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并没有称呼夏彦非是行长,是因为夏彦非既然不愿意跟助理透露身份,可能有他不愿意透露的原因吧。
    夏彦非笑着跟傅华握了握手,笑着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我们集团想要了解一下在目前国家进行宏观调控,总体资金面收紧的状态下,民营地产公司的经营状况。正好我手边有一张你昨天给我的名片,正是一家民营地产公司,就想来做一下调研。不会影响你们公司的正常运营吧?”
    夏彦非说的很是客气,一点架子都没有,似乎还有些担心傅华不愿意接待他。但是傅华很清楚像恒鑫银行这种规模的银行,平常时候你如果想要约见行长,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现在银行是财神爷,多少企业都期盼着能够从银行贷出资金来。
    傅华笑着说道:“您真是客气了,如果您想了解什么情况,给我一个电话就好了,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
    “应该的,毕竟是我们要麻烦您的。”
    说话间,傅华就把夏彦非请到了沙发那坐下,助理泡了茶送进来,然后就退出去了。傅华这才说道:“自从国家对地产行业进行调控之后,我们这些地产行业的公司可真是苦不堪言啊,民营企业更是如此。正如您昨天所说的,现在资金在地产行业这一块发生了梗阻,没办法流动起来,所以经济面才会这么差的。”
    夏彦非笑了起来:“我昨天只不过是拿那个故事应付场面的,故事倒是很有趣味,不过却是没什么深度的,想不到倒被你用到这里了。国家进行房地产调控,其实是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的。如果所有的资金都运用于地产行业,那我们的实体经济岂不是更加难发展起来了吗?”
    夏彦非说着扫视了一下傅华办公室里的环境,说:“我在系统中搜集了一些你们公司的资料,熙海投资好像没什么负债啊?”
    “是没什么负债,但是并不代表我们就不需要资金方面的支持,每每要发展一些新的项目,我们就需要四处找渠道募集资金,为此需要支付很高的融资成本的。”
    傅华确实是一直都没打内地银行融资的主意,是因为贾昊曾经也是一家银行的高管,跟着贾昊他是知道银行的运作方式的。像熙海投资这种民营企业,想要从银行贷出钱来往往是需要支付一些额外的成本的,偏偏这是傅华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这也是需要承担很高的法律风险的,所以他宁愿多费上一些周折去募集资金。他的负债并不在内地的银行系统,而是在香港和台湾和一些私人渠道。
    “现在大家都很困难的,银行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夏彦非笑着说,“不过我们恒鑫银行还是很愿意支持民营中小企业发展的,现在民营中小企业那么多,已经成为了国家经济的中坚力量了,恒鑫银行为此助上一臂之力的,所以你再缺资金的时候,我给过你名片了,你可以打电话找我的。”
    傅华倒是没有对夏彦非的承诺感到欣喜若狂,随着他在商场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知道这世间上是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的。像这种没有对价的承诺一般都是很难兑现的。但是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谢谢夏先生了。”
    “不用这么客气了,四海之内皆朋友嘛。”夏彦非装作不经意的说,“诶,对了,昨天我跟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位沈韶祺小姐聊得很高兴,我发现她在唐诗方面很有造诣,很想与她深入交流一下,只是最后光顾着高兴了,居然忘记了问她的联系方式。”
    傅华心里暗自笑了一下,原来一切的一切归结在这里了,这家伙是为了要沈韶祺的联系方式的。傅华想了一下,昨晚沈韶祺和赖招娣离开的时候,情绪上感觉是很愉快的,看来跟夏彦非还是聊的很高兴的。
    另一方面傅华心里也是存着一份自私的念头,也许有着沈韶祺作为媒介,他可以跟夏彦非建立起良好的朋友关系,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如果想要通过夏彦非批贷款的话,夏彦非应该不会再跟他索取一些额外的东西了。
    傅华就笑着说:“这简单啊,一会儿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发在你的手机上。”
    傅华就把沈韶祺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夏彦非,夏彦非见达到了她的目的,就站起来跟傅华告辞,临走的时候,还跟傅华说:“记住啊,有需要资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
    傅华知道这种承诺是需要建立在夏彦非和沈韶祺关系良好的前提下的,否则夏彦非是有很多方式让他找不到他的。
    夏彦非走了之后,傅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真是很荒唐的,想不到沈韶祺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魅力啊,迷倒了一个莫向天不说,又迷倒了一个夏彦非。夏彦非五迷三道的打着来公司调研的借口来问沈韶祺的联系方式,而他居然还就配合着给了他联系方式。
