人身上就可猜想一二,若是现在呆在小姐身边的是主人,以主人对小姐的宠爱程度,就算萧若水是个打击祭司的重要人质,主人也绝不会为了人质而宁愿放任小姐一个人,将神全部放在怎么对付祭司的身上。

    所以他敢肯定,那个人绝时不是小姐,真正的小姐失踪了,大少爷才会那么马不停蹄的去大肆追寻“神医”,还有追查着那艘船的下落。

    “该死的莫云,他竟然故意骗我!”莫天愤声咆哮,重重的一拳落在厚实的木桌上。

    “恐怕是的,为了不让我们先找到小姐,大少爷刻意让萧若水伪装成小,姐,麻痹我们的视觉,然后他就可以先找到小姐了。”魁鹰点头。

    为了让主人振作起来,他也愿意不惜一切帮主人得到小姐,因为这世界上就只有小姐能给予主人新的生命力了。

    “我要去找非儿,我要去找她!”莫天咬牙,霾着脸沉声低吼,前上下起伏着,气息有些凌乱。

    他本来是真的已经打算放弃过非儿了,将非儿交给莫云,可是,是莫云他留不住非儿的,非儿宁愿一个人离开,也不愿回到莫云那里,所以,这一次他不会让步了!

    “我已经确定了大少爷他们离去的方向,只要跟着他们的方向找去,一定可以找到小姐的。”如期待的一样,魁鹰飞快的提供线索。

    “立即备机,我要亲自去找到非儿!”咬牙彻底的深吼从莫天的喉咙里爆发,

    “是!”

    于是,除了莫云,又有两道势力分别从香港和台湾朝莫云的方向追去,他们虽然在不同的两地,却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发的。

    海面,货船上

    “啊!”莫非低叫一声,被男人野的从肩头扔在了甲板上,本就娇贵的身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重装,痛得她五脏内服都像移了位一眼,眼睛里闪着金星。

    “真是的,你个野蛮人,怎么不懂得恰香惜玉呢?要是捧坏了,等会儿爷们怎么玩得尽兴啊?”那个胖的男人白了男人一眼,蹲下身,荡的笑着,将手伸向了莫非,“来,宝贝,哥哥给你椽椽,哪里掉痛了?小屁股吗?还是这两个大包子?哈哈酬”

    猖獗的笑声伴随着手一起砸落在莫非的身上,男人在莫非的身上又椽又挤的,其他男人也看着心直痒,都围了上来,将莫非团团包围,十几只手在莫非的身上抚着。

    “还哥哥呢,你这只肥猪佳还真是不要脸,你的年纪都可以做她的爸爸了。”其他人一边将魔爪伸向莫非,一边笑着,邳恶的互相叫嚷着。

    “父女舌m?我喜欢!”胖男人也笑起来,抬起莫非的下巴,另一只手深入莫非的衣服里,去掐椽着她的柔软,“来,乖宝贝,叫声爸爸听听,哈哈……,六

    那些恶心的话语和嘴脸,还有无处可避的手就像无止尽的黑暗,笼罩在莫非身上,她扭打着,想要甩开那些手,但避开了前的手,还有十数只向了她的下身,腿,腰还有臀部,那些恶心的男人甚至将她的鞋子拨了下来。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梦魇一般的绝望让她无处可遁,她凄厉的呐喊着,一个个像是记忆又不像是记忆的影重重的撞击着她的灵魂,和那些丑陋的嘴脸相融合,变成厉鬼朝她扑来。

    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绝望的挣扎着,却挣脱不开那种死寂的影。

    眼底蒙上层嗜血和疯狂,莫非突然狂颠起来,一个翻身,用力的咬住那个将手伸进她衣服的男人的手,咬得死死的,就算那僵硬的几乎要将她的牙齿咬落,她也死死的去咬,发狠的,然后那个男人吃痛的大喊着,站起来,用力的将她的身体甩了出去,像甩开破布娃娃一样。

    莫非被重重的掉了出去,后背撞在了甲板上的一船干上,钻心入肺的痛在她的腔里震开,她半天都动弹不得,脑子懵了一天,整个感觉都空了,嘴里好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贱女人,不过是个被的烂货,竟敢咬老子!”

    “一定是你技术太差,才会让她变成野猫,就咬你了。”

    “哈哈,没错。”

    “……”

    男人们的哄笑和胖男人狰狞的面孔闯入了莫非的视线里,她的知觉已经完全被痛麻痹了,她挣扎着爬起身,仍不忘记执着的逃跑,空洞的往前面爬着,想要逃离,千涸的眼里只有一片空茫。

    可是她怎么能逃得了,那些男人看戏一样看着她在地上儒动着,然后再一次靠近,将她围住,形成影将她的身体覆盖在了暗里。

    莫非毫无所觉一样,仍在向前爬着,表情麻木。

    不知是谁伸出手,抓住了莫非衣领的后端,用力一扯。

    “嘶……”

    衣服被撕裂的身影划破暗夜的空气,也彻底的震动了莫非灵魂里的痛。

    大哥,救我!

    那遥远的绝望嘶喊透过层层云际直达莫云的心底,他的心被狠狠的锤了一击,猛地从座位上惊站了起来,满脸的惶然。

    “非儿!”

    驾驶座上的飞行员被这突然的一声厉吼吓了一跳,差点按错了排挡,飞机摇了一下,才稳定下来。

    “门主,您怎么了?”地尊不解的看着莫云,他已经透过卫星定位找到了那只船的位置,正在指挥着飞机往那边赶去,不明白门主怎么突然慌了来。

    “不好了,非儿她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莫云失去了冷静,整个人都慌乱了,从灵魂开始慌乱,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癫狂之气。

    那是一种心电感应,是他们之间的心电感应,就如同他受伤,她也会感觉到,就如同那一年,她遇到了那件事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恐惧紧张,好像能感受她的绝望一样。

    现在非儿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难道那群灿……

    浓烈的火焰在莫云的周身燃烧起来,他重重的一拳打在机舱壁上,整个直升机都剧烈的震动了一下,让跟在后面的直升机都看得心惊,还用对讲机过来询问需不需要给莫云换机。地尊则是对莫云的太过担心不以为然,“门主,小姐不会有事的,黑霸的船上都是转卖高价的处子,那些人不敢碰小姐的……”

    他例是觉得,小姐那样不知好歹,连续三番的逃避这样深爱着她的门主,就算她真的怎么样了,那也是她活该。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得到,感觉得到她出事了!”莫云却烧红着双眼对他咆哮,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发言,紧揪着口的位置,“我感觉得到

    非儿,她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否则他的心不会这么痛,那痛甚至超过了凌迟,就像死了一样,不,是比死还要绝望的深痛!地尊被他吼得怔怔的,耳朵都有点嗡嗡作响一样,看着莫云疯子一样的行为举止,那神情是真正的震动了他的心,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现在船到哪里了?还有多久才能追上?”莫云直接将地尊控制的手提电脑极了过去,坐下来,又急又慌的看着电脑,找寻着,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了,眼里,心里只刺下了一个执着的信念,他要快点赶到他心爱的女人身边。地尊呆呆的看着莫云的侧脸,那一瞬间,他好像隐隐的看见他的周身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笼子,一只用黄金锻造而成的囚笼,将他禁锢在其中,他无法出来,别人也无法碰触到他,他与世隔绝了,唯有来自小姐的救赎,才能让他从那囚笼里走出,才能释放他。

    “那艘船几乎已经是静止了,只需要再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追上了。”盯着荧幕上的信息,莫云神经质般的喃念着,抬起头,时着驾驶员带着咆哮的命令着,“快一点,你不会开直升机吗,加快速度啊!”

    “是,是。”驾驶员吓得赶紧加快速度,这一加速,又是引得后面一阵狐疑,但也都不敢有疑问,也跟上。

    莫云死死的盯着那在海域中央慢慢移动的一点,紧握着拳,拳骨白得像是要撑破那薄薄的皮肤,从里面崩裂而出,胀红的眼眶不知是因为狰狞的怒火还是恐惧的泪意。

    非儿,等我,求求你了,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来了!

