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城池很显然是燕云世家隐居的主城池,里面城池设计得井然有序,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里面一派田园风光。

    真金和白银两只狗直到这一刻才开始在这里撒欢,围着梁木樨跑前跑后的。

    这座城池很快就搜索完了,里面除了一些金银珠宝、古董玉器,连半个活物都没有了。

    周牧阳猜得没有做,这座城池的后面是一个陡峭的山峰,壁立千仞,刀削斧凿一般,巍巍然直插云霄,透出一股肃然之气。

    而在山峰这边的城池后面,有隐秘的两条路,刚才周牧阳除了让外面的士兵去包抄,也让这边的侍卫兵分两路,分别往这两个方向追过去了。

    这两条路通往的地方也不算是特别隐秘,只是道路上却也是机关重重。这一次没有梁木樨在前面开道,普通士兵面对机关暗道的时候虽然也很小心,但是中计的还是不少,因此也折损了不少人。

    消息传来梁木樨的耳朵里,她非常气愤:“我去,有我在这里,总不能让我们的人用命来雷!”

    周牧阳心头一暖,他虽然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士兵送命,但是他也十分担心梁木樨的安全。梁木樨虽然师从南浔,但是她毕竟在机关暗道上面研究得不是很透彻,只是她人比较聪明,学什么都快。

    但是也有一个缺点,她虽然有两世的经验,学的东西却太多了。多了,就容易杂,学而不精。南浔就是因为专攻一样,才能在机关一术上有所突破。

    而他怀疑,这里这么多机关暗术,而大承的行宫又在这里。所以,这里的机关大多数可能是南浔亲自设计的。

    这也是他不让梁木樨去冒险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上,他不能没有她。

    听见她这样说,他虽然心中感觉到梁木樨很在意自己,心头涌动着一股暖流,但是也有些不放心,不由握紧了她的手。

    梁木樨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事,相信我!”

    周牧阳笑了笑:“不是我不相信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知道!你也是!”梁木樨对他报以嫣然一笑,这一瞬间她已经明白了,周牧阳是要跟她兵分两路的,这样他们就能减少死亡率了。

    她又叫来真金和白银:“我带着白银,你带着真金!”

    周牧阳点头,却说:“还是你带着真金吧,真金凶猛一点!”

    梁木樨道:“你以为我会怕谁?我跟白银比较合拍,我说什么它就懂了。”白银跟着她的时间比较长,而真金即便是跟着她也像个沉默的男人一样,不会情绪外露。

    周牧抱了抱她,当下两人分头行事。

    刚刚分开不就,周牧阳便看见陈思捷带着人从一条小道上飞奔而来。陈思捷惯来稳重,是什么事让他这样不顾形象地飞奔。

    “怎么了?”周牧阳疑惑地停下脚步。

    陈思捷在离周牧阳十步开外站定,行礼道:“陛下,我们刚刚发现羽帝和南浔皇后也在这里!”

    “哦?倒是有点意思,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将他们引过来?”周牧阳唇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陈思捷担忧道:“羽帝这次来必定不是那么简单,陛下,我们不得不防啊!”

    “嗯。”周牧阳点点头:“你带着人做好防备,万一他们要跟我们撕破脸,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他们这次进山带了五万兵马,所以根本就不惧怕对方又什么鬼蜮伎俩。最多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他活了两辈子是吃素的?!

    陈思捷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再次劝道:“陛下,您别忘了他们还有个南浔皇后,南浔皇后第一次出战就在青柠寨一次坑杀了我们楚宇一万兵马……”

    他的话没有说完,周牧阳的眼风已经扫过来了,陈思捷只得悻悻的闭嘴。

    周牧阳听陈思捷提起以前的耻辱,心中已然不悦:“那是陈默的败笔,你以为人人都是陈默?”

    “是,陛下,臣知错了!”陈思捷立刻认错,此刻他后悔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明明知道陛下最不爱听这些,还要说了做什么。

    周牧阳点点头:“朕知道了,通知他们注意警戒!”

    “是!”陈思捷面上露出喜色,知道周牧阳还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们家陛下脾气就是好,肯广纳谏言,博采众听!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梁木樨已经来到了他们这边队伍的最前边,看着一路上过来的尸体,甚至连给他们收尸都不敢。

    因为机关触动之下来带的连锁效应,很可能给别人收尸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命。

    梁木樨一路行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她走得很快,待到了前面,就看见鸣蜩和莺时两个人都在,正在联手破解一个机关,那机关已经被触动了,一条鱼线一样的丝线缠住了莺时的脚,而鸣蜩在一旁正压她的长剑上。

    长剑卡在机关的齿轮中间,阻挡了继续转动的齿轮。而鸣蜩正试图用长剑将那个齿轮撬开,避免它带动的钢丝线越收越紧,从而将莺时的腿绞断。

    此时的莺时脸色煞白,皱着眉头,而鸣蜩同样脸色煞白,两人头上都有豆大的汗珠不断往下滚落。

    后面的士兵个个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但是却不敢上前。

    梁木樨走上前去,伸手在距她们不远的一棵树上按了按,只听扎扎声不断响起,那原本咬紧不断绞动的齿轮竟然开始往后退了。死死绑住莺时腿的丝线松开了。

    莺时脚下一个踉跄,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她的腿,眼泪都下来了。而鸣蜩也因为长剑上的劲儿一松,一个屁股蹲儿坐在了地上。

    她咧开嘴,一边喘气一边笑:“娘娘,您终于来了,可吓死我了!”

    梁木樨走到莺时前面问:“要不要紧?”

    “不碍事!”莺时摇摇头,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柔和温婉的女子声音:“哪里来的淘气孩子,弄坏了我这么多好东西!”

    梁木樨心头一跳,抬目望去,一句话已经惊喜地脱口而出:“师父,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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