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短箭弹到了地面上、射到了窗户上、插在了房梁上.点金主脸色灰败.举起手中的弓.说:“您赢了.光凭手上的劲力也能弹飞我射出去的箭支.这么近的距离我绝对接着不住您的暗器.”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的头头.多数是对面展示实力的.告诉外人该组织的能力;同时也起到镇场子的作用.吓阻仇敌的报复.本身不会接委托杀人.要是主都打不赢上门挑事的人.那他的地位就很难保得住.

    “嗯.算你识相.现在开始你就叫‘金手腕’.而我就是‘至尊拳’.”施将说完一扬手.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射向“金手腕”.

    前点金主转眼间就成了“金手腕”.

    做杀手的人都是想挣点快钱.又不想多费神.还沒有什么门路的人.并不是亡命之徒.要别人的命不手软.对自己的命还是挺爱惜的.

    “金手腕”技不如人丢了主之位.难得施将不杀他.他可不会觉得是件屈辱的事情.赶紧接过药丸.吞进了腹中.

    “你出任副主.暂时管理点金的运作.主更换一事你要尽快通知所有‘点指’.过些天我会安排一个隐秘地点会见一下外围人员.”施将可以说是暂时坐上了主的位置.

    杀手组织由杀手和外围人员组成.

    像一些接待客户的.打探消息的.看场跑腿的.都属于外围人员.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和主就算是外围人员.

    客户的委托有指定和非指定两种.指定是让指定的杀手來完成委托.非指定是让任意一个杀手來完成.非指定委托一般由主來指派杀手.这两种委托的酬金都要上缴百分之三十给主.主负责分配给外围人员.

    点金主变更为施将后.不见一下外围人员.他这个主就名不副实.

    外围人员的行动有部分是秘密的.因此施将不能在公开的场所会见所有的外围人员.他需要找个能够掩人耳目的地方.

    在施将寻找隐秘地点的时候.春秋城的寒如刃发现自己家里有个來历不明的人.他的行为举动神神秘秘的.引起了寒如刃的注意.

    一名新招收的马夫被五花大绑押到了寒如刃面前.

    “说吧.你叫什么.來自哪里.混进我们寒家想干什么.”寒如刃铁青着脸看着这名马夫.

    “小人就是费边啊.以前就在春秋城帮马贩子看马的.这不是看您家的工钱高.才來当马夫的.怎么就把小人绑起來了.小人要有什么地方沒做好.直接说就行.小人一定改.”费边一脸惶恐.但说起话里还很有条理.

    这时寒家二叔公到寒如刃的身边递过一张纸条.寒如刃接过一看.冷笑了几声.

    “吕国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什么东西都买得到.昨天才悬赏你的身份消息.今天花了五十金币就得到了.

    费边.本地人.五年前被少典国谍情司招募.负责打探本地消息.

    呵呵.我们才來沒多久.少典国的探子就上门了.在吕国果然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说吧.费边.混进寒家來想做什么.我自认跟你们少典国沒什么瓜葛.只是沒多久前去了一趟.”寒如刃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她和少典国沒有冲突.可以确定这名马夫不是來害人的.

    费边额头滴下了豆大的汗珠.五年前成为密探的消息都被人轻易得知.那他还装什么.

    “既然知道我是负责本地消息的.那么你一个古元帝国的常胜侯來到春秋城.我只是按惯例來打听一下你们來的目的.”费边说出了一个比较可信的理由.

    “我确是古元帝国的常胜侯.可通北帝国的人都沒有关注我.你们少典国的跑來凑什么热闹.

    上次到少典国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叫丁馗.是少典国内卫司右都护.

    在少典国内卫司和谍情司同属卫察部.丁馗应该跟你们在吕国最高负责人同级.

    这次我就饶了你.你回去跟你们的负责人说.我跟他的同僚有些交情.我们应该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这次我们到吕国來不针对任何人.完全是我们家族自己的决定.”寒如刃不怀疑费边的理由.她刚逃到吕国.不想无端生事.“尽量多交朋友绝不树敌”是她目前行事的准则.

    费边莫名其妙地突然被抓起來.绑得严严实实的.现在又轻易地被放了.这种大起大落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啊.这.您的那位朋友是我家大人的同僚.可否请您写下他的名字.我好拿回去交给上头.只是口传我怕回出错.”费边这次任务不能说完全失败.能拿到寒如刃的手书可以证明他是有收获的.

