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53章节

    十年孤剑沧海盟 作者:武陵樵子

    第53章节

    谢云岳意拦阻她再说下去,笑道:“你别急,自你被我打通任督二脉,现时功力都无异增加一倍,又得九宫正反阴阳步,五行掌,太极幻形剑三种武学,愚兄自信这三种武功虽说不上天下第一流绝学之最,但也可与武林任何高手较一短长,怎么你反到自气起来了.”

    姑娘挺了挺腰肢,娇笑道:“瞧,你到是蛮自信的.”

    忽闻院外司马老镖头宏亮地笑声,只闻他一面走来,一面笑道:“严老弟贤梁孟准备好了没有,这就动身啦.”

    谢云岳两人迎着出去,说:“在下等没有什么好准备的,说走就走.”姑娘似是初扮男人,走起路来毕竟别扭,只不停地格格娇笑.

    走出门外,镖车已然启行,前面的趟子手高喝,“四马飞腾”之声在寒风中飘扬.负伤几人,已搭好了担架,由几个镖伙抬着,老镖头不时注意谢云岳手中所提藤匣,但并未出口相问.

    老镖头跨上乘骑,谢云岳两人登上骡车,赶车的一声断喝,长鞭猛挥,四只健骡又放足疾奔.车幕敞开着,寒风汹涌而入,虽是两人内功奇好,但毕竟有点难耐,因为便于看清沿途情势,也只好如此了.高家沟子就是那么一条拥有百十户人家的长街,转眼便驰出了街尾,阳光极是艳丽,道上泥泞深厚,镖车过境,印出七八条车辙,此外足迹,蹄痕累累皆是.

    出得高家沟,沿途便见乡民妇孺,三五成群,提着红色拜盒,往姻戚家贺年或返家,来来去去络绎不绝,谢云岳与姑娘看到当地妇女装束甚奇,不由出神.

    只因那些妇女着红困袄,翠绿色扎脚棉裤.小足娉婷分外好看,当地妇女喜御饰物,腕钗指环累满臂指,冬日严寒,竟将饰物捋于棉袄衣袖外,须发簪珥,御金饰银恒重逾数两,亦不觉累苦,斗珍炫富有如是者,可称奇观,亦可见民间之富,裹小足,在前清时代,全国都是,不足为怪,但晋省比别处犹见风盛.双足纤小,只见胫端尖削,甚至腋杖而行,弱不禁风.

    姑娘见谢云岳频频向妇女注目,大发娇嗔道:“这有什么好看,真是.”

    谢云岳不由笑道:“我不过看看好奇罢了,难道她们可以出来,就不让人家看的么.”

    姑娘一横白眼,道:“那有你这么着的,不怕老镖头瞧见笑话.”

    谢云岳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听说大同六月六日还有赛足会,任人品评,莲足越小越好,头二、三名还有花红可得,几时六月六日,我们前往大同一观如何”姑娘“啐”了一声,不作理会,谢云岳笑笑.

    车行不觉其苦,转眼便走了卅里外,骡车跟着镖车缓缓赶去,遥见老镖头在坐骑上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两人连说带比不知说些什么.

    前途山岗起伏,林树茂盛,愈走愈是难行,只见四外山岭杂沓.危壁如崭,古树参天,林荫蔽日,满耳充盈一片松涛喧嚣,姑娘道:“前途不远就是蜈蚣峡谷”

    话犹未了,蓦闻车后蹄声急骤,转眼便越过骡车疾驰向前,正是方才店中坐在长凳上五名劲装大汉,长鞭叭叭猛挥,口中不住发出厉啸,意在虚声恫吓.

    五人五骑如飞,眨眨眼,已然越过镖车行列,驻在山坡上,停了停,勒马回身驰来,姑娘暗付道:“这五人凭的可恶,非要令他们带一点彩头回去,才知厉害.”

    五骑如飞奔近骡车前,骑上一人忽惊“噫”了一声,五骑登时勒住了纹丝不动,只听那人对同伴说:“方才我们见的不是一个标致的娘们,她竟会变成多一条棒子的汉子来了呢”

    猛听一声清吒,五人登时翻下骑来,两人蒙住眼睛,在泥土地里翻滚,手指缝内,溢出缕缕鲜血,痛号哀叫,惨不忍睹.