    “不要碰我,大哥,救我,大哥”

    心中的那一弦被彻底的拉断,莫非撕裂般的凄然大喊着,尖叫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裂了好多块,那些男人像是故意要折磨她的神一样,不急着将她一次脱尽,而是一块块的将她的布料从身体上撕落下来,变态的享受着她的绝望和挣扎,笑得更加猖狂,肆无忌惮,彷佛那样更能刺激他们的欲望一样。

    有的男人在莫非的身上乱着,有的男人则忍不住,先抓着莫非的手放在欲望上狂肆的摇动着,莫非想要甩开那些丑陋的恶心东西,但她的手腕被太多大的力道钳制住,动弹不得,手心麻痹了,只能任由他们套弄着,那感觉比踩进了粪便池里还要让她感觉肮脏百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胃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复翻滚着,要吐出来一样。

    驾驶室的男人正愉快的哼着歌调,身体时摇时摆,用余光瞥望想那边让人亢奋的强暴,伸手去捣耳着自己丑陋的下手,不时的哼吟出声。

    船上都是男人,谁不想抱女人?可是船也得有人来看啊,所以驾驶员的条件就是他们在他的视线范困内玩弄莫非,让他也看个爽,不能亲身经验,好歹也来个眼睛的刺激。

    可能是看着别人轮奸女人更能让男人欲望发泄吧,那驾驶室里的男人竟不一会儿就泄了出来,又怒又燥的低骂。

    “干!***,那群人只顾着自己爽,老子还得站在这里给他们开船,等会儿最后一看老子不轰烂那烂蹄子。”

    随手擦去手上的白色体,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裤子,不经意一瞥,却发现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竟然缓缓的从水里冒出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像是一艘黑色的潜艇。

    那些个人是怎么回事?海这么宽,他们那里浮上来不行,偏偏挡在他们的前面,难道不知道这样他们不好过去吗?

    等等,不好过去?男人老鼠般大小的眼睛陡然睁得死大,难道他们是,

    “天…………天啊,不好了,海盗来了,海盗来了!”他尖叫着喊着,连裤子也没穿好,就扯着变调的声音朝外面惊慌大喊。

    “什么?海岛来了?”那群团团围住莫非,将手将莫非的身上肆意的乱着的男人全变了脸色。但有人也以为驾驶室的男人是因为欲求不满而故意整他们,“你***别乱喊啊,你是自己上不了阵,欲求不满吧!”

    其他人立即哄笑起来,“小四,不是都说好了吗,等会儿让你一个人抱着这娘们爽个够!”

    “妈的,你们这群脑子被出塞满了的哄,怎么不干死你们这群垃圾,你们还敢笑,等下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过来了,快准备啊,***,老子”眼看着五六只快艇从那舰艇的后面朝这边包抄而来,冷汗湿透了男人的背,他气急败坏的怒骂,声音都严重变调了,身体也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的颤抖着,还有恐惧。

    男人们察觉不对劲,其中一个站在比较外围的男人疾奔到栏杆边,只见五只快艇正从四面八方朝船上逼近。版.6y

    “糟了,真的是海盗,海盗来了,快去准备啊,你们这群垃圾,还不快穿上你们的裤子!”男人尖声喊道,“咚咚”地跑着,往自己的船舱跑去。

    围在莫非身边还不愿相信的男人们这下不敢再抱着幻想,立即手忙脚乱的穿着裤子,一哄而散,凌乱的奔跑去,去船舱里拿武器,踩得甲板“碰碰”作响,十分的沉重。

    因为都太过恐慌,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急乱的想着去拿武器求自保,每一个人还记得莫非,更别说看住她了。

    瞬间,偌大的甲板上只刺下莫非孤零零的一个人,娇小的身体也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上身几乎只有一件罩可以遮体,虽然身边已经没有了人,但她还能感觉到那些让人作呕的碰触,彷佛那些肮脏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身上,碰触着她的身边,还有手上,那又粘又猩的休,就像硫酸一样,烧痛了她的手。

    泪,急流而出,她空洞而茫然的站起身,身体虚晃了一下,随时要捧倒下去一样,但她还是险险的站稳了,拖着沉重的身体和双脚,她一步步的朝边上的桅杆方向走去,眼里什么也看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好脏,她的身体好脏!

    夹舱里的女人们听着上面又杂又乱的吼声和脚步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缩成一团,吉米还是一个人静静的靠着那个地方,听到声音只是冷冷的看了眼那个洞的方向,黑暗里冷讽一笑,十分冷血。

    莫非只怕已经被那群禽兽瓜分了吧,就算是有钱人又如何,清高又如何,挑剔又如何,最后的下场就只能成为身价最低贱的低级妓女,被卖去酒店陪那些无赖睡。

    这样想着,她心里一直无法持平的天平突然找到了平衡感。

    甲板上,莫非双眼涣散的来到船的围栏前,慢慢的爬了上去,低下头看着幽深黑暗的海水,她的眼底放发出一股奇异的亮光。

    水,那里有水,她可以洗干净了,可以将身上的肮脏和恶心的感觉洗掉了,只要她洗干净了,大哥知道了,就不会嫌恶她了。

    莫非笑了,笑得灿烂而诡异,让人头皮发麻,然后她纵身一跃,跳入了幽深的海里,发出“咚”地一声巨响,在海面上激起一层十分高的浪花,然后淹没。

    从后方朝这边驶来的游艇上,除了一个驾驶着游艇的汗,还有一名裁着鬼面具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马装,稳稳矗立在游艇上,看着货船的方向,忽然看见一抹黑色的影子从船上跳了下来,沉没海底,男人慢慢的眯起那双唯一裸露在外的墨绿色双眼。

    “啊,那个贱蹄子跳下去了,她跳进海里去了。”货船上,刚冲上甲板的男人愤声大喊着,只来得及看到莫非的身影从围栏外落下去的画面,等跑过去时,只刺下深沉的海水,本没有了莫非的身影。

    “什么?那个贱女人掉下去了?***,老子还没玩呢!”其他拿了武器出来的男人也咒骂连连。

    “你们怎么不看住那女人,现在怎么办?那女的没了,老大非要了我们的命不可!”

    “都***别叫了,你们这群蠢猪,海盗们都已经过来了,在老大要了我们命之前,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会先宰了你们这群垃圾。”驾驶室里的男人见到了生死关头,那群愚蠢的白痴还在想着那个女人,怒冲脑门,吼骂着,“还想要自己那条烂命就守好自己的位置!”

    紧张又恐惧的厉声吼才吼断了男人们的争吵和骂声,他们这才想起正事,拿着武器将船四周的围栏处都看管起来,唯恐那些人用绳索靠近,登上了船,他们就死定了,因为除了船长,他们身上都是没有枪支的,只能举着长棍以作斗争。

    可是,那些东西怎么可能起得了恐吓的作用,那些海盗手上都举着枪,几隔空连发,就吓白了那些人贩子的脸,个个趺例在甲板上,只差没有尿裤子。

    然后,海盗们顺利的登上了货船。

    “你们这群蠢货,够聪明的就自己蹲到那边去,把自己拍起来,否则,我们的枪可不长眼了。”海盗们一上船,就用枪指着那群男人,骂道。

    人贩子们吓得屁滚尿流,连爬带跑的宠到海盗们指着的地方,蹲下,互相给同样擂上,然后踵在角落。

    舰艇慢慢靠了过来,一群海盗从里面出来,上了船。

    “你们谁是船长?“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大的男人最后一个跳上船,穿着长长的黑色亮皮靴子,左眼上戴着一只眼罩,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如王者一样居高临下的问道。

