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了,赶路累了吧。”隔着衣服亲吻着洛晨的后背,白安将那二十四紫骨玉扇打开,风流的眼中尽含深情“热了吧,安给你扇扇。”
    一手摇着玉扇,另一手替洛晨捏着肩膀。
    洛晨局促不安,坐立不稳,又不好拂了白安的意,只得涨着一张红透了的脸东张西望。
    桑鬼冷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若是换了别了,桑鬼肯定会说上一两句,可偏偏就这洛晨,桑鬼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她表示出一丝不满,那洛晨便立刻跳开白安的怀抱,一个劲地跟桑鬼道歉,那种自责的模样可是一点假都没有。
    明明是那么一个男人,能文能武,在江湖上也颇有些威望,可偏偏这脸皮薄的让人又气又恼中又带上几分笑意。
    眼不见为尽,宛了白安一眼“我出去走走,一会再来。”
    说完,也不等白安说话,桑鬼跳窗而去。
    “晨啊,都这些年了,你怎么还这样害羞?”抖了抖一身白衣,白安越发地高兴起来,只顾着逗弄洛晨。
    我站在一边,走也不去,差句话也不是
    想出去给他两亲近个够,但又怕夜琴一会回来,我没有办法在夜琴谈论月的事。
    站在这里吧,便连我自已也觉得多余!
    倒是洛晨,似乎看出了我的矛盾,红着脸将白安的玉扇拦开“连桑鬼都没事,我一个男子,岂会弱了你们不成,我还是先出去。你们谈。”
    白安如孩子一般地撒起娇来“要走可以,先亲一下。”
    说着便将脸给凑了过去,洛晨脸上似是要冒烟一般,连连别过头去,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好。在半空中胡乱动着。
    “好啊!你不亲脸”眯了眯眼睛,当着我的面,白安一口含住了洛晨的唇“那就让我亲你呗。”
    白安刚一松手,洛晨便火烧屁股地跑开了,路过我面前时,更是将头低到了尘埃。
    “你知道木落是谁吗?”我实在想不到,在这般心境之下,我的声音还能这般平和。
    “落泽公主呗。”说着。白安那半带风流的笑意中带上了几分惋惜“倒也是个痴情女子。”
    脸上的那分惋惜转瞬不见,白安招摇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一袭白衣亮丽的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可知木落效忠的是谁?”紧紧地将拳头掩藏到了衣袖之下。
    “”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白安眯了眯眼睛。表情变的有些不〖真〗实。
    见白安这般模样,我心里的肯定又多了几分。
    颤抖地将手伸入衣襟之内,我将自已偷偷画下的月的素描递到白安手里。“他,是不是你的弟弟、白琴?”
    “别想打他的主意!”白安缓缓说道“你伤不了他。”
    如此,便是了!
    我整个人松了下去,软软地坐倒在地,将脸埋进手里,想哭却哭不出来,一时之间,什么心绪都有几分,许久之后。脸上的表情才转成了微笑。
    “怎会、怎会我爱、他护、怜他,犹觉不及,又怎会伤他一丝半毫。”慢慢地将手从脸上拿开。稳稳地站了起来,我望着白安笑道“你曾说过,你的弟弟白安将会是我统一九国最大的对手,不会,不会我怎会与他对立,这一生一世,我永远不会伤他半分。”
    白安久久地瞧着我,手中的扇子不知在何时忘记了摇动“你是谁?”
    咳了几声,不知道被白安看出什么,我强笑的反问道“不是离珏?”
    没有说话,白安又摇起纸扇“只要没打琴弟的主意便好。”
    “这画上的人,虽与琴弟一般无二,但这装着与发势,倒向是某个不知名的国家。”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白安早已跳窗而出。
    白琴,白琴,我仿佛地念着这个名字
    一夜一白,这世间最名贵的两琴便是如此了!
    烨儿与月,这两心结倒是解开其一了!
    我那欢喜中犹带了几分愁怨,也不知道烨儿可是醒来了,还是依然躺在那冰凉地石床上。
    不觉间,轻悠的叹息从口中传了出来,手中,已是牢牢地握住了那断玉笛!
    ——夜夜风流,处处情,一抹丹青成灰碎。玉笛罢了清萧歌,仗酒倚窗朱砂痕,相思难诉酒难销。风不醉,情已殇。诉一曲、衷肠,长立、待君郎。
    望着手中的笛子,那从中间断开的裂痕深深地刺着我眼睛,恍惚中,我竟似听到烨儿在我身边,念着那长待君!
