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看 作者:午笛

    同居生活

    在过年后,祈西和肖莫就正式的同居了,同居的房子就是肖莫在函南街北楼的12栋4201室,很大,很规范。额,好吧,很像小两口住的房间。祈西就这么被沦陷了。

    但是肖莫同学不是故意的啊,“兄弟嘛,就是要有难同当的啊,你住寝室也是要出钱的吧?”肖莫很纯洁(?)的望着祈西,那期盼的眼神让内心不纯洁的家伙又yy了,不是我不想,是你理由不符合我的要求啊……

    兄弟啊……原来自己在莫莫心里面就是一个兄弟啊……祈西泪流满面想。

    兄弟就兄弟好了,起码自己要有一个和莫莫接近的机会。祈西是这么想的,于是,收拾行李,搬家。还是张微方建说的好,有接触就有交流,有交流就有交心,有交心就有交身……有交身就有失身吧?祈西点头,养成嘛,是很难,越难就要越挑战啊!

    “我去做饭啊,你想吃什么?”祈西想,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吧,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唉?回来了啊?”后知后觉的肖莫抬头,正好看见祈西穿着围裙手拿抹布的形象——有点受不了。肖莫说:“祈西别啊,别为什么房租的事情卖身啊,我们叫外卖吧!”我倒是想卖呢,就怕你不买。祈西只是笑了下,说:“菜我都买了,不吃多浪费啊,外卖有我做的好吃么?”抬眼望,肖莫抿了抿嘴巴,砸吧砸吧的说:“那,我们这次把菜吃完了就不买新的了。”妥协,绝对的妥协,这种家里面的事情,自己本就没有发言权,就像进屋要穿拖鞋,就像买衣服不要买20元一件的烂货,就像不要在家却不说话,不要祈西在家却叫外卖……好吧,肖莫心想,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吃完饭,天刚刚擦黑,时间还早,祈西在上网炒股,肖莫则联系赵叔苒。

    “最近外公怎么样了?”黑颜色黑体字,再加,很正经很一本的字体。

    “他老是叨念你怎么不来,舅妈说你在照顾爷爷。”幼圆字体,棕红色的,是赵叔苒最喜欢的颜色。

    “医生怎么说?”“医生说他年轻的时候打拼累着自己了,老了什么症状就都出来了,”顿了顿,有加急的打过来一句话:“医生说,他有可能患老年痴呆,机率很大。”肖莫愣住了,又随手在网上查了查老年痴呆是什么。

    在没有意识障碍的状态下,记忆、思维、分析判断、视空间辨认、情绪等方面的障碍。

    那么,就是说,外公会忘记大家,因为他会没有记忆,他也会没有思维,所以他不会思考了,也不会分辨了,也不会生气高兴了。就是这样?

    “怎么会这样?不是刚过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吗?”现在爸爸妈妈还有堂哥都在国外照顾外公,肖莫又开学的早,没有过去尽孝是不是很不好?

    “怎么了?一副快哭了的样子。”祈西转脸却看见了肖莫那有点悲切有点不由衷的无奈的样子。肖莫抬眼看着他,说:“外公,不好了。医生说他有可能得老年痴呆……”祈西也怔住了。

    “可是过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啊,怎么一出国就这个样子了呢?”肖莫小声的说,之后嘀咕的说些什么却是听不清楚了。

    “国外风气不好,回国来,也许会好。”很迷信的打出这句话,肖莫知道,自己已经成年了,但是,还是想信点什么,不信的话,自己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说法。

    “舅舅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主要考虑的是,就算是老爷子得了病,在国内还是会被照顾的好一点。”赵叔苒一向大方得体,一向很拥护赵天。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了,不知道说什么,外公的病比想象中的严重,让肖莫有点不知所措。

    去跑步,快去跑。

    这么想的肖莫当然立马这么做了。作业已经做完了,晚饭吃的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自己要运动了,是的,要跑。

    踏上跑步带,身体很自然的开始了向前,跑步的时候思想会很放空,快跑吧!

