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白亦还是和弥雅一起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白亦倒是不介意回去弥雅家看看,但这个时间点其实并不好,温蒂尼那边的事还没完,自己家里还有一只没喂熟的阿蒂,计划给缇丝嘉尔做的法杖还没开工,就连黑耀金盔甲的修复工作也被搁置了。
    可没办法,小弥雅这么扒着他的胳膊,小嘴微微张开,眼巴巴望着他的那副画面实在让他不忍心拒绝,于是只好草草收拾了一番手头的事,把家里的控温法阵布置好,给家里留了不少金币,又赶着去外面市场买了块镀魔石板,用魔力熔炉在上面铭刻了一个通讯法阵——缇丝嘉尔因为工坊那边的事实在是抽不出身一起,白亦也只能留下这么一个联络工具,又怕她一个人住大宅里寂寞,还把阿蒂也留了下来,自己就带着小弥雅一个人出去。
    临走之前,他还特意给小弥雅买了两套漂亮的衣服,把小家伙打扮得更加青春靓丽,这才租了辆最贵的马车,两人一大早就出发了。
    其实弥雅家就在亚芬城西面不远,两个人用飞行魔法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但是弥雅却坚持要坐马车回去,说是这样才有归乡的感觉,白亦想了想也就顺了她的意,毕竟小家伙愿意和他单独相处更久这也是件挺好的事不是?
    车厢里除了小弥雅之外,就只有白亦那些小动物钱罐里的花花草草,本来带上这些钱罐是件挺麻烦的事,可他又实在不放心交给阿蒂和缇丝嘉尔去照料,尤其是阿蒂,老是不听话的去撩拨那些新开出来的嫩苗,也只好随身带上了。
    最开始的时候,小弥雅还饶有兴致的通过车窗欣赏着窗外的田园风光,不过时间久了也就倦了,索性就懒洋洋的在车厢里松软的座位上仰躺下来,把小脑袋枕在白亦的大腿上,一头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之摊在她身下,小家伙看了看车厢顶部雕刻着的精美花纹,忍不住感慨道:“车厢这么宽敞,还很平稳,座椅也好软好舒服,就连顶棚都有着漂亮的花纹,这是我坐过的最舒服的马车了,谢谢您希望先生。”
    走这么一趟都要花掉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入了,能不舒服吗?白亦心头默默说着,然后伸手把小弥雅的头微微抬起一点,再快速塞了个软软的垫子夹在她头和自己大腿中间,“垫着,软和。”
    “哼~哼~”小家伙顿时发出一阵满足的哼声,大眼睛微微眯着,显得很享受的样子。
    她今天身上穿着的是昨天白亦才给她添置的一条新的水蓝色连衣裙,虽然领口比较高,脖子以下遮得严严实实的,但却是露肩的款式,露出了小家伙圆润的香肩,腰间也不像普通连衣裙那样宽松,反而收的很紧,把弥雅那纤细的腰肢勾勒的淋漓尽致,但这条裙子最大的亮点则在于采用了某种特别的染料,在阳光的照耀下,会泛出一片片粼粼波光,就像用蓝色湖水织成的一般,配合着小弥雅娇俏的脸蛋,让她更为光彩夺目。
    所以即使是高胸加高裙摆的款式,也是可以把小家伙打扮得很漂亮的。
    “把鞋子脱掉,脚放上来吧,这样更舒服一点。”白亦又跟着建议道。
    谁知道小家伙却摇了摇头?她脚上穿着一双露趾凉鞋,鞋背上妆点着一只黑色丝质的蝴蝶结,弥雅很喜欢这双新鞋子,穿上之后就不怎么想脱的样子,还故意把腿高高扬起,欣赏着自己的玉足,开口说道:“新鞋子这么漂亮,舍不得脱。”
    因为她这个格外奔放的动作,本来掩在膝盖上的蓝色裙摆也随之滑落,一整截白皙的大腿都露在了白亦面前,可小家伙却像是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诱人一般,毫无自觉的在半空中晃悠着自己的腿,害得虚空中又有五个人惨遭禁言。
    “都是大姑娘了,也不怕被别人看见。”白亦无奈的别开视线,伸手捏了捏弥雅的小脸。
    “反正只有希望先生在,有什么关系嘛。”小弥雅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的身体您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说着,她还顺势握住白亦伸过来捏她小脸的大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又接着撒娇式的说道:“还有好久才能到家,希望先生给我讲个故事吧?”
