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受过 作者:红尘紫陌

    晓以大义

    顶着澹澹的秋阳,云幔横铺西,派水利专家和西方的专业人士来勘察水文,以便日后重兴水利的方法都帮他想到。

    紧接着,空投来的临时帐篷、被褥、衣物用品、粮食接踵而来,原本乱作一团的灾民也有了依靠,放弃了背景离乡的逃难。子卿再来的电文更是給他了个安心丸,说他知道确切的消息,何先生现在忙于它务,西京方面不会借机发兵落井下石做小人,这点请他但放宽心。

    汉辰知道子卿在制止西京发兵之事上定然是费尽周旋,想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生都要拿他当手足相待。

    谁知道事情过后他头一面见了子卿,剩下的除去以往的亲密,反多了些那小人般的戒备,怎么一句感激的话也不曾对子卿说出来。想到这里,汉辰都暗自骂自己该打。

    见汉辰一脸的迟疑和愧疚,子卿笑扶了他的肩说:“我原本遇事也是个只想了闷头自己寻思破解方法的人。现在不同了,中央那么多同志,都是华夏子孙,一方有难、八方援助的。前些时候新疆地陷,我还奉命拿了中央的救济飞去帮忙呢。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归了中央,为什么赞成全国统一,有唯一的政府。”

    虽然汉辰对子卿的易帜不是很苟同,对他三番两次的劝降很是抵触,但此刻听他这些话,也知道子卿也定然是有他的一番见解。

    “你拉我来,就是为了赏景游船的?”汉辰问,“还是想接了游说我?”

    子卿说:“想这困了廖永华几乎脱了裤子逃蹿的黄龙河水,静谧时真如个淑女呢。”又回头凝视了汉辰取笑说:“我们的杨公子离了战场,文质彬彬时也端端的清丽可人呢。”

    “你作死吧!”汉辰嗔骂说,“怎么学了同张继组他们一样没脸的浑闹,小心我把你踢河里去。”

    “饶命饶命!”子卿笑了求饶说:“你可是想继组了?”

    见汉辰不做答,子卿远远的指了远处河心停的一条画舫说:“小张在那里等咱们呢。”

    汉辰不解的看了他说:“你是说小张来了?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躲了在船上作甚?”

    子卿说:“你且莫急,继组他是不敢惹你。不过伙计你记得吗,那年你托人給我送的那副堂联,那句‘穷达尽为身外事,升沉不改故人情’,我至今还挂了呢。想来朋友就是朋友,在哪里也是朋友。”

    汉辰听他说得激动,又似乎话里有话。猜他是指很久未见的张继组,就奚落子卿说:“朋友就是朋友,你激动什么?象要见什么老情人、旧相好。”

    船贴靠过去,果然张继组已经远远的同他们挥手。

    汉辰接过张继组的手跳上画舫,欣喜的同略显体态发福的张继组搂了搂,说:“子卿果然是带我来见你这个神秘朋友,怎么来了我的地盘都不去拜访我这主人,躲在这河沟里可不够朋友了。”

    “你还说朋友,别了这些年,小杨你真不够意思,总同子卿粘了在一处,近些时音信都少了。”

    张继组一边同汉辰说着,边向子卿交换个眼色。

    子卿忽然一把拉了汉辰低声说:“伙计,无论到哪里,我都拿你做最要好的兄弟。你也相信我,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你好。”

    汉辰觉得他这话来得突兀,沉了脸看了子卿,又看了眼张继组说:“怎么?有什么事瞒我?”

    “你的地盘,离岸不远,上面就是你的军队,我们总不会绑架你。”子卿说,“只不过,是受了朋友之托,请伙计你过来一叙。”

    “朋友?”汉辰一脸的狐疑,如果子卿来之前提的朋友不是张继组,这船舱里定是另有其人。而且子卿搞得如此神秘,更是让汉辰费尽思量。

    子卿使了个眼色,艄公跳去了小船上,小船驶开。

    舱帘一挑,一人低头出了船舱,汉辰定时目瞪口呆。来人正是何文厚。

    汉辰从未见过何文厚,但报纸上的照片他是熟悉得很。何文厚一袭青色长衫,高额高颧骨,高挺的鼻梁,身材的是颀高。神采矍铄,两眼奕奕闪烁着无畏的风采。

    “明瀚兄,幸会幸会!”何文厚伸手过来同汉辰握手。汉辰却未接手,猛的转身愠怒的去看子卿,迅然间已经持枪在手,直指何文厚。子卿都没看清他如何掏枪,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子卿蹿到何文厚面前,伸开双臂挡了何在身后气愤质问说:“伙计你这是做什么,何先生他没带枪,你惩什么威风。”

    “子卿,闪开!枪弹无眼。”何先生强推开子卿,坦然的向前一步,潇逸的背了手顶住杨汉辰的枪口说:“何某贸然而来,杨少帅的担心也是对的。”