    “呼、呼、呼……”祈西看着汗流满面的肖莫,突然觉得这小子有点傻,不开心的时候就跑步,不知道和别人说话,不知道去喝酒k歌的发泄一下,就这么折磨自己的跑步。看得出来,肖莫越不开心就会跑步时间越长,现在他已经全力跑了一个多小时了,祈西觉得,这种事情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怎么好开口?

    突然一个列跌,肖莫没办法提起力气跟上跑步带的速度,就这么后仰着摔在了地上。“砰”的好大一声。祈西连忙跑过去,递上毛巾和水。

    肖莫顺势躺在地上,没有说话,紧闭着双唇,用鼻孔诉说着自己的疲惫。自己很难过,不知道怎么说。

    外公很好,以前每年过生日都给自己买礼物,还会让秘书给自己钱,会跟自己打电话说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就算是抛下自己了也不是不爱自己,只是妈妈想对爸爸好,就不能对自己好,外公还会给自己买书,买玩具,有段时间自己很不听话,跟着东子哥不学好,是外公给自己派保镖保护自己,虽然会被别人笑话但是有个人来保护你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外公会给自己想到自己没有想到的事情,比如说把自己送到什么贵族学校去学习,虽然自己不喜欢,但是外公很尽心,对自己真的很好,真的很好,自己小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外公,外公也不知道自己有外孙,知道前几年才发现,外公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没有在自己成长的时候陪着自己,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外公把他的公司送给自己,自己是想要,但是没有本事去要,怎么办呢?只有把它还给妈妈,还给堂哥了……

    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跟外公讲,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说……很多的……

    肖莫就这么想着想着,眼泪就顺势又流出来了,顺着眼角一路滑到耳朵里面,很冰凉。

    祈西给肖莫放好洗澡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肖莫的眼泪了,自己是第三次看见肖莫哭了,都是这么默默无声的流眼泪,不说话,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这个人从来都很沉默,不跟陌生人微笑,不跟人谈笑,不轻易发怒或者,流眼泪,只是说现在的他,遇到的事情超过了他这个年龄承受的程度了。大家都好年轻,莫莫只有19岁,自己也不过20岁,大家都还很是幼稚很是不成熟,就像现在,莫莫不知道怎么伤心的流眼泪了,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肖莫躺在地上,眼角看见了一双灰色的布拖鞋,他突然觉得,在王祈西面前流眼泪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起码大家都很惨,很同病相怜。祈西坐在地上,距离肖莫5米处,没有开口说话。

    “祈西,你有没有觉得,人的生命都好脆弱?”肖莫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东子哥的逃亡、蚯蚓哥的死,还有外公的必然命运,很多,都让自己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祈西说着,伸手拉起肖莫,肖莫跌跌撞撞的被拉进了浴室,“洗澡,然后睡觉,明天还要上课,你还有事情要做。”安慰不是王祈西所擅长的事情,他想做恋人想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的莫莫一个安慰的kiss,但是他能做的,只能是让肖莫平静的接受事实。

    反手拉住要转身的王祈西,肖莫说:“明天周末,我要去健身房,你不要等我吃饭了。”祈西点头,出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夜间,肖莫果然很快就入睡了,在睡前跑步的他沉沉的睡眠让祈西很不安。

    自己对肖莫了解的很少,但是这种了解只是单指家庭情感方面,要是说到肖莫的格,自己跟他起码同住了半个学期之久,没有革命的友情也有了革命的详情啊。

    肖莫这个人,想法很单纯,如果把初中高中和大学的肖莫相比,成长起来的肖莫也只是有了知识的增长,但是所谓的eq却是没有半点涨幅。这是自己想像的,但是祈西觉得这种想象很对。但是肖莫的做法却很笨。单纯的想法配上有实力的行动,就是真笨。

    就像帮任东偷渡,就想过年要债要不回来,就想……难过的时候不知道倾诉,只有哭,只有跑步,用身体的难过代替内心的悲伤,真的很笨。

    不难想,出现肖莫外公这种以外,对这个想法单纯的人是个多么大的打击。也许,自己是真该做个什么事情,就算是安慰不了肖莫,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啊。要是这个笨小孩真的出了什么傻招,让自己意外的不知道怎么对付,那就真的什么养成计划都没得说了啊……

    唉……

    王祈西一声长叹,闭眼强迫自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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