    白亦很是享受这番父女式的天伦之乐,心情大爽,于是一边轻轻摩挲着弥雅的脸蛋,一边问道:“我这里故事可多了,想听什么?爱唱歌的女孩和弹吉他的男孩以及一个无耻小三的故事怎么样?”
    小家伙摇了摇头,看来对于这种白色的故事很不感冒?
    “那么,一个男孩喜欢上了与他父亲极其不合的搭档,然后为了一个虚无的谎言同时和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姐姐,自己的老师殊死相搏的故事?”
    小弥雅还是摇了摇头,这个故事对于她来说有些太过悲伤了。
    “那么,一个男孩带着一头很厉害的黄皮老鼠,一路励精图治,奋发图强,结果参加宠物大赛却年年止步四强的故事?”
    弥雅有点不高兴了,不知道白亦为什么会想讲如此负能量的故事,不满的把脸从白亦手中别开,小声说道:“我喜欢听那些大英雄的故事啦,像圣骑士汉泰先生的故事那样。”
    唔...这样吗?白亦琢磨了一下,然后开始监视这票虚空行者们,看看其中有没有谁的经历适合拿出来讲一讲的,然后他有些悲哀的发现,好像还真没有谁符合小弥雅心中英雄的形象啊?至于那位被拿出来举例的汉泰先生,他已经因为想舔弥雅的腿而被禁言了啊!
    其他还有什么人算是英雄吗?领主?他在历史记载上还算是正面形象,但他是那种为了大部分人的正义可以牺牲少部分人性命的人,太复杂了,不太好讲。
    传教士?他已经跟着圣骑士一并被禁言了;魔法师?一个仗着装备好到处欺负人的皇帝?和英雄也没什么关系吧?精灵?她那些英雄事迹都是她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况且她还很不喜欢小弥雅...
    “要不,给她讲讲我的故事呗?”学者妹子见白亦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给出了一个建议。
    给她讲你宅在法师塔里一辈子到死都没嫁出去的故事吗?
    “我的故事也可以啊!我可是有好几次精彩的潜入和刺杀呢!”刺客妹子也跟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让小弥雅知道你这个闷骚刺客那些阴险的手段啊!满满的负能量啊!
    结果白亦想了半天,只能讲了讲剑士当年的事迹,他当年虽然在私生活方面不够捡点,但整个人生轨迹还是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给小弥雅讲一讲也没什么问题。
    可结果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小弥雅打断了,“这是剑圣先生的故事啦,我小时候就听过的,还知道他后面一剑杀死了两万名敌人呢,好厉害...”
    白亦顿时就沉默了,然后在虚空里对着不怎么爱说话的剑士问了一句,“你当年那么吊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种鬼话你也信?两万人?站着不动我都杀不完,以为杀人是割麦子吗?”剑士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
    其实呢,剑士当年就是带着一只两百人的小队,在一个地方伏击了对方一千人的先锋部队,只是当时他威名正盛,各种剑技又十分华丽霸气,视觉效果尤为夸张,那一千人的败兵逃回去之后就到处宣扬他的恐怖,制造紧张气氛,随后恰好他又带着精锐小队袭营杀了敌军主帅,最后两万人的大军就这么陷入了混乱,匆匆撤军了。
    他确实是以一己之力逼退了敌方大军,这种事对于半神级强者来说并不夸张,只是随后己方的人为了宣扬他的名声,各种添油加醋,从他单人杀退敌军一步步变成了他单人杀光敌军,最后到了小弥雅这里就已经成了一剑杀光两万人了...
    所以说真相和传说往往差距很大,这就是白亦不知道该怎么给小弥雅讲虚空行者那些故事的原因。
    不过小弥雅毕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见白亦有些为难的样子,也就没继续撒娇了,而是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柔声说道:“要不,希望先生和我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吧?”
    “我自己?”白亦摇了摇头,“我之前只是个纯洁善良乐观开朗大方积极向上低调内敛矜持含蓄的好人罢了,一直呆在一个地方看了很多你不理解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精彩的故事,直到遇见了你,弥雅,我的故事才开始书写。”
    “这样吗?”小弥雅微微皱了皱细细的眉毛,“那希望先生您之前一定很寂寞吧?但现在没关系了,因为有我在您身边...”说着,她又如白亦所见的脱掉了脚上的漂亮鞋子,在座椅上微微蜷缩起身子,静静的躺在白亦大腿上,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
    而白亦也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心里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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