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4. 初尝重炮的云南兵
民国二十七年（1938）四月二十二日，谭毅中所在的60军184师543旅1085团三营八连，随着三营一起在台儿庄东面莘庄布防。
这次60军以184师守南面禹王山为袋口底，西边靠近台儿庄的丁家桥、东庄、火石埠一线，由183师来守。
东面西黄石山、湖山一线，由182师来守，此外还有85军4师也协助60军182师的防守，共同对付南下的日军第5、10师团各一部。
谭毅中和他们八连一到莘庄，就马上开始修筑阵地，这些云南仔，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可干起活来，个个跟小野牛一样，不管是力气还是灵活性，都比谭毅中他们北方兵还厉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南地区包括云南，多山路狭，很多时候望山跑死马，两山相对时候人可对话，但要过去做客，得要下山上山走上大半天的。
这个就决定了这些地方的人，精干灵活，个子小，便于在山林之间穿梭，力气大，才能挑得动重担，这地方，不比北方平坦可以驾大车来拉货，大部分只能靠人肩挑背驮。
山路十八弯，路途遥远，就必须要具备充沛的体力来运送东西，山里的山珍、木材、野味运出去，把盐巴、大米、棉布等生活品运送进去。
所以，在谭毅中眼里，第一次看到这么瘦小的人，挖起战壕来，生龙活虎的，没多久就把散兵坑、交通壕、机枪巢等搞定了。
不过有这些还不够，谭毅中听到莘庄北面的前沿阵地蒲汪，已经响起来日军的重炮声音，老兵怕炮响。
谭毅中对鬼子的大炮很敏感，自和鬼子开战以来，从淞沪到南京到徐州，谭毅中身边的战友大部分倒在鬼子的大炮下，真正死在鬼子的枪口下和刺刀下，不多。
所以，谭毅中他们这一批老兵，特别在意如何放炮，之前在宝华山牛牯手下，谭毅中参与了挖通宝华山山体的工程，对坑道防炮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现在谭毅中极力建议八连段连长，趁着鬼子还没有到来，请大家挖出坑道，只是段连长一来没有见识到鬼子的重炮威力，二来不知道坑道是啥东西，不以为然。
但念在谭副连长的面子上，就派出几个人随着谭毅中一起挖。
大家开始还以为只是多挖出一个掩体出来就可以了，没想到谭连长要挖到地底下六七米深下去，简直是开玩笑了。
对于他们云南兵来说，掩体是有挖过，而且在多山多石的云南，没人会傻到挖到地底下六七米深的掩体，更别说是坑道了。
或许是他们那里很少有150口径及以上的重炮轰击阵地吧，真的要是受到150重炮或是300到500斤航弹的轰击，自然就知道地底下的安全了，甚至是六七米都还不觉得很安全。
这坑道不只是挖挖而已，还需要木头支撑、沙包抗震等，谭毅中看这时间紧迫，只能先带着大家做出个样板，再继续多做一些。
二十三日上午，前沿阵地的蒲汪，已经遭受到了鬼子猛烈的攻击，听那些沉闷而让大地发抖的巨炮爆炸声，让离蒲汪不远的莘庄的谭毅中有点不详的感觉。
果不其然，二十三日中午，日军以一部分兵力继续攻击蒲汪和牵制蒲汪的守军，另外的大部队作超越攻击，直接就来到了莘庄地界来了。
早在上午，日军的观察气球就飞来莘庄这边探测了，听说有一个气球一直飞到了莘庄南面的杨庄去，结果被184师的高射机枪给打了下来。
这观察气球上吊篮的鬼子也是因为气球被打破，从好几百米的高空上摔了下来，三四个鬼子全部给摔死了。
这个把鬼子给气恼得，现在把怒火全部发泄在莘庄阵地上来了，150的重炮呼啸着砸了过来，还有日军重轰炸机，像老母鸭一样，下了起来一连串的铁蛋下来。
一时间，整个莘庄的阵地一片火海，一片震动的、弹片四射的、熔炉一般的火海，谭毅中他们连部躲在坑道里，都如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一样，何况是地面上的战壕里的兄弟。