    原来姑娘手中已扣了十数支梅花针,一听贼人出言轻薄,立即心头一怒,手腕微振,十数支梅花针电射发出,五对眸子已贯穿了十只,手法之准、快,极其罕见.只听姑娘冷笑一声:“留得你们猪狗命在,还是姑娘念在好生之.”继又道:“赶车的,我们继续前行吧.”原来赶车的一看见五骑近前,情不自禁的将骡车停了.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与日月仙人掌卢堏也自惊觉回骑驰来,见五贼这等惨状,心下也为自测然,道谢了一声,又自回马走去.

    镖车一行,已自走了四五里的路,又闻身后蹄声骤起,竟有十数骑飞过,其中数人紧挨着前伤目五贼,驰近司马老镖头身侧,开声猛喝道:“司马老儿,前途自有你的好看.”马匹如飞的驰奔过去.

    又行了片刻,已来在一处山口外,两旁危壁如削,姑娘道:“这就是蜈蚣峡口,也是贼人动手的好地几.”

    果然老镖头一声号令,镖车群停住圈困好.谢云岳纵目一瞧,见这山口外是一片峡长盆地,两侧俱是崇岗隆起,林青深密,不见一处人烟,右侧另有三条岔道伸展至山坡上,半晌不见动静,心才起疑,忽遥见两侧岗上涌起数十条人影;身法轻捷望下飞跃,轻功显见甚佳.

    领头一人,是个身材魁伟,虎背熊腰老者,年约四旬,一脸花白胡须,迎风生威,背部微呈讴偻,迎着老镖头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哈哈大笑道:“司马兄,一别十数年,不想尊兄风范如昔,老当益壮,真是可喜之事.”

    继又面色一沉,道:“蚁某与司马兄素不相犯,这次蚁某受一好朋友之托,情难推却,本意出面化解仇隙,奈何司马兄连伤蚁某案手下,是难可忍,这个,司马兄你要还我个公道.”

    司马仲明见来人是王屋山大盗九子母连环蚁元凯,暗暗心惊.知道这人狠名在外,他若伸手,无论谁胜谁负,均是不了之局,当下想好答词,笑道:“原来是蚁当家的,久违了.蚊当家此话恐难圆其说吧,司马仲明三日来,途中敌踪频现,杯弓蛇影,难分敌我,贵手下又未报明身份,在高升客栈前,有一化子手执怪蛇,连伤敝局镖师数人,这才出手”

    忽面带惊讶,道:“难道丐帮门中亦为蚁当家网罗么”

    继又回首喝道:“将受蛇伤数人抬来,请蚁当家过目.”镖师立时将四付担架如飞抬来,搁在蚁元凯眼前.

    蚁元凯面色登时一红,浓眉皱了皱,摇头道:“化子并不是我王屋手下,蚁某只问伤我手下五人双目之事.”

    司马仲明呵呵大笑道:“这话问得益发出奇,蚁当家怎么不问明详情,就来责问,令手下风谰风语得罪了骡车上的两位少侠,自取其祸,怪得谁来.再说这两位少年,也非老朽同伴,蚁当家,是非现已判明,你说受好朋友之托,怎么不见他人”

    蚁元凯如电双眸紧望了骡车上谢云岳顾嫣文两眼,才一生狞笑道:“好朋友等候多时了.”摄口一声长啸,声音清越响亮,很快地被寒风送出老远,便闻得崖顶也亮出一声清啸.

    乍见一条身影在崖顶凌空飞落,崖高数十丈,那人在半空中连换三个身法,轻轻的降在地面,那人着一袭金黄色长袍,阳光辉映.褶褶生光,煞是好看.

    奔雷剑客司马仲明已看出来人是他当年齐名的,追风神剑陈元炯,此人与司马仲明一样的,剑,掌,拳,暗器以快速著称,出如电,收如风,崆峒门下,人也介乎正邪之间,专凭好恶为之,被称中原九大剑客之一,首名就是谢云岳泰山赵康九,因追风神剑陈元炯排名在司马仲明之下,又同为出手快著称,所以满怀不忿,三次找上天马镖局向司马仲明挑斗.

