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时恰恰归 作者:申丑

    分卷阅读55

    春时恰恰归 作者:申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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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斗金拍手叫好,笑嘻嘻得又倒了一碗:“这碗也是紧要,贺哥哥洞房花烛夜, 鱼、水云雨春色……”

    “打住, 打住……”有人忙掩脸发出嘘声。

    沈拓和何栖两个都红了脸,沈拓端着酒更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何斗金佯装怒道:“怎滴, 你们都是正经人, 偏我轻浮不成?你们洞房花烛只对坐相看, 甚都不做的?哥哥不喝这碗酒,那……”他嘴上挤兑着沈拓,眼睛却看着何栖。

    何栖无法,幸好手中还有把扇子,跟握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许氏在那笑得前仰后合,直起腰道:“大郎这碗便喝了,你这盼了星星,盼了月亮,好不容易成昏,新郎衣也穿了,披红也挂了,晚上还不叫你做新郎,那可怎生是好?”又瞪眼对何斗金道,“还是兄弟呢?喝了可不许再闹了,新妇脸薄,哪经得你们这些人荤腥无忌得混说。”

    铺兵都头、方脸汉子张威不服道:“大郎当何大郎君是兄弟,喝了酒,我们这些许不是兄弟?”他一吆喝,一伙当差役的七手八脚将十来人碗一字排开,抱了坛子轮溜着倒上了酒。

    沈拓心道:这么多酒喝下去,那晚上真不用洞房了。何栖一手执扇挡脸,另一只手拿指尖捏了一下沈拓的手掌,捏得沈拓整个心旌动摇。

    施翎钻出来,撸了袖子,揪住何斗金,一只脚蹬了条凳道:“你们倒有理?你们做兄弟的便要存心放倒了哥哥,不让他洞房?何大,我们两个傧相,舍命陪君子,来与你们喝酒,不醉不归。”

    何斗金叹气:“大郎成昏还有我的事?”

    沈拓一愣,笑:“实没你的事。”何栖听后,笑得差点拿扇子都捏不住。

    何斗金反应过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老实端酒对张威等人道:“喝酒,喝酒。且留些精力与大郎,免得嫂嫂心生不满……”

    他们这边热闹,小李氏那边也颇得趣,搭了一个黑脸的壮汉,却是施翎的手下,名唤方山,诨名方大憨。

    做差役有哪个家道好的?方大憨也是家里精穷,家中老娘老爹挤在鸡窝点大的地方,更不要说什么娶媳妇了?他又生得黑,人又粗,口袋里又无钱,精力无处宣泄,憋闷得成日跟冒火得公牛似的。

    他一看小李氏不像正经人,举止轻浮,眼尾带钩。寻思着要撩拨一下,万一得了手,横竖不是自己吃亏。若是这妇人叫起来,观他行事,也无人信她。

    这二人碰到一块,真是久旱逢甘霖,天雷勾地火。二人也不通名姓,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借了帷帐的遮蔽,幕天席地行起男女之事。

    沈家因为办喜宴,自要请帮厨食手,一个负责清洗的妇人蹲那洗鱼,只见那帷帐不停在动,以为有野猫、黄鼠狼等物来偷吃,想着若是被偷了嘴,要怪到她头上,随手捡了一根木棍,要将野猫打走。

    恰好齐氏见新妇时丢了脸,又失了一支银花钗,座中曹沈氏又咧着瘪嘴眯着小三角眼,拿不阴不阳的话躁她的脸。她又改了嫁,不是沈家的主母,待客的事也落不到头上。索性离了座,四处闲看,见屋舍焕然一新,院中又另栽了花木,虽是深冬,草木凋零,却不见半分凄清。

    想起自己的境地,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她在那悲春伤秋,感怀过往,抬眼就见一个粗壮的妇人拿着儿臂一样粗的木棍一脸杀气。吓得气儿都快喘不上来,这不是……李郎前头和离了的那个方氏吗?她怎么在这?拿了木棍莫不是要打杀我?

    齐氏退后一步,直惊得花容失色,不等方氏过来,握了手帕惊叫出声。

    沈拓和何栖正被众人逗着要二人互喂饺子,只听一道尖利的女声,他反应极快,将何栖往自己身后一掩,见没什么动静,使了个眼色给施翎,令他护着何栖、沈计等人,自己领了人往动静处赶过去。

    曹沈氏也是个胆大的,催了曹二也要去看个究竟:家里办喜宴,哪个不开眼的上来闹事?乱棍打残了一条狗腿去。

    曹二无法,只得和大简氏搀了曹沈氏跟过来。

    齐氏吃了惊吓,方氏却整个吓傻了,她本就不如旁人机敏,胆儿又小,被齐氏这么一叫,呆愣在原地,半点反应都没有。

    主事的王食手却是何斗金介绍的,他与方大舅相熟,方氏和离归家后,一时无事,家中又养不起闲人,托到食手头上找了个洗洗涮涮的活,道随意给个钱,得个温饱便可。

    王食手原先不过碍于情面,用了方氏之后倒觉得自己赚了,方氏力大勤快,又能吃苦,又无一声怨言,受了他人欺负也不诉苦,只闷了头一声不吭干活。

    一日下来,方氏干的活最多,得的钱最少,她非但不觉得不平,还高兴自己有活计不再费家中的口粮,欢欢喜喜道了谢就走。

    时日一久,王食手怜她老实,每每雇她做活,都要多给她几枚铜钱。

    王食手听得方氏惊了主家,正在那切鹅脯装盘,急得跳脚,他担了两头的干系,既担心自己在何斗金面前失了颜面,又担心负了方大舅所托。

    沈拓不认识方氏,只知她是食手带来的帮厨,却不明白怎么与齐氏了起了冲突。齐氏拉了沈拓的衣袖,指着方氏道:“大郎,这……这……恶妇要打杀阿娘。”

    沈拓看方氏生得高壮,眼神却透着怯意,分明是个胆小之人,神色间又满是茫然。放缓脸色,问道:“这位大嫂,不知你与我阿……娘生了什么误会?”

    方氏害怕,明知主家误会了自己,心里只发急,一急就更说不出话,惊觉自己手里还拿着木棍,忙丢开,直摆手道:“我……我……却是……我并无……”

    原来,齐氏知道她,她却压根不知道方氏,只听自己的两子说前夫续娶了一个十分年轻美貌的娘子。

    齐氏躲在沈拓身后,反驳道:“你胡说,你分明拿了棍棒要我来打杀我,现在倒赖得干净。”

    沈拓问道:“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好好的,这位大嫂为何要打你?”他是半点也不信齐氏。

    齐氏立刻闭了嘴,拿了手帕捂着脸呜呜哭,沈拓被哭得额间青筋乱跳。

    何栖不放心,随了曹沈氏一同过来了这边,曹沈氏也不认识方氏,只是她厌恶齐氏,缘由还不清楚呢,就认定是齐氏作怪。偏偏何栖又在她身边,深感在新妇面前丢人,笃笃笃杵着拐杖,气道:“你莫不是沈家的劫不成?左右是躲不开你?”又拉了何栖的手,“好孩子,她是个不晓的事,实不与大郎二郎相干……大郎可是个好的。”

    何栖见她发急,忙道:“姑祖母,我知道呢,这不与大郎相干。”

    王食手更急,问方氏道:“到底是为了何事,你倒说个明白,都头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也不信方氏惹事,言语间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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