几乎所有的裸露阵地都被毁掉了，机枪巢也夷为平地，好在是机枪马上转移到掩体里去了，只是人员伤亡了不少。
本来是二百多人的超级加强连，现在一下子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有五十来人被炸死炸伤得失去战斗力。
剩下的一百多人，不是有轻伤，就是心有余悸，我去，第一次领教了鬼子的凶残，面都还没见上一个，就损失了这么多人。
这种仗，很多云南老兵，也都是第一次碰到，大家回过头来，才发觉谭毅中事前拼命鼓动大家要挖深一点再挖深一点，是多么的正确啊，可惜大家还不太听他的。
俱往矣，不计较。谭毅中现在也没有时间来计较，按照以前和鬼子作战得出的经验，现在炮声一结束，鬼子马上就要开始冲锋了。
“起来，快点！…你这死猪，动作快点…不想死的，就赶紧起来…”
此时的谭毅中，一改之前在八连里的谦谦君子样子，对着被泥土压在壕沟里的士兵们，连拉带踢的，嘴巴里不断地叫喊着，叫骂着，像催命鬼一样，催着大家赶紧起来。
此时的阵地前，还是硝烟弥漫着，但从轰隆隆的声音听来，鬼子的坦克就要来了，这帮死猪还窝在壕沟里瑟瑟发抖，真是要气死谭毅中了。
好在段连长还算是个见过一些世面的老兵，深知谭毅中的疯狂是为了啥，他对手下的兵，更是不客气，操起一支步枪，不停地用枪托击打着死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兄弟。
有的连砸好几枪托都没见反应，自然是被炸死了或是震死了，段连长现在也没有功夫去管这些死去的兄弟，只得含着眼泪，更是变本加厉地对付那些还活着的兵。
一百多个兄弟，终于在两个连长穷凶极恶催促下，纷纷爬了起来，步兵马上抢占阵地，用工兵铲飞快地挖开浮土，勉强挖出一个可以藏身的散兵坑，把自己给塞了进去。
那些机枪兵们，连爬带滚地把轻重机枪给拖了出来，找到还有点模样的机枪巢，把机枪给支了起来。
鬼子炮轰之前，阵地左右两边的特重机枪巢，谭毅中带着他们做了些伪装，没有被鬼子炸得很厉害。
这次60军以184师守南面禹王山为袋口底，西边靠近台儿庄的丁家桥、东庄、火石埠一线，由183师来守。
东面西黄石山、湖山一线，由182师来守，此外还有85军4师也协助60军182师的防守，共同对付南下的日军第5、10师团各一部。
谭毅中和他们八连一到莘庄，就马上开始修筑阵地，这些云南仔，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可干起活来，个个跟小野牛一样，不管是力气还是灵活性，都比谭毅中他们北方兵还厉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西南地区包括云南，多山路狭，很多时候望山跑死马，两山相对时候人可对话，但要过去做客，得要下山上山走上大半天的。
这个就决定了这些地方的人，精干灵活，个子小，便于在山林之间穿梭，力气大，才能挑得动重担，这地方，不比北方平坦可以驾大车来拉货，大部分只能靠人肩挑背驮。
山路十八弯，路途遥远，就必须要具备充沛的体力来运送东西，山里的山珍、木材、野味运出去，把盐巴、大米、棉布等生活品运送进去。
所以，在谭毅中眼里，第一次看到这么瘦小的人，挖起战壕来，生龙活虎的，没多久就把散兵坑、交通壕、机枪巢等搞定了。
不过有这些还不够，谭毅中听到莘庄北面的前沿阵地蒲汪，已经响起来日军的重炮声音，老兵怕炮响。
谭毅中对鬼子的大炮很敏感，自和鬼子开战以来，从淞沪到南京到徐州，谭毅中身边的战友大部分倒在鬼子的大炮下，真正死在鬼子的枪口下和刺刀下，不多。
所以，谭毅中他们这一批老兵，特别在意如何放炮，之前在宝华山牛牯手下，谭毅中参与了挖通宝华山山体的工程，对坑道防炮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现在谭毅中极力建议八连段连长，趁着鬼子还没有到来，请大家挖出坑道，只是段连长一来没有见识到鬼子的重炮威力，二来不知道坑道是啥东西，不以为然。