    司马仲明总是委婉歉辞,说是武林中好事之人嚷出名次,自己本无意计较这些,自愿放弃这项名誉,怎奈追风神剑执意不从,定要交手不可,咄咄逼人,司马仲明见陈元炯骄横太甚,不得已与他动手.

    陈元炯每次都是一着之差,被迫出手,最后一次,因他出剑太毒,司马镖头大怒,以绝招“浮云掩月”,反腕削伤陈元炯左股,匆匆逃去,不意十数年后,再度在此寻衅,暗假陈元炯太过无耻.

    司马仲明在追风神剑落地后,向前一还步,道:“陈老师,司马仲明已知你来意思.过去的事已同云烟飞逝过眼,不复存在,陈老师何必为着排名又来意气用事.”

    追风神剑陈元炯嘿嘿冷笑道:“住口,武林中人宁可人死,不可名亡,前次伤股之仇,使陈某蒙垢受辱,隐居深山十年,参悟了一套精绝天人的剑法,只要你能胜得陈某一招,陈元炯自动取消追风神剑这个名号.”

    司马仲明见陈元炯如此傲慢,不禁厉声喝道:“陈元炯,这种巧言令色的说话焉能骗得来我司马仲明,倘若你果是找我印证,尽可去镖局找,司马仲明无不应接,明明是耸动蚁当家要劫镖银,藉此羞辱我司马仲明的名头,是也不是”

    陈元炯也是大声大喝:“胡说,陈某岂是这种人,不过在蚁当家处作客,蚁当家应宫门双杰及飞天鸽子娄敬德邀请追捕太原血案主犯俞云,连日来蚁当家侦骑四出.无意探得你亲自押镖过此.所以长途跋涉,来此决一胜负,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你偏说我意欲劫镖,真是笑话,我不过适逢其会,凑在一齐罢了.”

    一双眸子,光芒突射,威棱不可逼视.

    他两人正在唇枪舌剑之间,九子母连环蚁元凯一个箭步,窜在骡车前,望着谢云岳顾嫣文阴阴一笑道:“你们这两个小辈,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伤老夫的手下,你们莫非不知我老夫的戒条么.”

    谢云岳及顾嫣文同声哈哈大笑,人就在车垫上原式不变,平平越过骡背,落在蚁元凯面前一站,快乐无与伦比,如蚁元凯这么成名人物,竟也未瞧出他们用什么身法.顾嫣文改了男装后,与谢云岳立在一起,只觉两人并世无双,二人都是一般年轻俊美,在阳光斜映下,显得秀气英俊,蚁元凯见了,不禁暗赞好人品,但看见他们奇快身法,不觉惊得后撤了一步,怔着双眼.

    顾嫣文鼻间哼了一声道:“谁管你是什么戒条,纵有,也只只能管那些鸡鸣狗盗,我只问你,究竟你是冲着谁.”

    蚁元凯一声怪笑道:“老夫作事向无定准,谁要犯上老夫,便就冲着谁.”

    一声极清脆的耳刮声,从蚁元凯左颊发出,登时现出一只红掌印,蚁元凯只觉头目一阵昏眩,原来谢云岳忿他出言狂妄,一刷掌即印上了一个耳刮子.随着蚁元凯来的人,内心生出莫名的惊骇,只为他们竟没瞧见谢云岳怎样伸手.

    日月仙人掌卢堏一见九子母连环蚁元凯望骡车这边走来,不由担心两少年吃亏,暗打手式,约来两名镖师匆匆赶来,及至一见蚁元凯吃了一掌,大感意外,他只瞧出顾嫣文身怀绝学,却未料到谢云岳有如此身手,不禁暗暗定下心来.

    显然谢云岳一掌打得不轻,九子母连环蚁元凯半晌才神定,突厉吼一声,双臂猛扬,作一虎势,就要扑来,在他身形未出之际,右颊上又印了一记狠的.顾嫣文看出谢云岳方才身形步法那么玄妙,未免手痒左足一动,展开“九宫正反阴阳步”法,暗踩方位、震退龚进,身形如电闪地晃去,左手一扬“叭”的一声,又是一记耳刮,正打在蚁元凯的右颊上.

