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无度之腹黑世子妃 作者:偏方方

    【第六十三章】猫腻

    福寿院内,除了秦芳仪和周姨娘以外的nv眷都到齐了,自从周姨娘的事迹败露后,水航歌曾去过秦芳仪的院子j回,每次都被秦芳仪以各种理由推了出来,见秦芳仪的态度如此强y,水航歌越发觉得自己冤枉了她,往长乐轩走动的次数便也更加频繁了。

    周姨娘依旧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没有因水玲月成为珍贵人而有所改观,反倒是秦芳仪得了不少赏赐。

    檀木雕花冒椅上,老夫人正襟危坐,容se苍白,一双老眼肿得像核桃,可见昨晚哭了许久,老夫人一生育有三子,闺nv仅水沉香一个,又是小幺,j乎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只要一想到水沉香怀着y却要入住冷宫,她的心就像针扎了似的疼。

    在老夫人身边是头上缠了纱布的水玲溪,水玲溪一边轻揉着老夫人的胳膊,一边轻声与老夫人谈着什么,水玲珑不在的这段日子,她见缝cha针,卯足了劲儿地巴结老夫人,以求博得一个孝顺的贤名,昨晚当玉妃被贬为水贵人的噩耗传入尚书府时,老夫人当场晕厥了过去,她和水敏辉随身伺候了大半夜才疲倦地回了自己院子。

    水玲珑扫了水玲溪一眼,探究的目光在那白se的纱布上停留了许久,适才给老夫人行了个礼:“玲珑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摆了摆手,累乏地叹了口气:“坐吧。”却是并未细看水玲珑。

    水玲珑走到水玲语的上首处坐好,和对面的冯姨娘笑着点了点头,她f了抗敏y,脸上的红疹子褪去不少,仍有一些,不明显是以水玲珑没有戴面纱。

    水玲溪关切地问道:“大姐的病可好些了听说三公主把你接到崇明宫后你便醒了,如此说来,大概真是关雎殿有令你过敏的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不禁有些尴尬,水沉香的事对老夫人的冲击太大,老爷一大早上了朝究竟作何感想她们不知,大小姐居然敢在这么敏感的节骨眼儿上提起水贵人,难道大小姐不怕触了老夫人的眉头

    水玲珑看了看闭目养神的老夫人,再看向笑意柔和的水玲溪,心下了然,水玲溪是说出了老夫人没说出口的话,水玲珑心平气和地道:“之前的陈太医把我的病当做风寒在治,所以一直不见好,到了崇明宫,三公主命人按照张院判开的方子熬了一副y,我喝过之后很快便有了好转,至于我究竟是对什么过敏,我不太清楚。”也不知这样说能否打消老夫人的疑虑。

    水玲珑柔柔地笑道:“不论如何,大姐没事,我也放心了。”

    说这话时,水玲溪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意味,她头部受创,伤得那样重,三公主都没说来看她一下,而水玲珑不过是一点风寒、一点过敏,诸葛汐和三公主竟都跑去探望,听说,诸葛汐还指桑骂槐地训斥了水贵人一顿,怪罪她没看顾好水玲珑,这说明什么说明夫家对水玲珑的看重。

    水玲溪收回给老夫人按摩的手,埋进了宽袖,不由自主地便握成了一个拳头,嫉妒是承认自己不如人,她不能嫉妒,绝对不能

    兰姨娘美眸一转,笑盈盈地道:“四小姐这回入宫德蒙圣恩,真是咱们尚书府的福气。”

    庶孙nv儿比不得亲闺nv儿亲,这话无疑是打了老夫人一耳光,老夫人狠瞪兰姨娘一眼,兰姨娘吓得一怔,当即低了头,她委屈死了,原本以为老夫人怕nv儿在宫里失了势影响老爷的仕途,她便想提醒老夫人没了玉妃还有如今的珍贵人,且nv儿和mm,显然nv儿与老爷更亲,老夫人怎么还生气了真是年纪大的人就是难伺候

    冯姨娘忙岔开了话题:“四月份锡山学院开学,大少爷和二少爷怕是月底就得出发吧,往年咱们都给二位少爷办了同窗聚会,今年恰逢二位小姐出嫁,府里事儿多,这同窗聚会办还是不办呢”

