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与安安 作者:饭饭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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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晚上七點起床,然後整個晚上玩玩網路看看影片念念書,或者是跑去離這兒不遠的『保母家』玩。

    余稔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安安是『狼童』,也就是『保母狼』們養大的人類小孩。

    在安安不到四個月大時,被綁匪活埋在這個村落的外頭,原本以為一定死定了的他竟然被村落外群居的野狼給救活,還用狼奶及生肉把他養大,直到安安兩歲時余稔找到他為止。

    因此余稔對於安安怪異的行為完全採取放任態度,例如說,安安現在夜而作日而息的生活方式。

    只是,任何一個明眼人來看,都覺得安安只是被寵壞了,才會每早賴床爬不起床,晚上則因為白天睡太飽而睡不著而已。

    畢竟安安已不再居住於狼窟,他不需要晚上外出去狩獵,當然也不用一定要在白天睡覺。

    所以說余稔只是過度寵溺他這個撿回來的寶貝弟弟罷了。

    只是今天,在這麼好的天氣,余稔覺得把時間浪費在睡眠上實在有點可惜,於是他走到兄弟倆的臥房內,試著要把安安叫醒。

    「安安,安安。」余稔的聲音很柔,聽著不像是要叫人起床,反而像在哄人睡覺。

    不過安安還是醒了,也許是那兩年野性生涯中培養出的能力,他很容易從熟睡中清醒。

    「嗯?大哥?」揉揉眼,安安爬起來。

    余稔看到安安乖乖起床很是高興,伸手把安安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寵溺的幫他理理睡得亂七八糟的捲髮,說:「安安起床好嗎?今天天氣很好,跟哥哥去外頭走走,看看花草好不?」

    雖然剛醒來,可是安安的腦筋已經很清楚了,他轉念一想,滿臉笑容說:「好!」

    兄地倆人和樂的吃過早餐,安安抓著余稔的手出門,撒嬌的說:「我們去卡卡家玩吧,大哥好久沒跟我去了。」

    安安口中的卡卡家,其實也就是狼窟。

    在安安長大的那個狼群中,其實不只安安一個人類,還有另一名比安安大上六歲的男孩子,卡卡。

    卡卡不像安安,還有人類的家人在找他,也許卡卡是被親生父母丟到叢林中棄養的嬰孩也不一定,他是被族群中第一任第一母狼給撿回去養大的,在母狼死去的現在,再也沒人知道卡卡的來歷。

    余稔沒反對,笑了笑,任憑安安把他牽著往狼窟帶,他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手無寸鐵的往狼窟去了。

    在五年前,余稔把安安接回人類世界養後幾個月,他就帶著安安回到狼窟外頭,讓當時與其說是人類嬰孩不如說是狼仔的安安聞聞老家的味道。

    那時有幾頭大狼從草叢中走出來,不懷好意的看著余稔。

    余稔沒尖叫,沒逃跑,他不是傻呼呼的就過來了,事先他研究過許多狼生態的知識,知道目前這幾頭大狼雖然戒備但並沒有做出生氣或恐喝的動作。

    草叢一動,一頭小小的狼跑出來。

    不對,余稔定眼一瞧,那不是狼,是另一個人類男孩,卡卡。

    卡卡很激動,眼眶都紅了,他很想馬上靠近安安,卻被其中一頭大狼給咬住腳跑不過來。

    「嗷嗷!」卡卡看著安安,用獸語說著話。

    安安沒被余稔抱住,他自由的在地上奔跑,快樂的跑到卡卡前面打滾。

    兩個人類的男孩子,卻像兩頭小野獸般滾在一起,互舔對方的臉以表示內心的快樂。

    余稔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同時打量卡卡的狀況。

    如果他猜測沒錯,這個男孩子應該已經八歲大了,就一個野獸養大的孩子來說,他的營養狀況似乎不錯,沒有掉牙也沒有肌黃體瘦,只不過一頭不可能有人打理的黑髮長度不長,大概只在肩下十公分處就變黃而自動斷裂,這也許是因為狼群生活中攝取的纖維素極端不足所造成。

    當余稔在觀察卡卡的同時,一旁的大狼們也盯著余稔瞧,余稔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反正他們似乎沒把自己當敵人,而且也沒把自己當食物的樣子,那就隨便他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那天的會面大約持續了兩個小時,余稔看看變晚的天色,才低頭對安安說:「安安,回家吧。」

    安安歪頭看他,又回頭看卡卡,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跟他走。

    驚人的,是卡卡先動了。

    卡卡用鼻頭頂頂安安,把安安頂到余稔腳邊後,又舔了安安兩口,嗷嗷兩聲不知在說些什麼,就和其他的大狼一起消失在樹叢中。

    安安很安靜,沒大哭也沒大叫,只是眼睛一直盯在卡卡消失的樹叢中。

    余稔把安安抱起來,親親他滿是口水的臉頰,安慰他說:「安安我們回家,我讓江媽給你做個蛋糕,好不好?」

    安安已經聽得懂一些人類單字,他敏感的抓到『蛋糕』這兩個字,小嘴一張口水就流出來了。

    安安那張臉讓余稔笑了出來,是難得的大笑。

    在那之後,余稔每隔一兩週就會帶安安到村落外,看著狼隻或卡卡跑來跟他玩,久了,安安也會自己跑出村落,然後在肚子餓時滿身髒兮兮的跑回家,跟余稔要蛋糕吃。

    因此余稔對狼群和卡卡並不陌生,想來也好一陣子沒看到那個人類的男孩了,余稔心想,去看看他的發育狀況也好。

    對卡卡,他是沒什麼打算,甚至可用冷淡二字來形容。

    其實余稔的溫柔只對安安,其他人,不論是父母親戚他全是冷冷的態度,就像是劃了一條線保持距離般,他永遠不會跨過去一步。

    只有安安是特別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只有余稔自己不知道,也許他對自己也是劃了一條線,所以他並不是那麼的了解自己也不一定。

    被安安拖著走,大約走了三十分鐘就到了狼窟的入口。

    通常余稔都是停在這兒,讓安安自己進去,或是狼群會自己出來找安安玩,可是今天安安卻繼續拉著余稔的手往前走。

    「安安?」余稔歪頭。

    「沒關係,大哥一起進來吧,這個時間卡卡一定還在睡覺。」安安抬頭笑了笑,邁著大步繼續前進。

    有幾頭狼出現,一看到是安安就搖搖尾巴打招呼,安安也甩甩頭表示沒要找他們,他們也不阻止就走回各自的巢穴休息了。

    余稔覺得很有趣,他一個人類卻能在狼仔弟弟的帶領下到狼窟內一探究竟,動物學者一定羨慕死他了。

    在樹叢中走了十來分鐘,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山壁,余稔心想在當中應該就有卡卡的洞穴了。

    果然安安先是做了個手勢要余稔禁聲,然後躡手躡腳的往前走,余稔也小心的不發出聲響跟在他後頭。

    洞口出現了,灰灰暗暗的讓剛從光明處踏進去的余稔還看不見什麼,可是卻有種奇怪的聲音傳到他耳中。

    那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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