    蚁元凯这么成名人物,连吃两次明亏,当着手下,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两手望腰间一按,便要解那自己成名兵刃九子母连环簧扣,那知谢云岳身形一动,一只右掌己搭上了他的两只手臂,微笑道:“蚁元凯,别忙”

    左手一指司马仲明那边道:“且等他们胜负已决,再动本也不迟.”说完,也不等蚁元凯回话,右掌一松,左手拉着顾嫣文平平飞去.

    蚁元凯立在原处,两只手腕抬着腰间迟迟不曾放下.

    他意会出这两少年都具有一身不平凡的武功,就看他方才一掌搭在自己两只手臂,立时虚软无力,这种手法是平生仅遇,不由幽幽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蚁元凯,你还逞什么强,方才的两少年,所用的身手步法,却在极短的一瞬间完成,堪称奇绝天下,由此一鳞半爪,可见一斑,自己这点微末技艺,实难望及他们万一.”

    想至此,不由得万腔雄心,一霎间尽都付之云烟,竟至垂头丧气,慢慢回身走去,他那知所撞见两少年,便是当今武林中绝无尽有的奇才哩.

    先且说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与追风神剑陈元炯两人,各执击剑平伸着.腰躯微躬,只是在转圈圈移动着,竟如驯兽般,谁也不育先出手.谢云岳不禁暗笑,他回忆出那晚在镇风寺博青不也是如此逗弄莫虎么

    猛然间,陈元炯然先疾起九剑,嗡嗡风雷大作,剑光暴长,化成一面光网,将司马仲明全身封到,快速无比,不愧为追风神剑之名.

    谢云岳见陈元炯这套剑法竟从东崆峒镇山之学,风雷剑法脱胎而来,将其去芜存精,另渗以他自己悟出之心得,创出这套怪速无伦的剑法,一施展开来,竟如汪洋大海,滔滔不绝,大有一发不可收手之势,剑式之诡,大都攻人必救.

    再说奔雷剑客司马仲明,亦在陈元炯快攻时,同时出剑,剑身斜出,一抖手之间,即是满天剑雨,纷纷乱舞,使如再数剑出手,发出轻雷之音,逐渐加强,触耳变为闷雷之声.

    名家交手,大都是一点即收,决不使兵刃相触,互相抢制机先,往往毫厘之差.便可决定生死于俄顷,可是司马仲明两人并不然,快速中竟然硬攻崩打,剑身相撞,进出一连串淡淡火花,这在阳光下是希有的景象,倘能于晚间见之,这是绚丽恰目的奇景.

    谢云岳对顾嫣文笑道:“两人都是超凡实学,不是欺世盗名之辈,我看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哪一方伤了,都并不大好”

    顾嫣文听出来谢云岳弦外之音,是在暗示自己坐手化解一面有意令她扬名露万,于是会心展齿一笑,快步上前,在天马镖局武师中借了一辆长剑,飞身跃进圈内.双足尚未踏实,凌空徐缓地挥出一封,这剑式极其平淡无奇,可是发出的潜力,竟将司马仲明陈元炯两人,立时逼出圈外三步.

    司马仲明已有先见,并不感意外,但追风神剑陈元炯大为震骇,暗忖:“这少年不知是什么来历,发出的剑式,外表平淡,其实内蕴奇绝变化,力道刚猛无比,这是谁”一时却怔在当场.

    顾嫣文笑道:“两位成名不易,何苦意气用事,倒不如握手言和了把”实际上,姑娘并没听见他们是为着排名之争,只凭智慧忖度,大抵劫镖一事,都是纷纷殴斗,速战速决,那有让人一对一之理,何况盗首蚁元凯在旁按兵不动,所以被他一言中的.

    追风神剑陈元炯怒道:“这是老朽与司马老儿间之事,与你何干.”

    顾嫣文微笑道:“陈老师,你与司马老镖头之间究竟为了何事,在下洗耳恭听.”陈元炯红着一张脸,喃喃半晌始慨然说出.