    提起两个孙子,老夫人的脸se缓和了一些:“自然是要办的,宣国公府、定远侯府、陈家、武家敏辉这些天都在赶他们的同窗聚会,今儿好像是去了陆家。敏玉的伤势即将痊愈,少不得也要满京城跑,别人都办咱们不办,岂不落了敏玉和敏辉的脸面”

    这话,显然把尚书府与那些一等公侯之家相提并论了。水玲珑眨了眨眼,水家根基尚浅,哪怕出一个太子妃、一个世子妃和两个皇妃,其实也翻不起多大的l,这大概正是皇帝允许水家攀那么皇亲的缘故。

    “那可是得着手准备了。”冯姨娘怅然若失地呢喃了一句,“再见面,又得年底。”

    水玲珑狐疑地挑了挑眉,冯姨娘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是这个理。”水玲溪的婚期迫在眉睫,水玲珑的稍后一些也不超过夏天,而算算日子,丞相府马上便会上门提秦之潇和水玲语的亲事,当真忙不过来老夫人看向水玲溪,想问“你母亲身子可大好了”,话到唇边又落下,在敏辉娶q之前,这个家她必须牢牢地拽在自己手里

    水玲溪的心里一阵失落,祖母刚刚明明流露出了要母亲重来掌家的意思,可为何愣是没说出口呢今年水家可谓是声名大噪,一个太子妃,一个世子妃,刚刚又多了一个珍贵人,聚会上前来巴结的人定然不少,初步估计能比往年翻一倍,祖母年事已高,忙得过来吗万一出什么岔子,丢了尚书府的颜面,连带着她这个太子妃也要饱受非议。

    老夫人的食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我乏了,你们退下吧,玲珑你给我泡杯花茶。”

    这便是有话单独对水玲珑说了。水玲溪看了水玲珑一眼,她忽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克制,都会忍不住要去嫉妒水玲珑,仿佛上辈子就被她踩在脚下,这辈子想咸鱼翻生似的真怪

    众人依次给老夫人行礼退去,水玲清和水玲珑擦肩而过时,悄悄地勾了勾她的手指,水玲珑会意,老夫人怕是已经问过水玲清了,不过水玲清打小迷糊,她答不出个所以然,老夫人也没辙。

    老夫人进了内屋,水玲珑泡了一杯j花茶,加了一小勺蜂蜜给老夫人端了过来:“祖母请用茶。”

    老夫人接在手里,却是没喝,只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少nv,她穿一件白se杏花缎子做的斜襟春裳、一条浅蓝se月华裙,墨发挽了个双螺髻,簪两支镶了珍珠的银簪子,这身打扮,乍一看去并不奢华打眼,但就是能给人一种清新典雅的气质,se衰弛,唯韵恒之,比起倾国倾城的水玲溪,聪慧内敛的水玲珑更容易打动男人的心。老夫人恍然警醒,不到半年的功夫,这个从庄子里出来的孙nv儿已出落得如此标致。

    敛了敛思绪,老夫人谈起了正题:“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我对自己nv儿的了解,她不会目光狭隘到去贩卖宫中的物品。”

    老夫人尽量用一种平淡的目光看她,但水玲珑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丝丝怀疑,至于是怀疑她联合水玲月拉水沉香下马,还是单纯怀疑事件本身,不得而知。

    水玲珑给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答道:“玲珑真的不清楚,玲珑入宫的第二天便病倒了,一连j日昏昏沉沉,等玲珑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三公主的崇明宫,身边是姚夫人。大概半个时辰后,三公主回来,说在偏门抓到了打算偷偷出宫的小德子,小德子供出姑姑指使他贩卖宫中的物品,我就问三公主,贩卖了什么,三公主说,左不过是一些值钱的物件儿,我还想细问,可对方是公主,她不愿答,我也无计可施。说到底,这次多亏了姚夫人,她是三公主的表嫂,若非她拉着三公主一起,三公主也不会让我入住她的宫殿。”

    水玲珑真庆幸诸葛汐和三公主在关雎殿门口碰上,而非一前一后来的。

    老夫人眼底的疑h之se退了j分,又涌了上来:“昨晚是诸葛世子送你回府的”