    “船,船长还在船舱里面睡觉。”人贩子们抖着声说道,看着那些指着自己的枪支,唯恐那枪走火,打在了自己身上。

    那是一群海上飘移的亡命之徒啊,他们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不管是黑是白,抢了再说。

    “你,去把船长给我叫出来,我给你三分钟,否则你就等着你的脑袋瓜子爆开吧!”海盗头子鄙夷的俯视着靠得最近的那个胖男人,做了个“砰”地手势,吓得男人魂飞魄散。

    胖男人连滚带爬的朝船长的船舱跑去,可是他们给船长吃了安眠药,任是男人百般喊叫,都弄不醒船长,为了保住自己的头,男人只好背着船长飞快的回到甲板上去了。

    “真是只不知死活的白痴猪,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海盗头子走过来,见船长还在睡,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船长的脸上。

    船长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但呻咖了一声,并没有醒来。

    “这只猪还真是会睡,只怕把他蒸煮了,到他被吃了,都不会醒来吧。”海盗头子不屑的嗤笑。

    海盗们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猖獗的神情就像之前想要强暴莫非的人贩子们,只是此时轮到他们任人宰害了。

    “不如,看看少了一只耳朵,他会不会醒来。”海盗头子一脸轻慢的说着凶残的话语,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长刀,抽出刀身,走近还睡得香甜的船长,在人贩子们惊惧的视线下,一起一落。

    一只血淋淋的耳朵被宰了下来,血四减而出,弄脏了银色的刀身,也贱在了甲板上。

    “啊!”船长惨叫着跳坐起来,捂住剧痛的耳朵,全身抖得厉害,“哪个杂种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打老子!”

    他还没有完全醒来,只以为是有人在打他,就是一阵谩骂。

    “你看看我是什么人呢?”海盗头子一脚踩在船长的口,将他踩在甲板上,森的冷笑。

    敢骂他,就让他好好的领教领教他的手段。

    “你…………只口狠狠一痛,船长这才惊醒过来,看着戴着黑色眼罩的海盗头子和四周陌生邪笑的海盗们,还有他那群被捆绑住的手下,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恐万状。

    他们的船竟然遇到了海盗了。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给你们保护费,你们想要什么都拿去,不要杀我。”船长立即变成了卑微的奴隶,惊惧的哀求着。

    “我们把你这货拿走了,还要你们的保护费做什么?”海盗头子狂肆大笑,笑他的天真。

    船长明白了过来,满脸汗水和泪水,已经混合”分不清了,脸边上则是血流成河,但他不敢去碰,只是哭喊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不管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只要你们饶了我一命!”

    “你们的船这么沉,船上都有什么货?”海盗头子移动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施加压力。

    “我们是将女人卖到国外的船,船上装的都是米,才会这么沉的,除了女人,我们船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船长被踩得涨红了脸,却不敢迟疑,赶紧说明,唯恐他们以为船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以为他们不交出来。

    “女人?”海盗头子皱眉,厌恶从脸上泄露出来,“我最厌恶的就是将女人当货物一样贩卖的杂种了。”

    “我,……“”,船长一脸土灰,看着海盗头子慢慢的举起刀,全身剧烈的抖索起来,僵硬的摇着头,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下身慢慢的湿了,尿骚味蔓延在空气里。

    “没用的垃圾。”海盗头子冷哼,一脚将船长踢开口

    “给我去两个人,将那些女人都带到甲扳上来。”他对着那边的男人们命令,又派了几个自己的人看着。

    吉米本来想着上面安静了下来,应该可以睡觉了,谁知,又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不安的缩起身,盯着门处,其他女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她们不知道那些男人是还得不到满足,所以过来抓她们的,还是将莫非送回来的。

    门打开后,却见平日里对他们凶录的两个人贩子像狗一样,跌趴进来,狼狈的对她们命令,“你们,赶紧出来,跟我们去甲板上面。”

    女人们吓得缩成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动。

    外面的海盗等得不耐烦了,闯进来,对着空白处就是“碰”地一枪。

    “啊……”

    女人们的尖叫几乎要将他们的耳膜震聋了,海盗受不了的怒吼,“都***闭嘴,谁再叫,老子毙了她。”

    女人们吓得泪流满面,却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脸上不再是麻木,而是恐惧,对那些枪支的恐惧。

    吉米也是吓得半死,感觉好像生命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一样。

    然后在海盗们的指挥下,女人们从夹舱里走了出来,走过海盗们身边时,他们都险恶的捂住鼻子后退一步,“怎么这么臭,都是掉进屎坑里了吗?

    不一会儿,原本船上的所有的人都到了甲板上,男人和女人都被分成两批,各自蹲在不同的地方,然后海盗头子指挥着海盗们开始搜寻值钱的东西搬走。

    当莫云的飞机终于赶到的时候,海盗们正在搬运着船上的货物,马上就要撤完了。

    “你们听什么声音没有?”海盗们好像听到嗡嗡的声音,那声音就像苍蝇一样,但比那声音大上数千倍,而且十分的多,就好像是一千字苍蝇放在一起,再放大音量后的声音,越来越近。

    女人们抱做一团,不敢说话,恐惧的睁着眼颤栗着。人贩子们则是被绑成一个因,同样的骇惧。

    “老大,你快看,有直升机过来了,天啊,好多,至少有三四十架!”一名海盗突然指着那边铺天盖地而来的直升机,心惊的高喊,那就像是一片巨大的墨绿色布影,将天空都遮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直升机过来?”连海盗头子也惊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做着指挥,“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迎战,他们可能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而海盗头子的直觉没有错,那些直升机都盘旋在船的上空,不再飞了。

    然后,十几架直升机的舱门同时打开,里面的人顺着甩下来的长绳滑下,落在甲板上,除了莫云是穿着一身白衣外,其他人都是一身的黑色装束,面无表情,手上并没有拿武器,却给人一种比海盗还要震慑人心的错觉。

    然后这一波离去,又一波黑衣人从另十架直升机上下来,只留下三分之一在半空,监控着甲板上的一举一动,以待发生意外再支援。

    “你们是什么人?”海盗头子戒备的问,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白衣男人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恐惧感,这还是第一个能一眼就让他感觉到恐惧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

    “我想,你们虽然是海域上的强盗,但至少应该有听说过天龙的名字吧?”莫云环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莫非的身影,心沉了下去,但他却强迫自已不露声色,慢悠悠的朝海盗头子跛步而去,以绝对的压倒气场震慑住了海盗们。

    “天龙?你们是天龙的人?”海盗头子嚣张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惊慌之色,或者该说,船上除了那些不知道天龙为何物的女人外,所有的人都听得变了脸色。

    可莫云还像是不够一样,撩唇,对海盗头子扯出抹没有笑意的冰冷弧度,“不,我就是天龙!”

    什么?他是“天龙“本尊?刚才还凶狠的海盗头子登时脸色泛白,“天龙,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不是杀手吗?难道你们也当起抢匪来了?”

    只要和黑道挂上点钩的,谁不知道,天龙是黑道最强大也最恐怖的组织之一?不论黑白两道都对之忌讳三分,而其门主“天龙”更是人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传闻,他所到之处,三尺都无生物,虽然夸张,却也是形容他的狠绝与恐怖之处。

    只是“天龙”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什么任务,甚至鲜少在黑道露面,连天龙组织也一直是由他的两个护法守着,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从没有听说过,“天龙”会亲自带人来绞杀什么人的。

    “放心,我对你们看中的东西没兴趣,我不过是来要人的。”莫云不屑冷笑,眼中飘着讥诮,然后脚步一转,朝那边被捆做一团的人贩子们走去,神情霎时变得鬼魅起来,整个世界似乎都瞬间冰冻住,周围更加黑暗了。

    “我来要回我前些天离家出走的妹妹。“他戾的说着,身后彷佛张扬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朝那群人贩子逼近,“我的妹妹呢?”

