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调虎离山,一晚上用了两次,把庄思颜他们摆布的如苍蝇一样乱窜,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捞到。

    着实让人生气。

    “行了,贾兄,这里的事情先交给我,你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

    贾明渊一听这话,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惜他的身体很诚实,腿还是软的,一下子没站好,差点一头栽下去,幸好青石离的近,扶了他一把。

    庄思颜给他递了个眼色,让他直接把贾明渊送回家里。

    刑部如此众兵把守,还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在外面几乎没有发生打斗,也就是说外面守着的士兵们,都没有发现人进来。

    到了里面杀了人,贾明渊跑进去看,才把自己溅了一脸血。

    对方甚至没杀一个无辜的人,只把那些原来跟着古书新的,在看书城河边的管事的几个小头目杀了,而不知道事儿的一个也没动。

    这种有节操的杀人,跟他们之前见过庄昌远和骆柯的手法,差异很大。

    庄思颜想了一圈,也不得要领,就跟阿四和青然商量:“你们觉得会是同一伙人所为吗?”

    青然的想法,是,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边杀人,但是布了一个很大的局,又是河滩,又是太常寺的,牵着他们东奔西走,而这边却把人都杀了。

    庄思颜摇头说:“就算是我们当时也在这儿,就对方下手的利落劲,你们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他?”

    青然摇头。

    还真不能,或许能挡住他杀人,但是要想把人拦下来,或者抓住,确实不易。

    同时,阿四又跟青然的看法不同,他的结论跟庄思颜有些接近,就次的人杀的比较有节操。

    他的分析时,之前不管是太常寺,还是河滩,这里面有多少无辜的人啊,死了也就死了,那帮家伙们,从来没把人命当回事。

    可为何偏偏这一次,只杀要紧的,别的一个也没动,连狱卒都逃过一劫,只要不是赶死地往上拦着,都没事。

    而且他们还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形。

    也是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一黑色帽子,把脸围的只剩一双眼睛。

    但那双眼睛跟别人不太一样,据现场看到的人说,那双眼睛非常亮,就是那贼亮贼亮的,且眼睛的侧皮有伤疤,伤口很大,从脸皮上面划过,侧拉到太阳穴的位置。

    这个位置刚好都暴露在布的外面,所以他们看的比较清楚一些。

    庄思颜认真听完每个人的话,开始问青然他们是否知道这么一号人?

    按常理推测,功夫这么好,行为又如此怪诞的人,一般出自江湖的可能性会大一点。

    如果真像狱卒所说,有这么明显的标记,那么青然他们之前混江湖的时候,应该是听说过的。

    可惜,问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阿四在京中混了这么多年,也说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庄思颜没办法,只能半夜三更又去了一趟温宅。

    温青本来就不想见她,最近她又常常半夜跑来,打扰他认为平静的生活,真是恨不得把庄思颜抓起来打一顿,甚至还给温伯说,不要给她开门。

    可温伯现在已经被庄思颜“收买”,每次看到她一个姑娘家,风风火火忙这些本来该是男人们做事,都很心疼,已经不理会温宅的话,看到庄思颜来,就忙着开了门,把她让进来,还要去拿些零嘴和茶水。

    睡到一半被揪起来的温青,一头乍毛,眼睛也是半闭半睁,连看都不看庄思颜一眼。

    她也懒得废话,开门见山说了刑部死人的事,然后问他可有见过凶手那样的人。

    温青自己眯着眼睛坐了好一会儿,似乎都要睡着了,才模糊地回道:“没见过,不过听说过一些。”

    “听说?你听说的是什么样的?”

    温青终于醒了点神,把温伯之前放在他面前,已经有些凉的茶水拿起来抿了一口,这才道:“眼上有伤,又是从眼皮横过直到太阳穴的,功力又这么好的,我只能想到一个人,就是叶大将军以前的首领。”

    “哈?军中人?”庄思颜惊问道:“那怎么青然他们都没听说过,连贾明渊也不知道。”

    温青撇了一下嘴:“他们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贾明渊才多大,这将领活跃在京城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而青然他们,那个时候都还没入京呢。”

    “这么说,他的年龄应该不小了?”

    “不小了,比叶大将军得大一半吧,估计他回来的时候应该会知道,我听说当年他入军营的时候,就是这位将军收的。”

    庄思颜心想:“就算是叶元裴回来,也不会认识这个人,他自己就是偷梁换柱的存在,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故人呢?”

