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精神病 作者:礼若蕴

    分卷阅读28

    行李筹备着走的事,没敢对秦裴照说,只稍微试探了一下。

    我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向秦裴照坦白我和乔在一起的事,包括乔即将改名换姓的事,也一并说了。

    当时正在饭桌上吃饭,老杜和秦裴照一前一后的顿住了身子,反应各不同。

    “呵,这丫头学会开玩笑了,用他来挡你妈催婚,是吧。”老杜不以为然,摇着头,似乎觉得很好笑,“他家能有什么势力,怎么可能从精神病院出来了?”

    秦裴照起初深颦眉头,听了老杜的话后,她的眉头有所舒展,也半笑半凝地打趣道:“真是,不好笑的玩笑不要开,我催你结婚,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可别真选个精神病嫁了,那你可就是个神经病了!”

    我吃着香浓的饭菜,越发味同嚼蜡,“噢,那我就是您嘴中的神经病了,我和乔在一起,是真的,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因为你催婚拿来吓唬你的。”

    他们二位的动作又是一僵,老杜不发言,他知道不用他唱白脸,秦裴照第一个就会抢着唱。

    果不其然,她重重搁下筷子,一连串的发问,“疯了吧你?是想踩我底线呢?还是怎么着?啊?跟精神病在一起,你没毛病吧?”

    我端起碗,继续吃饭,“你接不接受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是我,不是你们,所以你说的踩你底线也是不成立的。”

    秦裴照彻底黑了脸,她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大声质问我,“杜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们在一起,我绝不同意!你就是挑个路边的正常人在一起,也比那个疯子强!”

    我也重手搁下碗筷,喝了一口水,态度强硬地回答她,“我姓什么,跟我要和谁在一起,那更是没有关联,你不用总是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你以为你的不同意能代表我个人的意愿吗?乔不是疯子,他只是被坏人害了,所以生了病,你这样让我很羞愧,知道吗?”

    “杜秦!怎么说话的!”老杜终于也一起加入口水战了,他板起脸,绘声绘色地教育我,“天底下,哪个父母会害子女?我们要不是为了你好,用得着反对吗?为什么反对?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能带给你什么?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哭兮兮的跑回来跟我们说,爸,妈,我受不了了,我太苦了,你们说的没错,嫁人要嫁好,万嫁不得低。”

    “那以前你没钱的时候,秦裴照还不是跟了你?要是我外婆外公以前不同意,现在能有我吗?”我用实际例子,完美反驳了老杜。

    老杜被打脸,气得说不出话,只瞪我。

    秦裴照站起来抱住双臂,她阴沉沉地俯视我,疾言厉色道:“反了你!你爸跟那个疯子能一样吗?我眼神儿好,那是赌了一把命,怎么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呢?从今天开始不许再见那个疯子了!”

    我豁然起身,在和她平等对视的前提下,才开口反驳,“怎么就不一样了?合着老杜是人,乔就不是人了?从小到大我都听你们的,你们就真的以为你们塞给我的所有安排,我都想要是不是?其他的,我可以因为孝顺而接受,但是婚姻,抱歉,我不接受!”我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这辈子,除了乔,我谁也不嫁!就算没有乔,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打发了!要打发,你们二度打发自己去!”

    “啪!”

    秦裴照气得一巴掌挥了过来,掌掴的力太足,扇得我额头直磕到了桌角上,疼得我眩晕,一摸嘴皮子,还渗了血。

    我抬头的时候,秦裴照愠怒的眼神变软了一些,老杜也离座来扶我,我闷声不响地转身,擦着嘴角气冲冲地回屋了。

    他们在门外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劝了我半个钟头多,见我头一次这么倔强固执,也不欲浪费口舌了,要等我自己想通,想不通的话,他们再把思想给我纠正。

    我嗤之以鼻一笑,自顾自地收拾行李,谋划和乔私奔的事。

    私奔...说实话,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用上私奔这个贬义词儿。

    从前,我也总觉得自己会按照父母安排的人生轨迹,认命完成枯燥的一生,然后,无欲无求的撒手人寰,化成一掊灰,来的淡,去的也淡,不像一个生命。

    如今,乔的存在,使我正视自己,使我学会对那些想要操控我人生的伪上帝说不!

    要紧关头我没有继续唱反调,而是假意归于顺从,放松了他们的警觉。

    在火车启程的当夜,我留了一封离别书给家里,就随着周女士和乔顺流奔向另一个崭新的人生,奋不顾身抓住我想要的幸福,轰轰烈烈了一把。

    火车站的夜景幽静冷清,人潮虽没有白日拥挤,但路上行色匆匆的过客也不少,年轻姑娘拖着行李小跑而过,西装先生提着办公包大步向前,远处排队的妇女抱起孩子哐哄,路边也有搭了纸箱睡觉的大叔......一眼望过去,仿佛看到了不同人生的小小一角。

    人们闲谈的声音似乎因夜晚而降低,耳边的说话声不算嘈杂,也许因为这个季节不是火车站的高峰期,所以比我以前做火车的时候都要清净。

    我睁着发困的眼睛,环视火车站的各类路人。

    乔若即若离碰了碰我的手背,向我搭话了,他说,要不,你回去吧,我也不踏实,这样带你出来,我觉得自己特混账,等我好了,等我挣到钱了,我再回来堂堂正正的找你。

    我什么话也不说,默默跟着他。

    当周女士问起我家中的态度,我就粗略搪塞了过去,我不断向她重复,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意愿,这就足够了。

    故而,周女士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去往的城市不远,就在邻省,坐火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听乔提起,住处是周女士在那城的旧友所找,干干净净的两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因为地段偏僻,租的价格并不贵。

    落脚后,我将新买的虚拟卡换上,就怕旧的号码会不断浮现秦裴照和老杜的电话,未免看着伤神。

    离家后的第一晚,我还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半点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周女士大抵也没有察觉,她只侧身拍着我的背,叹道,她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我这么个姑娘。

    我说,上辈子我才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乔。

    她也不跟我抬杠,难得真心笑了许久,和我磕唠一些睡前闲话。

    晚上,她睡得似乎不好,翻身的频繁,又老起夜。

    后来,乔摸着头,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提起,周女士有失眠症,不习惯跟人睡,晚上也总起来上厕所,这样,我和周女士都睡不好,不如我睡他的房间,他睡沙发。

    不过到了夜晚,我鬼使神差出了门,掀了乔的薄被说,你打算一辈子睡沙发呢?

    乔愣了几秒,他坐起来问:“你就不怕晚上我犯病了,伤害你吗?”

    我看着外面的皎洁月色,低笑着说:“不会,你犯病的时候很听我话,从不会打我,还会帮着我打别人。”

    “是吗?”乔问得倒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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