    那样人贩子本就是一群只会在普通人面前耍狠斗凶的垃圾,连面对海盗都吓得动弹不得的一群人贩子,更不用说现在面对的是一群真正的杀手,而且眼前的男人还是杀手中最恐惧的那个。

    “天,天龙大人,您,……,……您的妹妹是谁?”船长也算是黑道的人,自然听过天龙的事,本已经失血过多而虚弱的身体,却强打着神磁惶诚恐的问道,小心翼翼。

    他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贩子们全死白了脸。

    因为女人们全部在这里,除了那个跳海的女人,那么天龙要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天啊,他们真的死定了,他们怎么会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黑道最大的组织“天龙”的妹妹?

    “穆水款交给你们的人,她现在在哪里?“莫云如厉鬼一样,猩红着眼,雪白的衣服上染白了血迹,就好像是从血泊里怕出来的一样。

    “什么?”船长也是被睛天霹雳劈中的表情,脑袋完全空了,穆水饮送来的竟然是“天龙”的妹妹?

    他当时只以为那两个女人是哪里得罪了穆水歌,才会被穆水饮丢到他们的船上,他当时只想着能让“神医”欠他一个人情,以后再黑道也更加好混通一些,谁知道,稽水歌竟然会这么害他,将“天龙!”的妹妹丢到他的船上。

    “她,她一直被关在夹舱里,在,“”,船上青白的唇直抖着,身体软得像烂泥一样,颤栗着看向抱做一团的女人们,竟找不到那个他看到的人影。

    怎么会,她明明是在那里的啊,怎么会没有人?船长牙齿上下直打颤,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看来,你的这一只耳朵也应该是不想要了。”那蒙着隐晦暗影的笑容比魅魔还要勾人魂魄,却也是致命的毒药,一柄尖利的小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指尖,慢慢的抬起,靠近血流不止的船长的脸。

    “不,不是……”,船长几乎要吓死过去了,“晚上之前我还确定她在船舱里的,她……”,“他像是想起什么,抖着声冲自己的手下们厉喊,“她人呢?晚上不是你们看着人的吗?”

    “她……”,人贩子们全抖着唇不敢说话,面如死灰,听到那个女人是“天龙”的妹妹,他们本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们怕被“天龙”杀死啊。

    莫云看出他们脸上的心虚和不自然,仍开船长无力支撑的身体,朝人贩子们逼近,“你们把我的妹妹怎么样了?”

    “我……我们……”

    那一秒,印在人贩子们眼里的不是人的面容,而是死神的恐怖微笑。

    面对这样强势恐怖的男人,他们怎敢说,他们强暴!‘天龙”的妹妹未果,她已经跳海自杀了?

    “先生,晚上的时候莫非被那群畜生拉出去了,然后再没有送回来!”吉米看着那边紧绷的气势,眼珠子一转,突然站了起来,尖声喊道。

    原来莫非竟然有这么可怕的强势背景,只可惜,看这样子,莫非死亡的几率比还生存的几率更大。

    “你说什么?”莫云侧过脸,额头青筋一条条的鼓起,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这些天莫非一直跟我在一起,晚上的时候突然进来三个男人非辛她,然后把她拖了出去,他们是要轮。莫非!”吉米吞了吞口水,然后怒瞪着那群平时耀武扬威,现在却抖得像滩烂泥的男人们,强作镇定的愤怒道,一脸的义愤填膺。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当时莫非被带走时,她还有点幸灾乐祸呢?

    “轮奸?你们竟然敢强暴她?”瞳孔骤然紧缩,本就血红的双眼更加狰狞,莫云的脸彻底扭曲,他那样全心在手心上呵护的珍宝,这些人竟然敢那样对她!

    “没有,我们没有!”人贩子们死命的摇头,“我们还没有真正碰她,那群海盗就上船了,我们没有成功。”

    “她人呢?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莫云悲吼,她那样洁癖的人,如果被这些垃圾碰了,她一定会无法承认的,她现在人去了哪里?

    “她……”

    对于人贩子们的颤抖不言,莫云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伸手抓起一个男人,逼近那个面色青白的男人,骤然伸手,两指如利剑一样胁了男人眼眶,然后挖了出来,扔在了甲板上,悚人眼目。

    “啊一一”凄厉至极的惨叫直冲夜宵,男人捂住空洞了的双眼,在地上直打着滚。

    那将眼珠子生生从眼眶里挖出的声音像电流一样通导了每一个人的身体,血腥到极致的场面让甲板上再一次混乱,尖叫哭喊连连,不仅女人们叫喊,男人也发出恐惧的嘶喊。连海盗们也都白了脸,好像被剜出了眼珠子的是他们一样。

    纵使见惯了血腥的海盗头子也是一阵不寒而栗,不是为剁眼,而是为莫云能够在那种像是魔又像是神的微笑下面不改色的将人的眼睛生生的挖出来。

    莫云却毫无任何的反应,看着那双染满了血的眼珠子,抬起脚,踩下去。

    “卡擦”两声,那清脆的声音让女人们看了忍不住吐了起来。

    莫云却已经又抓起了一个男人,从齿缝间吐出两个森魅的字,不需要利器,那滴着血的两指就是最世界上最让人恐惧的威胁“‘人呢?!”

    “她跳海了,两个小时前她从甲板上跳下去了。”那男人怕他也挖了自已的眼睛,吓得痛哭呐喊,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将那张本就肮脏恶心的脸弄得更加恶心。

    莫云手一松,身体顿时失了力道,心的位置竟然没有了感觉。

    之前他那样强烈的预感就是这个原因吗?这里是真正的深海啊,不是浅海,一旦掉进这深海里,若没有人及时救上来,是绝不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的。

    海盗头子看着莫云摇晃不定的身体,不样的预感从心底蔓延,那是一种常年生存在黑暗里的野直觉,他一步步的后退着。

    可惜,天龙的人却都是世界数一数二的杀手,怎会让他溜走,在他移动的那一秒,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海盗头子狠狠的吸了。凉气入肺,这是他纵横海域十几年来,第一次感觉与死亡离得这么近。

    “她在哪里跳下去的?!”莫云整个人都静了下来,近乎呢喃的问道。

    “应,应该是那些海盗出现的地方。”人贩子们虚弱的回应着,个个腿脚发软。

    莫云闭上眼,呼吸止不住的颤栗,他以为,他马上就要抓住她的手了,马上就可以再一次握住她了,可是,为什么?这是上天在拿他开玩笑吗?让他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绝望?

    “门主。!”武斗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一个不留。”莫云睁开红热的双眼,泪从他的脸庞滑落而下,那样的清晰,没有任何的遮掩,他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为莫非而流下了男人的眼泪。

    先前的危险感觉成真,海盗头子手也在抖,喉头上下移动着,狠的眼睛测量着离游艇的距离,准备做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挣扎之斗,因为想要活命,他就只能和天龙的人拼一把。

    就在一场厮杀可能蔓延之时,一个小海盗却突然冲了出来,对着莫云的背影喊道,“天龙先生,您妹妹没有死,她没死,是被鬼面救走了。”

    所有人都惊喜的侧过头看着那海盗,莫云也僵直着身子回头,“你说什么?”每一个字都问得很轻,很缓,怕问错了一样。

    “我们包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您妹妹跳海了,鬼面救了您妹妹,然后将我们的快艇开走了。”小海盗泣声说道,他不想将鬼面的事说出来,可是他更不想死,他家里的父母还等着他赚了钱回去养活他们,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是谁?你说的鬼面是谁?”莫云的心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复活过来,他紧抓住海盗的手,神情喜癫疯狂。

    “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他都是戴着一张鬼面具,所以我们才叫他鬼面。”海盗无助害怕的回着,征求的看向自己的老大。

    鬼面是个很厉害的海盗,甚至狠起来连老大都忌惮三分,可是他出没也十分的诡异,一身的神秘。

    “天龙天生,我带人的规矩都是不问人来自何处,只要有本事。”海盗头子心一凛,勉强稳着声说。

    莫云凝视着海盗头子,不语,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半响,他慢慢道,“你和他必须跟我走,你的人我放掉。”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特赦令。

    海盗们个个欣喜若狂,人贩子们却是个个面露死气。

    因为莫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除了海盗头子的人,其他在船上的人全部得死。

    于是,海盗头子让自己的人开着舰艇离开了,而他和那名报信的小海盗则跟着莫云一起走了,莫云无疑是要通过那两个人找到救了莫非的鬼面。

    只是,就在他们要上机离开时,吉米突然跑了出来,抱住莫云的脚,凄然的哀求,“先生,求你带我走吧,我愿意跟在你身边做任何的事,求您带着我!”