但念在谭副连长的面子上，就派出几个人随着谭毅中一起挖。
大家开始还以为只是多挖出一个掩体出来就可以了，没想到谭连长要挖到地底下六七米深下去，简直是开玩笑了。
对于他们云南兵来说，掩体是有挖过，而且在多山多石的云南，没人会傻到挖到地底下六七米深的掩体，更别说是坑道了。
或许是他们那里很少有150口径及以上的重炮轰击阵地吧，真的要是受到150重炮或是300到500斤航弹的轰击，自然就知道地底下的安全了，甚至是六七米都还不觉得很安全。
这坑道不只是挖挖而已，还需要木头支撑、沙包抗震等，谭毅中看这时间紧迫，只能先带着大家做出个样板，再继续多做一些。
二十三日上午，前沿阵地的蒲汪，已经遭受到了鬼子猛烈的攻击，听那些沉闷而让大地发抖的巨炮爆炸声，让离蒲汪不远的莘庄的谭毅中有点不详的感觉。
果不其然，二十三日中午，日军以一部分兵力继续攻击蒲汪和牵制蒲汪的守军，另外的大部队作超越攻击，直接就来到了莘庄地界来了。
早在上午，日军的观察气球就飞来莘庄这边探测了，听说有一个气球一直飞到了莘庄南面的杨庄去，结果被184师的高射机枪给打了下来。
这观察气球上吊篮的鬼子也是因为气球被打破，从好几百米的高空上摔了下来，三四个鬼子全部给摔死了。
这个把鬼子给气恼得，现在把怒火全部发泄在莘庄阵地上来了，150的重炮呼啸着砸了过来，还有日军重轰炸机，像老母鸭一样，下了起来一连串的铁蛋下来。
一时间，整个莘庄的阵地一片火海，一片震动的、弹片四射的、熔炉一般的火海，谭毅中他们连部躲在坑道里，都如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一样，何况是地面上的战壕里的兄弟。
几乎所有的裸露阵地都被毁掉了，机枪巢也夷为平地，好在是机枪马上转移到掩体里去了，只是人员伤亡了不少。
本来是二百多人的超级加强连，现在一下子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人，有五十来人被炸死炸伤得失去战斗力。
剩下的一百多人，不是有轻伤，就是心有余悸，我去，第一次领教了鬼子的凶残，面都还没见上一个，就损失了这么多人。
这种仗，很多云南老兵，也都是第一次碰到，大家回过头来，才发觉谭毅中事前拼命鼓动大家要挖深一点再挖深一点，是多么的正确啊，可惜大家还不太听他的。
俱往矣，不计较。谭毅中现在也没有时间来计较，按照以前和鬼子作战得出的经验，现在炮声一结束，鬼子马上就要开始冲锋了。
“起来，快点！…你这死猪，动作快点…不想死的，就赶紧起来…”
此时的谭毅中，一改之前在八连里的谦谦君子样子，对着被泥土压在壕沟里的士兵们，连拉带踢的，嘴巴里不断地叫喊着，叫骂着，像催命鬼一样，催着大家赶紧起来。
此时的阵地前，还是硝烟弥漫着，但从轰隆隆的声音听来，鬼子的坦克就要来了，这帮死猪还窝在壕沟里瑟瑟发抖，真是要气死谭毅中了。
好在段连长还算是个见过一些世面的老兵，深知谭毅中的疯狂是为了啥，他对手下的兵，更是不客气，操起一支步枪，不停地用枪托击打着死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兄弟。
有的连砸好几枪托都没见反应，自然是被炸死了或是震死了，段连长现在也没有功夫去管这些死去的兄弟，只得含着眼泪，更是变本加厉地对付那些还活着的兵。
一百多个兄弟，终于在两个连长穷凶极恶催促下，纷纷爬了起来，步兵马上抢占阵地，用工兵铲飞快地挖开浮土，勉强挖出一个可以藏身的散兵坑，把自己给塞了进去。
那些机枪兵们，连爬带滚地把轻重机枪给拖了出来，找到还有点模样的机枪巢，把机枪给支了起来。
鬼子炮轰之前，阵地左右两边的特重机枪巢，谭毅中带着他们做了些伪装，没有被鬼子炸得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