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多了十名女仆与十名男仆。
    八名女仆负责城堡外围的打扫,奥米拉、露西、萝帕、萝丝、温娜、格莱米、莫妮卡、贝鲁奇,还有两名厨房女仆杰西卡、安娜——值得一提的是,艾琳·四根指升职了,尽管还在厨房工作。
    她为城堡工作满一年,本该升职为正式的女仆。
    但她喜欢厨房,愿意留在厨房。
    所以就成为厨房女仆的正式女仆,从一枚铜板每天的工资,涨到两枚铜板每天。和阿比太太的三位厨师助手,一样的工资。
    十名男仆中,有五名是男仆助理,伊西多、莫利斯、哈瑞斯、山姆、阿尔杰,城堡的粗活、重活全交给他们。
    剩下五名则交给马夫独眼巴顿,培养他们为城堡养马、养狗、护林、护园、护虫草。
    一共四十名仆人,城堡已经住不下。
    所以新来的男仆、女仆,全部被安排在小镇的平民居住区一角,专门划分为城堡仆从居住区,用围墙隔起来。
    此外,城堡还有四十名实习的女童和男童。
    等他们长大了,差不多李斯特有名字的城堡也该建成,他们就会直接成为合格的仆人。和小镇的发展一样,仆人的培养也是贵族养成必不可少的一环。
    看到小莉莉脸上满足的笑容。
    李斯特同样感到满足。
    这些人都在围绕着他生活,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安定、幸福,自然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小莉莉,去通知卡特管家,让他带领男仆把钢琴搬去虫房。”
    “好的,老爷。”
    小莉莉快步走下楼,留下曼妙的背影,让李斯特目送着消失在楼梯道转角。他轻轻笑了一声:“青春的美好身体,不知道她会选择像莫森太太那样留在城堡,终身不嫁,还是在某个时刻,决定结婚生子?”
    男仆、女仆虽然是城堡的仆人,但一样可以结婚。
    只是很多女仆并不想要选择结婚,结婚意味着生孩子,生孩子意味着失业,再想回到城堡工作,很难很难。男仆倒是无所谓,工资收入足以养活妻小,而且凭借关系,还能把孩子送来城堡工作。
    领主通常更信任城堡老人的后代。
    不结婚的男仆也很多,卡特管家就没有结过婚。李斯特有时候很难理解,他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贵族领主,是什么样的想法。
    截止目前,根据卡特管家汇报的信息,城堡里还没有男仆、女仆发展出私情。
    李斯特当初与卡特管家商议后,制定的城堡规章制度中,并没有禁止男仆、女仆之间谈恋爱,只是不允许因为谈恋爱耽误工作,更不允许在城堡里宣淫。
    很快。
    管家卡特就带领男仆,将立式钢琴搬进虫房。
    其实最合适放置钢琴的房间,是娱乐室,改装一下就能当作练琴房。但李斯特并没有想要单独的练琴房,没有三角钢琴的琴房,会显得很寒酸。
    他把钢琴放在虫房中。
    弹琴没有听众是很寂寞的一件事,虫房中不仅有诸多的精灵虫,还有荆棘小精灵婕拉,以及真正能听得懂音乐的海妖阿刻。
    海妖被更多人称为歌妖,因为她们那动人的歌喉。
    阿刻曾经在慵懒的午后,附在李斯特耳边轻轻哼唱一首蓝宝石大公国的歌谣,那夜莺般的美妙歌声,令李斯特流连忘返,飘然间仿佛已经进入歌声描绘的世界中,半梦半醒不知身在何处。
    “哥哥,这就是钢琴吗?”海妖悬浮在钢琴前,她的脚踝连着海水,是海水将她托举在半空中。
    几缕水带阻隔了窥视神秘地带的目光,更加引人遐想,想要一探究竟。
    他顿了顿心神,才把目光偏斜到钢琴上:“这是一架立式钢琴,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如何弹钢琴。”
    “嗯嗯,阿刻想学。”她赶忙点头,但忽然又犹豫起来,“还是先不学了,阿刻还得研究魔法,好多魔法等待钻研,希望阿刻能早一天成为大魔法师。”
    阿刻有自己的想法。
    李斯特并不打算强求。
    他只是在一旁练习钢琴,不断弹奏《致爱丽丝》和《伴随着你》,尽快找回前身遗留下的弹奏技术。
    或许是天赋卓绝,就像他修炼斗气秘籍很快速,弹奏钢琴熟练度同样很快。
    手指的记忆,被音乐呼唤出来。
    不知何时,阿刻的歌声已经轻轻响起,仿佛在用琴声伴奏。
    “看,这海洋多么美丽!多么激动人心情!看,这大自然的风景,多么使人陶醉!”
    “看,这山坡旁的果园,长满口红般的树莓,到处散发着芳香,到处充满温暖。”
    “可是你对我说‘再见’,永远抛弃你的爱人,永远离开你的家乡,你真忍心不回来?请别抛弃我,别使我再受痛苦!”
    “重归河流堡,你回来吧!”
    这是一首流传非常广的钢铁岭王国民歌,故事描述在一个叫河流堡的领地,当地树莓园中的工人希望远离家乡的爱人重归河流堡。
    所著者已经不知是何人。
    有人说是树莓园的工人,她们的丈夫上了战场,思念所唱;有人说是一名采风的吟游诗人,他抛弃了心碎的姑娘,并写下诗篇;也有人说是河流堡的领主,妻子跟着别人跑了,痛苦万分之下创作出这首《重归河流堡》。
    蓝宝石大公国是钢铁岭王国的属国,基本上钢铁岭王国流行什么,这里最终都会流行起来。
    《重归河流堡》也不意外。
    在阿刻的歌声中,李斯特渐渐感觉到自己的琴声,已经无力为她伴奏。海妖的歌声应该属于大海,而不是小房间里、业余级别钢琴演奏者、用立式钢琴来伴奏。不过李斯特还在勉力维系。
    甚至在海妖的歌声压迫中,弹奏技术有了明显的顿悟式成长。
    把自己的情绪,宣泄进钢琴演奏,十指与耳朵相连,身体与节奏起伏。
    当!
    当当!
    最后一个音符按响,阿刻的歌声也恰好停止。
    心情酣畅淋漓,演奏技术飙升,仿佛已经成为一名大师。
    他忍不住拉起阿刻的纤细手指,在她洁白粉嫩的手背上亲吻一口,热情又不失风度:“这是一次美妙的合作,阿刻。”
    阿刻脸红红,眼睛仿佛水做的,从鼻子里小声发出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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