    张继组c了句:“小杨你怕什么?这船上只我们四人,再无旁人。”

    “我的地盘,我怕什么?”汉辰抿嘴傲然说。

    何文厚也点头:“明瀚兄这枪一响,怕岸上的兵过来,我们谁也跑不掉。他不该担心的。”

    杨汉辰心想,这个何文厚还真有几分胆量,既然知道此地戒备森严,还敢单枪匹马、不带人马就闯来我龙城的地界,也太小觑我了。

    可转念一想,何文厚未带一兵一枪深入虎x般的来见他,他若再持枪相向,怕传出去反被人笑话了,就得意的笑笑把枪掖了起来。

    子卿走近前,拉了汉辰的手,几乎是将他推到何先生面前。子卿紧拉了汉辰的手,抬起来递过去给何先生。何文厚诚挚的伸出手紧紧握住汉辰那略显迟疑的手,久久的拉了不松开,汉辰也没再别扭。听何文厚慨叹说:“早听人传,龙城杨少帅幼承父志,年轻了得。是青年才俊中难得的英雄,今日有幸相见,一睹真容,还要拜子卿的周旋了。”

    汉辰不动声色,也不应答,只是嘴角略挂丝吟吟的淡笑,但神情中已经没了适才在小船上同子卿独处时谈笑风生的活泼。

    “匆然来龙城,未同杨少帅提前支语一声,失礼呀。”

    汉辰也局面上的应了说:“何先生光临龙城,倒是汉辰招呼不周,没能尽地主之谊。”

    “子卿和继组,你们先去船后转转,我同明瀚兄有话说。”,听了何先生的吩咐,胡子卿微蹙眉头,显现出一些不安。

    “不妨事,你去吧。”何文厚吩咐。

    杨汉辰知道子卿犹豫什么,笑了声把枪掏出来,对了子卿说了句“接了!”就将枪扔給他说:“既然你这‘以身相许’的主子没带枪,汉辰若怀了枪,反显得小气。”

    “明瀚兄果然是条血气的汉子!”何文厚赞叹说。

    张继组向不远处的小舟招呼一下,轻舟漂来,载了子卿和继组离开。

    两船远远的保持距离,张继组眼珠不错的盯了画舫,担心的问子卿:“小杨他,他不会?”

    “在他的地盘上,他要想对何先生下手,就是不用枪也奈何他不得。”子卿怆然说,“看来今:“何先生的话也对,你就知道我是为什么死保了他。你想,这马、时之流是西京那边执掌重兵的,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地盘钱粮都三天两日打得头破血流,如此心a狭隘之流怎么还能统帅中央,怕他们得了势上了台,非但不比何先生好,民众也要遭殃。再若闹出个前清末年的让各国洋人乘虚而入,我若还想了按兵不动受了东北三省的一时太平隔岸观火,那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汉辰瞥眼看子卿,假以颜色的奚落说:“你倒是慷慨激昂,我看你胡子卿也就这点小聪明、小手段来摆弄我。真若出了关,上了战场,依你的本事,就有多少胜数?”

    汉辰的话说得不客气,子卿也不同他计较,嬉笑了涎了脸的说:“我好歹也是龙城杨七爷的弟子,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少来贫嘴,这时候提到七叔,你若真吃了败仗,七叔怕地下都没处藏脸呢。”

    “那好呀,既然怕我打不过马、时,那你来帮我呀。我不要你龙城出兵,你就来帮我指挥东北军入关可好?”

    子卿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汉辰瞪了他一眼,“说你胡大少爷做事没个谱调,你还不服,哪有军权旁落的就这么随意交了人的。”

    “伙计你我还信不过吗?”子卿自信说。

    缓缓,子卿又迟疑说:“有个事情,说了你别骂我。”

    见子卿明眸下真挚的目光,汉辰说:“难道还有比今天的鸿门宴值得我骂你的?”

    子卿笑笑:“前番的救灾,那钱粮还有专家~”

    汉辰眉峰微调,凝视了子卿,沉了脸,接话说:“你不会告诉我说,是何~”

    子卿愧疚的点点头:“是他不让告诉你,说是你刚同中央才交锋有过过节,若知道是他的援助,怕你多想,定然不肯受。就让我以个人名义给龙城救援。你想,我哪里一时间就能凑出那许多钱粮物资,更何况医药补给,还有那水利外国专家和修堤坝的物资,那么快的速度。还不都是西京那边临时会议召集了各个部门的力量共同达成。”

    见汉辰沉吟不语,面色凝重,子卿惭愧说:“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民众何罪?遭此磨难,一方有难,同为炎黄子孙,同为国人,当然要援助。总不能因为你同西京开仗,就眼见百姓流离受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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