    ——哥,长待君,本是为你而做,这笛音,也是为你而奏!
    ——哥,若你不听没关系,以后——烨儿再不吹笛!
    “仗酒倚窗朱砂痕,相思难诉酒难销。风不醉,情已殇。诉一曲、衷肠,长立、待君郎,哥,你心里有我。”
    我摇了摇头,这幻听竟是这般真切!淡淡苦笑了一声。
    我似乎闻到了淡淡地酒味!
    心中猛然一颤
    猛地回头!
    那人一手执壶,一手勾着房门!
    水晶一般地笑容在整个世界中灿然绽开!
    手中握着的玉笛,悄无声息地掉落在地!
    没碎,只是朝着地上滚去,静静地落在烨儿的脚下
    慢慢地弯下腰,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我的,那水晶一般的笑容深了几分。
    一手执壶,一手握笛!
    烨儿,本当如此!
    “烨”吐出一字后,那口中仿佛被塞了一团火一样,火辣辣,仿佛是无法下咽的白地兰在喉间烧灼一样。
    待喉咙中的那股焦灼微微缓和时,我赫然发现自已的手正朝着烨儿的方向伸去
    烨儿眸中闪出一丝惊喜,歪着头浅笑着。
    时间在这里驻足了片刻。
    烨儿握着玉笛的手也朝着我的方向伸来,似乎迫切地想要与我那只停留在半空的中手永远重合一般。
    他朝着我轻轻地迈出了一第一步,我惊恐的后退一步,手,也快速放了下来,拼命地想要让自已的目光不再停留在那张水晶一股的脸上,然而,视线却如同在那笑颜上生了根一般,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恐惧,它依然安静地驻足在那儿
    他进,我退,可是烨儿那种展开双臂,似是决绝一般地扑的姿势却比我快多了。
    “哥。”退无可退,烨儿整个人已经挂入了我的怀里,细不可闻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我的耳中。
    哪怕再矛盾,再抵抗,可是,心底某处却似是要化做一潭水一般,慢慢地,僵硬无比地,我缓缓抬起手,终于,以僵硬的姿势将烨儿环住了。
    怀中的身子突然一僵,烨儿的下巴紧紧地抵在我的肩膀上,咯的我有些疼。
    苦笑了一声,我暗自感叹
    离珏啊离珏,你不是死了嘛,可为何,却偏偏对烨儿那么执着?
    只要面对烨儿,血液里那一分属于离珏的意识便会无法控制,我真怕,可是,不知为何,心底深处却是在暗自庆幸着的。
    淡淡地酒香萦绕在鼻间,我只得叹息一般地唤一声“烨儿。”
    “哥。”与他相拥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话说中感受着烨儿的每一丝思念,每一份眷恋,每一抹情怀“哥,中毒后,我以我必死了,可是哥,上天对我真好,让我又一次看见你了。”
    胸口空落落地疼着“一百个庞亦,一万个庞亦,若我知道结局烨儿,我决不会让你用生命去交换。”顿了顿,我累了,再也不想与真正的离珏对抗了,遵从着身体最渴望的方式,将手指轻轻插入了他的发丝中“烨儿,你记着,再也不要伤害你自已,哪怕是为了我。”
    想起客栈中的那一幕,我方才知道,原来我真的可以难过的窒息,眼中杀意一闪,离昊,我恨不得生扒了你的皮!
    “”烨儿没有回应我的渴求,反而答非所问地说道“哥,醒过来之后,我喝过上好的桂huā醉,琼huā酿,桃huā锦,很多很多好酒醇的、甜的、烈的、香的,可是我最爱的,还是略带苦涩的相思泪啊!”
    “我”
    啪——
    陶瓷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突兀地想起。
    那一抹紫色印入我的眼帘,夜琴保持着端碗的姿势,隔着那一张面具,我也能感觉到他深深地无措。
    几乎在那一刻,我条件反射地便将烨儿推开,无措地开口解释到“夜琴,我——”
    话音未完,夜琴的语气带着淡淡地笑意将我打断了,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狼藉,夜琴连忙蹲下身子去捡那些碎瓷片“看我那么不小心,我,我”带了几分慌乱,夜琴连连说着“我再重新去盛,去盛去盛!”
    米饭中混了一丝鲜红,夜琴的手指被那瓷片割破了,可他却恍然未觉,捧着手中的那些瓷片连连退去。
    我刚要追去,却见跑出几步后的夜琴,停顿了下来,回眸看着离烨“你回来了,真好!”
    夜琴的语气里是真心的欢喜!只是我听得出来,那里面的哀伤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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