    她知道,留在这个船上她就只有一条死路了,她不想死,她还年轻,她不想这么早就死,她还要好好的活着,她要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帮她了!她刚才告诉了他莫非的去向,他一定会帮她的。

    莫云眯着眼盯着被她抱住的地方,恶臭从她的身上冲入鼻端,厌恶的风暴在眼中乍现。

    “先生,我是莫非在船上的朋友啊,这些天是我一直抢着馒头给她吃的,要不是我,莫非早就娥死了,悠不能恩将仇报啊,求您带走我吧,求求您了,我给您做什么都行!”吉米一阵颤栗,被那兽一样没有感情和波动的冷光吓到,但前是死,后也是死,所以她放手一搏,死死的抱着莫云的腿,又是凄苦又是哀怨的泣喊着。

    莫云的手下轻易的将吉米从莫云的身边拉开,钳制着疯狂哭喊的她,不让她靠近莫云。

    “带她走!”莫云只是森冷幽沉的看着她,最后,薄唇开启,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后,大步离去。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吉米喜极而泣,在后面直喊着大声道谢,然后快速的从甲板上爬起,跟在莫云身后。

    她可以不用死了,甚至不用做低贱的妓女了,以后,她又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其他女人们都羡慕又嫉妒的看着吉米得救而去,哀嚎着求救,却被天龙的人推了回去,一步不得拷过去。

    莫云抓上了直升机的云梯,兴奋的吉米也准备抓上时,两个男人却拦在了她的前面。

    “你的直升机在那边!”男人们冰冷着脸指着另一个云梯,道。

    吉米咽咽口水,看着半空中如战神一般的莫云,眼底忽然闪过道晶灿的光亮。

    如果,她能够变成这个男人的情人,那她也可以成为人上人了!

    然后,几十架直升机如来时一般,铺天盖地的离去,形成一大片黑漆漆的影在天上满满移动着,然后消失,大海上,一艘大船在燃烧着,中间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有男有女,最后消弭于平静。

    而虎门门主和莫天赶到时,就只剩下一艘吐着火蛇的残船了。

    第四十六章  不祥预感

    两年后,法国奥弗涅的一个小镇上。

    这是个安静的小镇,就算白天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在街道上行走,不过环境很清幽,十分的舒服。

    正值夏暑,一名戴着帽子的娇小女孩抱着一个不大的箱子从衙道尽头走来,走了进来,前面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的身材十分娇小,裸露在外的手臂纤细而匀称,是今娇小清瘦的女孩,长长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

    箱子似乎很沉,她的背都弯了起来,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一间名为中华餐馆的小餐馆前面,深吸一口气,然后扯着嗓子大喊,“雅哥,快出来帮忙啊,我快不行了!”

    在这全是法语的国度里,她却说着字正腔圆的中文。

    不一会儿,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人,却是一名美丽的女子,漂亮的五官凑成了一张致的容颜,而那双琉璃般闪亮的水眸最为亮眼,透明无暇,清澈得好像一弯泉水,让人难以相信,在成人女子身上,还能看到如此清澈,没有杂质的双眼。

    她的身上穿着一条简素的白色吊带长裙,虽然只是廉价的裙子,但穿在她的身上却透着说不出的灵气和优雅,连衣服也好像活了过来一样。

    她可能不是最美的女人,却一定是见过后最能撼动人心的那个人,只是那肤色略显苍白,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半,让人担心.

    她竟是两年前在人贩子的船上跳下海的莫非。

    “欣儿,你怎么一个人帮这么沉的东西?”莫非不认同的责怪着,忙过去帮忙。

    苏欣儿一见出来的是莫非,却连忙躲开了,“嘿嘿,非儿,你怎么出来了,雄哥呢?外面太阳大,你快进去,我自已来就好了。”

    “看你汗都这么多了,雄哥在做午饭呢,我来帮你。”莫非仍是抢着去帮忙,“两个人一起抬也能分些重力。”

    “不要了,本来你身体就不好,都已经到门口了,我就是故意喊喊,让雄哥出来的嘛。”苏欣儿吐吐舌,再一次躲开莫非的手,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后面,莫非看着她汗湿的背,神情柔和了几分,随即又想起什么一样,淡淡的皱起眉心,浅叹了口气,无奈而惆怅。

    两年前她被救起来后,虽然没有第一次跳海那么严重,因为那时候天气并不那么寒,加上当时他们是处于热带海域,并没有被寒水侵蚀,只是两次劫难后,终于让她本就不好的身体超越了抗压力,身体就越来越差,甚至连最近两年,她已经没有来经了,她知道自已的身体出了问题,可是,却是不能说的秘密,她不想让给人添麻烦。

    有时候,连她自已也怀疑,她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可是,她却活了下来,让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只是这样的奇迹能雅持多久她也不知道,或计,当哪一天她的好运用完了的时候,也就是她消失的日子吧。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大哥一直以为她还活着。莫非澄澈的黑瞳蒙上层淡淡的水雾,她涩笑。

    “非儿,快进来啊,你还在外面发什么呆啊?”见她久没有进去,里面传来苏欣儿的喊声。

    “恩,来了。”莫非眨去眼底的晦暗和氤氲,重新扬起笑意,走了进去。

    餐馆里面不大,不过四五十平方罢了,进去的左边设置了一个收银台,收银台后有一张不大的壁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不同的酒水,而里面则是左右靠着墙壁摆着十张蓝白色的长桌,中间还有两张大圆桌子,是人比较多的客人提供的。

    少女毫无形象的叉开双腿瘫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头往后枕在桌上,嘴里喃念着,“呼呼,热死了,雄哥,你帮我把风肩调大一点啊!”

    “自己开口”隔着帘子,厨房里面传来冷漠的男声,“就在你边上。”

    “小气鬼。”苏欣儿抱怨的大嚷着,有力气和雄哥争执,却不愿意起个身,将那风扇调大一些,“你没看我都快累瘫了,手都举不起来了,你还折磨我!”

    她现在是一动也不想动了,手好酸啊!

    “我来给你调。”莫非走到她边上,将壁扇调大了一些,然后将她的头扶起来,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给她擦了擦汗,“幸好我有将桌子擦干净,不然你等会儿洗头发又是一头油。”

    “嘿嘿,非儿,还是你对我最好了,爱死你了。”苏欣儿也不嫌热,撤娇般的赖在莫非身上,抱着她的腰,笑嘻嘻的说道,继而对着厨房方向做了个鬼脸,“哪里像雄哥,又霸道又小气又不体贴,还没表情。”

    莫非听着她孩子般置气的话,仅是笑,也任由她往自己身上磨,柔声笑问,“要不要喝一瓶汽水?我去冰柜里拿一瓶冰着的汽水给你吧?”