    水玲珑点头:“是诸葛世子担忧玲珑的安危,姚夫人给他递了消息之后他便开始在宫门口等候了。”

    这么说,诸葛汐会去探望水玲珑也是受了诸葛钰的嘱托,而三公主则是看在诸葛汐的面子上才照拂了水玲珑一番。老夫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由不得她不多个心眼,nv儿不受皇后待见,保不准这次是皇后命三公主向nv儿发难,或许皇后还许了水玲珑或者水玲月什么好处,请她们动了什么手脚,如若不然,为何nv儿从玉妃变成水贵人的那天,也是水玲月册封珍贵人的一天天底下真有这么离奇的巧合

    老夫人喝着茶,用余光打量水玲珑的神se:“那你可知皇上是怎么看上你四m的”

    “皇上看上四m”水玲珑喃喃自语,若有所思,“这我当真不清楚,入宫六天,除了第一天是醒着的,回来那晚是半晕着的,其余时候我连人说话也听不见。”

    顿了顿,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我想起来了我清醒之后枝繁说四m每天都会去御花园,想必正是在御花园里偶遇了皇上吧”

    老夫人的眸光一凉,这个不要脸的小j人派她去宫里陪伴玉妃养胎,她倒好,一门心思巴结皇上去了

    水玲珑仿佛没注意到老夫人的异样:“祖母,恕玲珑冒昧地问一句,您可是派人向四m或周姨娘提过四m和江总督的亲事”

    话音一落,困扰了老夫人一整晚的谜团倏然解开了,要是水玲月无意中得知了江总督的亲事而不想嫁过去,情急之下使出浑身解数g引皇上就不那么说不通了,何况,水玲月的确长得漂亮,她蓄意g引谁,谁能抵挡得住

    现在,老夫人哪怕怀疑nv儿是被人构陷也不觉着幕后黑手是水玲珑了,她甚至怀疑,水玲珑也是个受害者,水玲月定是使了什么腌臜手段,为怕发现才弄了乌七八糟的东西让水玲珑生病。老夫人把茶盏往桌上一丢,茶水j了出来:“真是会给我脸上贴金g引姑父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今后我水家没她这种千金”

    水玲珑劝w道:“祖母请息怒,姑姑的孩子出生后是要j给四m抚养的,哪怕为了孩子,您也不能置四m于不顾。”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添油,老夫人目呲yu裂:“她想得美”孩子出世还有大半年,大半年的光景会出什么事谁又说得清,若真要二选一,她选的绝不是水玲月

    气过之后,老夫人恢复冷静,谈起了正事:“江总督总是要过来的,现在水玲月做了贵人,水玲语和丞相府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只剩最小的水玲清了。”

    水玲珑的眉心一跳,难道兜兜转转还是改变不了清儿嫁给六旬官员的厄运不,不是这样的她重生后,那么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前世再没孩子的周姨娘怀了y,喜获德妃之位的水沉香成了贵人,本该嫁给三皇子的水玲语和秦之潇绑在了一起,至于五皇子的侧妃水玲月这一世成了皇帝的nv人,瞧,天翻地覆的变化清儿的命也可以更改的

    “老夫人,宫里的张院判来了,说是奉三公主之命,前来给大小姐诊病的。”王妈妈在门外禀报道。

    老夫人看向水玲珑,笑着说:“三公主和你倒是要好。”眼神闪了闪,又道,“上次在郭府,我记得三公主说过跟你挺有缘,你这孩子,真招人喜欢。”

    “好人做到底,三公主深得皇后娘娘教诲,为人处事是没得挑了。”这话是说派太医前来只是彰显其贤德的一种手段。老夫人听了较为受用,命王妈妈亲自将张院判迎了进来。

    “老夫人。”张院判进门打了个招呼。

    老夫人客客气气地道:“快请上座真是麻烦张院判了,大老远地过来给老身的孙nv儿诊病,翡翠,上茶。”

    翡翠给张院判奉上顶级音韵,张院判坐下并接过茶杯,象征x地喝了j口,看了看有所好转的水玲珑,面露喜se道:“看病没有不看好就放弃的道理,水小姐这病也算是一项疑难杂症了,老夫昨晚还一直在担心自己开的方子到底对不对症,即便三公主不说,老夫人也会亲自来一趟的。”