    当沈韶祺听到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自报家门说他是夏彦非的时候,多少是有些错愕的,她昨晚故意没留联系方式给夏彦非,其实是想告诉他他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就好像是她对一个男人说,我在机场等着你坐船来接我。结果那个男人现在来跟她讲,下大雨让机场成了水塘,他现在就坐在船上等着接她一样。
    昨晚他们边喝酒边聊,嘴上就没了个把门的,她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这个状态下她觉得再见面会是一件很糗的事。她苦笑了一声说:“夏先生,我是觉得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的。”
    夏彦非也苦笑着说:“我也觉得是,但是我还是忘不掉你在我耳边吟唱渭城曲的样子,那么的悠扬,那么的空灵。”
    “可是那是一首送别曲啊。听完之后,我们就应该说再见的。”
    “但是送别并不代表不再见啊,也许送别是为了再次重逢呢?”
    “可是我昨天说了太多的不该说的话,我那还有脸再见您啊。”
    “您说过什么了?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滴里嘟噜也说了一大堆的蠢话,不过我现在脑子里对昨天你跟我都说过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您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沈韶祺觉得夏彦非并没有完全讲实话,他应该不会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的。但是夏彦非这么说却是给了她台阶下。好像是在说你看大家都一样啊,那天我也喝多了,记不得自己说过的话了。这样子他们再见面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沈韶祺也就顺坡下了:“我怎么会记得您说过什么,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
    “不过有一点我是没忘记的,那就是您唱的那首渭城曲,实在是太好听了,到现在我脑海里还萦绕着那首歌的旋律,真是有余音绕梁的感觉啊。”
    “余音绕梁,”沈韶祺笑着说,“您也太夸张了吧?我哪有那么好啊?”
    “一点也不夸张的,”夏彦非笑着说,“虽然我知道诗歌都是可以用来吟唱的,但是我不知道唐诗吟唱起来会这么好听,您唱的唐诗让我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真的很想再听您唱一次。您今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饭。”
    “您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境的,我真的想要安静一段时间的,”沈韶祺苦笑着说,“除非必要的应酬,我现在应该不会出门的。”
    “我当然明白您现在的心境,”夏彦非说,“所以我才觉得您有必要出来吃吃饭散散心什么的,那天您在慈善酒会上跟我聊了一下,心情不久很愉快吗?”
    “那天我确实是很愉快,不过”沈韶祺还是犹豫着不想出去应酬夏彦非。
    “好了,别在家里闷着了,闷久了会生病的。晚上八点,我去您住的地方接您。”
    “您千万别来啊,我真的不想去的。”
    夏彦非霸气的说道:“那就由不得您了,反正我说了要去就一定会去的,我会准时出现在您公司的楼下的。您如果不下来,我会上去找您的。”
    沈韶祺其实也很受用夏彦非这种霸道的,她苦笑着说:“好了,怕了您了,您告诉我酒店的名字,我自己过去好了。我不想公司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夏彦非就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然后说:“事先声明啊,您如果不来的话,我还是回去公司找您。”
    “您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您这是请客呢还是绑架啊?”沈韶祺嗔道,“好了,我说去就一定会去的。”
    晚上八点一刻,沈韶祺到了夏彦非所说的酒店,这是一家北京有名的法式餐厅,酒店的布置和装潢都是名师设计,沈韶祺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夏彦非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沈韶祺来了,夏彦非笑着说:“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呢。”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一点,主要是因为北京这边太堵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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