    虽然小餐馆不大,却也还是供应者饮料,只比一般超市里的侨钱稍微高一点点,也是方便来吃饭的客人。

    “不要了,好浪费哦,不然我都白费力气了,我喝白开水就好了。”苏欣儿立即拉住莫非,皱皱鼻子,认真的说道。

    “傻瓜,你喝怎么会浪费?就当是你给自己辛苦的犒劳品吧!”莫非笑着点点她的鼻子。

    “不要,我喝白开水。”苏欣儿十分坚决,见她不说话,撤娇的摇着她的手,“非儿,我要喝白开水嘛,加了糖的,很甜的,比汽水好喝,还千净,不用怕喝着喝着喝出一只蟑螂来。”

    “好,我知道了。”莫非无奈的点头,起身去冰柜端出一杯冰了的白开水过来,是塑料制的杯子,很大,有二十几厘米高吧,。径比小碗再大上一点。

    “谢谢非儿。”苏欣儿抱住莫非就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然后也不用小杯子,直接端起那大杯白开水牛就饮起来。

    因为莫非就算是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不会沾冰东西,这个开水可以说是专门为她一个人准备的,她自然不用担心弄脏了水,别人不好喝。

    然后,冰凉的水咕隆咕隆的就从苏欣儿的喉咙灌下肚,不一会儿,就喝了三分之一,连小肚子也鼓了起来,她不住的感叹,“啊,真是舒服啊,甜甜的,夏天就是要喝冰水。”

    看着她一脸幸福的模样,莫非有些失神,也有些内疚和黯然。

    苏欣儿是这家店主人的女儿,也是两年前,在雄哥将她从海里救回来后坚决要求收留了她的人,可是她却知道,一个人的开销对本就不富裕的苏家带来的是怎样的拮据。就好比三人份的食物,现在却无端多了一个闲人也要吃饭,只能从其他人那里分出一些。若不是收留了毫无瓜葛的她,至少欣儿不需要连一瓶汽水都舍不得喝,只喝加了一两勺糖的冰白开水。

    莫非正想着的时候,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臂忽然横过她眼前,夺走了苏欣儿的水杯,也让她惊了一下,抬起脸来,刚才突然加快的心跳才渐渐安宁下克

    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不出二十五岁的样子,他有着一双墨黑的剑眉,深黑色的眼瞳好像两潭深不可测的井水,脸庞就像刀刻成的一样,十分刚毅,挺直的鼻梁不比西方人逊色,只是那张脸并不突出,很平凡,不过脸上的严肃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魅力,全身释出着属于男人的阳刚气息。

    此时他正一手端着菜,一手拿着大水杯,从上往下冷冷地盯着苏欣儿。

    他是雄哥,全名吴徵雄,中国人,是欣儿母亲朋友的儿子,炒的一手的好菜,一直住在苏家也在这家店里面帮忙。

    “雅哥,你做什么?”苏欣儿不满的嚷嚷,气嘟嘟的,“我好渴啊,你要喝自已去倒另外的啊。”

    “马上就要吃饭了。”雄哥只是冷漠的说道,将菜盘放在桌上,本算不上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完,转身将那大杯水放回了冰柜里。

    “讨厌,人家不想吃饭啦,这么热。”苏欣儿跺着脚,直耍赖,“雅哥,你不能这么霸道啊,连我喝水的自由也列夺掉,我要上诉,上诉!”

    “驳回。”雄哥冷淡的启唇,驳回她近乎尖叫的控诉,走回后面的厨房。

    “啊,你虐待我!”后面,是苏欣儿的鬼哭狼嚎。

    莫非安抚的她的头,“好了好了,欣儿,听雄哥的话没错的,冷热交替着吃,等会儿要肚子疼了,而且,吃这么多水,你又吃不下饭,下午又要饿肚子了。”

    “可是,人家好渴哦,非儿。”苏欣儿可恰巴巴的瞅着莫非,犹做挣扎。

    “乖了,吹吹风扇,马上就吃饭了,我去帮雅哥忙。”莫非将她按在座位上坐下,走进了厨房。

    “哦。“撅着嘴,苏欣儿唯独对温柔的莫非没折,只好乖乖的坐了下去。

    撩开帘子,莫非进去的时候,雅哥正背对着他炒着最后一个菜,她走到他旁边,静静的等着。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窄小的厨房只能听见炒菜的声音。

    “雅哥。”莫非看着雄哥刚硬的侧脸,忽然开口,狡黠在眼底一闪而过。

    “恩?”雄哥分神瞥了她一眼,以为她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你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对她的,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能懂你的感情了,你不需要用刺激的方式了起她的注意。”谁知,莫非却漾起笑,促狭道。

    雄哥手一抖,铲子差点掉进了锅里,刚毅的脸颊上立即浮起两晕不正常的绯红,忙不迭的别开脸,有种被戮穿了心思的狼狈。

    “虽然看你们斗嘴例也是一种享受,不过,几年都没见到过你们有所进展,我想,只怕伯父和伯母都要替你扪着急了。“莫非掩嘴偷笑,又做一本正经的说道。

    雄哥的脸更红了,将最后一道菜装到碟子上,和怡上的另一趺菜一起递给莫非,“这个,你端出去吧,我端饭。”

    “好,那雄哥你可别忘了,好好想想我的话哦。”莫非接过碟子,恶作剧般的补充,然后笑盈盈的端着两碟小菜走了出去,。

    雄哥没有回答,脸更加红了,在后面发了好久的愣,直到苏欣儿不耐的喊声传来,“雄哥,饭啊,你想饿死我们啊!”

    才唤回了他神游的灵魂,急忙走了出去妇

    如堆哥所预料的那样,苏欣儿本就嫌热,加上喝了不少的冰白开水,午饭没吃两。就撑不下去了。

    “呜,我吃不下去了。”苏欣儿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还刺下大半的饭,着微微突起的小肚子,一脸哀愁。

    “肚子很胀吗?我不该端那么大杯水给你的。”莫非看着她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有些后悔,应该用小杯子给她倒上的,那样她也不会喝这么多了。

    “非儿,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啦,一渴起来,喝水就没个节制,除了雄哥那个冷酷的铁面判官,没谁制得了我这个坏毛病的。”苏欣儿将脸贴在桌面上,声音很低弱。

    听着她自怨自艾的话,莫非忍俊不禁,看着雄哥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中不由得想着,形容得还真贴切。

    “现在你才知道?”雄哥直接丢给苏欣儿一记冷眼。

    “你一天不吐我槽不舒服吗?”这话可不就是刺激了本就一肠子通到底的苏欣儿吗,她拍桌而起,叉腰怒道,一副晚娘脸孔。

    雄哥只是冷淡的瞟她一眼,又移开,那眼神像是不屑,丝毫不将她的发怒放在眼里。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苏欣儿狠狠的抽了口气,

    莫非捂着额,觉得无奈极了,“欣儿,你将水都打翻了。”

    “啊,对不起,非儿,我不是故意的。”

    雄哥鼻端哼了哼气,继续吃饭。

    “雄哥,你哼什么啊?”苏欣儿刚缓和下的脸又狰狞起来,手指指着雅哥,堪比河东狮吼。

    这不,刚停息下来,现在又开始了。

    对于这永远也不可能止住的“战争”,莫非也懒得去劝了。

    这是人家表现爱情的方式,她能怎么着呢?不过,做事成熟稳重的雅哥也只有在欣儿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如此幼稚的一面吧,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她无奈的笑望着这两人,脑海里飘过一张温柔的俊容。

    她和大哥,好像从不曾这样吵过,因为大哥的子总是那么柔柔的,好像永远也不会生气一样。

    吃完饭后,莫非和苏欣儿负责洗碗,雄哥则去摆放饮料了。

    现在天气热,加上小镇上本就没什么外来人,下午时分的安静,也没有生意,人最多的时候是早上和晚上吧,早上有人吃早餐,晚上是宵夜,镇上的人对中国餐点还是很喜爱的,尤其只有这么一家是真正的中国人开的饭店。

    于是将饭店交给雅哥看着,莫非和苏欣儿回去睡午觉了。

    餐馆距离苏欣儿的家并不远,只要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只是天气太热,走了这么一段时间,也足够累了。无意外的,一路上不少的镇民朝莫非看来,那张脸实在漂亮的过分,不食人间烟火,加土那病态的柔美,素来见惯了与修长高挑的西方女子的他们,怎么也无法将视线从全身散发着典雅气息的莫非身上移开口