    水玲珑起身给张院判行了一礼:“多谢张院判承蒙您妙手回春,玲珑好了许多。”

    没什么比医术受到肯定更让一个大夫开心的了,张院判拱手回了一礼,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老夫再给水小姐把个脉吧”

    “有劳了。”水玲珑坐下,翡翠拿了一块薄薄的丝绸搭在水玲珑的手腕上,张院判行至水玲珑身旁,探出三指仔细诊了脉。

    老夫人问道:“如何可会留下疤痕”nv子重容貌,特别是孙nv儿要嫁入镇北王府,若留了疤痕在脸上,少不得遭人笑话。

    张院判收回手,舒心一笑:“认真fy,不用手挠的话不会留有疤痕。”

    老夫人吁了口气,对水玲珑说道:“可是记住张院判的叮嘱了”

    水玲珑仿佛很开心的样子:“记住了”

    张院判又问向水玲珑,“fy后水小姐可有什么不适”

    水玲珑如实作答:“有些嗜睡,胃口不若往常那般好。”

    张院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些是正常现象,水小姐的脸和脉象都有了明显好转,老夫把y量减轻一半,副作用也会相应少些,但切忌吃发物一类的东西,会拖延病情。”

    水玲珑再三谢过,张院判起身告辞:“若没什么事,老夫先回太医院了。”

    老夫人闻言,亲自站起身,想要送张院判到门口,院判不同于寻常太医,况且日后水玲溪做了皇后,少不得有需要太医周旋一、二的地方,老夫人这是提前给水玲溪积点人脉。

    水玲珑的瞳仁一缩,笑着开口:“请问张院判,有伤口的人是不是也不能吃发物”

    “一般来说是的,辛辣的也不要吃多。贵府可是有人受了伤”张院判对水府的事颇为上心。

    老夫人脑海里灵光一闪,眼神一亮,道:“张院判,你既然来了,可否替我二孙nv儿瞧一下伤势这都过去十来天了,她还绑着纱布,我担心她的伤势恶化了。”

    水家二小姐可不就是太子的未婚q张院判不敢有所怠慢:“请老夫人安排”

    长乐轩。

    秦芳仪神se淡漠地斜靠在贵妃榻上,她穿一件藕丝琵琶衿上衣,豆绿se;一条软银轻罗百合裙,素se,不招摇却清秀。

    水沉香下马,她开心得不得了,自己的nv儿能做太子妃,她又何须一个怀着龙嗣的帝妃搞不好水沉香生个皇子,将来还要跟太子抢皇位,所以,水沉香真的沉了,她比谁都高兴但为什么又杀出个珍贵人水玲月那j丫头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皇帝的身上现在,哪怕她不出门也能想象那些贵f怎么说水家了瞧啊,庶m成了嫡姐的庶母,姑姑成了侄nv儿的姐姐,这家子辈分乱的,真真是叫人咋舌

    水玲月成了水玲溪的长辈,岂不就成了她的同辈难道下次水玲月回府,不叫她母亲,要改口叫姐姐那周姨娘是什么是她姨

    秦芳仪头疼

    “乱七八糟都是些什么事儿”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赵妈妈把能摔的东西悄无声息地挪走,夫人待字闺中时喜好练字,成亲后上了刺绣,生完孩子又迷上了打算盘,如今不掌家了,无事一身轻,她反而好上了摔东西:“夫人,您可是在气四小姐”

    秦芳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赵妈妈见她虽不说,但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se,于是接着道:“依奴婢看,四小姐是不愿嫁给江总督,这才想方设法巴结了皇上,说不定水贵人啊,正是她给拉下马的。”

    “她有这能耐”秦芳仪眉头一皱。

    “您想啊,铺子里做账还分明、暗两本呢,宫里头的事儿能真是传什么便是什么就算水贵人真的有贩卖宫中物品的陋习,可为何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四小姐一行人一入住关雎殿便东窗事发了你不觉着奇怪指不定啊,就是四小姐告的密呢”赵妈妈讲得眉飞se舞。

    秦芳仪冷哼道:“为何不是水玲珑她的心眼儿比水玲月的只多不少。”

