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火光灼灼,枯瘦的老头儿仰面躺倒在洞里。

    梁木樨一伸手,指尖停留着一只金色的蝴蝶。婆婆见了摇头道:“没有用,他的本命蛊不在他身上。”

    本命蛊不在他身上?本命蛊居然可以不放在身上?

    她诧异地看向婆婆。

    婆婆咬牙道:“这老东西早就将自己的本命蛊炼成了别人的本命蛊,这样那个人势必也需要护住那个本命蛊。”若是他的本命蛊在身上,她和小桔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本命蛊竟然还可以转给别人,他对那个人该有多信任啊!不过婆婆也说了,他将自己的本命蛊变成了那个人的本命蛊,若是本命蛊死了,两个人就都要死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命,那个人也一定会好好保护本命蛊的。

    莫名的,梁木樨想到了顾凤辞的那只血蜒蚰。那是一只十分厉害的蛊,本身似乎已经生出了灵智,不用受主人的控制也能够自己从老和尚手里逃出来。

    据梁木樨所知,顾凤辞的蛊是从这老头儿这里学的,那么她是不是就是那个被老头儿转嫁本命蛊的人呢?

    刚才老头儿问周牧宇凤女在哪儿。凤女,顾凤辞的名字里有一个凤字,会不会就是那个凤女?

    她转过头,看向周牧宇:“刚才他说的凤女是谁?”

    周牧宇一脸茫然,而后又惊讶地望着她:“什么凤女?凤女是什么东西?”

    梁木樨一笑,微微靠近了几分,问道:“是顾凤辞对不对?”

    站在她身旁的周牧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年顾贵妃就被人称为凤女。”

    顾贵妃?顾凤盈?

    梁木樨沉吟片刻道:“可是顾凤盈已经死了,刚才那老头说的那个人显然没死!”她努力回忆着刚才那老头说的话,不过她刚才只顾着关心婆婆,对那老头的话并没有听得太清楚,这时候想要回忆便想不出来了。

    她忍不住问:“那老头刚才除了凤女,还说了什么?”

    一直缩着头坐在地上肯兔子肉的小桔突然道:“他让把血蜒蚰拿回来,说凤女用不好!”

    “啊,这就对了!”梁木樨大心情大好,顺手脱下了手腕上一直赤金镯子,给了小桔:“赏你的!”

    走过周牧宇身边的时候,得意地挑了挑眉:“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她连多年情谊的周牧辰都能推下楼,你指望她来救你?呵呵……”

    讽刺的笑声掠过耳际,周牧宇苦笑了一下,便被苏澜推着出了山洞。

    婆婆看了那山洞一眼,向周牧阳施礼道:“多谢陛下为我南瑶清理门户了。”

    周牧阳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刚才情急出手,主要是害怕这老东西会伤到梁木樨,可是现在反而自己中了蛊,说起来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他淡淡地道:“举手之劳。”

    一行人来得匆忙,没有带软轿,此时草花婆婆明显的精力不济走不了路,只能让侍卫背着她。

    梁木樨走到草花婆婆身边,低声问:“他的蛊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

    “将你的子蛊给他就好了。”婆婆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么多天来她一直不敢睡去,生怕自己一睡着就会被老头儿偷袭,连带着小桔一起杀了。此时心头大患除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反倒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倦意袭来,就此睡了过去。

    梁木樨解下自己的斗篷给婆婆裹在身上,上前几步,握住了周牧阳的手。

    周牧阳只觉得手心一凉,似握住了一块沁凉润滑的玉。他诧异地看了梁木樨一眼:“手怎么这么冷?”

    梁木樨本待将子蛊顺势转到他手中,却见他伸手解开了斗篷披在她身上,连带着将兜帽给她戴上了:“你身体刚好,别着凉了。”

    梁木樨点头,手上托着绿莹莹的一团,抓着他的手,放到了他手心里。

    子蛊渐渐在他手心里隐没,周牧阳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梁木樨道:“我已经知道了,只要杀了顾凤辞就好了。”

    周牧阳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放心吧,我一定亲手杀了她。”

    梁木樨看周牧阳豪言壮语的,不忍心打击他,她很想说有血蜒蚰在手,周牧阳并不一定杀的了她。可是此刻又实在不愿意破坏周牧阳的兴致,心里想着反正自己的子蛊在他身上,也不那么怕顾凤辞。

    随着她的身体好转,子母连心蛊的力量又强大了不少。于是顺着周牧阳的话说:“好,我们一起杀她。”

    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太后遣了身边最得力的巧珠在乾元殿候着,一直等到他们回去,这才回去给太后报信了。

    周牧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软,刚才出门的时候的不愉快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梁木樨也很困倦了,见周牧阳来了,下意识地往里面躲了躲。周牧阳长臂一伸将她捞在了怀里,紧紧扣住道:“你身体凉,我抱着你睡。”

    他刚刚沐浴完,浑身散发着热气,梁木樨窝进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周牧阳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低声道:“睡吧!”

    梁木樨果然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周牧阳已经起身了,她摸了摸已经凉了一半的被子,正要起来,就见周牧阳走了进来:“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他刚刚晨练玩,只穿了单衣,额头还挂着亮晶晶的汗珠。

    梁木樨笑道:“你快去洗漱一下吧,别着凉了。”

    周牧阳俯下|身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低声道:“当皇帝真累啊,你快给我生个儿子,我把皇位传给他!”

    梁木樨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才舍不得我儿子这么累。”

    周牧阳哈哈大笑,一边伸手解开要带,往净房走去。片刻净房传来水声,他不喜欢有人伺候,自己匆匆洗完了出来,见梁木樨已经又睡了过去,放轻了脚步走过去,轻柔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内侍已经在外面催促:“陛下,祁公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周牧阳快步走出去,祁东海已经迎了上来:“陛下万福金安。”

    周牧阳扶住他要行礼的身子道:“阿公,以后你不用起这么早来陪我上朝了,让小德子伺候吧,你该安心地养养老了。”

    “谢陛下体恤!”祁东海这么说着,声音里却微微泛着酸涩。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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