    不过莫非对此毫无反应,侧是苏欣儿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一直痴痴的笑着,一脸的骄傲,让莫非显得无奈。

    苏家在小镇上的房子还算挺大的,有两层,是苏欣儿法国父亲的老家。一楼是大厅,厨房和浴室,二楼则是三间卧室,一间是苏爸爸的,一间是雅哥的,还有一间则是莫非和苏欣儿共睡的。

    一进卧窒,苏欣儿就扑到大床上,拿起床头拒上的遥控,将空调打开,并调好度数和风向。

    在这方面苏欣儿不小气了,却不是为自己舒服,是莫非的身体一直不好,空气温度太低或者太高对她而言都是件痛苦的事,直接吹着风扇的话,她又会感冒,她的感冒不比一般的人,十分的严重,甚至严重到好几天下不了床。

    这是莫非在法国度过第一个暑假时发生的时,打那时候起,苏欣儿就将风扇移了出去,改用一年难得开几次的空调。

    换了睡衣,莫非去浴室洗了把脸,漱了。”才走回来,苏欣儿已经正面朝下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莫非放轻了动作,在床的左侧躺了下来,拉上薄毯。

    苏欣儿的睡相不好,喜欢抢人被子,所以两个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从不用一条被子的,不过苏欣儿还是特别的喜欢抱着莫非睡,这不,莫非刚躺下,她就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螓笑着抱住莫非,头靠着她的肩,贴在一起睡。

    莫非笑了出声,拍了下她的头,“吓我一跳。”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嘿嘿。”苏欣儿将嘴蒙在毯子下,笑得十分开心。

    莫非闭上眼,嘴角仍淡扬着。

    若是以前,依照莫非的子,是定然不会喜欢别人睡在自己旁边的,宁边是那时候对她还有利用价值的萧若水,她也会觉得很勉强,可是,经历了两年多的波折,有一个人躺在自己身边,她只觉得心安,那感觉就好像小时候被她的大哥抱住一样,让她心神安定。

    睡醒后,两人去餐馆的时候,还是只有雅哥一个人,他正在看着什么杂志吧,一进门,苏欣儿将路上带来的一只冰棍塞进他的嘴里。

    “嘿嘿,雄哥,看我对你好吧,这是你看店的慰劳品。”

    雅哥只“恩”了一声,便没了声音了。

    苏欣儿可不满意了,直瞅着他,等着他更多的话,譬如,“谢谢”。

    可惜,她瞪了半天,雄哥仍是没一点反应,就在她要抓狂之际,雄哥来了句冷笑话,“你不用一直盯着我看,盯着我,我也不会还给你。”

    莫非正在补水,一听这话,差点笑喷了,睨着雄哥。

    原来,雄哥也是有幽默感的啊!

    “谁要你还啊,都是口水。”苏欣儿嫌恶的吐着舌,“哼,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今天看店的慰劳品,是明天的,明天我要和非儿去看妈妈,你就一个人好好看着饭店吧。”

    “恩,小心点。”雄哥漫不经心的冷漠说了句,顿了一下,又怕是没说清楚一样,补道,“小非,知道吗?”

    看着瞬间皱成包子脸的苏欣儿,莫非哭笑不得,只不过是中午好玩的提醒了那么一句,他现在就拖她下水,故意来整她,真是的。

    “喂,吴徵雅,你什么意思?你不说后面那句会死啊?”

    又是一阵哄闹。

    夜渐渐来临,小镇的夜里其实挺热闹的,所以他们店里的生意也在这个时候特别的好,不少人过来点宵夜,当然,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譬如为慕名看莫非而来的。

    不用怀疑,从莫非来到小镇上后,这个小镇上就多了朵“镇花”,也可想象莫非在这座小镇上的人气有多高了。

    只不过有雄哥坐镇,倒也没有人敢乱来,连地痞流氓也是不敢沾惹莫非的。

    莫非就站在收银台前忙着收钱,苏欣儿则进进出出的帮忙端碟子。

    那天晚上,忙到十一点他们才关了店回家,路上,很多人家的灯都黑了,街上安静而冷清,不过天上繁星密集,侧是十分的漂亮。

    “还是这样的夜最舒服。”苏欣儿张开双臂转着。雄哥闻言,扬了扬嘴角,莫非清楚的在他那发亮的双眼里看到了宠溺的星光,有些好笑。

    喜欢不是就该大方的表达出来吗?她是真的不知道雄哥遮遮掩掩做什么,还故意用那种幼稚的行为去吸引欣儿的注意。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苏爸爸已经回来了,苏爸爸是个纯真的法国男人,也是这个家唯一的当地人,却不是苏欣儿的亲生父亲,而是继父。见到三人回来,一点父亲和长辈的架势也没有,反而像是做了坏事的贼一样,畏畏缩缩,一脸的讨好。

    “呵呵,你们回来了?”

    莫非感觉奇怪,确实没有想到一进来看到的会是苏爸爸,平时的这个时候他可是早就睡下了,何况明天是周一,他要上班,不可能这么晚还没睡的。

    “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果然,苏欣儿也怀疑的问道。

    “明天你不是要和小非去看你妈妈吗,我买了些她喜欢吃的果仁,你们带去给她吧。”苏爸爸将一包果仁递过来,眼里闪烁着心虚。

    莫非觉得事情并不单纯,总感觉,他好像是别有目的一样。

    例也不是苏爸爸对苏欣儿或者苏妈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苏爸爸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之类的,事实上,作为一名继父,苏爸爸对苏欣儿和苏妈妈还算好,够温柔,也没有因为苏妈妈的病情而离弃苏妈妈和苏欣儿,只不过,苏爸爸有一个非常让人头疼的恶习,那就是赌博。

    他十分的喜欢赌博,这也是让这个家格外困窘的主要原因。现在苏爸爸突然做出异常之举,只怕,是在外面又输了钱吧。

    “爸,你又做了什么?”这样想的,显然不只有莫非,苏欣儿也是戒备的问道。

    “我……六

    “爸,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苏欣儿瞪圆了双眼,怒气冲冲的逼问。

    “对不起,欣儿,爸爸知道错了,因为皮埃尔说这一次是绝对会赚钱的,所以我才想挽回以前的本,谁知道……“”,苏爸爸弱弱的说道。

    “爸!”苏欣儿尖叫着打断他的话,“我早就说过了,赌这种东西只会让你赔钱,为什么你就是不信?你宁愿相信皮埃尔叔叔的话,也不信你自己的女儿吗?”

    “对不起,欣儿,你原谅我这一次吧。“苏爸爸哽咽着低头道歉。

    “我已经原谅你多少次了?你竟然还想利用妈妈来博得同情,气死我了,我这一次绝对不会管你了。”苏欣儿气急败坏的吼道,然后用力的推开高大的苏爸爸,冲了上去。

    “欣儿,欣儿!”任凭苏爸爸叫着,苏欣儿已经跑上楼去了,踩得楼梯蹬蹬直响,然后是重重的撞门声。

    “小非。”苏爸爸回过头来,请求的看着莫非,希望莫非帮忙说说情。

    可惜他求错了对象,莫非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看着苏爸爸一脸哀求又无措的表情,只是静默的从他身边走过。

    不是她狠心,而是这种事情不狠下心,苏爸爸只会一直杞错下去,该是他对自己的事负责的时候了。

    走远了,她还能听到苏爸爸请求着雄哥的声音,看来是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雅哥身上吧。

    忍不住回头,她看着苏爸爸一脸哀苦的求着雅哥的画面,不知为什么,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从心里圭过,好像预料到了未来的某些事一样,而且是极度不好的事。

    那天夜里,莫非再次做了噩梦,那是这一年来都不曾再做过的噩梦,她在梦里不停的尖叫着,喊着,发出绝望的悲鸣,不仅她旁边的苏欣儿被吵醒了,连苏爸爸和雄哥也被吵醒了,过来将莫非叫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喘息着,双眼涣散无神。

    “非儿,你怎么了?”苏欣儿抱着她,小心翼翼的问,就怕吓着了她一样。

    迎视着苏欣儿满脸的担心,莫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来,最终摇摇头,静默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恐惧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好怕,真的好怕。为什么时隔两年,她会突然又做了这样的噩梦?