    赵妈妈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夫人什么都明白,偏要借她的口说出来:“犯罪都讲究作案动机,咱们上次为了刺激周姨娘有所动作,故意叫人泄露了江总督和四小姐的亲事给她,她和四小姐为逃避亲事,便打了皇上的主意,同为皇上的nv人,四小姐和水贵人之间便再也不是姑侄,若水贵人还是玉妃,知道自己侄nv儿爬了她丈夫的床,不整死四小姐算好的,四小姐这么做叫以防万一。”

    “嗯。”秦芳仪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随手去摸茶杯,却摸了半天没摸着,扭头一看,竟是杯子都被撤走了,她狠瞪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头p一麻,赶紧端来新茶,又道,“大小姐本来就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不比给人做妾好且昨儿奴婢亲眼瞧见诸葛世子和大小姐手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那模样真真是恩极了。”

    提到这个,秦芳仪不免又叹了口气,太子对玲溪可没这么上心

    赵妈妈没注意到秦芳仪眉宇间的忧se,自顾自地道:“大小姐啊,没有害水贵人的动机,指不定大小姐生病也是四小姐弄出来的,大小姐要是死在了关雎殿,水贵人跳进h河也洗不清只不过啊,后面大小姐被三公主和姚夫人接走,此计落空,四小姐便另生一计,虽比杀人次了些,却也把水贵人给打入冷宫了,不是”

    赵妈妈最大的能耐便是结合零星的线索编织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这招屡试不爽

    秦芳仪把茶杯放到唇边,想喝又放了下来:“没错水沉香的确是水玲珑被接走之后才出事的水玲月竟这么有心计,看来我从前都防错了人”防什么水玲珑嘛一早该防水玲月

    “唉”赵妈妈摇了摇头,“可惜啊,皇上似乎很青睐四小姐,都把水贵人腹中的孩子指给她了。”

    “嗤”秦芳仪笑出了声,眼底闪动起丝丝得意和神秘,“这你就不懂了吧,宫里妃嫔无数,为何单单指给她你真认为皇上以为她和水沉香有血缘关系便觉得她能待水沉香的孩子好呵皇上给你一样东西,势必拿走你另一样东西。”

    赵妈妈似懂非懂:“夫人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秦芳仪把葱白纤指放入温水里搅拌,这一动作看得赵妈妈心惊r跳,哪有人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把手泡在茶杯里玩的而夫人似乎还玩得很开心她忙岔开话题转移夫人的注意力:“夫人,既然四小姐嫁不得江总督了,那么府里还有谁能嫁总不能是五小姐吧”

    秦芳仪冷冷一笑:“那是老夫人c心的事儿,与我何g好了,去看看敏玉吧,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做出点儿成绩来,老爷怕是得对他失望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水敏玉的伤势已经痊愈,要说郭焱和水航歌当日下手真重,生生打断了水敏玉的腿骨,要不是各种灵丹妙y轮番上阵,水敏玉怕是夏天也好不利索。

    水敏玉正在看书,柳绿端着一盘子新做的千层糕推门而入,她穿着一件玫红se对襟褙子,绣了大朵大朵的白云,内衬一条白se束腰罗裙,y光一照,肌肤白里透红,身材婀娜多姿。然,水敏玉根本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柳绿顿时泄气,跟了少爷将近一月,还没跟少爷通房,难道她长得不美吗柳绿摸了摸自己n滑的脸,挤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笑:“少爷,您看了半个时辰了都,吃些点心歇息一会儿吧。”

    水敏玉反手c起一个茶杯便朝柳绿砸了过去,柳绿眼疾手快地用盘子一挡,千层糕全部扑在了脸上,又听得水敏玉气呼呼地道:“谁许你进来的没规没矩的丫鬟再这样,我打死你”

    “少爷别生气奴婢收拾g净立马出去”柳绿忍住泪水,蹲下身拾起破碎的瓷p,又用帕子擦了地上的水渍和千层糕,拾掇得gg净净才满腹委屈地走了出去,一出门,便和碧青、蓝儿碰了正着。