    不过嘴上却接着问温青:“他原本是一将军,怎么现在成了杀手?而且那天晚上,几个地方同时动手,我怀疑他不是一个人,你说有没可能他现在手里还带什么人?”

    温青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当年我也还小,前朝的事都是听说,而且小孩子嘛,都是打听有趣的事,知道他的功夫好,当年还萌生了想拜他为师的想法,不过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他离开军营那年,京中已经大乱,我父皇重病,我们都被搅到谁做皇帝这件事上,也没人关注外面的事。

    到皇兄登上帝位,我也在京城之中安顿下来,他已经不见踪影了,如果算时间也有好些年了。”

    庄思颜听的很认真,连细节都没放过。

    她还在想,就算是温青不知道这位将军的事情,那叶元裴的旧部里应该会有人知道吧?

    他是一位将军,有名有姓,当年还叱咤风云,一定很多人都对他有印象的。

    从温宅出来,庄思颜本想连夜去一趟大将军府,却被青然拦下来说:“司先生,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吧?你这么整晚上的辛苦,很容易累出病来。”

    庄思颜笑着说:“哪有这么娇气,我以前也是整晚在外面奔走,从来没事的。不过你说的对,我虽然不睡觉,但别人还是要休息的,咱们这会儿去大将府,也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人,还是明日再说吧。”

    只是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庄思颜的门就被敲开了。

    那会儿天都还没亮,更夫刚敲过五更,大多数人们不都在沉睡之中,只有要上朝的臣子,还有赶早集的老百姓才在这会儿起来。

    且因为凌晨的天气凉,个个都是缩着脖子,连人都不多看一眼。

    府里的仆人来敲她的门时,庄思颜也才睡着没久,只是最近的案子特别多,又到现在都没头绪,所以她的精神也是高度紧张的。

    那仆人只敲了一声门,她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又定神听了两下,才问她什么事。

    仆人回道:“先生,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见您。”

    庄思颜已经快速下床,一边穿好衣服,一边问她:“什么人?”

    “姓徐,之前来过宅里。”

    “好,快请他进来。”

    徐宁进来时,庄思颜已经收拾整齐,像是没睡过一样,精神抖擞迎着徐宁问:“徐兄这么早前来,一定是有要事吧?”

    徐宁先把自己手里的案卷递给她,这才说:“我听说昨晚刑部出事,还没来得去看贾明渊,他没事吧?”

    庄思颜摇头,回他:“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同时,她的眼睛也没闲着,已经粗略地扫过那些卷宗,把话头转过来问:“徐兄都查访过了?”

    徐宁“嗯”道:“跟你前面预料的一样,有人在里面捣乱,这些尸体他们领回去以后,也是随意地扔到城外的乱坟岗,粗粗埋掉了事的。”

    庄思颜点头:“果然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听,做的还挺成功的,把能认出来的都带走了扔了,这样一来,后面就算是有才百姓想来认,从一堆骨头里能认出什么来,就只能天天闹了。”

    徐宁坐着没动,听了一遍她的分析,很是烦闷地说:“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又是杀人又是劫狱,还把死人的尸体带走?”

    庄思颜目光下沉,眼睛看着手里的卷宗,脸上却生出一层冷意,声音都加了些钢硬,不像平时那般温和。

    “这边做的越乱,说明他们越想掩盖别的事,他们现在一定比我们还急,急于把这件事揭过去,急于想把我们的方向打乱了,不去追究这边的事。”

    徐宁没太听明白,问了一句:“什么事?”

    庄思颜抬头看他:“现在还不知道,但应该跟护城河下埋的东西有关。”

    能在河底埋东西的,绝对不是普通人,现在刑部把田淼也控制了起来,但那个的嘴比古书新还紧,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他甚至连护城河队的死人,都一口否认,说自己招来的都是正常的人,什么时候换掉的,他并不知晓。

    庄思颜去跟她见过一面,差点没被他气死,就是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调调。

    大概也是想,反正这个官也做不了了,说不说都是一样,那自己就干脆不说了。

    从他那里问不出话,就只能还去河里打捞,可那么一条长河,要捞到什么时候呢?

    他们不知道里面藏的什么,也不知道多大了,靠热血去找,还真是很难找到。

    徐宁见庄思颜默坐着,许久没开口说话,自己的事也都说完了,就起身要告辞。

    庄思颜送他到门口,再次嘱咐他最近要小心安全时,徐宁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

    他略站了一下,有些闷闷地说:“司先生如是信任我,可让我去问问那田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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