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衷心尴尬的笑笑,提起了黑色华服的下摆,上了马车。在他关上了马车的门后,才低声说道:

    “王妃娘娘,你此次出宫,不该带几个宫女陪你么?”

    怎地会想起带他这么位,非男非女的太监,同行呢?

    “坐。”

    端坐在马车内软榻上的季清歌,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魏衷心坐下。道:“我出宫去哪儿,你可知道?”

    “姒相府上。”

    魏衷心坐到了座位上后,一双精明的眼眸看向季清歌,道。

    “就是,我去姒相府上,带宫女做甚?”

    之前跟帝瑾轩去过姒府的人,可是没听说有哪位宫女的啊?

    季清歌淡淡一笑,道。

    伸手摸了摸鼻子,魏衷心的眼眸中,忽地闪现了一道精芒。道:“唔,听王妃娘娘一提醒,老奴总算是明白了。”

    他并非不知,姒宰相是皇后娘娘的亲兄长。

    如今的皇后娘娘,待萧王妃可不必往日了。不但不挑萧王妃的不是了,还处处维护着萧王妃。

    哪怕在皇上面前,也不例外。

    连碧瑶宫的那些小太监们都说,也不知萧王妃在给皇后娘娘的丸药里,放了些甚。弄的皇后娘娘一服用啊,就待萧王妃,比从前好多了。

    有时候听到宫女议论萧王妃,敢说萧王妃半个不字的话,皇后会让郭姑姑重罚那些宫女们。

    据说碧瑶宫的鸢离,都被郭姑姑罚过。

    不仅如此,皇后本人,也是极袒护着萧王妃的。

    就在萧王妃昏迷之后,皇后被冯公公请进了大玥宫。皇帝问皇后,“萧王妃昏迷不醒,你身为她长辈,怎地不去瞧瞧?”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暗淡,道:“臣妾请不到御医,不好去瞧。”

    “是请不到御医,还是不敢请御医?”皇帝剑眉狠挑,讥讽的道:“朕派去的女医们,被星熠殿的人挡着不让进。

    贤后,你倒是说说,是何道理?”

    “恕臣妾愚笨,不是太明白,皇上方才所说的话。还请皇上明示。”皇后分明听的出,皇上是在怀疑,萧王妃是没病在装病。

    “宸儿的王妃昏倒了,可宸儿没说,不许女医见她。”皇帝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光,沉声道:

    “同样身为朕的儿媳,还都是颜氏的后人。为何颜曦芸能体贴他人,为他人着想。而季清歌,却不能?”

    皇后一听,在心里怒道:

    “这是说的甚话?合着那颜曦芸昏倒,是合情合理的。而萧王妃昏倒,就是她有意而为之的。

    就算她是有意而为之的,可她……”

    唇角勾勒出一抹优雅的淡笑,皇后抬眼,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道:

    “启禀皇上。臣妾记得,永年的萧王妃,可是皇上为他订下的啊。

    当年,臣妾委婉的劝解,说不大合适。可皇上却说,将季墨辰将军之女,指腹给三皇子为王妃。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

    还劝臣妾,莫要对并非出身于,门阀大族的季墨辰将军,有任何的偏见……”

    皇帝紧绷着一张i脸,有怒,也未言。

    “后来,永年长大了。他遵从皇上的意愿,娶了皇上为他指腹为婚的王妃,季清歌。

    可如今,皇上又反过来问臣妾……”

    还不待皇后说完,皇帝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有关在大玥宫中,皇帝与皇后争论一事。魏衷心也是听他的同乡,翟公公提的。

    那翟公公跟在总管公公i冯公公的身边,一般发生在大玥宫的事,他都是知晓的。

    “唷。”

    坐在马车上的魏衷心,在听到驱车的小厮,“唷”了一声儿后。便开门下了马车,站在马车旁,说道:

    “王妃娘娘,景悦丰钱庄到了。”

    “知道了。”

    季清歌在听到了魏衷心的话语后,才将她那随着帝瑾轩的远去,而飘远了的思绪,给拽回来。

    伸手拂了拂华服的下摆,季清歌走下了马车。

    只见魏衷心垂手站在马车旁,她轻扬柳眉,问道:“魏公公,你还站在这儿做甚?走,去钱庄。”

    “是。”

    魏衷心应了声儿,跟随着季清歌走进了钱庄。

    走进钱庄,季清歌只见掌柜的正站在柜台前。将帐本以及算盘等物品,摆放在了柜台上。

    不似往日里,只要她来钱庄。就能见到掌柜的站在柜台前,“啪嗒啪嗒”的打着算盘,忙的不亦乐乎的模样。

    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跟掌柜的,交待一些事情。

    而并非是钱庄营业的日子。

    正月里,季清歌还是分外的体贴他人。她为在钱庄当帮工的人们放了长假,让他们过完了元宵节后,再来钱庄帮工。

    掌柜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意。对季清歌拱手行礼道:

    “小的不知萧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敬之处,还望萧王妃多多海涵。”

    对于掌柜的这种纯古人,所说的客套话。季清歌不怎么爱听,可也得耐心的听着。她待掌柜的说完后,便道:

    “我此次来钱庄的意图,在昨晚,就已经让守卫告诉了你。

    那我所需要的物件儿,你可都备齐了?”

    言罢,季清歌拿出了鱼符,亮在了掌柜的眼前。

    “备齐了。”

    掌柜的将帐本双手递给季清歌,道:“这一笔,刚好是二百万两白银。王妃娘娘在这儿签个名,画个押,便好。”

    “好。”

    去年所存下的二百万两白银,被季清歌取了出来。她吩咐钱庄的小厮们,给她把装了银两的木箱,搬到了马车上。

    随后离开钱庄,奔赴景宁街。

    在马车上,季清歌问魏衷心道:“若是有人问起,本宫今日去了哪儿,你该如何作答?”

    魏衷心一听,当即也有些犯难了。

    他琢磨着萧王妃话语的意思,却不能琢磨透。便如实说道:“老奴不大会说话,还请萧王妃教教我。”

    “不,你一定会。”

    季清歌淡淡一笑,道:“你擦样儿玉器,都能瞧出玉器上的西凉文,是写的甚的。这不过就是答答话的事儿,还能难倒你这位西凉人?”

    “啊?”

    不过就是跟随萧王妃出个宫,怎地就说起他是西凉人了?难不成是萧王妃,她对西凉人有看法?

    毕竟这西凉,这西凉吧……

    “王妃娘娘,我是西凉人不假。可我和某些西凉人,那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魏衷心急的伸手拍了拍头,道:“回王妃娘娘话。老奴在入宫那会儿。籍贯甚的,都是让那管事的公公,给记录在册了的。

    我是个很本分老实的人……”

    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道:“魏公公,本宫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的。

    本宫又没将你同庞妃娘娘,还有耶律.祁泓相提并论,你可是想多了。”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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