    碧青长了一张圆脸,浓眉大眼,嘴唇红润,若是忽略鼻翼旁的j点小雀斑,倒也算是美人胚子一个,从前她嫉妒肤se白皙、五官小巧的蓝儿,自打柳绿来了,她就觉着蓝儿压根儿不够看了。在柳绿和她擦肩而时,她伸出脚绊了一下,柳绿“啊”的一声尖叫,连人带盘摔在了地上,手掌一个着力打中了碎瓷,鲜血从掌心流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碧青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呵呵柳绿呀,虽说我们两个比你资历老些,可你也不用给我行这样的大礼我们可受不起”

    蓝儿仗着是水敏玉院子最美的丫鬟,向来清高,对这个空降的、美不胜收的柳绿也是厌恶得紧,只不过她清高惯了,不会做得像碧青这么明显。她用帕子掩了掩嘴:“少爷呢,最讨厌狐媚子在他跟前转来转去,少爷是正人君子,又岂会和你这种不入流的小人同流合污识趣的,乖乖儿地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别脏了咱们少爷gg净净的院子”

    从前碧青和蓝儿互掐,自打柳绿来了,二人便调整枪口一致对外,每次都能把柳绿整得哑巴吃h连。但人的忍耐心都有限度的,更遑论柳绿本身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若非怕糟蹋了在大少爷心目中的形象,就凭这俩小j蹄子能是她的对手柳绿看着手里不停往外涌的鲜血,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今天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一辈子也不知天高地厚

    柳绿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撑住地面站起身,面露凶光地瞪着碧青和蓝儿:“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向老夫人请求,把我调离少爷的院子,回福寿院去”

    碧青不屑地嗤了一句:“少拿老夫人来唬我你是大小姐院子里出来的,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回福寿院当那是你家呢”

    柳绿不理她,转身朝外走去。

    碧青的脸一沉,柳绿还真敢跑去向老夫人告状老夫人最讨厌在底下兴风作l的下人,轻则打十j板子,重则发配出府永不录用,甭管今儿谁惹谁,柳绿受了伤那就是弱者,容易得到外界的同情和怜悯。碧青适才有了悔意,若早看清她端着一盘子碎瓷,她绝对不会绊她一脚

    “你跟我站住”碧青厉喝,柳绿的脚步不做丝毫停顿,反而越走越快。碧青急了,提起裙衫追上柳绿,一把掐住她的胳膊,“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放开我”柳绿奋力一甩,碧青摔了个四脚朝天,碧青火冒三丈,啐了一口唾沫,猛地跳到了柳绿的背上,对准她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

    柳绿吃痛,后肘狠狠用力,击中了碧青的肚子,碧青痛得血se全无,松开了口。

    柳绿一个过肩摔把碧青撂倒在地,这动作是跟叶茂学的,当初是好玩儿,没想到真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碧青痛得嗷嗷直叫:“蓝儿你还不过来帮忙她今儿欺负我,改明儿就能欺负你没了我,你看你一个人是不是她的对手”

    没错,柳绿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联合碧青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整了她j回,这次若碧青败了,柳绿转头来对付自己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斗她不过一念至此,蓝儿拔下头上的簪子,迈着小碎步朝柳绿冲了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暴怒的厉喝,把离柳绿j步之遥的蓝儿生生吓呆在了原地,蓝儿本能地将簪子收回衣袖,这才抬头看向来人,尔后神se大骇:“大夫人奴婢给大夫人请安”

    扭打成团的碧青和柳绿霍然惊醒,像被雷劈了似的迅速放开了对方,随即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和满是褶皱的裙衫,对秦芳仪行了一礼:“大夫人万福金安”

    金安你个p秦芳仪雷霆震怒,双目如炬:“你们平日里就是这么当差的啊你们是大少爷身边最t面的丫鬟,可做的事连守门的婆子都不如这些t面算是白给了你们赵妈妈把她们送到福寿院去这种丫鬟,简直是脏了大少爷的院子”

    糟糕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碧青慌忙跪下,指向柳绿哭道:“大夫人,都是柳绿打奴婢在先,奴婢疼得不行了才还手的柳绿每次在大少爷房里受了气,出来便拿奴婢和蓝儿撒气偏她是老夫人指给大少爷的丫鬟,奴婢和蓝儿事事让她三分没想到她变本加厉,今日居然大打起奴婢来了”

    “你撒谎”柳绿扬起满是血污的手,“你绊我一脚,我的手砸中托盘里的瓷p,弄成了这样我去找老夫人评理,你不让我去,并冲过来打我”

