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州,晴空万里。阳光暖暖的洒在古树上,满院的报春花上,也洒在了季清歌白皙的瓜子脸上。

    帝瑾轩瞧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眼,愈发觉得那双眸子,令他看的入迷了。

    小妖女虽然爱用些不同于常人的手段,可她的眼神儿,倒是分外清亮的。这一点,是他较为欣赏的。

    目光渐渐从季清歌清丽的面容上移开,帝瑾轩仰头看着天空。只见西凉州的天空还和他记忆深处的天空一般,透着深邃的湛蓝。

    没有一丝的浮云,亦没有浮尘。

    是一如既往的纯净的。

    头顶是纯净的蓝天,怀中拥抱着的,是他深爱着的心思单纯的女子。这让他心中的那点点阴霾,在瞬间就消散了。

    他伸手轻i抚着季清歌的云髻,轻声问道:“小妖女,我看你中午用膳吃的够快的。还用汤勺盛了鱼汤喝,你吃那么快,不怕被鱼刺卡着?

    真是的,又没谁同你抢,瞧你那狼吞虎咽的样儿。”

    “我那会儿是真饿了。”

    季清歌尴尬的勾了勾唇,如实回答道。

    帝瑾轩帮她把飞落在头上的花瓣拈下,放入手中,再轻轻吹落在地。道:“小妖女,这般吃苦的日子,或许就快要结束了。

    入奉栖征战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长。”

    “嗯。”

    “你知道么,小妖女?舅父在给我的书信中说了,他派人送了虎蹲炮过来。到时,若是我不在西凉了,宴大人会派人去接应他们的。”

    季清歌欣然一笑,道:“母后果然没看错人,她说舅父会为我们想的周全,还真是如此呢。”

    连虎蹲炮这么难运输过来的武器,姒相都让人帮着运来了。

    提到皇后,就让帝瑾轩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禁划过了一丝暗淡。他低沉的声音说道:

    “母后可能被软禁了。舅父说他让舅母进宫,接母后回姒相府小住一些时日,好陪伴下年迈的外祖母。

    可是父皇并未应允……”

    这一点,是季清歌在来寻帝瑾轩之前,进姒相府拜年之时,姒相就想到了的。他说,他们这一离开,怕是皇后娘娘就要被禁足在碧瑶宫了……

    来了西凉后,帝瑾轩都没收到过皇后写的来信。

    连帝瑾曦和汐瑶郡主都说,皇后有可能是被软禁了。

    季清歌没料到,他们所猜想的事,还真从姒相写给帝瑾轩的书信中,得到了证实。

    耳边传来了帝瑾轩有些悲凉的话语,“清歌,母后在你初入宫的那会儿,确实因为某些原因,怠慢过你。

    为难过你。

    在此,我代她……”

    “别这样儿,我们是一家人。”季清歌乖巧的笑笑,道:“一家人,就不许说两家话。”

    她的身世,本就存在太多的疑点。皇后对她有戒心,她并不怨恨皇后。因为帝瑾轩是皇后唯一的孩儿,她明白皇后身为一个母亲,把帝瑾轩看的有多重要。

    也就理解皇后之前对她的刁难,其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舅父在书信中,还说了让我们早些有孩儿的事。他说,让你就留在西凉州,若是有了孩儿,他会派人来照顾你。”

    帝瑾轩微微一笑,道:“想必他是代母后说的。若是之前母后跟你提过,你就当是说笑了,别往心里去。”

    “哪儿能呢?”

    孩儿这事,她是不能不想的。今日在为齐军将士们盛汤时,秀儿姐还跟她说了这事儿呢。

    她自个儿也想有个孩儿了,哪怕她才十六岁。

    眼底掠过一丝尴尬,季清歌将头埋在帝瑾轩胸膛,轻声问道:“帝债主爷,我好像在进门之前,听到季清灵说要我赔偿她的玉石?”

    “管她做甚?”

    对于那个无聊透顶的季清灵,他真懒得去提。眸中流露出一抹不耐,他对季清歌说道。

    “她已经来到了燕王殿下身边,会随时祸害着我们的。”

    季清歌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后院儿并无可疑人在场。才谨慎的道:“我听行哥哥说……”

    “唔。”

    帝瑾轩淡淡的应了声儿,道:“他在此之前,也跟我提过。”

    对于家长里短的琐事,帝瑾轩懒得去过问。不过季清歌非让他讲,他只好就跟她说说。

    “听说季清灵的祖母到皇城后,见季墨初死了,牛氏小妾的肚里的孩儿也没了。就差点给气的卧病在床了。”

    帝瑾轩的话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君氏在叶府住着老梦见季墨初,就认为叶府是凶宅,才想着搬家。季清灵为了安顿她母亲和常婆子,才找颜曦芸借钱,你也知晓?”

    眼神疑惑的掠过帝瑾轩的脸,季清歌问道。

    “嗯。”

    帝瑾轩唇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道:“听说君馨兰还在冷言去叶府,搬装了银两的木箱时,跟冷言大闹过一场。”

    君馨兰说那些银两,是朝中的官员们,前去参加她男人季墨初的葬礼,才给的银两。所以,归她和季清灵所有。

    还说燕王殿下是她的女婿,一个女婿就是半个儿。

    养儿养女就是为了防老的,燕王殿下不能不养她的老。

    百里逍面对撒泼耍横的君馨兰,猛地抬起右脚就踹开了她。随即吩咐左右人等,把大小的装了银两的木箱抬上了马车。冷喝一声:

    “走!”

    君馨兰在冰冷的地上挣扎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站起了身。她忙去追赶着马车,只是她那不大利索的腿脚,已是令她有些力不从心了。

    得不到银两,君馨兰就挑唆着季清灵,去宫中跟燕王殿下要。

    季清灵胆怯的告诉君馨兰,说她不敢。

    君馨兰听后,气的跳将起来骂道:“你个灵儿啊,你是气傻了,还是哭糊涂了?啊!你爹不在了,那我跟你祖母,就该由你的男人燕王殿下来养。”

    “这……”

    季清灵眼底闪过一丝惶恐,道。

    “哪儿有燕王殿下那么当女婿的?

    我们在叶府办葬礼,收的那么多的银两,我都还没来得及去数数究竟有多少呢。他竟然就让那些人给搬走了。

    他敢欺负我这个孤苦的妇人,我就要去报官。那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讲个王法不是?”

    君馨兰愤恨的道。

    季清灵吓的面色惨白,忙伸手攥紧君馨兰的手,道:“娘,杀了爹的人,是傻子的男人萧王殿下。

    你怎能这般不讲理,反而还要告灵儿的夫君燕王殿下呢?”

    办葬礼的钱,是佑王爷出的。前来参加季墨初葬礼的好些朝中官员们,也是看在燕王殿下的份儿上,才到叶府露面的。

    就连为季墨初送葬的齐军将士们,也是从杜桀的杜氏亲军中挑的。

    季清灵如实的跟君馨兰说道:“娘,百里将军说的对。你是撒泼耍横也好,还是为爹报仇也罢,都是该去找罪魁祸首萧王殿下的。”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 或搜索 热/度/网/文 《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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