    “丁馗.”途安客栈掌柜齐鼎看着手上的纸条.和那个十分熟悉的名字.眼中不时闪过精光.“寒如刃真的是那么说的.她跟馗儿认识.还是朋友.她们差了八岁左右.怎么会走到一起.”

    途安客栈的老账房躬身站在齐鼎旁边.捻着自己花白的长须说:“费边是这么跟属下禀报的.属下从古元帝国方面收集到一些消息.证实寒如刃去年随十三皇子姬禅到过我国.而且他们去过平中郡.

    属下推测寒如刃是见过少爷的.否则她不可能知道少爷的名字.还准确地说出少爷的官职.如果她要说谎.大可以说认识其他人.何必要说认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呢.”

    “她会不会知道我是吕国堂的负责人.所以故意这么说呢.”齐鼎做间谍头子久了.也养成了多疑的习惯.

    “不可能.就连少典密也只知道吕国堂堂主换成了齐鼎.并不知道老爷您的真实身份.寒如刃怎么可能知道您的身份呢.

    吕析公主如此跟您接近.吕国谍情司都沒查出您的身份.其他国家的情报部门就更加不知道了.我看那寒如刃是认识少爷的.要不让属下亲自去探探她的口风.”老账房提出建议.

    “嗯.我去吧.你沒见过馗儿.探不出她的口风的.”齐鼎摸了摸脸上那张能够透气的人皮面具.考虑该不该以真面目去见寒如刃.

    自从庄园里出现了别国的探子.寒如刃对庄园的管理严格了不少.就如她练功专用的演武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只要她和她的弟弟寒刚能够使用.

    傍晚.太阳挂在西面的山头上.一阵秋风吹过.能让人感受到风中的寒意.寒如刃正在演武场中练习家传剑法“破军诀”.

    她手中长剑疾刺.几道凌厉的剑气带起了地上的沙石.剑尖吞吐着三尺的剑芒.只要念头一动.剑芒就会脱剑而出.激射向她瞄准的目标.

    演武场内沒有其他人.寒如刃眼神很专注.剑指她假想中敌人的方位.虽然只是练习.而她一往无前的气势能逼散迎面吹來的秋风.

    又一阵秋风吹來.但风向好像有一点点偏差.寒如刃的眼皮一跳.紧闭嘴唇咬紧牙根.她双手抡剑猛然劈向右前方.一道赤红色的剑芒脱剑飞出.贴着地面疾射演武场边.干燥的泥地上扬起一阵浮灰.

    与此同时.一位脸色木然、银发皓首的高大老人.蓦然出现在演武场边.正好在寒如刃劈出剑芒的前方.

    寒如刃根据风向的改变.判断有人闯进了演武场.此人的落点就在她劈的方向上.

    这位闯入者好像知道寒如刃判断出了他的落点.面对迎面劈來的剑芒他淡定从容.双脚齐肩站定.膝盖微屈.左掌一引右拳猛击.一只包裹着斗气的拳头暴砸向剑芒的顶端.

    “啪”一声.剑芒居然被那位高大的老人击散.

    一向冷酷的寒如刃脸上露出了惊疑之色.她是第一次见有人空手能把剑芒打散.这位老人的实力绝对在她之上.然而他进來的时候故意卖出个破绽让她知道.沒有打算要偷袭她.

    老人打散剑芒后.沒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寒如刃.那张木然的脸显然是一张面具.

    “下身手非凡.实力远超于我.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擅自闯进我家有何目的.”寒如刃垂下剑尖.但双手仍紧握剑柄.万一动起手來能够抵挡一下.

    “呵呵.我想私下和你聊一聊.你一个小姑娘不好晚上到你的房间去.现在这里沒有其他人.就算让人知道我來过.也不会落下什么话柄.

    至于我的真面目嘛.已经很久沒让人看过了.你既然知道少典国谍情司在吕国有人.那么也能理解他们在这里是不会露出真面目的.”白发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哦.这么说來你就是吕国的负责人咯.费边回去应该跟你如实汇报了吧.”寒如刃慢步走到演武场边.将长剑插到了兵器加上.用行动向这位疑似少典国谍情司吕国负责人表明态度.

    “沒错.我就是吕国堂堂主.这次前來是有些事情找你证实一下.如果事情属实.那你我两方应该是朋友.在吕国有很多事情可以合作.”老人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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