    “欣儿,不要问了,小非也累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也出去了。”雄哥看出莫非的抗拒和恐慌,体贴的替她道。

    “恩。”苏欣儿也看出莫非的不对劲,却也知道她不愿多说,只得点头。

    有时候,莫非固执得让她头疼。

    莫非想要对他们回以感激的笑容,但她动不了,身体僵硬得动不了,连扬起嘴角的力气也没有。

    之后,虽然继续睡,但一整夜莫非都没怎么合上过眼了,苏欣儿刚开始还提着心,后来见莫非睡得安稳,便也累着睡着了,却不知,在她发出轻轻地呼吸声时,莫非再一次睁开了眼,她始终没睡,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罢了。

    幽幽的黑眸望着黑暗的天花板,视线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清晨,不过六点钟的样子,莫非和苏欣儿就起来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噩梦的缘故,莫非的气色看起来十分糟糕……

    “非儿,要不今天你不要去了,就在饭店里帮忙吧。”苏欣儿看着她如纸一样苍白的脸,担心的说道。

    “不了,我也想看看伯母,我没事的。”莫非笑着安抚,虽然语气很轻和,态度却坚定。

    苏欣儿对她的顽固也是无奈,只好由着她了。洗漱一番后,两个人吃了早餐,雄哥提着一些水果和生活用品亲自送她们坐上了离开小镇的车,将她们安顿好了,才离开口

    当然,经过了昨晚苏欣儿的发脾气,苏爸爸可不敢再出现在餐桌上,直到她们出发前,都没看见苏爸爸的人。

    车上还有不少空位,莫非和苏欣儿选了个两人连坐的位置坐在了一起。

    “非儿,你昨晚没睡好,在车上睡一觉吧,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呢。”

    “恩,好。”莫非点头,也没有拒绝,将头轻轻的靠在苏欣儿的肩上,因为她确实很疲惫。

    这一觉莫非睡得很沉,可能是安心的缘故吧,所以两个小时候,他们下车时,莫非的神好了不少,苏欣儿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提着东西,他们上了市内的公交丰,是在车站上车的,车里还很空旷,她们在背阳的那边坐了下来。

    没有几分钟,车就满了,开走了,一路侧是十分的平均。

    还有十几站路,苏欣儿嫌无聊,就拿着自己手机上拍的照片给莫非看,上面是她们和雄哥一起拍的照片,还有她趁雅哥睡觉时偷懒下来的,故意将雄哥的脸整成猪脸,对于她的调皮,莫非只觉得无力。

    如果照片被雅哥看到了,可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坐在莫非她们旁边的一名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冲到后面下车的地方,冲司机喊到,“司机先生,等一下,我还要下车呢!”

    莫非和苏欣儿互望了一眼,刚刚车停下时,他并没有下车,等现在车开动了,他才喊着,司机只怕不会停了吧。

    果然,司机只是透过后视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车里的其他乘客也都冷漠的看着男子,那眼神在平时或许没有害,现在对那名男子而言只怕就成了利剑一样扎人吧。

    看着男子尴尬的脸,莫非的心不禁动了动,彷佛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两年前自己无措的影子。

    那还是她刚刚来到法国不久后的事,那天也是来城里,也是她第一次来看苏妈妈,不过那个时候她初次走入平民的世界,什么都不懂,只能盲目的跟着苏欣儿。

    可是后来她们在超市里给苏妈妈买日常用品时走丢了,她付了钱,转身去找苏欣儿时,发现她本不在她身边了,她当时真的很慌,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刺下她一个人了一样,找遍了整个超市都找不到,而当时她身上只剩下一点点的零钱,只够坐公交车。

    那是她第一次坐公交车,她什么都不懂,问了人方向和搭乘的车子,从上了车就一直盯着窗外看,唯恐错过了。

    结果,她还是错过了,虽然知道自己该在哪一站下,也知道那附近的大概建筑,可是从没有坐过公交车的她本不知道,公交车是不可能直接停在她要到达的地方的门口的,也不知道下车的时候是要提前按铃的,若是没人上车又没人按铃的话,司机会直接从那一站过去。

    所以,当她听到报的站名时,她犹豫了一下,因为她还没有看到熟悉的标志物,等车前进了一段,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所熟悉的标志物,察觉自己要去的地方到了的时候,她连忙起身,冲司机喊道,“等一下,司机先生,请你停车,我到了要下的地方了。”

    司机只是从后座镜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为什么你不停车?我说已经到了。”莫非立即拧起眉,扶着抓手的地方来到司机旁边,质问。

    “小姐,你不要说笑好不好?”司机分神不耐烦的睨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车站牌,怎么停车啊?”

    其他乘客也望过来,看着小脸都皱一块儿的莫非,表情多少有些怪异。

    “车站牌?”莫非的眼底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拜托,小啦你坐过公交车没啊?”司机嘲讽。

    “不都是车吗?”莫非觉得十分委屈,也被他的语气伤了自尊。

    “那请问小啡你平时坐什么车啊?”司机语气里是嘲弄。

    “我,…………”,莫非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将所有的话语吞了回去。

    “行了行了,小姐,前面就是下一站了,你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司机不耐烦的打断,显然不想跟她啰嗦下去。

    “可是,我怕找不到地方。”莫非咬着唇,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拜托,小姐,你是三岁孩子吗?还要妈妈带着才能出门?”司机已经受不了,嚷嚷道,那大嗓门让整个丰里都在回荡。

    莫非的脸上一阵青白交错,只觉得一阵热气冲上脑门,说不出的羞愧在眼底闪烁。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但是没有人理会她,都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交杂着怀疑、冷漠、不屑的眼神,让她感觉难以站稳脚。

    最后,她还是在下一站公车牌前下的车,然后走了一大段路走回去的。

    想到曾经的难堪,莫非不免生出同情的心思,忍不住开口道,“先生,你先坐下吧,下一站捉示的时候按铃就好了,然后走回去,一站路并不远的。

    清灵的嗓音毫无杂质,在车上响起十分悦耳,也将众人的视线从男人身上移了过来。

    男人见她为自己解围,感激不已,连声道谢,顺着阶梯而下,重新坐下,也缓解了一时的尴尬。

    “非儿,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苏欣儿三八的推推她,挤眉弄眼的。

    “你想多了。”莫非失笑,她本就没注意那个男人的长相。

    “嘿嘿,不然咱们一向不多管闲事的莫非大小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给人家指点迷津呢?”苏欣儿却不信,兴致勃勃的说道,当然,声音的音量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要不要主动主动?法国的男人都是很浪漫的,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异域情缘哦!”

    “越说越离谱。”莫非对她已经无奈了,笑着摇摇头,看向窗外。

    可是苏欣儿怎么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难得有这个机会开莫非的玩笑,她自然不会轻易让她避过。

    不过莫非却比她更明,将她又要开口,忽然做难受状的弯下腰,捂住嘴,像是想吐了。

    “非儿,你没事吧?”苏欣儿吓到了,因为莫非从没有晕车过。

    “可能没睡好。”莫非极力忍着笑,摇头,脸上还伪装成虚弱的模样,“欣儿,肩膀借我靠一下,我想休息一下。”

    苏欣儿连声应好,让她靠着自已休息,当然了,先前的调侃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莫非舒服的靠着苏欣儿闭目养神,嘴角淡勾着,心中侧是愉悦,只是这个时候莫非没有想到,今天将是她两年平静生活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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