    顾嫣文哈哈大笑道:“我辈练武,不外乎御侮强身,如今为了个排名之争而决斗,在下可没听过.”

    陈元炯大叫道:“怎么没听过,近代武林二百年中,九大门派在华山芙蓉峰数次较技,不也是光了排名之争吗”

    顾嫣文微笑道:“这是各大门派发挥自身武学问题,这与个人间恃强好胜判然不同,你何必扯得老远,是不是想又引起一场武林火拼咧.”

    陈元炯激得须发怒张,大叫道:“照你所说,老朽十年荒山苦练剑学,岂不是白费了.”

    顾嫣文冷笑道:“非是在下小看干你,你这套剑法,漏洞大多,十年辛勤真是白费了,你自称追风闪电,以快速见长,其实错乱纷杂,浮华不实,若遇上比你高明的人,一剑就可制你死命,就拿在下来说,虽不敢自比高明,但剑法沉稳徐缓足以自保.如你不信,十招以内你只要能攻近在下一剑.在下自愿尊称你为武林第一快剑.”

    追风神剑陈光炯暗惊这少年好大的口气,但心知他并非故作大言,方才一剑可资证明,遥见圈外谢云岳鹤立凝目,望着他微笑.不由心头一凛,忖道:“这少年必是一路,俗语说物以类聚,武功也必不会相差太多,一个尚难稳操胜算,假如自己幸胜面前少年一招,他定会出手加入,这后果可知,自己诺大的名望,倘今日败于司马仲明手中,还有可说,要是”

    想至此究竟出手与否.成了一个很难的问题,面对现实,又不能临阵示怯,茫然片刻,暗叹了一日气,微笑道:“实如老弟听说,老朽与司马老师乃意气之争,三十年前为此,三十年后也为是比,人不争一口气,做人有什意思,老弟如此说,足见老弟涵蕴绝学,不过,若说十招以内无法攻进老弟一招,未免夸张过甚,好,就请老弟先攻吧,但是话要说明来,老朽并不想那武林第一快剑之名,只是领教老弟绝学.”

    顾嫣文听他话意,有自承意气用事之意,自己在谢云岳处学得一套“太极幻形剑”,尚是初用,也不敢过于托大,微笑道:“在下只守不攻,还是陈老师先请.”

    陈元炯一点首道:“好,老朽有潜了.”右腕一振,剑尖微翘,这一亮开,嗖嗖十数剑同出,竟如鱼鳞密浪,汹涌逼来,果然快得出奇,不同凡响.

    顾嫣文微微一笑,右足后撤半步,身形一矮,剑尖朝上,由右往左,徐徐推出一剑,含着只守不攻之意.这一招推出,剑变孔雀开屏,成一扇形级级推进,一经与陈元炯剑尖相触,只听得紧密一串金铁交鸣之音,夹着火星万点,便蓦见陈元炯身形暴退.

    陈元炯只觉顾嫣文剑身发出的潜力奇猛,心中不禁好胜心大起,飞快的又紧接着一招,用出八成真力,一至近身,突又振腕,霎眼间,剑尖化成千点芒雨刺出.姑娘哈哈一笑,剑尖柱地,借力拔起一文,剑尖朝上,又扇形推出一剑,这一接触,陈元炯又被震得退后一步.

    其后,无论陈元炯用何种身法快速出剑,无不立时被姑娘剑身发出的潜劲震退.姑娘体会这“太极幻形剑”实具极大威力,这还是只守不攻,若这时攻他,取胜还不足轻而易举,芳心大喜.谢云岳傲然的微笑,司马仲明捻须惊叹,九子母连环蚁元凯骇然色变,总之,在场各人表情互有不同.

    转眼,已是八招过去,陈元炯不禁脸色深沉,忧心如焚,自知十招以内,无法攻近敌身,再有两招,便将出乖露丑,忖道:“这回真个完了,完了.”就在他第九招刚发未出之际,突见六七条黑影,疾如闪电凌空扑下,陈元炯及姑娘同时惊觉来人等身法奇快,均急后撤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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