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伯爵阁下 作者:司泽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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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等下船时,全数都变成了刷了满屏的“!!!!!”——

    简单改装下就超过了世界霸主英国?这船真的没开挂吗?

    “您可真是做得一手好广告,”有人这么对夏尔说,“没有什么比事实更有说服力的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要想在大西洋上获得先机,只能找您!”

    这已经是非常高的赞美,但夏尔依旧免疫。因为他说的是实话;广告是真的,船只经过简单的改装也是真的——

    在查理-吕萨克定律发现之后,发动机气缸的开发研究也在大幅推进;机械的改良提高了能量传送效率,自然就比别的船快了。如果再深入研究,搭配点火方式、双缸四缸之类的全面发掘,提升空间更大。要是还有石油,那就更……

    当然,美好的未来需要努力,更需要时间。他现在做的投入,短期来看没有回报,长期却是十分惊人的!毕竟,钱留在手里就是死的;不如花出去,再挣更多的回来!

    所以,夏尔依旧用和之前码头上类似的说辞安抚那些人,让他们稍安勿躁。而想到这可以挣大钱,大部分人都很心急;为了能快点,他们做了一个很直接的举动——把大笔金子交给了夏尔。

    “虽然知道您并不缺钱,但请把您的工作重心偏移一下吧!不管需要多少前期投资,我们都可以给您弄来!”

    一方面,夏尔哭笑不得,因为他的谋定后动被当成了一种谈判筹码;另一方面,手里有越来越多可以掌握的资金并不是坏事,这意味着他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

    如果类比后世董事会和首席执行官的关系,夏尔这个ceo当得简直再成功不过了!

    为此找他的人是那么多,以至于夏尔在半个月里跑遍了全巴黎能谈事情的地方;参观了无数花园,应邀了无数沙龙,塞纳河的游船更是坐到不想再坐。等到暂时告一段落后,他还没能松一口气,米歇尔又掐着时间找上了他——

    这回倒不是意外。因为夏尔在波尔多时写了几封信送到巴黎,其中有一封就是送给米歇尔的。里头有上布里昂酒庄的半年简报,另外还问了一句关于艺术家的问题。

    “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品牌策略什么的,符合定位。”米歇尔一开口就奠定了谈话的基调,显然他现在没必要和夏尔绕弯子、就变得干脆利落了,“画家的名气也要和我们的产品相匹配。所以我筛选了下,给您留下了几位候选。”他微微向前倾身,把一个挺厚的大信封按在桌面上递了过去。

    夏尔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拿起来拆开时顺口问:“这么多,您确定是几位?”

    “虽然我们需要的只是酒标,但这并不能影响精益求精的态度,不是吗?”米歇尔回答,薄唇微微勾起来。他一向有本事让自己笑得温和无害,这时候的弧度却显出了他真正的个人特质——狐狸一样的狡猾。

    夏尔已经开始翻看那一叠厚厚的纸张,但依旧从眼角余光里察觉了对面的笑。“没错。从您愿意拿出一半的酒庄时,我对您的意思就再明白不过了。”站派皆浮云,挣钱才是硬道理!

    米歇尔注视着夏尔翻页的动作,轻轻松松往后一靠。“也正因为如此,我也不用在您前面掩饰什么。”他拄着脸颊,手指若有所思地轻微转动,“我早该明白,您才是我期待的合作伙伴。”而不是维克托,更不是阿图瓦伯爵!

    “这话我就当称赞收下了。”夏尔头也不抬地回答。虽说他让米歇尔收集资料,但他自己也已经物色了一遍;这时候也就是比对一下两人的看法,所以很快就翻完了。“五个,”他总结,“您有什么偏向吗?”

    米歇尔挑眉。“个人角度的话,我得说我没什么偏好。相比之下,我更关心效益。”

    夏尔点头。这回答在外人听起来好像太冷硬了,而他知道,米歇尔说的是实话——对一幅画来说,好商人更关心的绝不是艺术价值。他又低头翻了翻纸页,这才道:“也并不是我们想请谁,就一定能请到吧?”

    米歇尔给出了五个候选,里头至少有四个关系密切。

    首先是雅克-路易·大卫。他已经成名了很多年,最脍炙人口的画作有《荷拉斯兄弟之誓》以及《马拉之死》等等。马拉是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被暗杀的领袖,很明显地体现了画家自己偏向共和的政治立场。也正因为这种倾向,在滑铁卢之战后,他不得不去外国避风头,这时候正在布鲁塞尔。

    大卫自己画得不错,他在巴黎的画室更是教出了许多蜚声世界的著名画家,包括米歇尔选出的其他三个人——安托万-让·格罗,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以及欧仁·德拉克洛瓦。

    先来说格罗。他也算是拿破仑的支持者,画作大多都是古典风历史向。不过他近十年都在圣洁娜维耶教堂(今先贤祠)画天顶画;这可是项大工程,少说还要四五年才能完工。

    安格尔也走古典风,构图工谨,轮廓分明,线条精准,正是他最推崇拉斐尔的结果。他现在已经很有名,而且最近专攻人物肖像画,只可惜不在国内——根据可靠消息,他去年刚从罗马画室搬到佛罗伦萨,短期内没有回巴黎的意向。

    和之前三个都不同,德拉克洛瓦偏向浪漫主义。当然这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的分类,毕竟浪漫主义刚刚崛起,和古典主义最明显的区别是更强烈鲜明的色彩。与后世因《自由女神引导世界》而带来的巨大名气相比,他现在顶多算是个刚刚出头的画家,相当年轻,比夏尔还小一岁。

    最后一个是西奥多·杰利柯。他在色彩的偏向性上也很明显,《梅杜萨之筏》已经让全巴黎的人交口称赞。更重要的是,他在平面印刷上也颇有造诣,很可能是这几人中最符合要求的人选。

    “所以您真的没有偏向吗?”夏尔再次问道。他现在有点怀疑了——

    虽然他确信米歇尔不可能知道德拉克洛瓦以后的成就,但最容易找到的人明摆着是后两个!而且杰利柯和德拉克洛瓦现在的画风可还没流行起来,如果米歇尔真不欣赏的话,大可以一开始就剔除考虑啊!

    米歇尔一点也没有说谎被当面戳穿的尴尬。“被您看出来了。”他大大方方地说,“其实,我认识欧仁;我挺喜欢他在街边咖啡馆给我画的肖像,虽然有些人可能认为它太鲜艳了。我得承认,他还年轻,但总需要机会磨练才能达到最好。”

    夏尔听着,没吭声。但他心里想的是——米歇尔的艺术鉴赏水平果然比他高好多个档次!如果他不是在初中美术书以及参观卢浮宫美术馆时看过以上这些人的作品,他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吧?

    这种沉默大概被米歇尔理解成了无声的否定。他把手放在一边膝盖上,又道:“但我一早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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