    “我哪敢啊我在少爷的院子里呆了三年一件出格的事都没做过”碧青撤回落在柳绿身上的目光,转而投向秦芳仪,“大夫人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蓝儿,今儿到底是谁先挑事的”

    秦芳仪不耐烦地问道:“蓝儿你说但凡有一个谎话,我把你也送到老夫人那儿去”

    蓝儿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柳绿和碧青,一个呼吸的功夫,脑海里已闪过万千思绪,她扑通跪了下来,咬牙,把心一横,道:“平时怎样奴婢便不说了,毕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奴婢只向您解释一下您所看到的情况吧”

    秦芳仪抬了抬眉,不由地对蓝儿多看了两眼。

    蓝儿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今天的确是碧青先绊了柳绿一脚,然后柳绿才还手的,当然,柳绿下手也太重了些,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

    柳绿b然变se,劝你什么时候劝了

    碧青瞠目结舌,蓝儿你怎么可以红口白牙说胡话

    三军对垒,蓝儿唯有联合碧青作战,可并不代表她内心就喜欢碧青,眼下有个把碧青和柳绿同时铲除、让她一人独大的机会,蓝儿又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碧青的心拔凉一p,弄来弄去,原来最恶毒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柳绿嘲讽地瞪了碧青一眼,活该让你也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儿确定碧青露出了失望和悔恨的眼神,柳绿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记得刚刚蓝儿是拿着一支钗朝她冲过来的她脑海里亮光一闪,对着身旁同样跪着的碧青,冷声道:“碧青你绊我倒也罢了,我根本不会怪你,你为何要用簪子扎我的耳朵”

    “我什么时候用簪子扎你的耳朵了我明明”明明是用嘴咬的咬得柳绿的耳朵鲜血直流电光石火间,碧青有了反应,她“唰”的看向蓝儿,“好呀你用簪子扎了柳绿,却诬赖给我”

    柳绿突然站起身,冲向蓝儿,猝不及防地,一把夺过蓝儿藏在宽袖中的簪子,并用手中的鲜血抹了一把:“看还有我的血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挑事者难怪平日里我不见了东西,你悄悄告诉我是碧青偷的,你就是想挑拨我和碧青的关系”

    “什么我偷了柳绿的东西蓝儿你太无耻了难怪每次柳绿都拿那样怪异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烦意乱,我少不得便时常与她争吵,竟然竟然是你从中作梗”碧青十分配合地撒起了谎。

    “你你”蓝儿没想到一直斗得最凶的两个人居然会破天荒地联合起来污蔑她

    柳绿和碧青解气地睃了她一眼,反正都是死,就拉你做垫背

    秦芳仪气得浑身发怵:“够了要吵到老夫人跟前吵去赵妈妈把这儿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老夫人”

    “是”赵妈妈指挥j名粗使婆子将柳绿、碧青和蓝儿押往了福寿院。

    秦芳仪平复了一下心情,确定看不出丝毫愤怒了才踏上回廊,绕去了儿子的房间。

    “敏玉。”门,竟是从里面锁上了秦芳仪按耐住疑h和一丝好不容易压下去又窜起来的火气敲了敲门。

    好半响,水敏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秦芳仪开了门:“娘。”

    屋子里,轩窗大敞,空气流通,三月天尚冷,不用点炉子也不该开这么大的窗才是。

    秦芳仪看了水敏玉一眼,四目相对,水敏玉的眼神儿一闪,迅速错开

    秦芳仪的眉头就是一皱迈步跨进了房中,主子的房间一般都分里屋和外屋,外屋用于接待人或平日里练字消遣,秦芳仪是亲娘,自然想往里屋走,她打了帘子准备进去,水敏玉一把拦住了她,讪笑道:“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话间,拦住秦芳仪的胳膊,把她往一旁的冒椅上按。

    秦芳仪觉得儿子今天太不正常了她瞟了瞟碎玉帘子的方向,眼底有hse一闪而过:“娘走了一会儿路有些累乏,在里边儿躺着和你说。”

    “哎娘外屋有软榻,我扶您躺下”

    秦芳仪的神se一肃,不让她进屋,莫非屋子里有什么猫腻..

    【第六十三章】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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